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二十二名,古人用以纪日,不以纪岁。而杜元凯注,则以为十二时。此条节抄自清顾炎武《日知录》卷二十“古无一日分为十二时”:《左氏传》:卜楚丘曰:“日之数十,故有十时。”小刻止当大刻六分之一,合一日而计,为初初者十二,为正初者十二,又得四大刻,并前九十六刻,合为百刻。今历家每时有十刻,则一百二十刻矣。合一日计之,得九十六刻。......
2023-08-05
1.《封禅书》,《皇王大纪》曰:“自史迁言上古封禅之君七十有二,后世人主慕之,以为太平盛典。然登不遍于四岳,封非十有二山。入怀晏安,不行五载一巡狩之制;出崇太侈,无纳言计功行赏之实。镌文告成,明示得意,非所以教诸侯德也。泥金检玉,遂其侈心,非所以教诸侯礼也。心与天道相反,事与圣人相违,故太平之典方举,而天灾人祸随至者多。”是以梁许懋曰:“燧人之前,世质民醇,安得泥金检玉?结绳而治,安得镌文告成?”考《舜典》,可知后世封禅之失;稽许懋之言,史迁能无愧乎?
【辨伪】此条抄自宋王应麟《困学纪闻》卷十一:
《封禅书》,《皇王大纪》曰:“自史迁载管仲言,上古封禅之君七十有二,后世人主希慕之,以为太平盛典。然登不遍于四岳,封非十有二山。入怀宴安,不行五载一巡守之制;出崇泰侈,无纳言计功行赏之实。镌文告成,明示得意,而非所以教诸侯德也。泥金检玉,遂其侈心,而非所以教诸侯礼也。心与天道相反,事与圣人相悖,故太平之典方举,而天灾人祸随至者多矣。”梁许懋曰:“燧人之前,世质民淳,安得泥金检玉?结绳而治,安得镌文告成?”是故考《舜典》,可以知后世封禅之失;稽懋言,可以知史迁著书之谬。
今按:卢氏改“稽懋言,可以知史迁著书之谬”为“稽许懋之言,史迁能无愧乎”,其意相同,显系抄袭。
2.三国鼎峙,司马公《通鉴》以魏为正统,本于陈寿。朱子《纲目》以蜀为正统,本于习凿齿《汉晋春秋》。稽诸天文,则荧惑守心,而魏文帝殂,蜀与吴无事。此黄权对魏明帝之言,似可以魏为正统也。月犯心大星,而汉昭烈帝崩,魏与吴无事,权又将何以对?余按:以蜀为帝,自是定论。
【辨伪】此条抄自宋王应麟《困学纪闻》卷十三:
三国鼎峙,司马公《通鉴》以魏为正统,本陈寿。朱子《纲目》以蜀汉为正统,本习凿齿。然稽于天文,则荧惑守心,魏文帝殂,而吴、蜀无它。此黄权对魏明帝之言也,若可以魏为正矣。月犯心大星,王者恶之,汉昭烈殂,而魏、吴无它。权将何辞以对?
