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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分析非主谓句和紧缩句

【摘要】:紧缩句如何分析,也就是如何确定主谓,是个相当麻烦的问题。由此可见,把紧缩句当作单句分析,如果没有两个不同的主语,就像是没有什么问题;如果有两个不同的主语,困难就很大。这是因为,紧缩句是由复句紧缩来的,身上还带着复句的影响或影子。这个问题牵涉到口语中有没有停顿、需要不需要停顿的问题,讨论紧缩句的时候暂可不问。

紧缩句如何分析,也就是如何确定主谓,是个相当麻烦的问题。传统的析句办法基本上是对付单句;如果是复句,就先分解为两个或几个单句。紧缩句形式上有些像单句,可并不就等于单句;它属于复句范畴,可也并不像复句那样明显地包括两个或几个分句。

这种骑墙的情况使我们在析句之前不能不费一些踌躇,甚至说严重一些,不能不彷徨歧途,觉得走哪条路都不合适。

第一条路是当作单句分析。当作单句,首先就要确定主谓。如果是这样的句子

(1)哪怕一根小小的火柴也会对她有好处的!

(2)事情越来越紧。

(3)她想起来就哭。

确定主谓似乎没有什么困难,“火柴、事情、她”都是主语,主语后面的话是陈述主语的,是谓语(且不管是什么性质的谓语)。可是,如果想分析的是下面这样的句子:

(4)我发言大抵就反对。

当作单句分解为一主一谓就有困难了。“发言”是陈述“我”的,算谓语没有问题;“大抵就反对”不是陈述“我”的,是陈述缩掉的那个主语“他”的;如果混而同之,定“发言大抵就反对”为陈述“我”的谓语,道理就说不过去。

由此可见,把紧缩句当作单句分析,如果没有两个不同的主语,就像是没有什么问题;如果有两个不同的主语,困难就很大。这是因为,紧缩句是由复句紧缩来的,身上还带着复句的影响或影子。

于是我们就想到第二条路,当作复句分析。这样,像上面例(4)那样的句子自然可以迎刃而解,成为:

我发言他大抵就反对。

是两个相邻的主谓结构,无论就意义说或就结构说,都合情合理。可是分析像上面例(1)和例(2)那样的句子就要费些周折。如例(1)要说它等于:

哪怕它是一根小小的火柴,它也会对她有好处的!

例(2)要说它等于:

事情越来,事情越紧。(“来”泛指动作或性质)

例(1)要先变形式,才能分析;例(2)要加个注解,才好理解。这在理论上自然也没有什么说不通,但是实际上去做,我们就会碰上一些未可轻视的麻烦。如:

1.有些紧缩句,特别是紧缩格式那个类型的,比如“他非肉不饱,非酒不醉”,一定要分解为四个主谓结构,就既不容易又不自然。不容易,做析句工作时就难免苦恼;不自然,就难于获得大家的同意。

2.像上面例(1)至例(3)那样的句子,已经紧缩得形式近于单句,照单句分析为一个主谓结构(事实上常常这样做),很简便,意义也没有什么说不通;如果我们一定说这样不通,坚强而能够说服人的理由是很难提出来的。

剩下的还有一条可能的路,是分别处理:同是紧缩句,有的(有两个不同的主语)照复句分析,有的(没有两个不同的主语)照单句分析。但是这样也不是没有困难。如:

1.同是由复句紧缩而来,有的结构算复,有的结构算单,这在理论上说得通吗?

2.有两个不同的主语的,分析为两个主谓结构;没有两个不同的主语的,分析为一个主谓结构:这就要在析句之前先辨认主语。可是这有时候会有困难,如“你只要能用功就好”,“好”的主语是不是“你”呢?各人的看法就未必能一致。

根据以上的讨论,可见路虽然有三条,竟没有一条是平坦的。不得已,衡量得失,斟酌取舍,我们似乎还不得不采取理论可通、实际可行的兼顾的办法,这就是:就根本性质讲,应该把紧缩句看作两个主谓结构;但是,如果它不是明显地有两个不同的主语,也可以从权把它看作一个主谓结构(谓语不是一般单句的谓语,是紧缩结构作谓语)。

【注释】

[1]在书面上,停顿由标点表示,可是在有些地方,用不用标点,实际上是会有分歧的——或者这个作家用,那个作家不用;甚至同一个作家,这个地方用,换个地方不用。因此,同样的一些词排列起来,由于用不用标点的情况不同,就可能这个地方算复句,另一个地方算紧缩句。这个问题牵涉到口语中有没有停顿、需要不需要停顿的问题,讨论紧缩句的时候暂可不问。

[2]口语里有时候有这样的句子:“我如果天气不好就不去了。”两个互不作另一个的成分的主谓结构不是前后并列,而是一个套着一个。这是刚说出正句的主语,就想追说偏句的意思,结果就成了正句包括偏句的形式。这是复句的一种特殊的表示方法,书面上很少用到。

[3]胡裕树主编《现代汉语》就是这样处理的(1981年版,364页)。

[4]算作“联合结构”,因为表示的意义关系跟“不打不招”之类不同。“又酸又疼”,“酸”和“疼”是并列的;“不打不招”等于说“如果你打他,他就不招”,“打”和“招”之间有假设关系,不是并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