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梦”的“时傩”活动,最早见于《周礼》记载。有关“占梦”参与周礼的“傩”活动的研究,黎国韬沿袭胡新生先生的观点而阐释说:“占梦一职在季冬舍萌赠梦,令始傩,可见参与了季冬大傩。舍萌即释菜,与礼先师有关。”因此,重新解读《周礼》的“占梦”及“遂令始傩驱疫”内涵,对于研究“梦”与“傩”的关系以及傩戏的源流等,具有与“方相氏”文献记录同等重要的史学意义。......
2023-08-11
人在历经从猿到类人猿再到人类的漫长过程中,来自大自然的生存压力是内在恐惧心的重要来源,譬如风雷雨电、毒蛇猛兽、洪水烈火,或者还有来自同类的残杀等。当人类本能的恐惧心以梦魇的方式呈现出来的时候,一种更为恐惧的、无形的心理压力便上升至自我意识层面,继而弥漫成蒙昧时代的种群记忆密码,并在对大自然与自我不断认识与交感的过程中逐渐形成原始信仰。
“占梦”体系的潜在神话传说故事,便是种群记忆的一类形式。
如上文“傩与梦”渊源考证,早期人类产生灵魂不死的观念,梦的观念与解释,成为原始人对话死去亲属者的一种有效途径,进而成为“占梦”演绎故事或情境的重要来源。弗洛伊德说:“梦见梦者所喜爱的死者是解析梦的一个让人很困难的问题,常常不能很完满地加以解释,原因是梦者和此人之间有着特别强烈的矛盾情感。”[201]由于梦本身(“梦的化装”)就有一定的情境或故事情节(片段),当梦醒时分的析梦(占梦)无法全部复原时,往往注入主观的臆测成分(情感与想象),于是充分神奇的演绎故事就发生了。
但是,早期人类的情感与想像力较为简单,吉尔伯特说:“他们的全部思想和全部感情都仍然嵌入于这种更低级的原初层中。他们的自然观既不是纯理论的,也不是纯实践的,而是交感的(sympathetic)。如果我们没有抓住这一点,我们就不可能找到通向神话世界之路。”[202]借用这个理论,则早期人类的“占梦”中构建的潜在神话世界,应该是低层级的“交感”属性,或通过自然界的相似性模仿而构建得来。所以,“拟兽(灵魂)”的装扮表演是通往神话世界的窗口,因为如缪斯认为:“(在原始人那里)有时是相信死者的灵魂居留在某种动物身上。”[203]而“拟人(鬼魂)”的表演或更晚一些,但无疑意味着具有“傩意识”的神话传说故事孕育其中。而这种潜在的神话传说故事,又与“四方”的空间有关,这在良渚玉琮、濮阳蚌壳龙虎和凌家滩玉版考古发现中可以得到证明,葛兆光先生因此说:“中国人已经有了天圆地方、大地有四极八方、四方有神祇作为象征的空间观念。”[204]综合上述几点,大致可以得出一个基本观点,早期人类的“占梦”中潜在神话传说故事,多以“拟兽”或“拟人”的祖先灵魂信仰相关联,是由“梦境”叙述与“析梦”演绎两者共同来完成,且扩大或延伸至“四方”(天)的意识层面,继而在“日祭”仪礼中得到升华。
现存较早的甲骨卜辞中多有“卜梦”记载,多与商王的祖先魂灵神话故事有关,其中如《合》17392载:“□丑卜,贞王梦有死大虎,隹 ?”《合》17393载:“庚子卜, ,贞王梦白牛,隹?”则知其中的潜在神话传说故事仍遗存着“大虎”、“白牛”类的“拟兽”神奇(互感)情节。商王的梦兆类型故事传说,又见《今本竹书纪年》载:“汤将奉天命放桀,梦及天而舐之,遂有天下。”[205]这类将“梦”作为某种政治象征意义的释解,在《逸周书》中也常见。如《逸周书·程寤解》中载,周武王的母亲梦商之庭产棘;又如《逸周书·武儆解》载,周武王梦金枝之事等。由此可知,殷商时期的“占梦”仪式背后的潜在神话传说故事,或多与政治的神权天授内涵相关。
综上所述,“占梦”体系潜在的神话传说,多与祖先英雄神话传说相关,或多借祖先英勇精神为神权政治服务。
有关中国傩戏史的文章
“占梦”的“时傩”活动,最早见于《周礼》记载。有关“占梦”参与周礼的“傩”活动的研究,黎国韬沿袭胡新生先生的观点而阐释说:“占梦一职在季冬舍萌赠梦,令始傩,可见参与了季冬大傩。舍萌即释菜,与礼先师有关。”因此,重新解读《周礼》的“占梦”及“遂令始傩驱疫”内涵,对于研究“梦”与“傩”的关系以及傩戏的源流等,具有与“方相氏”文献记录同等重要的史学意义。......
