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1年夏秋之际，上海一地出现了12家华资专业信托公司，表1-3是12家信托公司的基本情况。上述12家信托公司的创立时间集中在5、6、7三个月。此外6、7月上海还有数家信托公司和信托银行计划成立：6月18日万印楼等人发起的上海信托商业储蓄银行召开创立会，资本金额50万元。......
2023-08-09
中央信托公司和通易信托公司的研究成果
【摘要】：作为信交风潮中硕果仅存的两家公司，在1922年至1926年间，中央和通易信托公司的经营状况可以用稳中有升来概括。资料来源：根据《中央信托公司历年帐略》资产负债表中相关数据整理计算，上档中一信托公司档案，档号：Q329-1-32。（二）通易信托公司与中央信托公司低调、稳健的经营风格相比，通易公司更加开放、大胆。在这一点上，其影响力远远超出中央信托公司。
作为信交风潮中硕果仅存的两家公司，在1922年至1926年间，中央和通易信托公司的经营状况可以用稳中有升来概括。
（一）中央信托公司
在政局不稳、战乱不断的社会环境下，中央信托公司“素抱稳健宗旨，寓进取于审慎之中，以渐进为主义”，[106]公司每年均有盈利，营业能力也在不断提升。1922年，资产负债表中显示中央信托公司的资产为13 882 567.91元，其中未收资本额有900万元，所以公司的实际资产只有4 882 567.91元。[107]1923年，“为减轻股东负担起见”，[108]经股东会决议，改资本额为300万元，分12万股，每股25元，一次收足。在此后的几年中，除了1924年因受战事影响，营业有所收缩外，中央信托公司的营业能力一直保持着稳步上升的趋势。到了1926年，中央信托公司的总资产已增加到7 068 265.27元，与1922年相比，增幅为45%。
至于经营内容，除了原有的存放款、有价证券买卖、吸收信托金、保证、保险等各项业务稳中有升，新的业务也有所开展。1923年公司购置了北京路地块。1924年修改章程后呈农商部注册颁给执照，并在财政部立案。同年在北京路地块上自建五层楼洋房，1925年11月落成后公司迁入新屋，并扩充营业范围，添设了房产经租处，除一楼作为该公司的营业处所外，所余二三四五各层均进行出租。1925年还添设保管箱业务，并在北苏州路添设仓库。[109]
1922～1926年间，中央信托公司始终不变的经营特色是：存放款等商业银行业务一直是其最主要的业务。从负债管理的角度来看，一般来说，信托公司的资金来源应该是使用周期较长的资本金、公司债、信托存款等。如当时英国信托公司的营业资金“完全为资本金与公司债所组成。其小额支付之资金，间有以活期透支手续向银行借入者”。[110]日本、美国的信托公司营业资金则来自资本金和信托存款。中央信托公司最主要的资金来源是资本金，其次是各项存款，该公司历年吸收存款额占总负债的31～51%。[111]从表1-10可见，其吸收的存款中，以活期存款等短期存款居多，信托存款仅占存款总额的11%。
表1-10 中央信托公司存款分类统计表（1922～1926年）
注：1922年总资产额已减去未收股本900万元。
资料来源：根据《中央信托公司历年帐略》资产负债表中相关数据整理计算，上档中一信托公司档案，档号：Q329-1-32。
从资产管理的角度来看，信托公司应该把营业资金用于长期贷款和投资，用来支持电力、铁路、矿山等行业的发展，另外也有投资国债、公司证券等。如1925年英国政府公布新的《受托人法》，就特别规定信托公司的资金应用来购入英国政府证券、印度政府证券、英国地方债、四大铁路公司股票等。[112]表1-11是中央信托公司历年资产项目统计数据。
表1-11 中央信托公司资产类项目分析表（1922～1926年）
注：①“放款”包括：定期、活期、定期抵押、活期抵押4类放款。②“营业费用”包括：开办费、营业用器具、营业用房产。③“其他资产”包括：库存期票、押租、暂记欠款、押汇。④1922年总资产额均已减去未收股本900万元。
资料来源：根据《中央信托公司历年帐略》资产负债表中相关数据整理计算，上档中一信托公司档案，档号：Q329-1-32。
1922～1926年间，中央信托公司营业资金的58%～68%用于放款，平均每年64.6%，由于公司吸收的存款以短期为主，因此可以推断其放款必然也以短期性质居多。公司用于投资证券的资金仅仅保持在12%～15%。这样的资金运用方式，与普通的商业银行相差无几，如上海商业储蓄银行，同期用于放款的资金在35.99%～48.57%，用于投资证券的资金为3.67%～11.44%。[113]
中央信托公司的历年利息收入占总收益的比例极高，在63%～75%。同期上海商业储蓄银行的利息收入占其总收入的比重也不过是63.97%、50.26%、51.17%、51.42%、62.15%。[114]兑换收益也属于银行业务收入，如表1-12所示，中央信托公司历年利息和兑换两项收益占总收益的比例在66%～78%。
表1-12 中央信托公司历年收益分析表（1922～1926年）
注：“手续费”包括“手续费”（1926年）、“堆栈损益”（1926年）、“保管费”（1922～1926年）。“其他”包括“上年滚存”（1922～1926年）、“杂损益”（1923年、1925年、1926年）。
资料来源：根据《中央信托公司历年帐略》中损益表中相关数据整理计算，上档中一信托公司档案，档号：Q329-1-32。
（二）通易信托公司
