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张绪伦的书法艺术,我感觉他的气质理念在显现,情感灵性在漫溢,既有冲动的激越,又有静谧的和谐,浓郁的书卷气之外,内在有种中国古典哲人的思想内涵是他的书法艺术的本质所在,字里行间给人以儒雅氤氲、潇洒醇酣、自然飘逸的审美感受,充分体现了当代文化人对我国书法艺术的那种深切独到的情绪波动,以及最大限度的个性张扬和理性放逐。张绪伦在书法艺术的创造中,注意从大自然中领略真谛。......
2023-08-09
拉萨冬日的深夜,缺氧使我难以入眠,思绪的翅膀矫健地驰骋着,心路连接起过去和现在,不能忘却的人和事是那么多。纷繁杂乱中,一支不起眼的画笔却使我魂牵梦萦,久久不能忘怀。
那是80年代初,我处在开始试画西藏山水画的起步阶段,很想有一支自己心中不知勾画、设计过多少遍,能够表现雪域高原荒枯莽荡自然景观的特殊的画笔。为此,我跑了许多城市的笔店、笔厂,也不停地让内地的熟人、朋友特意代购,数年过去,一无所获。
一次休假路过成都,在一条小巷的一家无名笔店里,我终于感觉到了那个柜台下面最靠边上,细杆、尖头、黑色的家伙定是我“众里寻她千百度”的最理想的画笔了。我不问价,就从衣兜里掏出一把钞票放在柜台上,营业员拣了一张2元的丢进钱箱里,用一张小纸熟练地将笔滚了几下,包好,恭恭敬敬地送到我的面前,并说:“这是最后一支,有点残缺,凑合着用吧。”
那天我本来还有几件要紧的事要办,高兴使我顾不得那么多了,拿上笔叫了一辆三轮直奔住所。进屋后才发现缺墨少纸。于是我就着保温瓶盖蘸上水,在桌面上抹画了几下,真是一支宝笔!它的杆细,握着可手;笔锋长短适中,宜书适画,汲墨程度恰到好处,正像古人所讲“能干裂秋风,润含春雨”,落纸沙沙有声,有弹性。我像一员急欲出征的猛将,座下有了一匹称心的良驹;我像一位即将播种的农民,手中有了一件得力的农具。我欣喜若狂,手舞足蹈,一遍又一遍地抚爱着到手的宝笔。那个朴实无华的年代,人们还不懂得“包装”二字,这么一支精良的好笔,却没有精美考究的包装,尽善尽美的笔头只镶嵌在一支十分普通的竹管中,而且没有品名和厂址,笔杆顶端还出现了一条细细的裂纹。“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只要笔好用,这都算不了什么。我戏谑地为它起了个名字:“裂冰”。
心语流动
在成都等飞机的最后几日中,我显出从未有过的不安与焦躁,与其说是急切盼着能早早飞回拉萨,飞向自己经营了半生的可爱的家,还不如说我怀揣宝笔,要急切地试试它的能耐,看它是否能像猎人手中的强弓那样有力,像战将胯下的坐骑那样神勇,像农人手中的农具那样得心,像战士的武器那样准确无误。说实在的,我从六岁握笔习字学画,至今见过的笔、用过的笔实在不少,但却没有一次有这种感觉,有这种昂奋与得意。“裂冰”真能够让我躺满笔库中的上千支大大小小、长长短短、肥肥胖胖的各色笔等“六宫粉黛无颜色”?真能够使我绘画道路上坚冰消解,春意融融?回到拉萨家中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妻子展开了从来舍不得拿出的正宗安徽净皮宣纸,端上以前只作观赏用的家乡名砚——洮砚,借四川平原的氧气在体内还未完全散尽之际,挥动“裂冰”,饱蘸松墨,让多年积压在胸中的创作激情,无数次地与久藏“深闺”的宣纸狂吻。随着那刚柔相济的笔尖在白纸上的跳跃移动,一种从未有过的水墨效果出现了:它似雪、似雾、似枯草、似冰山、似碱滩、似风化石、似裸岩、似水似云似风似电……所过之处抹平了过去、抹平了传统、抹平了陈腐,没有了呆板、僵化、离神、粉气的做作和厌恶。它是那样的神采飞扬、神韵生动和神秘莫测。我激动得热泪飞溅,晶莹的泪水和着墨水在“裂冰”的蠕动挥洒、点划勾勒中,汇成了西藏的原始荒凉、恢宏雄壮的山水画面,一幅接着一幅,一天继续着一天。
从80年代初到90年代中,“裂冰”成了我唯一的绘画工具,它不但帮我绘制出了面积有半个礼堂大的巨制大作,也绘制出了一大批空前绝后的得意之作,如《雄性》《凝固的热能》《福地》《血性》《喜马拉雅山南麓》而享誉海内外。它的神奇使我的画一改前人与历史可悲的阴影,而以其独特的绘画语言博得人们的赞许。许多人,包括有名的专家教授,都认为那种酷似自然真实的肌理效果绝不是像“裂冰”这般秃笔所能达到的艺术效果,肯定是一种来自圣地雪域的让人生畏的什么珍禽异兽的羽或毛专制的宝笔的杰作。1990年我在内地连着办了几个展览,每到一地,我与“裂冰”当众“表演”,人们都为其貌不扬、身怀绝技的“裂冰”大惑不解,惊叹叫绝。在西安,一位老记者拍下了我作画的全过程,以便认真研究。在山东,观看的人群使其他献艺者形单影孤,而我与“裂冰”的周围围有好几层攀桌踩凳者。在北京中国美术馆,我的作品座谈会竟让“裂冰”的性能论点引向了岔道。一批当代的大学者不能破译我心爱的“裂冰”行为密码,数位著名的美术史论家认定那些独特的绘画符号是水印或者石拓。在武汉,当我带着“裂冰”在武钢城为工人阶级作画时,我的老师周韶华先生夺过“裂冰”反复仔细观看后感叹道:“真是不可思议,一支秃笔,竟有如此鬼斧神工般的效果。”那些日子里,我真为“裂冰”得意、自豪,骄傲极了。