今按:卢氏所考与王氏同,仅增“《汉晋春秋》”四字,又于末尾增“余按:以蜀为帝,自是定论”一句,大同小异,显系抄袭。
3.孔北海《答王修教》曰:“(椽)[掾]清身洁己,历试诸艰;谋而鲜过,惠训不倦。余嘉乃绩,应乃懿德。用升尔于王庭,其可辞乎?”余谓此等文词温雅,有典谟诰语之风,想见汉时之条教如此。
【辨伪】此条抄自宋王应麟《困学纪闻》卷十三:
孔北海《答王修教》曰:“掾清身洁己,历试诸难。谋而鲜过,惠训不倦。余嘉乃勋,应乃懿德,用升尔于王庭,其可辞乎?”文辞温雅,有典诰之风,汉郡国之条教如此。然“历试诸难”,恐不可用。
今按:卢氏改“文辞温雅,有典诰之风,汉郡国之条教如此”为“余谓此等文词温雅,有典谟诰语之风,想见汉时之条教如此”,其意相同,并删末尾“然‘历试诸难’,恐不可用”一句,大同小异,显系抄袭。
4.唐内殿《无逸图》代以山水,开元、天宝治乱所以分也。宋仁宗初,图农家耕织图于延春阁。哲宗元符间,易以山水,勤怠判焉。徽宗时,宣取秘书省图画进览,陈师锡奏曰:“《六经》载道,诸子谈理,历代史册、祖宗图书,天人之藴,性命之妙,治乱安危之机,善恶邪正之迹在焉。以此为图,天地在心,流出万物;以此为画,日月在目,光宅四海。观心于此,则天地和气生焉;注目于此,则日月祥光丽焉。心以道观则正,目以德视则明。”余谓徽宗能纳师锡谏,置此言于座右,则必能鉴成败、别淑慝,而何致有漠北之辱哉?惜其不知大体,终日以学画称能,虽画鹰为世贵重,而“黍离麦秀”之风景,其可画乎?
【辨伪】此条抄自宋王应麟《困学纪闻》卷十五:
唐内殿《无逸图》代以山水,开元、天宝治乱所以分也。仁宗宝元初,图农家耕织于延春阁。哲宗元符间,亦更以山水,勤怠判焉。徽宗宣取秘书省图画进览,陈师锡奏曰:“《六经》载道,诸子谈理,历代史籍、祖宗图书,天人之蕴,性命之妙,治乱安危之机,善恶邪正之迹在焉。以此为图,天地在心,流出万物;以此为画,日月在目,光宅四海。观心于此,则天地冲气生焉;注目于此,则日月祥光丽焉。心以道观则正,目以德视则明。”噫,使徽宗能置其言于坐右,则必能鉴成败、别淑慝矣。以规为瑱,听之藐藐而画学设焉。“黍离麦秀”之风景,其可画乎?
今按:卢氏改“噫,使徽宗能置其言于坐右”为“余谓徽宗能纳师锡谏,置此言于座右”,据王氏之论为己有,其他大致相同,显系抄袭。
5.《今史·方伎传》云:“古之为术,以吉凶导人而为善;今之术者,以休咎导人而为不善。”诚为至论。
【辨伪】此条抄自清顾炎武《日知录》卷一“卜筮”:
《金史·方伎传》序曰:“古之为术,以吉凶导人而为善;后世术者,或以休咎导人而为不善。”
今按:卢氏增“诚为至论”四字,又误改“金史”为“今史”,其他大致相同,显系抄袭。
6.明天顺八年,给事中王徽奏:“正统时,王振专权,使先帝远播,宗社几移。天顺初,曹吉祥专权,举兵焚阙,欲危宗社。今日牛玉专权,谋出皇后,欺侮陛下,是皆贻笑四方,取议万世者也。臣请自今以后,一不许内官与国政,二不许内官与外官私相交结,三不许内官弟侄在外管事,并置田业。自古贤良者,万无一人。无事时似谨慎,一闻国政便作奸欺。如闻陛下将用某人也,必先卖之为己功;将行某事,必先泄之张己势。人望日归,威权日重,而内官之祸起矣。此臣等劝陛下不许与闻国政者此也。内官侍奉,朝夕在侧,文武大臣不知廉耻者,多与交结,馈以金银珠宝,加之婢膝奴颜,内官便以为贤,朝夕在陛下前称美之。