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州安顺木屯堡地戏《下山东》卷一

斩杀建章，云昭起义

自从盘古分天地，三皇五帝治乾坤；尧舜禹汤仁圣主，桀纣荒淫酒色昏。

治乱兴衰表不尽，单表隋朝事和因；先表隋帝登龙位，不分贤愚辨假真。

太子杨勇贬出去，倒把杨广爱如珍；后来杨广夺了位，自称炀帝立为君。

弑父欺娘又奸妹，乱了纲常灭人伦；因此天下人民恨，群雄四起动刀兵。

天下盗贼如蜂起，各路诸侯自为君；四海不安烟尘起，扰乱江山不太平。

几句闲言表不尽，看炀帝登殿设朝聚公卿。

诗曰：“君使臣兮臣事君，君使臣下要知音，寡人若无忠良将，怎得为君坐龙庭。”

“孤乃大隋天子炀帝是也，不知费了多少踌躇才得大位。朕初登大宝以来，天下诸侯多有不来进贡，又有盗贼四起，抢州夺县，乱臣贼子实为国家之患。吩咐值殿官鸣钟击鼓，聚齐文武两班上殿。”只听得朝鼓一下响，文武尽皆知，朝鼓二下响，文武整朝衣，朝鼓三下响，齐上玉丹烽。值殿宫员领了旨，鼓打三通钟又鸣。文武听得钟鼓响，一齐来到午朝门。东华门内文官进，西华门内武将行，文武齐到金殿上，執笏当胸跪在尘。拜王二十单四拜，三呼万岁口称臣，拜罢已毕平身起，文左武右两道分。君王殿上开金口，便问两班武共文，有事出班来启奏，无事退班出朝门。王问一声犹未了，班中闪出一大臣。班部中闪过杨素上前奏道：“我主初登龙位，犹恐天下诸侯不服，必要写下诏书颁行天下才是道理。”

王曰卿言：“甚善但不知何人写诏。”

杨素奏曰：“今有伍建章为人正直，我主宣他写诏，方不误事。”

炀帝听得这句话，爱卿之言合我心，即差太监人一个，速召太师到朝门。

太监领旨不怠慢，退步出朝往外行，穿街过巷来得快，到了太师府衙门。

传令一声圣旨到，太师闻听出来迎，迎来圣旨到所上，拜罢拆开看分明。

从头至尾看一遍，怒起心头火一盆，便叫太监请回去，待我打点然后行。

太监告别回身转，入朝回复见主人，建章府第把旨领，急忙收拾不住停。

身披□衣头戴孝，拜辞家中老夫人，拜罢已毕入朝廷，走上金殿泪长倾。

炀帝一见这光景，御手相扶叫爱卿，只为寡人家务事，何必苦楚泪淋淋。

若替寡人把诏写，加官封侯你为尊，建章把笔拿在手，字字行行写得清。

上写着生死不明我的主，太子何故丧良心，弑父杀兄人伦变，天理不容这昏君。写完把笔丢在地，炀帝一见怒生嗔，

大骂匹夫无道理，辱骂寡人罪不轻。传旨快把老贼斩，不要留来做祸根，

左右不敢违圣旨，即刻推出午朝门。上前绑住伍建章，开刀只等午时辰，

只听一声大炮响，人头落地命归阴。宇文化及快领兵，化及领了王圣旨，

即刻围住伍府门，去与云昭报音信。

却说化及拿了伍府三百余口，一并斩首，回来缴旨不得留停。炀帝一见心欢喜，从此以后朕悦心。宇文在旁心暗想，自古斩草要除根，复又俯伏来跪下。“我主在上听臣云，建章虽然他死了，他的还有后代根。”

炀帝听奏忙便问：“此子何名说我听。”

宇文化及奏道：“主公莫非忘记了，此子名叫伍云昭，官封侯爵镇守南阳，有万夫不挡之勇，我主若不早除必为后患。”

