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法国头颅重建门户：爱国主义教育与反侵略之斗争

2023-08-05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法军集结第一、第二两个旅的主力七千余人进行反扑。祖国的门户洞开，危急万分。各路将领听后十分受感动，公举冯子材为前敌总指挥，稳定了惶恐不安的军心民心，树立起战胜法军的必胜信念，当地军民在法军树立木牌的地方，也竖起一块木牌，针锋相对地写着“我们将用法国人的头颅重建我们的门户”。镇南关将成为法国侵略者的葬身之地。冯子材决定先发制人，于21日夜率部突袭盘踞在文渊城的法军。

早在西线滇军和黑旗军进行宣光攻坚战之前，东线清军在船头同法军展开激战，虽歼敌二百余名，取得了胜利，但法军却依靠猛烈的炮火，攻战了郎甲，清军伤亡七百余人。不久，船头的清军也被迫放弃阵地，撤至谷松一带，初次反攻失利。当宣光之战正在进行之际，东线和中路清军经过休整补充后，于1884年底试图第二次反攻。法军集结第一、第二两个旅的主力七千余人进行反扑。中路清军于1885年2月6日首先不支溃败。2月13日东线清军亦遭溃败，战略要地谅山失守。广西巡抚潘鼎新烧掉大量军用物资后逃入镇南关内。法军于2月23日攻占镇南关，旋因战线过长，补给困难，兵力不足，炸毁了镇南关城墙及附近清军防御工事，退至越南境内的文渊（即今同登）、谅山，并在镇南关废墟上树立一块木牌，狂妄地声称：“广西的门户已不再存在了”。祖国的门户洞开，危急万分。

就在这危急之际，爱国将领冯子材受命帮办广西军务，率部开赴前线，沿途收编溃散的清军，整饬军纪，初步扭转了清军的溃逃局面。他召集各军将领，慷慨陈词，晓以大义说：以前，因为清军内部互相闹意见，不团结，结果使中法战事败坏已极，法国人毁坏了我们的镇南关。现在“大家要以国事为重，国事就是家事，法兵不灭，无国就是无家，大家要努力用心，保卫国家”。各路将领听后十分受感动，公举冯子材为前敌总指挥，稳定了惶恐不安的军心民心，树立起战胜法军的必胜信念，当地军民在法军树立木牌的地方，也竖起一块木牌，针锋相对地写着“我们将用法国人的头颅重建我们的门户”。镇南关将成为法国侵略者的葬身之地。

冯子材到达镇南关前线后，根据清军装备落后，法军武器精良，士气正盛的特点，制定了以逸待劳的战略方针，亲率各军将领勘察地形，选定位于镇南关中国内侧十里处的关前隘做为构筑防御工事、诱敌聚歼的战场。中越的东部边界，多为崇山峻岭，难以通行，虽然自中国广西凭祥经镇南关至越南谅山一线山势较为平缓，是中越的交通孔道。但是，这一地段也是两侧高山夹峙，东有大青山、小青山和马鞍山（又叫左辅山），统称东岭。西有凤尾山和右辅山，统称西岭。中间只有一条不到一公里宽的通道，这一通道的总形势是南低北高。冯子材指挥清军在关前隘东起小青山，西至凤尾山之间修砌起一道长三里，高约七尺，底厚一丈的石墙，墙外开挖宽约四尺的深沟防护，切断关前通道。在石墙后面约一里处又构筑一条与长墙平行的土墙，两墙之间是清军的设营屯兵之地。东、西岭是长墙两侧的制高点，是敌我双方的必争之地。冯子材在东、西岭上赶修大小堡垒群，安设炮位，以控制制高点，屏护长墙主阵地，构成了较完整的防御体系。清军处于占天时，得地利，进可攻，退可守的主动地位。冯子材对清军的攻防进行了周密的部署，自己率清军十营扼守关前隘长墙和东岭，总兵王孝棋率军八营扼守西岭，这是此次战斗的主力。另外命王德榜率军十营驻于镇南关东面30里处的油隘，待机切断法军的补给和阻击法军援军。与此同时，冯子材还在长墙后面一里、三里及纵深地区配置了多重预备机动梯队，使清军的防御较为坚强，不至于出现一战失利，全线溃败的局面。冯子材布置妥当后十分兴奋，充满必胜的信心说：“吾可立于不败矣。”

