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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武王的征商与巴蜀的关系

2023-08-10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周武王率师伐商，行到商郊牧野，眼见就要交锋，他集合军队，讲了许多勉励的话，当时史官记录下来，唤作《牧誓》，编入《尚书》。武王伐纣，这个区域出的人马真不少呀！周武王和蜀国还有别的关系。巴师勇锐，歌舞以凌，殷人前徒倒戈，故世称之曰“武王伐纣，前歌后舞”也。武王既克殷，以其宗姬封于巴，爵之以子。可是克商之后，做巴人君主的却是周王的宗室，这也算得他们一件不幸的事啊！

从甲骨文中证明，蜀是商的敌国；商的最大的敌国是周，所以蜀既做了商的敌国，就容易做周的与国或属国了。

周武王率师伐商，行到商郊牧野，眼见就要交锋，他集合军队，讲了许多勉励的话，当时史官记录下来，唤作《牧誓》，编入《尚书》。在这篇誓师词里，开头一句是“逖矣西土之人”，可见听誓的人都是从西方来的。他依次呼唤各级军官，最后的一项乃是：

庸、蜀、羌、髳、微、卢、彭、濮人。

伪《孔安国传》：

八国皆蛮夷戎狄属文王者国名。羌在西。蜀，叟。髳、微在巴蜀。卢、彭在西北。庸、濮在江汉之南。

孔颖达《正义》：

汉世西南之夷，蜀名为大，故传据蜀而说。左思《蜀都赋》云：“三蜀之豪，时来时往。”是蜀都分为三。羌在其西，故云“西”。

……卢、彭在西北者，在东蜀之西北也。^[65]

《注》所明说，蜀、髳、微在四川。《疏》所推论，羌、卢、彭也在四川。只有庸和濮在江汉之南。但《华阳国志》就有很好的证据，证明濮亦在蜀南。《蜀志》说：

（越西郡）会无县，路通宁州，渡泸得住狼县，故濮人邑也。

今有濮人冢，冢不闭户。^[66]

《南中志》说：“住狼”是“堂狼”的误文，晋朝的堂狼县在今云南会泽县。谈槀县在今云南的陆良县。蜻蛉县在今云南的大姚县。兴古郡治在今贵州普安县西。句町县在今云南通海县。照此看来，濮人居住区域都在云南省的东部。云南，汉以来与四川同属益州，所以即使说濮在蜀也无不可。

南中在昔盖夷越之地，滇、濮、句町、夜郎，……王国以十数。^[67]

建宁郡……谈槀县有濮獠。^[68]

南广郡……蜻蛉县……濮水同出山。^[69]

兴古郡……多鸠、獠、濮。……句町县，……其置自濮。^[70]

说濮在云南，在四川人的心理中还嫌得远。所以《彭县志》的作者又用了别的证据证明它在四川：

濮，邛濮，今邛州。《汉志》临邛有濮千水，《华阳国志》谓之布濮水。^[71]

这样一说，濮和蜀相去不过二三百里了。八国所在，除蜀不必考，羌占区域较大，也不易确定，庸均说在今湖北竹山县，秦置上庸县，汉属汉中郡，后汉末置上庸郡，亦隶益州，濮有以上所说之外，尚有髳、微、卢、彭四个可提。张澍《蜀典》说：

髳即旄牛种，即越西夷。……《华阳国志》：“旄牛地在邛崃山表。”《寰宇记》：“通望县有故旄牛城，……”又云：“阳山县、台登县即旄牛故地。”^[72]

唐通望县即隋阳山县，在今四川汉源县，台登县在今四川冕宁县，即是若水的区域。《彭县志》又说：

微通眉，今眉州。（《春秋》庄二十八年“筑郿”，《公羊传》亦作“筑微”。）

卢，泸水戎，今马湖，即诸葛武侯所渡者。……

蜀地，彭在西北，则为今彭县无疑。^[73]

眉州，今四川眉山县。马湖，今四川雷波县。如果把羌指定在茂县一带地，那么我们可以说：蜀、羌、微、彭在岷江流域，卢在金沙江流域，髳在大渡河流域，濮地虽不能遽定，总不出这几条水的范围，这七个国全在成都附近一千里之内。武王伐纣，这个区域出的人马真不少呀！

周武王和蜀国还有别的关系。他不但带了蜀兵去伐商，而且克商之后就派兵去伐蜀。《逸周书·世俘篇》说：

甲子，朝至接于商，则咸刘商王纣。……庚子，陈本命伐磨，……新荒命伐蜀。乙巳，陈本命新荒蜀磨至，告禽霍侯，俘艾佚侯，小臣四十有六，禽御八百有三百两，告以馘俘。^[74]

从甲子到庚子，不过三十七天，为什么武王对蜀就翻起脸来？而且他俘获的这般多，足见这一次是很不容情的讨伐。无论如何，蜀在西周史上的地位总是很重要的。

武王克商不但得着川西七国和汉南一国的助力，而且川东的巴国也同样地踊跃从征。常璩说：

周武王伐纣，实得巴蜀之师。……巴师勇锐，歌舞以凌，殷人前徒倒戈，故世称之曰“武王伐纣，前歌后舞”也。武王既克殷，以其宗姬封于巴，爵之以子。^[75]

巴师从征，仗着他们歌舞的技能动摇了殷商的军心，酿成了前徒倒戈的叛变，可谓有大功。可是克商之后，做巴人君主的却是周王的宗室，这也算得他们一件不幸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