有正大不阿者不肯私谒,内官便以为不贤,朝夕在陛下非毁之。陛下天纵圣明,虽不为惑,而日加浸润,未免致疑。称誉者骤迁显位,非毁者久屈下僚,怨归朝廷,恩结宦寺,而内官之祸起矣。臣等以为不许内官交结外官者此也。内官弟侄人等,授职任事,倚势为非,聚奸养恶,家人百数,财货万余,田连千顷,马系千匹,内官恃此家产,所以贪婪无厌,奸弊多端,身虽在内,心实在外。内外相通,祸乱所由起矣。臣等劝陛下不许内官弟侄在外管事者此也。陛下果能鉴彼三人,行此三事,则祸患不作,灾害不生。倘或不然,臣恐祸起萧墙,变生肘腋,异日之患,有不可言者矣。”疏入,上责徽妄言要誉,贬远州判官。
【辨伪】此条节抄自清顾炎武《日知录》卷九“宦官”:
天顺八年十一月丙寅,两京六科给事中王徽等言:“正统末年,王振专权,使先帝远播,宗社几危。天顺年间,曹吉祥专权,举兵焚阙,欲危宗社。今日牛玉专权,谋出皇后,欺侮陛下,是皆贻笑于四方,取议万世者也。臣请自今以后,一不许内官与国政,二不许外官与内官私相交结,三不许内官弟侄在外管事,并置立产业。自古内官贤良者,万无一人。无事之时,似为谨慎,一闻国政,便作奸欺。如闻陛下将用某人也,必先卖之以为己功;闻陛下将行某事也,必先泄之以张己势。人望日归,威权日盛,而内官之祸起矣。臣等所以劝陛下不许内臣与闻国政者此也。内官侍奉陛下,朝夕在侧,文武大臣不知廉耻者,多与之交结,有馈以金宝珠玉,加之婢膝奴颜者,内官便以为贤,朝夕在陛下前称美之。……有正大不阿不行私谒者,内官便以为不贤,朝夕在陛下前非毁之。陛下天纵圣明,固不为惑,日加浸润,未免致疑。称美者骤踰显位,非毁者久屈下僚,怨归朝廷,恩结宦寺,而内官之祸起矣。臣等所以劝陛下不许外官与内官交结者此也。内官弟侄人等,授职任事,倚势为非,聚奸养恶,家人百数,赀货万余,田连千顷,马系千匹。内官因有此家产,所以贪婪无厌,奸弊多端,身虽在内,心实在外。内外相通,而祸乱所由起矣。此臣等所以劝陛下不许内官弟侄在外管事并置立家产者此也。陛下果能鉴彼三人于既往,行此三事于方今,则祸乱自然不作,灾害自然不生。倘或不然,则祸起萧墙,变生肘腋,异日之患,有不可言者矣。然臣等今日之所言,乃举朝廷之所讳。臣等虽愚,亦知避祸,但受恩朝廷,无以为报,居官言路,不可苟容。若陛下能行而不疑,则臣等虽死而无悔矣。” 上责徽等妄言要誉,命吏部俱调州判官。
今按:卢氏删“然臣等今日之所言,乃举朝廷之所讳。臣等虽愚,亦知避祸,但受恩朝廷,无以为报,居官言路,不可苟容。若陛下能行而不疑,则臣等虽死而无悔矣”数句,改末句“上责徽等妄言要誉,命吏部俱调州判官”为“疏入,上责徽妄言要誉,贬远州判官”,大同小异,显系抄袭。
7.汉和熹邓后诏中官近侍,于东观读书,以教授宫人,秦苻坚选宫内奄人及女隶有聪识者,置博士授经。若夫巷伯能诗,列于《小雅》,史游《急就》,著在艺文,古固有之,而不限其人也。明太祖深鉴前代之蔽,令内官不许识字。永乐以后,此令渐不行,至宣德乃有内书堂之设,去祖制远矣。余按隋蔡允恭为起居舍人,帝使允恭教宫人,允恭耻之,遂称疾不赴。又宋贾昌期为侍讲,编修资善堂书籍,其实则教授诸内侍。谏官吴育奏请罢之,随即停止。以宣庙之纳谏求言,当时廷臣并未有论及此者。其后有王、刘、魏奄等之祸,得非内书堂阶之厉乎?