炀帝听罢将头点，果然不错是真情，便叫将军韩擒虎，你上前来听令行。

寡人封你为元帅，提兵调将往南征，还有叔谋人一个，你为前部作先行。

寡人赐你先锋印，逢山开路要小心，宇文成都为后应，得胜回朝官不轻。

三人谢恩齐领旨，就往教场去点兵，元帅来到教场内，聚齐一班众将军。

一队兵来一对将，各执弓箭听令行，会使刀来刀一把，会使枪来枪一根。

流星爪鎚随身带，不许那个乱胡行，一点东方甲乙木，青旗人马杀气生。

二点南方丙丁火，个个头上现红缨，三点西方庚辛金，白旗底下大刀兵。

四点北方壬癸水，丈八长枪手中擎。五点中央戊己土，黄旗黄号领三军。

四营八哨都点起，尽是年青小后生，中央黄旗坐元帅，号令一下就起身。

风吹旗号遮日月，刀枪密密惊鬼神，临阵招亲休要犯，不要怕死而逃生。

人人出征要奋勇，踏平反贼把官升，逢州过县害百姓，四十大板不容情。

猪羊牛马莫乱要，违令发配去充军，倘若强奸民妻女，问成死罪定斩刑。

一声令下如山倒，儿郎谁个敢不遵，红旗绕绕烧山火，黑旗闪闪似乌云。

刀枪剑戟如春笋，旗幡招展浪千层，人似南山跳涧虎，马如北海龙现身。

鸣锣击鼓投前进，齐唱阳关三叠声，十万雄兵如猛虎，今番只望把功成。

逢山不看途中景，遇水那管浅和深，走了多少崎岖路，遇了多少乡和村。

按下这里行兵事，又把南阳明一明。

却说南阳伍云昭生得面如紫王，目似朗星。声如洪钟，力大无穷，有万夫不挡之勇。这日正坐大堂，自己言道名云昭本姓伍，身长却有八尺五，不怕三头六臂将。听得吾名魂飘荡，俺家炀帝封为王侯之职，领兵十万，镇守南阳，好不骁勇。便叫军士们听令与我往金顶山安设一个围场，待吾去打一些獐子兔鹿前来下是道理，军士得令连忙整顿。

说罢去点人和马，挑选三千众军士，投驾深山追鹿兔，一直追赶到太行，这座山周围要有数十里，奇花异草列两旁，但只见猿猴戏果山中舞，白鹤飞过鸟成行，不唱云昭观山景，且表山中一大将。赞：

“豪杰各霸在一旁，英雄独霸在太行，

头戴金盔霞光灿，身披龙鳞浪千行，

铁面红颜虎头眼，身高约有一丈长，

腰大数围真好汉，声如霹雳震天堂，

要问咱的名和姓，姓雄阔海天下扬。”

“咱乃雄阔海是也，今日闲坐无事，待吾下山打猎一场，岂不是好。”便叫喽啰们牵吾战马过来。军士随即将（马）牵到面前，阔海提斧上马，竟往金顶山而来。

雄阔海上马连放三大炮，众喽啰吆喝开道下山岗，阔海正往前面走，后面跟着众儿郎，忽然闯遇一只虎，好汉一见全不忙，叫声孽障来得好，咱家拿你去穿汤，连忙飞身跳下马，捞袍撸袖扎衣裳，孽畜呀要用双斧来砍你，把吾手段看平常，咱不如把这兵器来放下，方显咱的手段强，纵身一跳上虎背，按住虎颈把捶扬。举拳连打十数下，猛虎一命见阎王，吩咐喽啰抬起走，转回山寨喜洋洋，正遇着云昭看见暗夸奖，此人本是果高强。

云昭看见那人用双手打死猛虎不亚下茬，就知此人武艺高强，欲想与他结拜。便叫军士们快与我请他过来，待吾问他一番。

军士领了主将令，三步两步上山冈，尊声壮士请站住，细听小人说端详。

我家老爷相请你，有话要与你商量，阔海听喊忙便问，你家老爷在何方。

姓甚名谁对我讲，从头说来莫谎搪，军士见问回言道，家主爷就在正南方。

镇守南阳大元帅，姓伍云昭世无双。

雄阔海听了此言，心中暗想：南阳伍云昭乃是一个英雄好汉，我不免会他一会。想罢遂同军士下山进营，一见云昭，连忙下拜。

阔海双膝跪在地。“久慕高名恨无缘，今日幸睹尊颜面，足慰平生遂心愿。”

