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格的集体无意识：过去的无限美好

2023-08-12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在荣格的哲学体系中，先天存在的“集体无意识”是人类经验的先决条件和贮存所。怀旧便是“集体无意识”最为典型的一种心理表现。（二）后现代怀旧盛宴：《怪奇物语》回望过去的美好《怪奇物语》是达菲兄弟自我世界的本貌，并非立足于真实的历史，也非完全对应消费社会，是以后现代主义怀旧来对应心中的“集体无意识”，将内心深处关于“美好”的所指与能指合一。此外，和孩子们有关的各种道具、台词，大多有着“原型”。

在荣格的哲学体系中，先天存在的“集体无意识”是人类经验的先决条件和贮存所。怀旧便是“集体无意识”最为典型的一种心理表现。这是现实生活种种失意下，人们不由自主产生的对过去生活美化性的回望，并以过去的种种元素作为“原型”，以构成与今天生活的对比。不过，当下好莱坞出现的怀旧影视作品并非历史的还原，而是属于后现代主义的怀旧，即詹姆逊认为的“与消费社会的文化特征相吻合的一种文化形式”^[21]。身处后现代社会，美国人开始习惯向20世纪80年代寻找怀旧安慰，《美国骗局》《老无所依》等一系列怀旧电影深深打动观众。这种暂时性的回归是在消费流于表面的影像符号的同时，消解现实社会所带来的精神空虚与焦虑不安。

（一）面对内心恐惧的自我表述

“世界上有太多的内容让人感到害怕，你担心会迷失方向。即使人们确实喜欢它，但我们认为最好的方式是吸引像我们这样喜欢怀旧叙事风格的人。”^[22]达菲兄弟在《怪奇物语》第二季开播前坦陈自己用怀旧应对内心的恐惧。然而在最初，多达15～20家电视机构拒绝了他们。“一些高管试图说服达菲兄弟要么让这个节目更适合孩子，要么摆脱孩子，并专注于男一号霍珀警官的调查”^[23]。幸运的是2015年，肖恩·列维把《怪奇物语》推荐给了Netflix，后者购买下整季，并一次性推出所有八集，《怪奇物语》的传奇即将开启。

（二）后现代怀旧盛宴：《怪奇物语》回望过去的美好

《怪奇物语》是达菲兄弟自我世界的本貌，并非立足于真实的历史，也非完全对应消费社会，是以后现代主义怀旧来对应心中的“集体无意识”，将内心深处关于“美好”的所指与能指合一。

1.线索之一：孩子们

整个故事中四个孩子为了救回威尔，大战怪物，这借鉴了1990年的影片《小丑回魂》。孩子们彼此间为了一个目标迸发出的友情，来自1986年的《伴我同行》，无论是关于帽子的提示或者铁轨上孩子们的行进，都与该片极为相似。威尔被拖入异度空间，借鉴了1982年的《鬼驱人》。孩子们热衷漫画，熟悉“龙与地下城”游戏，并以此来应对挑战，绝对有1984年《最后的星空战士》的身影。从发现被政府追杀的Eleven，到Eleven戴起假发穿上裙子；从骑着自行车躲避追杀，到Eleven发动异能把政府的车掀飞，所有细节无不是1982年《外星人E.T.》的翻版。第二季中小伙伴们在万圣节cosplay 1984年的《捉鬼敢死队》，正好与剧中时间吻合。此外，和孩子们有关的各种道具、台词，大多有着“原型”。剧集开始孩子们关于“藏宝图”的讨论，引自1985年的《七宝奇谋》，男孩的自行车赛奖来自《X战警》漫画书，谈论森林离不开漫画《指环王》。卢卡斯要求Eleven悬浮的玩具是1980年《帝国反击战》中的千年隼，有意思的是小胖子达斯汀不相信警官霍珀时，总会念叨该片中的叛徒名字“Lando”，麦克则直接引用该片的经典台词“It's a trip”。孩子们学校的无线电装置能被Eleven用来联系另一个时空，这绝对来自1980年的《夜雾杀机》。关于Eleven，借用的电影更丰富。她来自一个类似1986年《曼哈顿计划》中外表是医疗机构，但其实是实验室的地方。自身是1976年《魔女嘉莉》和1984年《凶火》中主人公的结合体，更类似于拥有广泛技能和相似庇护成长经历的嘉莉，年龄则更接近《凶火》中的莎拉，且同样运用异能会导致流鼻血，更为有意思的是连在实验室头戴大脑传感器都雷同。当Eleven阻止政府暴徒时，攻击头部的动作仿佛1981年《夺命凶灵》中扫描人爆头。最后，Eleven进入“颠倒世界”会受到伤害，必须依靠一个值得信赖的人在危急关头将她拉出来，这一设定来自1984年的《猛鬼街》。