【辨伪】此条抄自清顾炎武《日知录》卷九“宦官”:
汉和熹邓后诏中官近臣,于东观受读经传,以教授宫人。秦苻坚选奄人及女隶有聪识者,置博士授经。若夫巷伯能诗,列于《小雅》,史游《急就》,著于艺文,古固有之,而不限其人也。我太祖深惩前代宦寺之弊,命内官不许识字。永乐以后,此令不行,宣德中乃有内书堂之设。昔隋蔡允恭为起居舍人,帝遣教宫人,允恭耻之,数称疾。宋贾昌朝为侍讲,以编修资善堂书籍为名,而实教授内侍。谏官吴育奏罢之。以宣庙之纳谏求言,而廷臣未有论及此者,驯致秉笔之奄,其尊侔于内阁,而大权旁落,不可复收,得非内书堂阶之厉乎?
今按:卢氏增“去祖制远矣”五字,并改“昔隋蔡允恭为起居舍人”为“余按隋蔡允恭为起居舍人”,据顾氏考证为己有,改“驯致秉笔之奄”至“不可复收”为“其后有王、刘、魏奄等之祸”,其他大致相同,显系抄袭。
8.《五代史·冯道传》曰:“礼义廉耻,国之四维,四维不张,国乃灭亡。善哉管子之言也。礼义治人之大法,廉耻立人之大节。盖不廉则无所不取,不耻则无所不为。人而如此,则祸败乱亡,无所不至。况为大臣,而无不取,无不为,则天下国家未有不乱亡者矣。”然四者之中,耻尤为要。故夫子谓士曰:“行己有耻。”《孟子》曰:“人不可以无耻。” 又曰:“耻之于人大矣。”是以人之不廉而至悖礼犯义,皆由于无耻矣。故士大夫之无耻,是谓国耻。人何不以廉耻自厉哉?
【辨伪】此条抄自清顾炎武《日知录》卷十三“廉耻”:
《五代史·冯道传》论曰:“礼义廉耻,国之四维,四维不张,国乃灭亡。善乎管生之能言也。礼义治人之大法,廉耻立人之大节。盖不廉则无所不取,不耻则无所不为。人而如此,则祸败乱亡,亦无所不至。况为大臣,而无所不取,无所不为,则天下其有不乱,国家其有不亡者乎?”然而四者之中,耻尤为要。故夫子之论士曰:“行己有耻。”《孟子》曰:“人不可以无耻。无耻之耻,无耻矣。”又曰:“耻之于人大矣,为机变之巧者,无所用耻焉。”所以然者,人之不廉而至于悖礼犯义,其原皆生于无耻也。故士大夫之无耻,是谓国耻。
今按:卢氏删“‘为机变之巧者,无所用耻焉。’所以然者”,而于末尾增“人何不以廉耻自厉哉”一句,显系抄袭。
9.王安石创行新法,苏东坡奏疏中有云:“国家之所以存亡者,在道德之浅深,不在乎强与弱;历数之所以长短者,在风俗之厚薄,不在乎富与贫。臣愿陛下崇道德而厚风俗,不愿陛下急功利而贪富强。”至理名言,当时论新法皆不若此深切著明。
【辨伪】此条节抄自清顾炎武《日知录》卷十三“宋世风俗”:
《苏轼传》:“熙宁初,安石创行新法,轼上书言:‘国家之所以存亡者,在道德之浅深,不在乎强与弱;历数之所以长短者,在风俗之厚薄,不在乎富与贫。臣愿陛下务崇道德而厚风俗,不愿陛下急于有功而贪富强。……’”当时论新法者多矣,未有若此之深切者。