云昭一见忙还礼，双手扶起笑开言：“仁兄呀姓甚名谁说与我，作何生计在此山，见兄山前打猛虎，武艺高强非等闲，仁兄若是不择选，我二人结为兄弟认同根，今日相逢真侥幸，请把实情对我言。”

阔海答曰：“俺姓雄名阔海，做是没本营生。”

云昭问道：“何为没本营生。”

阔海答道：“听吾说来。咱乃是太行山上一凶星，全凭本事作营生，过路客商多上当，一日就是两顿荤，两柄斧头三百重，逢人不拍降遭瘟，任是神仙铁汉子，从头劈到脚后跟。”

云昭闻言拍掌笑，仁兄连连口内称，待吾回朝去奏主，一同上殿受皇恩，

你我结拜为兄弟，八拜之交共死生，阔海回言称不敢，叫声老爷你且听，

弟乃是个勇夫汉，怎与老爷弟兄称，云昭回言哪里话，情愿与你认老根，

就在山前盟誓愿，患难相扶莫私心。

二人结拜已毕，当天发了誓愿，云昭年长一岁为兄，叫声贤弟且回山中，待我会衙，申奏朝廷前来招安你我，兄弟同为一殿之臣，岂不为美。

阔海当即来拜谢，仁兄呀我回山寨你进城，不唱阔海回山去，且表云昭转府门。四营八哨兵和将，齐来参拜云昭身，

老爷吩咐各免礼，千百把总转衙门。云昭走入大堂上，夫人接着笑吟吟，

便问夫君打猎事，云昭开言把话云。结拜情景讲一遍，喜坏贾氏女□裙，

吩咐手下忙摆酒，夫妻对坐饮杯巡。正在开怀来谈论，来了伍保逃命人，

走进头门忙击鼓，叮叮咚咚似雷鸣。旗牌听得忙来问，为何击鼓说我听，

伍保听说从头讲，诉说前来事和因。就把旗牌唬慌了，走入大堂见主人，

老爷呀太师大人差官到，要见老爷有话云。云昭听说忙吩咐，唤他进来莫迟停。旗牌得令忙去请，伍保一同到来临，

举步走进大堂上，留神仔细看分明。

但只见云昭坐在交椅上，两旁家将数十名，走上大堂双膝跪，眼泪汪汪往下流，老爷呀说起太子小杨广，欺娘姦妹弄邪淫，他把圣上来杀了，又叫太师写诏文，太师忠心不肯写，降了旨谕捉满门，可怜呀三百余口尽斩首，逃脱小的一个人，云昭听完一些话，一交跌死地埃尘，家将上前来扶起，半个时辰才还神，天呀我家世代忠良将，赤胆忠心扶朝廷，南征北战谁不晓，平定中原得太平，可恨昏君篡父位，糊涂冤杀我父亲，杀了吾门三百口，与我冤仇似海深，咬牙切齿悲又恨，哭得天昏地不明，只气得死去活来好几次，伍保开言把话言。

伍保道老爷呀不用恸哭了，那昏杀太师爷又听奸臣之言，命韩擒虎为元帅，麻叔谋为先锋，宇文成都为后应，领兵六十万前来征剿，老爷急速打点不可迟停，

夫人旁边亲听得，眼流泪珠叫相公，婆婆只生你一个，独自一人少弟兄。

你今还要早打点，若再迟延用不中，云昭回言说有理，止住眼泪气冲冲。

便叫左右忙击鼓，衙内只听鼓咚咚，叮咚三声轰雷炮，惊动各衙众弟兄。

个个手中执兵器，头门挤得不通风，大堂上面来参拜，雄赳赳来气冲冲。

叫声元帅因何事，衙门擂鼓这般凶，云昭含泪叫众将，这个情理实难容。

云昭说道：“本帅有一件紧急事务要与你们商量，未知你们意下如何。”

众将道：“元帅吩咐谁敢不遵。”

云昭说道：“本帅非为别事，只因杨广弑父杀兄，又听奸臣之言叫老太师写诏颁行天下，太师忠心不写，直言谏君反把太师杀了，还有家眷三百余口，一并斩首，如今调将兴兵，前来捉拿本帅，本帅欲投别国不知众将意下如何。”

