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巡抚传（恩恤诸公志略）的疏辑补-周起元传

2023-08-09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是皆公不顾身家，犯必死者。公首列，固宜入狱。[3]邸抚怀鲁周公[4]江右人，素向学，诸公雅重之。夫淮抚之交东林者，原无其实而空载以名。蓼洲之称公与劝一鹭[8]，其身岂尝东林？[1]本文录自孙慎行《恩恤诸公志略》卷二，该书辑入《中国野史集成》编委会、四川大学图书馆编《中国野史集成》第27册，巴蜀书社，2002年。时任直隶巡按御史，故称“邸抚”。李三才时任凤阳巡抚，故称“淮抚”。天启年间任应天巡抚，依附阉党，甘作魏忠贤义子。

绵贞周公名起元，福之海澄人，容貌温和，对人常忻忻然，居官廉介，持身端正，无分毫顾徇。入台，会东林道学议起，大驳之。后参议，历通州道，升太仆少卿。寻巡抚江南，不取民间服物用器。纠李实，再护杨姜。又力参朱童蒙，夺职去。是皆公不顾身家，犯必死者。魏逆从京邸作疏，取实空头印本，捏侵织造利，罗忤己者，概入东林道学名，无不惨死。公首列，固宜入狱。抗辩不屈，死。

东林起自壬辰[2]，高公等家居，已来者日众，名遂闻。[3]邸抚怀鲁周公[4]江右人，素向学，诸公雅重之。然关涉不过府县，每达者过，地方官辄有后言役，以淮抚修吾李公[5]时革职去矣，而邀南都言官，及东南缙绅保留，后北中保留者亦多。锡山至，谓李清廉，一茗一烟，远近从此不平，诸素好者啧啧。至辛亥[6]特察，有身往过相规切者，不意终为天下滋垢，遂授奄官名，而种之毒也。夫淮抚之交东林者，原无其实而空载以名。夫公修廉持正，勤勤为国，不与东林关切，乃借其名而被以实，如“实疏道学”四字，此何足中人，适以成人耳。夫使人人而果真道学也，即万死何伤矣。东林祸起，自高公其立朝诸疏，侃直丰节，为后代仰，即一眚议何伤？如魏公、赵公，清真持世，虽师门之比，亦息者之言耳。况他生平与东林无关，而人品卓荦，乃心王室，横被灾祸者，一时黯晦，终不失为千古。欧阳在谏院，既进朋党说[7]，其史论曰：小人欲空人国、孤主势，必进朋党说。君子常无罪，小人欲加之罪，则有可诬者有不可诬者，惟加之党，则亲戚故旧谓之朋党可也。交游执友，谓之朋党可也。官学相向，谓之朋党可也。门生故吏，谓之朋党可也。大约善善之相，未以其类同也。如公之纠织造，东林岂尝有言？蓼洲之称公与劝一鹭[8]，其身岂尝东林？第其地之相及，则谓之朋党可也。况又有东林仇而名之者，又有不免东林所□缴而名之者，是不可诬者，概诬之矣。欧阳子曰：习俗以苟生不去为当然。至儒者享人之禄，任人之国，不顾其存正而反以其得为荣。呜呼！甲子来三年，事几欲为所不可为者，多矣。岂惟不顾而已。今幸圣明照临，诛诸逆臣仍定之业。案诸惨死者有复、有赠、有荫、有谥，其垂法诚永永无穷极。夫古今名义、国家利害，当人心迹无可没，固不必东林与不东林也。世所传，吾不必尽言。吾言，人有不必尽知者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