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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恐惧:弗洛姆的社会无意识及当代美剧中的创剧人研究

【摘要】:艾瑞克·弗洛姆,穷极一生研究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说,提出了“社会无意识”理论,认为个体受压抑的主要原因在于对孤独与被排斥的焦虑。达菲兄弟参与的第二部作品《黑松镇》深深地流露出这种“社会无意识”。来自未来的恐怖,依托于“社会无意识”之下,将影响他们的自我世界。这种颠覆力度在“社会无意识”下显得格外令人深思。

艾瑞克·弗洛姆,穷极一生研究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说,提出了“社会无意识”理论,认为个体受压抑的主要原因在于对孤独与被排斥的焦虑。而“只要我顺从国家权力、教会权力或公意,我就会感到安全和有保障。”达菲兄弟参与的第二部作品《黑松镇》深深地流露出这种“社会无意识”。这是一种跨越,从个体自我世界的探寻,来到整个社会层面的思考。导致这一跨越的并非达菲兄弟自身,更大程度上来自一个人。

(一)奈特·沙马兰的呼唤

奈特·沙马兰,两项奥斯卡提名和不菲的票房成绩,让他蜚声海外。达菲兄弟的《隐藏》在某种程度上正是受到了沙马兰风格的影响,例如频频出现上帝视点、不可靠叙述者形成意想不到的结尾等。沙马兰本人在看完影片并阅读剧本之后,向达菲兄弟发出加入美剧《黑松镇》的邀请。他是该剧的执行制片人,也是试播集的导演。达菲兄弟在剧集中担任第一季5、6、9、10四集的编剧。来自未来的恐怖,依托于“社会无意识”之下,将影响他们的自我世界。

(二)后现代寓言:《黑松镇》探寻恐怖的未来

如果说《隐藏》中描绘的是当下再混乱,自我再迷失,依旧能通过亲情找到回归的可能;那么《黑松镇》绝对是在描述比迷失自我更可怕的,是你知道自己的理智尚存,而你身处的未来世界却早已疯狂。这种颠覆力度在“社会无意识”下显得格外令人深思。

首先,在整体框架上,这是一则后现代寓言。指向正是通过黑松镇的发起者皮尔彻实现的。在人类变异、世界灭亡的2000年之后,他化身为上帝,构建了一个人类乌托邦。最终结果却是“用一种绝望、极端的方式表达愿望,要回到原始社会,甚至是要恢复规范形成之前的原始状态,取消一切深度和意义”[20]。这其实便是弗雷德里克·詹姆逊指出的“后现代主义”的状态与特征,这种回归注定是失败的。

其次,在叙事方式上依旧采用真相颠覆,同时十分注重希区柯克式的悬念设置,让危机的爆发尽可能延迟。达菲兄弟担任编剧完成的5、6两集,正是第一季最大悬念的释放点。他们以主人公伊森一家三口各自的视角分别接近真相。9、10两集中,则以颠覆的方式为第一季收尾。通过伊森的自我牺牲完成英雄的塑造,通过皮尔彻的死亡和众人得救完成传统叙事的大团圆式结尾。然后画风一转,将时间推至三年后,苏醒的本走上街头看到的是更可怕的画面。这种后现代回环结构的收尾方式,消解了人类解放的宏大叙事。

再次,在人物塑造上,在真相揭开之前人物身份全部模糊,记忆不真实,周围的人都在说谎。真相揭开后角色又产生倒错,原本一心想离开的伊森成为小镇的治安官,原本安心扮演角色的特工凯特等人却成为逃亡者。

最后,是异怪与人类间的关系。这组关系与达菲兄弟在《隐藏》中流露出的理念近乎相同:可怕的异怪比之身边的人要安全得多。《黑松镇》中是皮尔彻占领了原本异怪的地盘,最终小镇的毁灭也是因为皮尔彻切断了围墙电源。换言之,末世题材作品中强调的人与自然的对立,在这两部作品中被刻意忽视,重点依旧在人类自身。

(三)“社会无意识”下的自我世界

沙马兰的提携,让达菲兄弟跨越了自身对世界的认知,进入了一个“社会无意识”下的自我世界。在这个世界里充斥着弗洛姆所言的“社会过滤器”,即社会文化机制,主要由语言、逻辑和社会禁忌三要素构成。这对应着剧中小镇的三大禁忌——“不要尝试离开,不谈论过去,电话一响就要接听”。不过对于达菲兄弟,“社会无意识”下的自我世界构建,更重要的是个体与大众的关系。经历了《隐藏》对当下希望的找寻,兄弟俩又在未来世界实现了一次个体与大众、自我与世界间的疏离。但是,很显然这并非要寻找的答案,达菲兄弟希望在“不安全”的环境中寻找内心的宁静,而非致力于探寻变革。于是这次未来之旅对于达菲兄弟最大的意义在于经验的积累,告别剧集之后的他们马不停蹄地开启了属于自己的美剧,怀旧之旅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