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丞绵贞周公南还序，《周起元传疏辑补》成果

2023-08-09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如绵贞周公今日之以谴去，殆二百年来所未有之事也。先是，杨丞以强项[5]故，开隙于织珰。珰欲中丞以危法。力诤之，始得免逮，而珰已衔公矣。天子即夺公以官，未尝不予公以名。复议开三江故道，贻吴中永利。虽然公去，而郡邑[10]有所恃[11]，不肯以身徇珰[12]。而于以[15]风天下甚远，谓公以一去报天子可矣。[15]原刻本无“以”字。[17]寥落：原刻本作“寥寥”。[21]佥壬：小人，奸人。太监刘瑾专权时，受罚戍肃州，后遇赦还乡。

周顺昌[2]

夫人臣之去留进退，与国家之安危治乱每[3]相应。而况镇抚大吏，天子所赖以保厘区宇者乎！其去留进退所关乎[4]纪纲者尤匪细。自非见排于正论，失职于疆圉者，天子弗轻议去。如绵贞周公今日之以谴去，殆二百年来所未有之事也。

先是，杨丞以强项[5]故，开隙于织珰。珰欲中丞以危法。公曰：“黜陟[6]之柄，可容若辈操耶？”力诤之，始得免逮，而珰已衔公矣。无何，兵使者恣睢[7]以逞。一夫冤死，万姓愤激。公亦知其多内援，未可击，而公弗顾也，特疏上闻。蒙天子诮[8]诃督过，公削职归矣。夫以察吏忤珰之故，被谴以去。天子即夺公以官，未尝不予公以名。公去而名益高，于公何悔？惟是公二载德政，几同覆载，且岁值大祲，苦心调[9]剂，力请留漕粟之半，加惠兹土。复议开三江故道，贻吴中永利。公殆未可一日去吴者，奈何竟以谴去也。虽然公去，而郡邑[10]有所恃[11]，不肯以身徇珰[12]。监司有所畏，不敢以刑快意。继公抚吴者，终不能趋炎附热，翻一成之案，且使彼之曲径而入，媚灶[13]而来，因以得美官者，亦心沮心怵，负世大垢，而海内仗节秉钺之臣，犹或能[14]以察吏安民之责，挺持于震风凌雨之中也。则公虽去，所留于我吴者正多。而于以[15]风天下甚远，谓公以一去报天子可矣。

嗟乎！元黄互战，门户横分。吉水先生[16]以一代羽仪，终为左右宵小所抑，弗复竟其大用。嗣后名流正学，寥落[17]若晨星，摧残如[18]霜木。求奇节异材于今日，亦当在海之隅、岭之表矣。此余所谓人臣之去留进退，与国家之治乱安危相应者也[19]，而又何疑于公之以谴去乎！所幸者浮荣旦夕，是非千古。汉唐宋无论矣，近观二正[20]之季，佥壬[21]弄权，众正屏迹。如王佑、王文、张志淳、刘宇辈之一岁九迁[22]，究竟与刘忠愍、薛文清、刘忠宣诸君子之下里谪戍者[23]，果何如哉！然则公虽蒙谴去，又何悔焉？余承乏公之里，曾以迂愚戆直，抗虐珰方张之熖[24]，几为附珰所中。抚今追昔，不觉于公之去三叹息也，遂书以赠公。

【校注】

[1]原刻本无“序”字。今据周顺昌《周忠介公烬馀集》卷三同题文章为底本校补。

[2]周顺昌：见前注。

[3]原刻本多一“每”字。

[4]乎：原刻本作“于”。

[5]强项：原刻本作“疆项”。

[6]黜陟：指人才的进退，官吏的升降。

[7]恣睢：任意做坏事。语出《史记·伯夷列传》：“暴戾恣睢，聚党数千人，横行天下。”

[8]诮：原刻本作“谯”字。

[10]原刻本“邑”后衍一“者”字。

[11]原刻本无“有所恃”三字。其后又误植一“时”字。

[12]徇珰：原刻本作“殉”。

[13]媚灶：比喻阿附权臣，语出《论语·八佾》：“与其媚于奥，宁媚于灶。”

[14]原刻本无“能”字。

[15]原刻本无“以”字。

[16]吉水先生：即刘应秋，字士和，一字兑阳，江西吉水人。万历进士，授翰林院编修，旋迁南京国子监司业、祭酒。刘应秋素负才气，唯好讥评时事，以此招致忌妒。

[17]寥落：原刻本作“寥寥”。

[18]如：原刻本作“犹”字。

[19]原刻本缺“此余所谓”到“相应者也”共二十三字。

[20]二正：当指明朝正统、正德两朝。

[21]佥壬：小人，奸人。佥，通“忄佥”。

[22]王佑：字子启，江西泰和人，明初重庆知州，正统年间因巴结太监王振而仕途顺畅。　　王文：字千之，号简斋，北直隶束鹿人，永乐进士，因善于贿赂权要，官至吏部尚书、东阁大学士。　　张志淳：字进之，号南园，云南保山人，正德年间工部侍郎。　　刘宇：字至大，河南钧州人，成化进士，因依附阉党，由知县入御史。

[23]刘忠愍：即刘球，字求乐，江西安福人，永乐进士，著名谏臣，忤太监王振，死于诏狱。景帝即位，赐谥“忠愍”。　　薛文清：即薛暄，字德温，号敬轩，山西河津人，永乐进士，著名理学家，因忤太监王振，被削职为民。卒后赐谥“文清”。　　刘忠宣：即刘大夏，字时雍，号东山，湖广华容人，天顺进士，累官兵部尚书等。太监刘瑾专权时，受罚戍肃州，后遇赦还乡。卒后赐谥“忠宣”。

[24]熖：《周忠介公烬馀集》本作“势”，此处据原刻本作“熖”。

中丞绵贞周公南还序，《周起元传疏辑补》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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