与中央信托公司低调、稳健的经营风格相比，通易公司更加开放、大胆。表1-13是1925年度通易信托公司的董事监察人名单。
表1-13 1925年通易信托公司董事监察人名单
资料来源：《通易信托公司第四届股东常会与决算报告》，《银行周报》第9卷第5号，1925年2月17日，第1页。
在这些成员中，徐寄庼、张公权、周守良、徐沧水、郭虞裳等人均有在国外学习的经历，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公司的经营理念。譬如1923年9月，该公司有感于美国的信托公司大都聘请法学家或律师，“承办法律上之审查咨询各项事件，以应顾客及公众之需要”，认识到中国信托事业的发展前途，“决非囿于类似金融事业及证券经纪之行为，而即可满足。其有待于发挥信托之本质者，亦至重要，但在在与法律有关”，因此特意聘请李祖虞律师，代顾客办理诉讼以外的法律事项。如审查法律事件、撰拟法律文件、处理法律事务、管理各项财产、经理收付款项等事项。[115]
此外，通易信托公司还非常重视借助广告宣传手段来拓展业务。在这一点上，其影响力远远超出中央信托公司。《银行周报》、《申报》等报刊，几乎每期都能看到该公司的广告。当开展新业务时，公司都会在相应报刊刊登广告。公司还印刷了业务宣传资料，以供顾客免费取索。
在拓展业务的地域覆盖方面，通易公司同样不遗余力。1923年公司银行部“为流通各地金融活动，各界资金起见，特与国内殷实行号订立汇兑合同代理”，在北京、江苏、浙江、福建、江西、湖北、河南、山东、直隶、陕西、四川、云南、贵州、广东、东三省十几个省份的几十个城市设有通汇地点。[116]1924年4月通易信托公司从总公司拨款10万元，在北京设立分公司。[117]1926年4月将浙江丝绸银行归并。[118]
在1922～1926期间，通易信托公司的实收资本额由125万元增加到1 719 125元，增幅不大。但其营业能力却提升极快。根据1922年度资产负债表中显示的数据，通易公司的总资产额为3 082 364.24元，减去未收股款125万元，实际总资产为1 832 384.24元，[119]1926年实际总资产达到7 178 243.39元。[120]五年间增加了3.9倍。
就经营内容而言，公司初设立时内部组织就分为银行与信托两部。1922年7月增办储蓄部，另拨资本，会计独立。1923年2月经股东会决议，在章程第五条的营业范围中增加了房地产买卖介绍或经管、其他信托业务二项。1924年分别获得农商部、财政部批准注册。1922年1月通易信托公司从余兴里的租借处搬至北京路营业，1925年在北京路原址东首购置地块，自建新屋，并就苏州河沿岸，建造堆栈及码头。[121]
从1926年12月《银行周报》登载的广告来看，通易公司信托部宣称主要经营以下业务：“（一）代理买卖有价证券；（二）办理信托存券；（三）垫款代购有价证券；（四）办理代客保管；（五）出租保管箱；（六）介绍房地产买卖；（七）代办企业之调查或设计；（八）代办股份之过户或注册；（九）承办公司股份之募集。”[122]就实质而言，上述业务均属于代理业务，并非真正意义上的信托业务。此外，银行部吸收信托存款的业务应该也算是信托业务。在通易信托公司的各年资产负债表中，这几种业务基本上能得到体现，其中以代理买卖有价证券、信托存券业务发展相对比较顺利。
尽管通易信托公司花了相当大的力气开拓信托业务，但从实际经营效果来看，银行业务仍然是其主营业务。下面以1925年为例进行分析。[123]表1-14中，利息、汇水可以算成银行业务收入，手续费姑且当作信托业务收入。1925年度，通易信托公司的银行业务收入远高于信托业务收入。
表1-14 通易信托公司1925年度收益项目分析表
数据来源：《通易信托公司1925年度营业报告》，上档通易信托公司档案，档号：Q331-1-2。
表1-15是1925年度通易信托公司的资产负债表。按实收资本额132 825.00元计算，1925年度通易信托公司的总负债为5 058 482.12元。其中占比例最大的三项是：各种存款占32%、资本金占26%、本埠银行往来占12%，信托存券仅占1%。总资产为5 058 701.29元，占份额最大的三项是：各种放款占40%、有价证券占27%、领用银行兑换券准备金占7%。
表1-15 通易信托公司1925年度资产负债表
续表
资料来源：《通易信托公司1925年度营业报告》，上档通易信托公司档案，档号：Q331-1-2。
以上两表说明，通易信托公司经营的业务中，银行业务比重仍然占有上风。但与中央信托公司相比，通易信托公司的信托业务比重更高，这也就意味着中央信托公司的商业银行化倾向更加严重。就实际经营效果来看，表1-16的数据表明通易信托公司的经营效率更高。
表1-16 中央、通易信托公司净资产收益率比较表
注：1.净资产收益率=纯益金÷（股本+各种公积）
2.股本以实收资本额计。
资料来源：根据两公司1922、1925、1926年度资产负债表中相关数据计算。上档通易信托公司档案，档号：Q331-1-2。上档中一信托公司档案，档号：Q329-1-32。1922年通易公司报表源自：《通易信托公司股东会纪闻》，《银行周报》第7卷第8号，1923年3月6日，第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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