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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幻与电影:幻觉与现实的融合

【摘要】:与具有数千年历史的魔幻叙事相比,仅有百余年历史的电影是一种非常年轻的艺术形式。从诞生初期到现在,电影与魔幻一直保持着密切的互动关系,这是由几方面的因素共同决定的。其二,电影所营造的幻觉不仅是再现现实的幻觉,更是超越现实的幻觉。因此,魔幻文本很容易被改编、移植到电影当中。总而言之,电影与魔幻都具有“幻”的成分,具有许多共通之处,而电影对幻觉的强大营造能力使其在演绎魔幻题材时更加如虎添翼。

与具有数千年历史的魔幻叙事相比,仅有百余年历史的电影是一种非常年轻的艺术形式。从诞生初期到现在,电影与魔幻一直保持着密切的互动关系,这是由几方面的因素共同决定的。

其一,电影本身具有“幻觉”属性。在技术层面上,电影是银幕上连续运动的画面给人眼带来的幻觉,即所谓“运动幻觉”;在心理层面上,电影通过影像和叙事,制造引发观众情感反应的幻觉,是一种“幻觉媒介”。电影诞生之初,观看《火车进站》的人们曾被银幕上的火车吓得四散奔逃,这就是电影所营造的强大幻觉效果的体现。曾几何时,这种幻觉主要依靠神话、传说、文学等语言描述呈现,而电影跨过了语言的能指,直接提供了前所未有的逼真幻觉,如弗里德里希·基特勒所言,“它(电影)试图用真实的事物替换人们所看到的一切想象性或图像性的事物……一个全新的想象性的领域出现了”[26]。从这个角度来看,电影与魔幻有着天然的相通之处。在21世纪,伴随着拍摄技术和数字特效的飞速发展,以及3D影片、4K高清摄影、IMAX巨幕等新发明的普及,电影所制造的幻觉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逼真程度,为呈现魔幻之“幻”创造了良好的条件。

其二,电影所营造的幻觉不仅是再现现实的幻觉,更是超越现实的幻觉。如托马斯·沙兹所言,“电影提供了一条贯穿线,把观众连接在一个集体的梦幻中,一个对他们自己的文化经验理想化的幻景之中”[27]。许多影片,尤其是类型片,会通过种种夸张/超常的元素,构筑起一个电影化的虚幻世界,使观众在观看影片时,得到一种逃离现实、经历冒险、进入虚幻空间的幻觉迷醉感。“电影通过自己的诱惑场景,复制出各种各样的原初幻想,并且提供一种摆脱某些文化和精神上的压抑的机会。电影在这里所起到的功能,就是弗洛伊德所认为的所有幻想(白日梦、想象等)可能发挥的作用——它填补了因为受压抑和限制而形成的空隙。”[28]显然,电影对虚幻的、超现实的电影世界的构筑,与魔幻叙事对超自然逻辑和“第二世界”的描绘有着异曲同工之处,在某种意义上,电影可以被看作“将通俗文学和其他媒介继承来的神话系统扩展了”[29]

其三,电影的框架范本与魔幻叙事的经典结构具有相似性。“大家公认的是,一部电影的主人公需要追求重要目标,并且面临千难万阻,一路过五关斩六将跨越这些险境和障碍。”[30]神话传说中的经典情节则是:“英雄从日常生活的世界出发,冒种种危险,进入一个超自然的神奇领域;在那神奇的领域中,和各种难以置信的有威力的超自然体相遭遇,并且取得决定性的胜利;于是英雄完成那神秘的冒险,带着能够为他的同类造福的力量归来。”[31]显然,这二者之间具有许多共通之处,在一定程度上,都是一种人物的征服和历险。因此,魔幻文本很容易被改编、移植到电影当中。

总而言之,电影与魔幻都具有“幻”的成分,具有许多共通之处,而电影对幻觉的强大营造能力使其在演绎魔幻题材时更加如虎添翼。在数字技术的支持下,魔法、怪兽、异境等魔幻世界的虚构产物得以在银幕上纤毫毕现地呈现,营造出一种超越真实的真实感,赋予魔幻叙事新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