1885年3月19日，冯子材得到密报，得知法军援军和大批粮草弹药运至谅山，法军将于3月24日进犯镇南关。冯子材决定先发制人，于21日夜率部突袭盘踞在文渊城的法军。清军虽未能攻占文渊，但却击毙法军数十人，更重要的是激怒了法军前线指挥尼格里，打乱他的战斗计划，迫使法军在未充分做好战斗准备的情况下，仓促提前发动进攻。3月23日清晨，尼格里不待后援法军全部到达，纠集二千余名侵略军，配备三个炮兵连，兵分两路进犯清军阵地。尼格里以一路法军沿关道正面进攻关前隘长墙，另一路法军为主力进攻东岭，企图沿马鞍山，小青山攻至大青山主峰。这样，法军便可利用其已绕到清军长墙阵地侧后方，居高临下的有利地位，炮击清军阵地，配合关道上的法军前后夹击清军。法军凭借猛烈的炮火，经过几个小时的激战，攻占了小青山五座堡垒中的三座，清军阵地处于危急之中。就在这时，冯子材高呼“法再入关，有何面目见粤民？何以生为”，激励清军将士与阵地共存亡，调动预备队投入战斗，中法军队在东岭小青山的四号堡垒反复激烈争夺。此时，驻扎油隘的清军向文渊城方向运动，牵制法军机动部队，拦截其军火运输队，双方战斗到天黑后，各守所占阵地对峙。法军急忙组织运输，补充弹药等。冯子材深知明天的决战将更为激烈，命清军加紧抢修工事，补充弹药给养，加强东岭和长墙的防御力量，选派三百名敢死队员趁夜潜出长墙，携大刀、先锋煲（自制手雷），埋伏在沟渠密草之中，并命驻守油隘的清军于24日清晨由东侧进攻东岭的法军，将法军赶下东岭，解除法军在东岭给清军造成的巨大威胁，在关道上彻底消灭法军。

3月24日黎明，尼格里考虑到昨日与清军争夺小青山的堡垒屡屡不能得手，因而命其副将爱尔明加中校率一队法军统过小青山，直扑大青山，然后以关前隘侧后方向清军主阵地进攻，以实现其夹击清军的险恶计划。因当时天降大雾，地形异常复杂曲折，时至中午11时，法军仍未到达大青山。而在关道上的尼格里则以为偷袭即将成功，下令法军向长墙发起正面进攻，双方互相射击，“药烟弥漫，至不辨旗帜，弹积阵前逾寸”，由此可见战斗之激烈。法军在猛烈炮火的掩护下，渐渐接近清军阵地，有的法军甚至已经爬上了长墙。冯子材命令各军将领进行反击，“有退者，无论何将遇何军，皆诛之”。自己虽已是古稀之年，但仍身先士卒“以帕裹首，赤足草鞋，持矛大呼跃出，诸军将领，见冯如此，俱感奋力战”，冲向敌军，与之展开短兵相接的肉搏。埋伏在草丛中的敢死队员也趁机突袭法军。法军被打得晕头转向，惊恐万状。一位参加过镇南关之战的法军上尉后来回忆说：“在我们的脚下，敌人从地上的一切缝隙中出来，手执短戟，开始了可怖的混战。他们的人数比我们多十倍，二十倍，他们从我们的四周一齐跃出，所有（法国）军官和士兵都被围住、俘获，敌人由各方面射杀他们”。清军的后援部队源源赶到前线并投入战斗。下午3时，清军发起总攻击。一路清军与驻油隘的部分清军配合，两面夹击东岭上的法军，经过“七上七下”的激烈拼搏，终于夺回被法军攻占的三座堡垒；西岭的清军击退进攻西岭的法军并向法军侧后方运动出击；冯子材率军由中路正面反击。法军的后援军队和弹药遭到截击，得不到补给，伤亡惨重。尼格里见大势已去，率领一些残兵败将，狼狈逃回文渊城。清军士气空前高涨，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把法国侵略者赶出中国边境，一直追出镇南关20里，时至深夜方才得胜收兵。

这次镇南关战役共击毙敌军精锐千余人，缴获枪炮弹药等不计其数。法军中校爱尔明加事后也不得不承认：“我从没有想到中国军有这么坚强的组织，打得这么好，现在谁都不能怀疑这事了”。法国侵略者“自谓入中国以来从未受此大创”。镇南关大捷不但使东线的清军转败为胜，而且使整个中法战局发生了有利于中国方面的明显变化。

为了扩大战果，不给法军以喘息的时机，冯子材又指挥清军以“宜将剩勇追穷寇”的精神，于3月26日率军攻占了文渊，接着直逼谅山。冯子材认为法军已连战皆败，心胆俱寒，“以正兵明攻驱驴，出奇兵暗取谅山”。3月29日，清军攻占谅山，法军统师尼格里身受重伤，法军于慌乱中将三十八门大炮和十三万块银元弃入淇江，丢弃大量军用物资，兵分两路逃往屯梅、谷松。30日，清军又乘胜攻占屯梅和谷松。

