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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抗法英雄刘永福与黑旗军的抗击战

【摘要】:越南的抗法将领曾盛赞刘永福及黑旗军在保胜的业绩。黑旗军纸桥首战告捷,大获全胜,沉重打击了法军的侵略气焰。结果,这三名钦差被法军扣押为压迫越南朝廷令黑旗军撤围退兵的人质。越南朝廷的屈辱求和,使黑旗军将士功败垂成,极大地挫伤了他们的抗法积极性,使困守河内奄奄待毙的法军得以绝处逢生,刘永福愤愤率兵退至山西。

刘永福又叫刘义,号渊亭,中国广西省钦州人,后随父迁居广西上思州。在以太平天国为代表的全国各族人民反清起义浪潮中,刘永福于1857年参加了广西起义武装。太平天国失败后,因受到清军的军事压迫,刘永福率所部300余人避入越南境内。因刘永福机智善谋,“重信爱士”,故颇受所部拥戴,队伍很快发展到2000余人,屯驻于保胜一带。在此期间,刘永福治军严明,加强军事训练,不断提高军队战斗力,同时军队实行屯垦,发展农业,公平买卖,保护商业贸易,决不因生活上的困苦而骚扰附近百姓。当地人民安居乐业,鸡犬不惊,同过去盘踞在此的盘文义、何均昌、黄崇英等武装集团强取豪夺、鱼肉百姓的行为形成鲜明对照,因此颇受当地越民的拥护。越南的抗法将领曾盛赞刘永福及黑旗军在保胜的业绩。“舟船凑集利源赊,易起争心闹春笳,一自刘军严驻后,此中多少有繁华。”越南国王亦因刘永福及黑旗军帮助越南消灭了盘、何、黄三股凶恶的割据势力,特授刘永福以“七品千户”的封爵。由于刘永福笃信北帝灵验神威,故以北帝庙中的七星黑旗为军旗,其所部便被称为黑旗军。

刘永福接受越南政府的邀请后,率黑旗军1000余人沿着人迹罕至、崎岖不平的山间小路,翻越宣光大岭,赶至河内城西的安和乡。1873年12月21日,数百名黑旗军来至河内西门挑战。安邺当时十分狂妄,只调集了法军和越南伪军近百人,拖带一门山炮出击。黑旗军按预定计划佯装退却。安邺带领法军紧追不舍,当他们追到河内城西二里许的纸桥时,遭到黑旗军的伏击。法军慌乱一团,安邺跳入罗城堤上的土坑里,开枪顽抗。当他打完手枪中的子弹时,黑旗军勇将吴凤典已冲到近前,手起刀落,杀死了这个狂妄的侵略、侵华急先锋。河内城防军官,安邺的副手班尼及其他法军也同时被歼于纸桥附近。史称此次战斗为第一次纸桥大捷,或叫罗城之役(罗池之役)。

纸桥大捷给了越南人民以极大的鼓舞,他们以诗词的形式记述和歌颂刘永福及黑旗军痛歼法国侵略者的战绩。“癸酉年(1883年)腊月,八日天平明。萼儿(安邺的越南译名)贼骁将,乘胜向西行。纸桥才过马,炮号轰一声。黑旗伏兵起,先锋刘伯英(即刘永福)。挥刀冲杀到,贼众皆魂惊。群如鸟兽散,萼儿倒地横。壮士夺馘去,满地犹血腥。壮哉此一战,敌忾鼓军情。”

黑旗军纸桥首战告捷,大获全胜,沉重打击了法军的侵略气焰。安邺等被歼后,法军放弃了外围据点,龟缩于河内城里,面对黑旗军的不断挑战,始终不敢应战出城。刘永福命令士兵制造了70架长梯,准备强力攻城,全歼法军。但就在此时,越南北圻军事节制大臣黄佐炎奉越王之命,派人搬走长梯,阻止黑旗军攻城。原来越南统治者此时还不相信刘永福的黑旗军可以战胜法军,认为“刘团诱杀安邺只是一时的偶然结果,如若堂堂正正战胜之,谅也难于保持长久”。所以越南国王派遣了三名钦差大臣从顺化赶至河内,试图与法军议和。结果,这三名钦差被法军扣押为压迫越南朝廷令黑旗军撤围退兵的人质。

越南朝廷的屈辱求和,使黑旗军将士功败垂成,极大地挫伤了他们的抗法积极性,使困守河内奄奄待毙的法军得以绝处逢生,刘永福愤愤率兵退至山西。

黑旗军第一次抗法,虽因越南政府的阻挠而未能取得更大胜利,但却使黑旗军军威大振,使“夷(法军)见黑旗,相率惊避”,使法国殖民者占领北圻,蚕食我滇、粤的计划,推迟了整整十年。同时也使中外舆论认识到黑旗军是一支不可低估的军事力量。越南国王提升刘永福为三宣副提督,据守红河两岸,管理山西、兴化、宣光三省,实行自治。清政府也将黑旗军视为保卫滇、粤的重要力量,接受吏部主事唐景崧的建议,传令云南、广西等地督抚“阴结刘永福,许以暗助,……令其力持,庶有以阻彼(法国)之诡谋”。并派唐景崧亲赴保胜与刘永福联系,暗助以一些粮饷、武器弹药等。

越南统治者在迫令黑旗军撤至北圻山西后,派刑部尚书黎峻、礼部左参知阮文祥代表越南政府同法国驻西贡总督杜白蕾议和谈判,并于1874年3月和1874年8月,先后签订了《越法和平同盟条约》(即《第二次西贡条约》)和《越法商务条约》。根据这两个条约,越南承认法国在南圻六省的完全主权;法国承认和保护越南的“主权和独立”(实际上是要割断清政府同越南政府间的历史联系);越南的对外政策需适应法国对外政策,越南同任何国家签订条约,不得有损于现存的法越关系;开放红河;开放宁海(海防)、河内、施耐为通商口岸,法国可在此设立领事,拥有领事裁判权等。这两个条约签订后,法国虽暂时归还了北圻的河内、南定等省,堵布益也撤出北圻,但越南实际上已成为法国的保护国和半殖民地。越南的谈判代表黎峻后来也意识到自己签订的条约无异于卖国而日夜忧思悔郁,最后自杀而死。

安邺等在纸桥被歼,法国侵略者武装侵占北圻的阴谋遭受挫折后,法国国内的资产阶级不甘心失败,不断制造攻占北圻的舆论,盘踞在南圻的法国侵略者,则加紧第二次侵略北圻的战争准备。

19世纪70年代末,英国、德国、西班牙等资本主义国家也纷纷力图染指越南。对此,法国感到不可容忍。法国政府表示,尽管法国与德国在欧洲关系十分紧张,困难重重,但法国决不因此而轻易放弃其在越南和中国获取的任何特权。1879年6月,法国驻越南宁海(海防)领事土尔克极其露骨地声称:“法国必须占领北圻,……因为它是一个理想的军事基地。由于有了这个基地,一旦欧洲各强国企图瓜分中国时,我们将是一些最先在中国腹地的人。”1890年9月,被恩格斯斥之为“是镇压(巴黎)公社的可耻刽子手中最可耻的一个”,狂热的殖民主义者茹·费里出任法国内阁总理后,进一步加快了战争准备的步伐。1881年4月,法国海军部长说:“我以为(在越南)建立一个极确定的保护国,应该是我们冀望达到的主要目的。”这年5月,在茹·费里的建议下,法国议会通过了240万法郎的远征北圻军费开支议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