2023-08-11
在这种传承之下,西周礼制中的“占梦”的体制,也就不难理解了。如此,则西周“占梦”体制基本沿革殷商仪礼,这个论断应该可以站得住脚。《周礼》“占梦”记载的内容,按孙诒让《正义》和后人解读的理解,并未见“血祭”与“册告”等仪礼内容。为了更清楚地弄明白这一系列问题,有必要在上文“占梦”沿革考证的背景下,对《周礼》“占梦”条进行重新训诂与解读。《周礼·内则》云:“时聘,以结诸侯之好。”......
2023-08-11
周礼方相氏率百隶而时傩,其中方相氏“蒙熊皮”与“黄金四目”的怪异装扮,学界仍存较大争论。[206]按此种观点,则傩戏蕴含着“黄帝打蚩尤”的传说故事。[207]这类神话传说故事,显然与祈雨祷旱的农时活动相关,折射着神话传说时代部族间战争的信息。......
2023-08-11
[22]且在相当程度上肯定“占梦”参与周礼“傩”的活动。“占梦”职官体系源于殷商卜梦,是关乎商王梦忧的禳除礼仪。有学者认为周礼傩制,仅是一种停留在纸上的制度总结,并未在西周以来宫廷实施,甚至有学者质疑《周礼》伪书的问题等。周礼所谓“乃舍萌于四方,以赠恶梦,遂令始难驱疫”的原理,即源于此。......
2023-08-11
说明西周“占梦”体制已成为重要的例行仪礼。因此,原始巫术的“占梦”在它发生时,已具备氏族社会某种“集体无意识”的象征意义,而这种象征意义,显然是“灵魂信仰”的体现,更是作为氏族内部意识形态统一和神权崇尚思想的潜在礼仪规范的体现。因此,殷商时期的“占梦”活动的主控权是“商王”,这是毫无异议的,群巫包括“占梦”职官只是协助商王进行“卜梦”相关事宜而已。[120]即直接言明“占梦”协助商王“占卜”的职能与地位。......
2023-08-11
海南黎族傩歌,与西南地区、中部地区的“端公”斋醮类傩歌大略相同,只是渗入黎族民俗山歌、琼剧说唱等独特的风俗特色,是黎族傩歌的独一无二的风采。[87]则海南黎族傩戏的说唱体系语言特色可见一斑。[88]则海南黎族傩戏与马来半岛民族的相关傩戏之间,也应该是具有“血缘的双向互融”,值得深入研讨。......
2023-08-11
在现存的三国时代的正史典籍中,并未见直接言及“傩”礼的史料。这应该算是三国时代遗存的周礼之傩的一部分。但何氏所言“季春磔禳大傩”文字,却明确将“大傩”等同于“磔禳”,说明三国时代魏国有“磔禳”之礼仪盛行,而这种礼仪即被视为“大傩”。有一点值得注意的是,三国时代的“祖腊”时设有“陛兵”,如《丁奉传》言“腊会有陛兵”[77]。三国时代的吴国,也有一则与傩礼相关的记载。......
2023-08-11
在殷墟卜辞的“王梦”记录中,同时出现五位职官,分别名为“ ”、“ ”、“争”、“亘”、“ ”,他们即是武丁时期的“占梦”。武丁时期卜辞记录的五位“占梦”职官有关“王梦”的内容,如下:“ ”的记录共见13例[125]:癸酉卜, 贞:旬亡 。“ ”的“卜梦”记录最多且都属“王梦”内容,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他的地位和重要性。......
2023-0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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