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的市场属性：制作成本与销售链条的重要性

2023-08-10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电影的市场属性是与生俱来的。电影的市场属性要求最基本的制作成本——它需要钱。电影的市场属性要求必须完成它的销售链条——它要卖钱。任何机构、组织或集团忽视电影的这种商品本性，必然像拿着长矛挑战风车的堂吉诃德一样。这是电影作为一项现代工业产品的本质属性使然。这段话应当是以费穆为代表的文人电影作者们共有的泣血之声。

电影的市场属性是与生俱来的。

电影的市场属性要求最基本的制作成本——它需要钱。

那个流光溢彩、千年不衰的文人画，曾被徐悲鸿、林语堂等人看作文人雅兴的“业余”^[3]，但电影却永远成不了“业余”。任何一部电影都必须有一定量的资金，曹雪芹举家食粥创作不朽巨著《红楼梦》，如果曹雪芹今天仍“举家食粥”，绝对拍不出一部传世的电影作品。

电影的市场属性要求必须完成它的销售链条——它要卖钱。

电影只有实现了它的使用价值，也就是说电影拷贝必须要卖出去，观众走进影院去“看”，电影才能完成它的市场属性。

“电影”媒介是一项产业，一个获取更多利润的产业。尽管电影不能等同于服装、食品、鞋帽等物质产品，但正如人们生产服装、食品、鞋帽是为了在市场上获得利润，其他所谓款式、色彩、设计无不服从于销售目的、顾客口味一样，即便我们为电影找到千万条的文化含量，给它找到无数个比如教育、娱乐、宣教等等的附加功能，如果这些功能不能进入流通，如果产品不能实现销售，如果没有观众花钱买票进入影院，如果其商品价值不能转化为使用价值，就如服装、食品、鞋帽卖不出去一样，再精美的精神含量，其功能也等同于零。

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体制的国家，不管把电影的教化功能、宣传功能看得多么重要，不论人们对这个问题的认识走过多少弯路，终究会回到尊重电影的市场属性这个原点上来。任何机构、组织或集团忽视电影的这种商品本性，必然像拿着长矛挑战风车的堂吉诃德一样。

因此，电影的每一个环节、每一个毛孔都渗透着对利润的欲望。这是电影作为一项现代工业产品的本质属性使然。

一幅画、一本小说可以藏之名山、留之后世，曾是孤傲、愤世的文人们最后的精神寄托，但在今天这已成为文人们遥远的神话。第五代导演放言“给下个世纪的观众拍片”，不过是激愤之语。不能给当时观众拍片，怎么会有机会再给下个世纪的观众拍片呢？

电影的“写作方式”与文人作品的“写作方式”有着根本的不同。

首先电影的“写作方式”与个人化的写作方式对立。电影“作者”由一个班子组成，编、导、摄、录、服、化、美等部门组成一个最基本的班底。尽管这个班子会由导演领导，一个高度个性的导演会选择一个较能体现自己个性的创作班子，但在实际创作中，任何一位高度服从的班子成员，都会对导演的创作意图打一定的折扣。

其次，电影“写作工具”出现了新的变化。电影完成过程是一个有着巨大的体力消耗的创造过程。其生产元素由声、光、机、化等组成，包括了演员和摄影机、录音机、剪辑机等机械设备，创作过程从文学编剧、分镜头、演员确定、选景、表演、拍摄、后期剪辑制作、混录到最后拷贝加工、发行，导演不仅要承受大量的体力付出，还要保持着良好的精神状态，具备良好的人际协调能力，把自己的班子凝聚成一个强有力的创作实体。因此，文人电影在创作中，所遇到的“阻力”比任何一个艺术门类都要大得多。一部文人电影的诞生也就是创作人员与困境艰难斗争的结果，这也就意味着文人电影创作的付出，比任何一种电影形态付出的代价要大。

“有人批评说我拍的电影不容易被接受，叫好不叫座。怎么才能算是真正的成功？物质上的成功，评价的标准未必正确，我不在乎。我绝不会为了人家的喝彩而拍电影……这一切都算不了什么。只是，有时候我会觉得寂寞，问题是，我的感受究竟有多少人能了解？”

这段话应当是以费穆为代表的文人电影作者们共有的泣血之声。

千年之变，世纪之交。现实语境使文人电影创作处在一个前所未有的富有挑战的境地中，文人电影的命运更加不妙。

电影的市场属性：制作成本与销售链条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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