一言未尽人答应，旁边闪过司马超，叫声元帅讲错了，父仇不报怎开交。

不要自己灭其志，助长他人志气高，太师尽忠遭惨死，杨广杀父恨难消。

老爷急速早打点，咱们与他战一遭，领兵杀上长安去，除了昏君把恨消。

忠孝两全你不做，畏懼而逃有甚高，班中又出一员将，身长七尺本姓焦。

举步上前忙叩首，元帅不用把心操，万弩齐发我们在，千金担子咱们挑。

四营八哨齐答应，愿同主帅走一遭，云昭听言心大喜，明日教场把兵操。

众将答应各自退班三声炮响，将门掩闭。云昭退入后堂，夫人接着叫声相公，众人之意如何。云昭就把众人之言细说一遍。待我把各处的粮草调齐先拿韩擒虎，然后兴兵杀上长安与我父亲报仇，岂不美哉。

夫人道：“相公主意不差。”

一夜晚景都休唱，到了来朝二早晨，众将各自执兵器，顶盔贯甲晃日明。

为的教场大点兵，只等元帅到来临，云昭起来用过饭，带领家将三百名。

来到教场下了马，三声炮响似雷鸣，虎皮交椅来坐下，众将上前把礼行。

云昭吩咐各免礼，站立两旁听我云：“司马超你领三千人和马，麒麟关上扎下营，倘若兵来要仔细，临阵交锋要小心。”马超回言我知道，有劳元帅细叮咛。

元帅又令焦芳将，你今做个催粮人，令箭一支交与你，各处催粮莫迟停。

二将领了元帅令，各自分开奔途程，不唱二人路上事，且表云昭把令行。

且说云昭吩咐大小众将，各要明盔亮甲，各归营寨操练武艺等候，众将领令各自回营去了，云昭上马回府不提。

不言云昭安排定，把话分开别有因，且表元帅韩擒虎，奉旨南征路上行。

大兵正往前面走，想起当年结拜情，我与建章同结拜，待咱如同手足情。

这如今一门老幼遭惨死，只有云昭一个人，虽然说君令差我不由己，仔细思量也伤心。欲使云昭得知道，做个高飞远走人。路上行程慢慢走，五里当作十里行。

叔谋是个无义汉，怂恿众将害良民，路上强奸人妻女，万恶滔天实难云。

那日正在害百姓，探卒跑来报事因，前有麒麟关一座，阻住人马不能行。

只见关门紧紧闭，两面白旗甚鲜明。上写着忠孝王与父报仇七个字，先锋老爷足夺行。叔谋闻听军士报，领兵抵关扎下营，元帅大兵也来到，叔谋上前去禀明。

却说叔谋上前启禀，元帅得知今有麒麟关总兵司马超保主反臣，把关门紧闭，城楼上竖起两面白旗，写着忠孝王为父报仇七个大字，请令定夺。

韩元帅大怒骂道这贼也敢反叛朝廷，实为无礼，便问那位哪位将军出马，与我提拿这贼解上江都，碎尸万段。

一言未尽人来了，闪出雷鸣愿意行，末将此去出一阵，提拿反贼到账前。

元帅闻言心大喜，传令速点兵三万，雷鸣当时忙整顿，顶盔贯甲不迟延。

赞曰：赤铜盔儿头上，高插红缨正中间。

勒甲丝条紧紧系，粉底乌靴脚下登。

方天画戟人难在，十个英雄九遭冤。

翻身跳上高头马，耀武扬威紧加鞭。

这雷鸣领兵来至关脚下，喊杀如雷震山川，大叫道：

识时务者早投顺，免得咱家踏你平，若再迟挨一时后，关破人亡休怨天。

巡城小军亲听得，个个唬得魂飞散，跑进总府忙喊叫，老爷在上听我言。

一员隋将来讨战，只叫老爷快献关，若不快快去挡住，杀进关来无处钻。

司马超闻听此言好发怒，两太阳中冒火烟。可恨这贼无道理，多大能干出狂言。吩咐左右抬披掛，待吾上阵不迟延。

雷鸣听喊抬头看，来将装束真奇然，你看他头戴金盔凤翅闪，身披铠甲扣连环，青脸红须多凶勇，一把大刀手内端，看罢便把来将问，通名好进鬼门关。

司马超大唱道：“吾乃伍元帅帐下总兵司马超是也。你是何人，早通姓名。”