今按:顾氏引《苏轼传》而发议论,卢氏则删“《苏轼传》”,并改“熙宁初,安石创行新法,轼上书言”为“王安石创行新法,苏东坡奏疏中有云”,又增“至理名言”四字,改“当时论新法者多矣,未有若此之深切者”为“当时论新法皆不若此深切著明”,其意相同,显系抄袭。
10.《史通》谓:“《晋史》之成,多采小书,如《语林》、《世说》、《搜神记》、《幽明录》之类是也。至曹嘉之、干宝二《晋纪》,及孙盛、檀道鸾二《晋秋阳》,皆不取。其中所记,美事遗略过多。”
【辨伪】此条抄自宋王应麟《困学纪闻》卷十三:
《史通》云:“《晋史》所采多小书,若《语林》、《世说》、《搜神记》、《幽明录》是也。曹、干两《纪》,孙、檀二《阳秋》,皆不之取。其中所载,美事遗略甚多。”(曹嘉之、干宝《晋纪》。孙盛、檀道鸾《晋阳秋》。)
今按:卢氏取王氏注文之语补足所引《史通》中语,其意相同,显系抄袭。
11.周赧王卒于乙巳,明年丙午,秦迁西周公,而东周君犹存也。壬子,秦迁东周君,而不能奉周祀。作史者,当自丙午至壬子,此七年系周统于七国之上,乃得《春秋》之大义。何以东莱《大事记》周赧王后即系秦为正统,朱子以为未当。
【辨伪】此条抄自宋王应麟《困学纪闻》卷十一:
周赧王卒于乙巳,明年丙午,秦迁西周公,而东周君犹存也。壬子,秦迁东周君,而周遂不祀。作史者,当自丙午至壬子,系周统于七国之上,乃得《春秋》存陈之义。《大事记》周赧后即系秦,朱子以为未当,《纲目》以七国如楚、汉并书之。
今按:卢氏改“乃得《春秋》存陈之义”为“乃得《春秋》之大义”,又改“《大事记》周赧后即系秦”为“何以东莱《大事记》周赧王后即系秦为正统”,又删“《纲目》以七国如楚、汉并书之”一句,大同小异,显系抄袭。
12.宋有蔡京,人人皆知其为奸也。而不知唐时先已有一蔡京,为岭南节度使,以贪虐败,见《云溪友议》并《旧唐书》,此奸臣之同姓同名也。吴有桓彝,晋亦有桓彝,此又忠臣之同姓同名者,见《吴中纪闻》,及《晋纪》。是史之不可不读如此。
【辨伪】此条抄自宋王应麟《困学纪闻》卷十四:
唐亦有蔡京(咸通三年岭南节度使,以贪虐诛。京始末,见《云溪友议》),此奸臣名氏之同者。吴有桓彝,晋亦有桓彝,此忠臣名氏之同者。
今按:卢氏增“宋有蔡京,人人皆知其为奸也”一句,并删“咸通三年”、“京始末”,又于“见《云溪友议》”后增“并《旧唐书》”。又于末尾增“见《吴中纪闻》,及《晋纪》。是史之不可不读如此”,大同小异,显系抄袭。
13.七国齐、赵、魏、韩皆大夫篡立,楚为黄春申后,秦为吕不韦后,惟燕为旧国,召公之泽远矣。
【辨伪】此条抄自宋王应麟《困学纪闻》卷十一:
七国齐、魏、赵、韩皆大夫篡,楚为黄,秦为吕,唯燕为旧国,召公之泽远矣。惠王不用乐毅,太子丹乃用荆轲,其能国乎?
