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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洋税制对近代中国经济的影响

【摘要】:不过,在军务倥偬时刻,召开全国经济会议的提案不被列为急务而暂时搁置。至于国外输入货品,则可以仿照各国通例,除了征课进口税外,若有与本国相同物品,仍可课以消费税,此议即成为日后国府兴办特种消费税的立论基础。

国民政府于1928年1月底,提出召开全国经济会议的提案。在提案中,国府首先回顾北伐以来的国内情势变化:

国民革命军去岁兴师北伐以来,原以国利民福为职志,不数月间全国响应,由两广而两湖而闽赣皖而江浙,转瞬底定东南矣。乃国军所至之地,共产党假借国民党名义到处制造工潮、制造农潮,工要增资减时,农要免租占田,不厌所欲,则威胁百出,暴民气焰甚张,主东吞声莫诉,遂致巨室远扬,中人破产,工商歇业。物竭价腾,生活愈高,失业愈众,有产固被其祸,无产亦同其害。[11]

国府在北伐即将成功之际,摆脱联俄容共时期的革命色彩,将革命过程的脱序责任,转嫁给中国共产党承担,借以争取民众的支持。国府同时也采纳商民协会在1927年提出召开全国经济会议的意见,网罗各方代表及全国经济专家,讨论中国经济状况,项目包括土地、资本、生产、消费、劳力与贸易事务的规划。

不过,在军务倥偬时刻,召开全国经济会议的提案不被列为急务而暂时搁置。直到1928年4月底,北伐军事行动快速进展,全国统一指日可待,战争结束即须进入训政时期,兴办国家庶政。为了筹划北伐完成之后的国家建设与财政配合事务,全国经济会议的提案才又被提上议程。国府命令财政部召集各省财政长官举行全国经济会议,筹划中的主要事项,包括编列中央政府的机关费与事业费预算、划分国家与地方税目、征解地方缴送中央税款等事项,任务目标设定在中央与地方各省的收支,能够在预算上取得平衡,不致有亏欠挪移之弊,进而树立健全的财政基础。[12]

财政部奉令筹办会议,宋子文在6月15日致电各地财政官员,要求提供当地财政资料,分由中央税款及地方收入两大项目编列最近收支实况及预算,作为召开会议时的参考。同时,宋子文为了将军事期间的特殊财政尽早恢复平常状态,要求除了中央政府直辖的军费,经中央军事委员会核准后,得由中央税款拨付之外,其余地方政府若财政收入不足者由财政部协助,有余者须报部报解,使各省负担平均,为统一全国财政与裁减军备预作筹备。[13]

1928年6月20日至30日,国府召开全国经济会议,有关机关及社团代表与金融领袖汇聚一堂,讨论关于裁兵、统一财政及实行裁厘等三大问题。会中检讨民国以来的财政乱象,国家收支预算只有在1914年、1916年、1919年举行过三次,且仅为虚文而毫无实效。在税制现实上,不仅国税与省税的税目划分不清,苛捐杂税与协饷截留层出不穷,重要税入大宗的关税与盐税权又操之于外人。如果说过去的财政问题可归咎于军阀割据,但在北伐之后,国府必须负起整理财政的责任,应付财政需求与困境。[14]关于厘金问题,在6月28日通过《改办特种消费税以裁撤国内通过税》的议案,其中,曾任湖北省财政厅长且具有经办税务经验的贾士毅,其意见获得当局的青睐。贾士毅主要的建议是,欲使中国达到关税完全自主,最简单的方式是对外的货物课以关税,对内的货物课以消费税。不过,由于关税向受外国税员掌控,国府可以选择特殊物品改办内地消费税,抵补裁厘的损失。至于国外输入货品,则可以仿照各国通例,除了征课进口税外,若有与本国相同物品,仍可课以消费税,此议即成为日后国府兴办特种消费税的立论基础。[15]

全国经济会议热烈召开,众人对于各项议案充满期望,认为军政时期可望在北伐完成立即结束,届时即可裁减军费,移于国家建设之用。会议闭幕时,宋子文很乐观地发表他的感言:

此次会议有一个很大的效果,就是各军事领袖大家能确实知道财政部收入的确数,并且知道要供给如许军费,实在力有不及,所以,对于裁兵就有希望,裁兵真能实行,人民自然得到许多好处,便是财政问题也能迎刃而解,努力从事于建设的工作。[16]

会后,为了落实及解决在全国经济会议上所提出的各项财政问题,国府决定召开全国财政会议,再作具体的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