雷鸣答曰：“吾乃韩元帅麾下副先锋雷鸣大将是也，不闻咱家的大名吗？”

司马超骂道：“却是无名的狗贼，招爷爷的刀罢。”

说罢举刀劈头砍，雷鸣就用戟来拦，两边军士齐呐喊，擂鼓助喊战一番。

一回二合无胜败，兵器交加响连环，方才战上三五合，雷鸣肚内打算盘。

司马超见他手松了，神出鬼没休当玩，逼开画戟一家伙，砍成两段在关前。

马超大刀如雪斤，斩将何殊水化尽，一伙残兵逃脱命，气喘呼呼到营前。

大叫元帅不好了，雷鸣将军命归天，气杀元帅韩擒虎，两太阳中冒火烟。

未曾破关先损将，到把雷鸣丧黄泉，哪位将军去抵住，犹恐杀进老营盘。

叔谋答应我愿去，擒拿反贼有何难，提刀上马出营望，看见来将果凶顽。

一马冲来挡住路，叫声贼将听我言。

麻叔谋骂道：“你这贼身为朝廷命官，为何替伍云昭谋反违犯天命，自取灭亡，如今好好下马投降免你一死。”

司马超大骂道：“放你娘的狗屁，谁叫天命，什么叫做天亡。两下交兵各为其主。招爷爷的刀吧。”

说罢一刀砍来，叔谋举枪架开一场大战，这才是：

话不投机催战马，两下举手大交兵，你想平息封官聀，我想替主把冤伸。

一个枪去眼不眨，一个刀来咬牙根，各凭本事施武艺，征人战马汗淋淋。

看看战上数十合，叔谋心中自思忖，此贼果然真厉害，再战几合定遭瘟。

待我设个脱身计，回马枪挑命归阴，想定主意回马走，虚晃一枪去逃生。

大叫反贼饶了我，二世为人报你恩，马超见他败了阵，纵马加鞭紧追跟。

叔谋回转头来看，正中叔谋八九分，回马枪儿还未起，马超一见怒生嗔。

劈头一刀来得勇，麻谋心下着一惊，马上忙把身一闪，滚在埃尘地中心。

众将一见事不好，齐涌上前就相争，混战救脱叔谋命，天色已晚各收兵。

叔谋得救回营去，几步走来到中军，元帅一见开言问，先锋出阵若何能。

叔谋上前启禀元帅，得知今日末将出阵，那贼本事高强，与他战了数十回合，不分胜败，正想用回马枪挑他，不料马失前蹄，故此回来，望元帅定夺。

元帅听了一席话，叫声将军听我云，胜败兵家之常事，何必把他挂在心。

将军后营去安寝，明日本帅把他擒，叔谋闻言往后退，元帅中军且不云。

五营四哨执更鼓，棒打镗锣到天明，元帅起来忙整顿，要做交锋上阵人。

次日天明韩元帅升帐，便叫左右牵吾战马，抬吾披挂过来，待本帅亲自出马，看那匹夫是何等的形象。左右答应不多一时，取到中军老将连忙打扮。

赞曰：头戴金盔放毫光，高插红缨晃太阳。

锁子甲上龙鳞铺，护心宝镜遮胸膛。

雄赳赳气昂昂，莫说老将胡须长。

钢锋利刀人难挡，十个英雄九个亡。

唱：元帅打扮多齐整，威风凛凛似天神，大小三军齐护定，三声炮响出营门。

来至城外勒住马，高声大叫守城人，快快报与你主将，叫他早早来受擒。

若是迟挨一刻后，韩爷日下要攻城，巡城小军唬慌了，一身冷汗似水珠。

疾走如飞去通报，叫声老爷你请听，阵前来了韩擒虎，保驾将官几十名。

[注：此文稿首次公布。为2012年8月作者于贵州安顺木屯堡搜集艺人手中抄本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