自从有了“裂冰”,过去从五湖四海购得的、定做的、赠送的诸多笔种,都黯然失色,成了名副其实的摆设,那个“时代”是“裂冰的时代”。
随着岁月的流逝,“裂冰”越来越显得苍老起来。长年累月的劳作,它那颖长的笔毛开始变短,以前誉为瑕疵的细微裂纹,由于一次次的蘸水,一次次的干渴,已变成一道贯通整个笔体的深深的“大峡谷”,甚至还隔三岔五掉下几根毛来。眼看为我作出巨大贡献的“裂冰”成了这副惨相,我开始有些于心不忍和暗自伤神。但是,没有办法,重要的绘画创作必须由它上阵才能圆满地完成任务。终于在一天赶制一幅特大的画作时,它的笔头突然间脱落在画面上,致使洁白的宣纸落下了一个十分醒目的毛笔笔头的印痕,尽管我想方设法去补救,还是无法抹去它显眼的烙印。自那以后,我更加珍惜保养“裂冰”。用松香加热贴固它的笔头,用胶布扎实地缠紧它的笔管。每作画完,先用清水将其洗冲干净,然后用手指顺势把笔毛挤干水分,梳理整齐,再平放进笔筒之中,包裹结实,生怕碰着或撞着,更不敢想象遇到什么不测,并约束自己,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让“裂冰”上场,以保其所剩不多的精力与元气。
一个可怕的事件发生了。我的一位邻居,借一支旧笔涂一块玻璃,趁我不在家时,凭着我们不一般的亲密关系,凭着他对毛笔的一知半解,随手从笔筒中挑到了遍体鳞伤、毛少身短、杆裂尾脱的“裂冰”,并认定它将是要扔进垃圾箱中的废物,刷了油漆。当我得知消息,把“裂冰”夺在手中时,顿觉天旋地转,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一股愤怒,一阵悲痛,像海浪般冲击着我的神经中枢,我哭了!苦涩的泪珠洒落在“裂冰”的伤残身体上,我痉挛着,战栗着,手中捧着的好像不再是一支画笔,而是至亲至爱的亲生骨肉的残余生命,它流淌的不是化学构成的油漆,而是滚烫的热血。我号叫着:“是无知、愚昧和自私摧灭了你的灵性与生命啊!被人们赞许为蓝天白云净土福地的西藏在伪装四伏愚昧横流的今天,你15年强健的体魄被人摧残了,你一心为人们创造精神财富却遭到人们最残忍的亵渎和毁坏……”
我一直没能从失去“裂冰”的阴影中摆脱出来,每每用其他毛笔怎么画都达不到“裂冰”的效果时,这种痛苦会更加剧烈,更加切肤!我用一块洁净的白纸,裹住它的身躯,装在一个干净整洁的纸制笔盒里,准备适当时间对它举行“葬礼”。
我清楚,是“裂冰”与我共同创造了我的西藏山水画。它是我的得力助手,它是我的亲密战友,它是我的精神支柱,它就是我的一个组成部分。我的所想所思所爱所好所憎所恶都是通过它准确地、生动地表达出来与读者见面的。它甚至可以超越我的想象,许多“神来之笔”已不再在我的才力范围之内。可以说,没有“裂冰”,就不可能有我独特的西藏山水画。为了寻得“裂冰”的同类,我先后数次在成都那条偏僻的小街上徘徊。去年夏季,我又去了那条街,那条街已找不到了,小笔店不用说也寻找新的出路去了,代之而起的是一座直插云空的高楼大厦,造型现代、装潢考究。我明白像“裂冰”这类不起眼、又卖不上价的东西肯定在此不会留有位置的,从此也就死了心。
年初有幸去书圣王羲之故里山东临沂进行绘事活动,又有幸谒拜了先圣的故居,参观了据说是书圣生前遗留的真迹“笔山”,倍受启迪。这不就是王羲之葬笔的地方吗?后来我在奔向高原的旅途中,便产生了一个美好的构思,学习先圣,将自己心爱之笔“裂冰”埋葬起来,地址就选在千山之宗、万水之源的喜马拉雅山下。这里虽人迹罕至,空旷寂寥,但这里却有着亿万年永不消解的冰峰雪岭,莽原牧场,活跃的风沙,柔情的雪花,清澈的溪水,嫩绿的小草,艳丽的野花。“裂冰”的命运早已应和这里的大自然融为一体了。让它走出人为的呵护,回归自然,完成一个有意义的故事结局,亦不枉我与它共命运的15年快乐与艰辛的日子。
草此拙文,聊以志祭“裂冰”!
载1998年1月18日《西藏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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