今按:卢氏改“魏、赵”为“赵、魏”,改“楚为黄,秦为吕”为“楚为黄春申后,秦为吕不韦后”,并删“惠王不用乐毅,太子丹乃用荆轲,其能国乎”一句,大同小异,显系抄袭。
14.洪武十五年五月,广西府吏王允道奏:“磁州临水镇产铁,请置炉冶,可获重利。”上曰:“朕闻治世天下无遗贤,不闻天下无遗利。且利不在官即在民,民得其利,则财源通有益于官,官专其利,则财源塞必损于民。今各冶数多,军需不乏,而民生业已定。若复设冶,必致滋扰。”杖之,流海外。大哉王言!此见太祖之不畜货利如此。
【辨伪】此条节抄自清顾炎武《日知录》卷十二“言利之臣”:
……又广平府吏王允道言:“磁州临水镇产铁,请置炉冶。”上曰:“朕闻治世天下无遗贤,不闻天下无遗利。且利不在官则在民,民得其利,则财源通而有益于官,官专其利,则利源塞而必损于民。今各冶数多,军需不乏,而民生业已定。若复设此,必重扰之矣。”杖之,流海外。(十五年五月。)圣祖不肩好货之意,可谓至深切矣!
今按:卢氏据上文引《明实录》洪武十三年文,改注文“十五年五月”为“洪武十五年五月”,又改“广平府”为“广西府”,又改末句“圣祖不肩好货之意,可谓至深切矣”为“大哉王言!此见太祖之不畜货利如此”,大同小异,显系抄袭。
15.崇祯十四年,上谕宰臣部院及各衙门曰:“官常典制,内外攸分。本职之外,不宜侵越。我高皇帝,酌古准今,独严内官之防,毋预外事。一时朝政清明,法纪整肃,正本澄源,意甚深远。朕鉴后思前,凛持祖训,自今以后凡宫殿陛等监,及各司局库等衙门,或典礼缮戎,或鸠工管钥,或司膳服,或辨文书,都着勤慎小心料理本等职事,不许违越祖制,干预在外政事。违者即以乱政挐问处斩,仍令六部详察旧典,开列职掌具奏。”时礼部侍郎蒋德璟奏曰:“《周官》内职,不满百人,纠禁王宫,掌于小宰,古圣垂法,下戒将来,盖其慎也。太祖高皇帝,鉴于往代,而取衷焉。其设内官,监司局库,各有定员,秩不过四品,俸不过一石,而且纠察有令,交通有戒,预政典兵有禁,谨内外之防,杜假窃之渐。至尚论汉、唐已事,而三致意焉。大哉天训,亘古不易。所以致清明整肃之治,而开万世太平之基也。自列圣缵承,宫府之大防未改,而时事偶兴,中外之任使间闻。永乐中,始有遣使外国及遣往甘肃巡视者。洪熙中,始有守备南京者。正统中,始有统兵讨贼防边及各省镇守者。景泰中,始有分坐十营,称监仓者。然犹听尚书节制。正德中,边关置内监,且令提督禁兵内操,分坐勇士四卫军营,益非祖制也。他如监工监器,会同审录,苏杭织造,榷税开鑛之遗,皆利少害多,亦旋设旋止,操纵在握,一时暂托权宜,而事过境迁,每多厘正。惟世宗肃皇帝,毅然裁革,独断于先,我皇剪除逆珰,媲美于后。皆凛承高皇帝之训谕‘内臣毋预政事,外臣毋行交结’二语,足括千与古治乱之源矣。臣等仗读宝训,深遡贻谋,不使其有功,自无窃柄之患;尝令畏法,实杜乱政之阶。若委腹心则威福移,寄耳目则罗织启,遵典章则职守自恪,严内外则侵越不生。此实酌古准今,可以无敝,而神孙圣祖于焉一揆者也。谨遵谕,照旧章将监局职掌,著为令甲,胪列上呈。”(鑛,一作矿。)
【辨伪】此条节抄自清顾炎武《日知录》卷九“宦官”:
崇祯十四年十二月戊午,上谕礼部并在内各监局等衙门:“官常典制,内外攸分。本职之外,岂宜侵越?我太祖高皇帝,酌古式今,独严近习之防,敕内官毋预外事。一时朝政清明,法纪整肃,拔本澄源,意甚深远。朕鉴后追前,凛持祖训,自今神宫等监,及各司局库等衙门,或典礼缮戎,或鸠工管钥,或司膳服,或办文书,都着勤慎小心料理本等职业,不许违越祖制,干预在外政事。违者即以乱政参拿处斩,仍详察旧典,开列职掌具奏。”礼部右侍郎蒋德璟疏言:“《周官》内职,不满百人,纠禁王宫,掌于小宰,古圣垂法,下戒将来,盖其慎也。太祖高皇帝,实详监于往代,而取衷焉。其设内官也,监司局库,各有定员,秩不过四品,俸不过一石,而且纠劾有令,交通有戒,豫政典兵有禁,谨内外之防,杜假窃之渐。至尚论汉、唐已事,而三致意焉。渊哉天训,亘古不易矣。……此所以致清明整肃之治,而开万世太平之基也。乃若列圣缵承,宫府之大防无改,而时事偶异,中外之任使间闻。永乐中,始有遣使外国及遣往甘肃巡视者。洪熙中,始有守备南京者。正统中,始有率兵讨贼边防及各省镇守者。景泰初,始有分坐十营,或称监枪者。然仍听尚书于谦等节制。至正德中,边关始置内监,且令提督禁兵内操,分坐勇士四卫军营,益非祖宗之旧矣。他如监工监器,会同审录,苏杭织造,榷税开矿之遣,皆利少害多,亦旋设旋止,操纵在握,一时暂托权宜,而事任递迁,易世每多厘正。惟世宗肃皇帝,毅然裁革,独断于先,我皇上翦除逆珰,媲美于后。总之禀成于高皇帝训谕‘内臣毋豫政事,外臣毋行交结’二语,足括千古治乱之源矣。臣等伏读宝训,深遡贻谋,不使有功,自无窃柄之患;尝令畏法,实杜乱政之阶。故委腹心则威福移,寄耳目则罗织启,遵典章则职守自恪,严内外则侵越不生。此实鉴古酌今,可以无弊,而神孙圣祖于焉一揆者也。谨遵圣谕,备察旧章,将各监局职掌,著为令甲,可考见者,胪列上呈,恭候圣明裁夺。”得旨申饬。
今按:卢氏删“‘恭候圣明裁夺。’得旨申饬”,又补注文“鑛,一作矿”,其他大致相同,显系抄袭。
16.唐太宗《赠蒲州刺史尧君素》曰:“虽桀犬吠尧,乖倒纲之志,而疾风劲草,表岁寒之心。”又宋太祖《赠中书令韩通诏》曰:“易姓受命,王者所以徇至公;临难不苟,人臣所以明大节。”大哉二帝之言!可谓表忠义以厉臣节。唐、宋命世之英主,识见远矣。
【辨伪】此条抄自宋王应麟《困学纪闻》卷十四:
唐太宗《赠尧君素蒲州刺史诏》曰:“虽桀犬吠尧,乖倒戈之志,而疾风劲草,表岁寒之心。”我艺祖《赠韩通中书令制》曰:“易姓受命,王者所以徇至公;临难不苟,人臣所以明大节。”大哉王言!表忠义以厉臣节,英主之识远矣。
今按:卢氏改王氏“我艺祖”为“又宋太祖”,又改“大哉王言”为“大哉二帝之言”,改“英主之识远矣”为“唐、宋命世之英主,识见远矣”,其意相同,显系抄袭。
17.汉武帝年十二岁,而决廷尉狱防年之疑;明帝年十二岁,而辨陈留吏恳田之牍。其英明略同,而武帝之事,史册不书,仅见于《通典》及《刑法杂议》。
【辨伪】此条抄自宋王应麟《困学纪闻》卷十二:
武帝年十二,而决廷尉狱防年之疑;明帝年十二,而辨陈留吏垦田之牍。其英明略同,而武帝之事,史策不著,仅见于《通典》、《刑法杂议》。
今按:卢氏改“史策不著”为“史册不书”,其意相同,显系抄袭。
有关《红杏山房闻见随笔》辨伪的文章
此二十二名,古人用以纪日,不以纪岁。而杜元凯注,则以为十二时。此条节抄自清顾炎武《日知录》卷二十“古无一日分为十二时”:《左氏传》:卜楚丘曰:“日之数十,故有十时。”小刻止当大刻六分之一,合一日而计,为初初者十二,为正初者十二,又得四大刻,并前九十六刻,合为百刻。今历家每时有十刻,则一百二十刻矣。合一日计之,得九十六刻。......
