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蒙皇恩，拔擢为一方长吏，有纠劾之责。此则不忠之大，义所不敢出者也。各州县官，咸为之发愤出揭，士民亦各具呈揭，历数政迹以告。然而臣终不敢抹杀公评，以欺圣明，尤不忍瞒昧本心，以锢属吏也。宥一杨姜，而为外吏者无不人人感奋，而李实亦可与人情相安，不至酿怨毒而被不美之名矣。夫诛誉言日至之阿，而封毁言日至之即墨，威王所以塞谗也。然则不称任使，而速当议罢者，无如臣矣。惟是织造一事，当泰昌时，已尽撤回。......
2023-08-09
《周起元传疏辑补》详实纠参，昭官评疏！
【摘要】：臣属苏松兵粮道右参政朱童蒙近日告病回籍。臣已会疏题报矣。自莅任以来，闻有病其疏于检押，而左右之委辔不收，滥于搜括，而锾赎之追输过急者。该道逐月报臣循环粮册，只属虚文相蒙耳。各兵扣工食作行□，合营称苦者。该道只以怒龙称冤，遂失刑至是。[1]本文录自明代金日升《颂天胪笔》卷之九“赠荫”。此为周起元为官生涯的最后一篇奏疏，上奏之后他便以“排挤正人”之罪被削职回海澄故乡。[2]张文熙：见前注。
臣属苏松兵粮道右参政朱童蒙近日告病回籍。臣已会疏题报矣。然本官解任之故，远近腾播有口。臣叨膺评吏之责，兼值计典，于咨询之日，亦安敢不据实一陈崖略，而汶汶处此乎？大都本官未习簿书吏事，又乏斟酌虚衷，闾阎虽嗟暑雨，似吴越之罔闻。纯束有如秋荼，每刑罚之不中。自莅任以来，闻有病其疏于检押，而左右之委辔不收，滥于搜括，而锾赎之追输过急者。臣未敢以道路悠悠之口，遽为点抹，但见其官以兵粮道名，而受事一年，吴淞、青村、南汇等营有五月无粮，有六月无粮者，甚至有十月无粮者，几至脱巾。该道逐月报臣循环粮册，只属虚文相蒙耳。臣又见其各营防海兵船，辄听中军吊用，或听快手吊用。如捕盗张松等兵，自正月□闲至今，不入汛地者。又滥差沙船、唬船，捕盗张德、刘伯英、耆民顾日升等多船，越二千馀里，舳舻衔尾，驾往济上。各兵扣工食作行□，合营称苦者。兵粮道如此，何以整饬营伍、约束诸弁？此其事与臣相关，臣实不得不言其废弛瘝旷之状，而藉为将来监司之申饬也。
至于行道辟人，虽云宪司之体，何至动搒数十、连笞多人？如所传郡城申家庄、胥门等处，或渡艇，或隔河，偶尔失避，一时骈责，血肉淋漓者，率以十馀计。凡车舟所至，必有一班替打穷棍随其后，如此举动，到处骇人传闻，不一而足。八月间，郡城中有陈龙、林景者，郎舅至亲，流寓赁店，俱煎银营生。偶小忿肤愬，景诬龙殴禁。此不过批郡邑吏一杖可了案耳。乃该道差捕官带健卒围捉，斯已误矣。既又听部役先入之言，不阅诉词分理，更怒其呼冤，责六十板、重枷府前，仍禁家属有送饭者，责百板，致龙立死枷上。合城士民咸为痛嗟。该道只以怒龙称冤，遂失刑至是。臣即亮其无杀龙之心，然任意桁杨、不恤生命，臣不能为该道解，该道亦不得不自认为过差矣。又何怪乎来南台臣之指摘耶！此一臣者性近坦率，事多乖方。细人翻云覆雨之奸，易以惑听；赤子呼天抢地之苦，绝不关情。一切暧昧浮议有关趣操者，臣不必更行物色胪列，而其轻浮孟浪之概，亦可见矣。
念其一麾出补，吏事未谙，稍需磨炼，尚堪驱策。谨会同巡按直隶监察御史张文熙[2]合词上请，伏乞敕下吏部查议，如果臣等所言不谬，将参政朱童蒙量行调处，则饬吏与器使两得之矣。天启四年十一月十五日具题。
奉圣旨：周起元曲庇杨姜，屡悖明旨。今又诬劾朱童蒙，显是排挤正人，好生抗违无礼！本当重处，姑着削职回籍。
吏部知道。
【校注】
[1]本文录自明代金日升《颂天胪笔》卷之九“赠荫”。金日升，南直隶苏州人，贫而好学，不仕，著《颂天胪笔》，书成于崇祯年间。此为周起元为官生涯的最后一篇奏疏，上奏之后他便以“排挤正人”之罪被削职回海澄故乡。
[2]张文熙：见前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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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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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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