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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中国魔幻思维的复兴及其重要性

【摘要】:一种现代的、超现实的魔幻思维再次发展起来。在中国,现代魔幻思维的复兴比西方来得更为曲折。在五四新文化浪潮的洗礼下,提倡科学、反对愚昧成为主流思想,这一思想在某些时期不免扩大化,使中国的传统文化,尤其是其中的巫术和宗教文化遭到重大打击和批判。总而言之,魔幻思维是人类文明发展的源头,亦作为一种重要的文化基因,永远存留在人类的意识之中。

随着文明的进一步发展,到了17、18世纪,科学渐渐成为人们认识世界的新途径,原始思维、巫术和宗教等前逻辑思维则被视为理性的对立面,受到贬低和摒弃。列维-施特劳斯在《神话与意义》一书中谈道:“在那培根、笛卡尔、牛顿等大师辈出的时代里,科学有必要运用与抱持神话思维及玄秘思想的老一辈相抗衡的姿态,来奠定自身的地位。当时的人认为:唯有摒弃感官的世界,即我们可以看见、嗅着、尝到并感知到的世界,科学才能存在;因为感性的世界是一个虚幻的世界。”[17]在这一时期,学者们对科学领域的新发现感到欢欣鼓舞,自豪于真正地掌握了自然的真理。他们试图在实证的基础上建立起全新的哲学体系,使科学理性成为最高准则,并以“祛魅”的名义对一切超现实观念进行清除,魔幻文化渐渐式微。

然而,纯粹的理性思维也带来了一些“副作用”。进入19、20世纪,人类的物质文明得到了极大的丰富和提高,而精神世界却在理性主义的禁锢下日渐萧条。世俗社会纷繁复杂,“技术—经济”体系使人们感到压抑、失落和机械化,资源枯竭和环境危机更为人类的未来命运蒙上了一层阴影。科学理性无法拯救现代人的精神和心灵困境,许多学者开始反思:列维-施特劳斯指出,“我认为我们的确失去了某些东西,而且应该尽力尝试以期能将之寻回”;荣格则感叹:“人感到他被孤立于宇宙,因为他不能再参与自然,失去了无意识认同自然现象的能力。自然现象渐渐失去了它们的象征含义……河流没有了精灵树木没有了人性,蛇不再是智慧的化身,山洞不再是仙人的住所,石头、植物动物不再与人说话,人也不再相信自己能听见它们的话。人与自然的联系已经失去,而往日的那种象征性的联系曾经提供给他多么大的能量呵!”在这一时期,随着心理学、神话学、文化人类学等学科的兴起,学术界开始以更加理性的态度重新认识神话、巫术和宗教的意义。如列维-施特劳斯就通过对一批鲜为人知的印第安神话的研究,提出神话中蕴含着人类文化的普遍规则,从而证明原始思维与科学思维有着同等重要的价值;弗雷泽的著作《金枝》则启发了一些文学创作者的创造力,为神话在文学领域的复兴奠定了基础。一种现代的、超现实的魔幻思维再次发展起来。

在中国,现代魔幻思维的复兴比西方来得更为曲折。在五四新文化浪潮的洗礼下,提倡科学、反对愚昧成为主流思想,这一思想在某些时期不免扩大化,使中国的传统文化,尤其是其中的巫术和宗教文化遭到重大打击和批判。具有精神崇拜意味的前逻辑思维被斥为封建迷信,被从创作和研究的对象中驱除了出去,直到改革开放之后,才重新回到人们的视野中来,渐渐复苏。

总而言之,魔幻思维是人类文明发展的源头,亦作为一种重要的文化基因,永远存留在人类的意识之中。这种神秘而富有想象力的思维方式,不仅有着丰富的研究价值和理论意义,更为后世的魔幻电影创作提供了重要的启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