几乎在镇南关—谅山大捷的同时，清军在西线战场也取得了巨大的胜利。3月23日，滇军和黑旗军在临洮依托工事，引发地雷，同法军激战一天，击毙法军六、七百人，接着相继收复了西部的许多城镇。

此时，清军在海战方面也取得了一定的胜利。1885年3月1日，孤拔率法舰四艘进犯镇海。浙江提督欧阳利见和宁绍台兵备道薛福成等督率清军认真备战，沉塞石船，敷设水雷，加固炮台，增添炮位，顽强抵抗。双方相持一个月后，法军不但阴谋未能得逞，反而损兵折将。法军旗舰被清军炮火重伤，其舰队司令孤拔身受重伤（不久死于澎湖岛上），法军于4月初撤离镇海。

1885年3月，中国不但在军事方面反败为胜，而且在政治和外交方面也都出现了有利于中国的明显变化。法军在镇南关——谅山惨败，尼格里身受重伤的消息传到法国后，引起法国统治者的极大震动和恐慌，他们把这一失败比做1815年拿破仑在滑铁卢的失败，非常担心他们在远东建立起来的殖民统治因此而连带动摇瓦解。承担着沉重军费开支的法国广大劳动人民，对这一侵略战争早已十分不满，纷纷走上街头游行示威，包围议会，高呼打倒法国总理茹·费里的口号，人情汹汹，“几使巴黎闹成革命”。另外，法国国内的反对党也纷纷强烈抨击茹·费里“是国家的蟊贼”。茹·费里内阁于3月31日宣告垮台。法国在政治、军事等方面皆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国际地位一落千丈。中国则因军事上的巨大胜利，而大大加强了自身的外交主动地位。“自此以后，中国在外交场中将不再被认为‘不足道’了”。许多中国人称赞说：“道（光）咸（丰）以来无此捷。”纷纷赋诗表达中国人民的必胜信心：“南人鼓舞咸嗟叹，数十年来无此战。献果焚香夹道迎，痛饮黄龙何足算”。

冯子材联合各路清军，准备分兵南下。越南境内河内、太原、海阳，甚至西贡的人民，纷纷酝酿举行反法起义，策应冯子材等清军南下，解放整个越南。中法战争形势一片大好，前途一片光明。但令人不解的是，清政府突然于4月7日下达了停战撤兵的命令。真是岂有此理。

清政府的停战撤兵命令，葬送了广大军民在中越战场上用鲜血换来的胜利，它遭到了全国人民的愤怒谴责。许多人将清政府的撤兵令比做南宋秦桧命岳飞从朱仙镇退兵的金牌诏。有人在诗中写道：“十二金牌事，于今复见之。黄龙将痛饮，花目忽生期”。就连清政府派赴广东会筹防务的彭麟玉也赋诗说：“电飞宰相和戎惯，雷厉班师撤战回。不使黄龙成痛饮，古今一辙使人哀”。在前线，广大爱国的清军将士接到停战撤兵命令后，个个痛心疾首，“拔剑所地，恨恨连声”。许多士兵环列于将帅帐外，“摩拳擦掌，同声请战，”愿先立军令状，“战如不胜，……甘从军法”。冯子材、王德榜等清军将领致电两广总督张之洞，强烈要求代奏清廷，请“诛杀议和之人”，抗战到底。

清廷不顾全国人民的强烈反对，决意对法妥协，电令张之洞“冯、王若不乘胜即收，不惟全局败坏，且孤军深入，战事益无把握，……著该督遵旨，亟电各营，……如期停战撤兵，尚有违误，致生他变，惟该督是问。”广大爱国将士被迫从越南撤兵。

1885年6月9日，李鸿章与巴德诺代表中法两国在天津签订《中法会订越南条约》（又称《中法新约》或《李巴条约》），其主要内容是：中国承认法国对越南的保护权；在中越边境指定两处为法国陆路商埠，一在保胜以上，一在谅山以北。允许法国在此设立领事馆；法货进出中国边界，应减轻关税；日后中国修建铁路，须向法国人商办；法军从台湾和澎湖撤军。

由于清朝统治阶级的腐败无能，使法国侵略者在军事上遭到失败的情况下，却在谈判桌上获得他们在战场上所无法获得的东西，出现了中国不败而败，虽胜仍败；法国不胜而胜，虽败反胜的战争结局。这种战争结局进一步刺激了帝国主义各国，特别是后起的日本侵略中国的野心。十年后，终于爆发了甲午中日战争。

用法国头颅重建门户：爱国主义教育与反侵略之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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