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戏中的傩祭特质及面具的重要性

2023-08-11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8]因此，藏戏的傩祭特质也属于傩戏研究范畴。“藏戏面具与西藏各类傩面具相比，在总体风格上保持并发扬了原始祭祀和民间艺术面具的特色，保持了民间创作的自然质朴的状态。”应该说，戴面具是傩戏表演的重要表征之一，但在现今泛傩化的背景之下，戴面具表演的戏剧、吸收某些傩祭特质的戏剧等均被视为傩戏范畴，这有待于进一步规范和辨清。

藏戏本质上与傩祭相关联，如刘凯先生说：“西藏古老的白面具藏戏、蓝面具藏戏，以及四川甘孜藏族自治州的德格藏戏，由于其形成期较早，受藏族早期文化如拟兽舞及“羌姆”的影响，都具有一定的傩戏色彩。”^[8]因此，藏戏的傩祭特质也属于傩戏研究范畴。

古老的藏戏，有将民间说唱、歌舞融入戴面具以哑剧形式表现简单故事情节的娱神戏剧，这一部分戏剧亦可称之“泛傩戏”。据刘凯先生调查，形成于卫藏地区的白面藏戏和蓝面藏戏，都使用卫藏方言演唱，唱时都有帮腔，唱腔中都运用特殊的装饰颤音“仲古”（只有运用多少之别），伴奏乐器都只使用鼓钹（只是大小之别），都戴面具演出（只是颜色有别），都采取“温巴顿”、“雄”、“扎西”形式在广场演出，其服装及表演程式也都十分接近，从而形成两种藏戏的共同风格。白面具藏戏、蓝面具藏戏最初虽然形成于民间，但它的戏师、演员、观众甚至创始人汤东杰布（1385—1464），都是藏传佛教的僧侣或信徒，具有强烈的寺院傩戏特质色彩。它经常演出的传统八个藏戏剧目：《诺桑王子》、《苏吉尼玛》、《赤美更登》、《文成公主》、《顿月顿珠》、《卓娃桑姆》、《白马文巴》、《郎萨姑娘》，都是藏传佛教文化影响下的产物。

将藏戏混同傩戏，一个重要因素就是两者均戴面具表演。

藏戏在近现代还保留面具演出习俗，因此被学界认为是最接近傩戏的戏曲艺术。面具在藏语中称“巴”，如蓝面具藏戏的演出，都有开场戏“温巴顿”。“温巴顿”是十分传统的头戴面具演出，分为白（黄）、蓝面具两类，白面具“温巴”用白山羊皮为原料，以山羊毛作白发和胡须，除鼻子突出外整个面具扁平；黄面具“温巴”在是白面具基础上进一步装饰而成，面部专门用黄呢子作底，有时也为正戏人物如仙翁、隐士、喇嘛、大修行者等角色戴用；蓝面具“温巴”采用獐子或山羊毛作胡须，上部绣有喷火焰的末尼三宝和日月图案，脸部妆饰呈宝瓶状，口、鼻、眼、眉、面颊、下颌之间的空隙补白为妙莲，鼻饰为吉祥结，额部具日、月金轮，鼻尖上的小螺蛳流苏为右旋海螺，从额部到耳中间的弧形冠额系金鱼，以宝贝堆成的发髻为胜利幢图案和宝伞，而以这八吉祥徽象征了神的法力无边，勇猛精进，功德无量。

藏戏的正戏主要角色戴面具种类繁多，有平面和立体两种。其中的红色面具，以皮革制成，额部日月徽记象征威严和权力，一般用于国王、大臣、头人等重要角色表演使用；黄色面具象征神圣而有智慧，一般用于神佛、喇嘛、隐士和具有高德的长者等角色表演使用；白色面具应用较广泛，或用于老年人，象征温和慈祥，或用于年轻人，象征富有与高贵等；绿色面具象征神性，各种功德圆满，藏族神话传说中的“绿度母”（神仙）角色表演使用，另外如王后、母亲等老年女性主要人物角色也用；阴阳脸面具明显赋予夸张性，具有喜剧色彩，象征阴险、残忍和奸诈，一般为小丑和巫女角色表演使用；魔怪面具用于魔怪与神魔角色，如魔妃哈江、九头罗刹女王、怖畏金刚、地狱阎罗王、马头天王等角色表演使用；动物面具以布料或皮毛制作，以表现动物神灵崇拜的特色，有羊头、虎头、牛头、马头、獐子、猴子、鹿、狗、鹏、蝎子等各类动物面具角色。“藏戏面具与西藏各类傩面具相比，在总体风格上保持并发扬了原始祭祀和民间艺术面具的特色，保持了民间创作的自然质朴的状态。”^[9]它是从宗教仪式跳羌姆驱鬼的傩面具发展而来，又在戏曲人物角色表演中不断丰富和完善。

藏戏吸收跳羌姆的戴面具表演特色，最重要的是用于妖魔鬼怪、动物类角色。使之具有傩戏特质色彩。如白面具藏戏传统剧目的故事内容和表演形式中，吸收苯教模拟图腾的兽头面具舞蹈艺术，李云先生言：“八世纪赤松德赞时建桑耶寺，在落成典礼上，莲花生将佛学教义和苯教祈神仪式及土风舞相结合，创建了一种类似内地古代傩舞的哑剧性跳神艺术。”^[10]已将白面具藏戏视为傩戏形态。蓝面具藏戏、昌都藏戏、德格藏戏等也吸收跳羌姆戴面具的传统，甚至唱腔也受影响，如“（德格藏戏）它的唱腔音乐主要从宗教跳神羌姆和诵经音调而来。”^[11]因为跳羌姆的舞步动作与音乐等相对固定规范，藏戏中吸收这类傩祭特质鲜明的因素，再加上戴面具的表征特色等，所以往往被误以为傩戏。

应该说，戴面具是傩戏表演的重要表征之一，但在现今泛傩化的背景之下，戴面具表演的戏剧、吸收某些傩祭特质的戏剧等均被视为傩戏范畴，这有待于进一步规范和辨清。笔者认为，这是一种受傩祭因素影响且在一定程度呈现出傩戏特质的戏剧，是傩祭（准戏剧形态）向戏剧（成熟戏剧）发展与过渡的特殊戏剧形态，而藏戏的学术价值正在于此。

藏戏中的傩祭特质及面具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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