2023-08-05
此条抄自宋王应麟《困学纪闻》卷十七:柳下惠见饴曰:“可以养老。”(出《淮南子》。)《左氏博议》用此。又据《隋书·经籍志》所载补按语以证。《皇王大纪》之说本此,而以墨、剕、劓、宫、大辟为贼刑之科目。......
2023-08-05
在新都者百二十有八,当头阵法也。在棋盘市者二百五十六,下营阵法也。余考庄街名,岳里名。又《昭公十年》,“败诸庄”;《哀公六年》,“战于庄”。《左传·襄二十八年》:“得庆氏之木百车于庄。”曾子书亦有费君、费子之称,盖由季氏专鲁,必自据其私邑,如附庸之国矣。《襄公十八年》,楚子冯公子格率锐师侵费滑。盖本一地,秦灭之,而后属晋耳。......
2023-08-05
而时人之语,则以奥比君,以灶比权臣,是析而二之,不但于语意未合,实不知其本一神也。随后又有王钟葵、杨钟葵、丘钟葵、李钟葵,不一而足。其下引证,于顾氏相同,而有所改窜。卢氏引《尚书》、《礼记》二例证,则摘自赵宧光之说。余读《竹书纪年》:“帝(葵)[芬]十六年,雒伯用与河伯冯夷斗。”是河伯者国居河上,命以为伯,得专征伐,而名冯夷,并非水神矣。......
2023-08-05
盖字画不一,而所训有同异,学者当随其文意求之。因其世传而继之曰袭,掩其不备而取之曰袭。古者上下皆称朕。秦始皇方不许臣下称朕。又将居后之“刺”、“袭”训解前置于“台、卬、朕”三字训解之后;又将居“嚣嚣”、“鞅鞅”等前之“荡荡”训解,置“嚣嚣”、“鞅鞅”二者之间。......
2023-08-05
季弟康肃公尧咨,咸平三年状元。三人皆秦国公省华之子。又洪忠宣公皓三子,连中词科。二十九年,其子文安公遵,继入西省。乾道二年,三子文敏公迈又继之。相隔仅二十二年。吾乡三洪,皆忠宣公皓之子也,兄弟连中词科。绍兴十三年,忠宣以徽猷学士直翰苑。相距首尾二十二年。......
2023-08-05
即如一经之中,“桑(甚)[葚]”见于《卫诗》,而《鲁颂》则为“黮”。“鬯弓”著于《郑风》,而《秦风》则为“()[韔]”。《简庄疏记》卷二:按《释言》云:“黹,也。”而诸儒误以箫管解之,不可不知。刻符、殳书、署书三体,大小不同,以其形而言,则六;以其用言,则八。)亡新使甄丰等改定古文,时有六书。(古文、奇字、篆书、隶书、缪篆、虫书。......
2023-08-05
而坚、莽之女,皆节妇也,为其父者,亦可以少愧矣。卢氏是否核查过《汉书》不可知,但其抄袭《日知录》却是无疑。修凿时,得龟数十石,悉命人送入东门外江中,始信父老之传闻不妄。盖承宋代之名,以当时上下皆用钱也。每人出口算钱百二十文,故谓之赋口。自两税法行,遂以钱为正供。卢氏此条抄自清顾炎武《日知录》卷十一“银”、“以钱为赋”两条。余家谱系及《隐逸传》可考证。......
2023-0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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