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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美国电视剧新势力:创剧人成长故事

【摘要】:所谓Producer,直译的意思是制片人或者制作人,然而在美剧中有各种不同的Producer。按照美剧的惯例,他既是这个剧集的剧集主管Show Runner,决定该剧的风格样式、整体水平和剧情走向,也是执行制片人Executive Producer,事无巨细都有权过问,有最终拍板的权力。伯兰蒂于第二季加入剧组,以Producer身份负责编剧和制片工作。然而威廉姆森于第二季结束后离开了剧组,因缘际会下伯兰蒂有机会接管剧集,他将成为Show Runner。

所谓Producer,直译的意思是制片人或者制作人,然而在美剧中有各种不同的Producer。具体而言,从Executive Producer开始有着14种不同的分类,甚至仅Executive Producer一职就有四种分类,可以是剧集主管Show Runner,或者首席编剧Head Writer,也可以是出品公司的负责人The head of a production company,或者剧集的长期编剧A long-time writer for the show。因此与我们理解的传统Producer只负责管理节目的运用和预算不同,当下美剧中不再是这种情况。

大学毕业后的伯兰蒂在洛杉矶做过各种临时工作,以此努力维持生计。1998年的圣诞节,他通过打工攒下足够的钱,想要休息一下,以完成手上的电影剧本《伤心俱乐部》。此时,凯文·威廉姆森的邀请不期而至,他的《恋爱时代》需要一个编剧。威廉姆森是《恋爱时代》的Creator,即创剧人,顾名思义,这个剧集是他创立的。按照美剧的惯例,他既是这个剧集的剧集主管Show Runner,决定该剧的风格样式、整体水平和剧情走向,也是执行制片人Executive Producer,事无巨细都有权过问,有最终拍板的权力。威廉姆森聘请伯兰蒂担任该剧第二季的编剧,自此原本想进入好莱坞电影界的伯兰蒂开始踏足美剧界。

(一)试炼之路:因缘际会的《恋爱时代》

“启程进入试炼之地,只是代表这条漫长且非常危险的路径上初期征战时刻的开端。”[9]

《恋爱时代》英文名“道森的小溪”,是一部青春偶像剧,其故事灵感来自威廉姆森年轻时的经历。一条小溪连接着青梅竹马的道森和乔伊,住在上游的道森是狂爱斯皮尔伯格、极端浪漫的超级影迷,住在下游的乔伊是来自破裂家庭的早慧少女,他们之间保持着无话不谈的柏拉图友谊;四个个性鲜明的年轻人,一段纯真年代的爱情故事,六季128集的播出使该片获奖无数,好评如潮,成为“美国青少年成长教科书”。

伯兰蒂于第二季加入剧组,以Producer身份负责编剧和制片工作。然而威廉姆森于第二季结束后离开了剧组,因缘际会下伯兰蒂有机会接管剧集,他将成为Show Runner。“当他们第一次提出时,我拒绝了;然后他们再次邀请,我又拒绝了。我想,哦,太好了,我将以接管演出开始我的职业生涯,然后它就会失败,我甚至还没开始就会失败。”[10]剧集主管的压力非常大,以至于刚刚踏上试炼之路的他根本无法承受,但华纳兄弟电视网的负责人乔丹·莱文的坚持让他无法拒绝。

很显然,《恋爱时代》作为伯兰蒂试炼之路的起点,教会了他谦和、协调与合作的重要性。《恋爱时代》于2003年终结,在告别时刻,该剧已经深深烙印上伯兰蒂的印记。在2014年《恋爱时代》制作人聚会时,他说道:“凯文·威廉姆森的《恋爱时代》改变了我的生活,给了我一份事业,让我有机会和那么多我尊敬和敬佩的人一起工作,这让人兴奋不已。特别是凯文,我们了不起的创造者。”[11]

《恋爱时代》的成功播出还催生了衍生剧《年轻美国人》,华纳兄弟WB电视网决定以威尔·克鲁德斯基为主角,讲述一个夏天发生的故事。威尔是《恋爱时代》第三季结尾处出现的人物,道森和佩西儿时的朋友。该剧只持续了一季8集,忙于《恋爱时代》的伯兰蒂为其中第六集撰写了剧本,不过这是他第一次接触衍生剧,也为今后不断打造与衍生剧类似,但互文性更强的交叉集、联动剧打下了基础。

(二)初显峥嵘:流露自我的酷儿潮流

伯兰蒂的试炼之路表现得非常谦和、低调,他与剧组所有人合作,不让自我的专制影响片场的工作。这种风格将贯穿于之后的英雄征程,甚至延伸到他的日常生活里。“很久以前有人对我说,无论如何都要避免抛头露面,除非你知道这能带来助力。我有Twitter,但并不喜欢红地毯之类的东西。我宁愿没人谈论我,也不想成为焦点所在,安静地做自己的事挺好。”[12]然而对于一些东西,伯兰蒂始终有着自己的追求,当接管《恋爱时代》之后,他的酷儿故事便初显峥嵘。当他为剧集增添同性恋角色杰克·麦克菲,并想让杰克与同性接吻时,剧组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压力。“这是两个男人在黄金时段电视上的第一次激情热吻,但是我接手了这个节目,这对我来说很重要。如果我们要把这个角色塑造出来,他不能接吻在我看来是愚蠢的。”[13]为此伯兰蒂不惜一战,他甚至做好了辞职的准备,最终他的坚持让这一切成为现实。

伯兰蒂的坚持源自同性恋群体的身份认同问题,作为酷儿的一员,他深切地感受到隐身“衣柜”的痛苦。这涉及一系列社会、心理和文化问题,“对自我身份的困惑,对同性爱人交往的期盼与怀疑,对同性伴侣或家庭的歉疚和妥协,对隐身还是出柜的犹豫,以及同性恋进入异性恋婚姻后的问题等”[14]。具体而言,这种身份认同“围绕两个轴心形成:自我的发现和他人的注视”[15],前者是同性恋者的自我感知和行动,后者着眼于“从社会角色、利益、地位等社会等级结构中确认一个人对自身所占据位置的认同”[16]。随着LGBT平权文化运动的不断兴起,同性恋者致力于向主流社会寻求平等、尊严和承认。此时伯兰蒂在屏幕上塑造的酷儿形象,类似于英国学者理查德·戴尔总结的四类同性恋形象中的“悲伤年轻男性”,即颓废、软弱、忧郁的青少年形象。之后他将不断扩大酷儿的表现对象,以此揭开原本被隔绝的同性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