2.线索之二：少年组合

《怪奇物语》中的少年组合有三个成员，威尔的哥哥乔纳森、麦克的姐姐南希以及富家公子史蒂夫。南希与史蒂夫的恋爱故事，来自1978年的《油脂》，端庄稳重的姑娘爱上学校的混混。乔纳森房间里的海报是1981年《鬼玩人》中的海报，就连他那个被虐得体无完肤的房子也与该片中如出一辙。对摄影的热爱，让他如1984年《后窗》主人公般通过偷窥发现谋杀。怪物的第一次被证实是对1986年《放大》中照片还原凶杀的即兴重复。乔纳森与史蒂夫的争斗则来自1988年的《极度空间》。

3.线索之三：中年组合

威尔的母亲乔伊斯是全剧中最大牌的明星——威诺娜·莱德，美国20世纪80年代家喻户晓的女星。她在剧中扮演落魄拮据的中年单身母亲。警长霍珀同样问题多多，这位潦倒的中年人在小镇上浑噩度日。乔伊斯在剧中手持灯泡与威尔交流，致敬1977年的《第三类接触》；她手持利斧劈开墙壁，又是1980年《闪灵》中的经典场景；乔伊斯与威尔隔着墙壁交流又很像1982年《鬼驱人》中的母子。霍珀警长则戴着1980年《夺宝奇兵》中琼斯的帽子。

4.线索之四：怪物Demogorgon

Demogorgon的名字来自神话传说中的恶魔，它用来指代剧中不同组合内心深处的恐惧和焦虑。Demogorgon形象的由来颇为复杂，首先利用黏性残留物捕食以及用人体作为繁殖容器的特点，加之面部可以如同菊花般张开，这一设计灵感来自1979年的《异形1》和1986年的《异形2》。其次，尖细的爪子和几乎撑破了墙壁的样子借鉴1984年《猛鬼街》中的弗雷迪。再次，嗜血的本能如同1975年的《大白鲨》，发出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咔嗒声则沿用了1987年《铁血战士》的设定。

5.线索之五：音乐

《怪奇物语》音乐的整体风格明显致敬约翰·卡朋特，能瞬间将观众带回20世纪80年代。此外，当四人小组骑自行车行进时，1981年《纽约大逃亡》的《Chase Across the 69th Street Bridge》耳熟能详；乔纳森哀叹兄弟威尔的死亡时，“快乐分裂”乐队的《Atmosphere》伤感而熟悉；在开车前往印第安纳波利斯拜访父亲时，乔纳森听着碰撞乐队1982年的《Should I Stay or Should I Go》。三角恋爱中，当史蒂夫在南希的卧室时，托托的《Africa》适时响起；当他窥视乔纳森安慰南希时，柯瑞·哈特的《Sunglasses at Night》配合着冒险行动；当史蒂夫和乔纳森为南希争吵，橘梦乐团令人不寒而栗的《Exit.》响起；当史蒂夫约会南希被拒绝时，唱起鲍勃·西格的《Old Time Rock And Roll》。无论是五人乐团Modern English的《I Melt With You》、手镯乐队的《Hazy Shade of Winter》，或者大卫·鲍伊的《Heroes》，叙事也好，抒情也罢，每一首歌都令观众仿佛回到20世纪80年代。

（三）“集体无意识”下的自我世界

达菲兄弟在《怪奇物语》中延续了《黑松镇》关于与世隔绝小镇的概念，虚构的印第安纳州小镇霍金斯是个宁静中带有温暖、亲近、信任和安全感的地方，但在深处隐藏着危机与无助，因为有冷战的衍生物：国家实验室。在这里，资本主义发展史上典型的非理性精神与理性之间的矛盾呼之欲出，即现代科技的高速发展带给生活的是毁灭。这一思想是荣格“集体无意识”下作者回归情结的集中体现，也是达菲兄弟自我世界构建的最终目标，选择逃往过去，躲进内心深处最隐秘也是最熟悉的地方。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内心深处遭受到的压抑得到释放。这种内在心理的原动力唤起人们集体灵魂深处对于回归过去的渴望，也让他们的作品成为最合乎自然的创造。

荣格的集体无意识：过去的无限美好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