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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杨厄运:三次水中逃生

【摘要】:等到丰水的季节,胡杨又蔚然崛起不久,大片躯干挺立,没有一片绿叶的胡杨林,更令我们瞠目结舌。胡杨林庇护之下的植被已荡然无存,数平方千米之内只有累累沙丘,真的是一片不毛之地。老梁说,当年考察时很难见到这种现象,因为胡杨有惊人的耐旱能力,又有神奇的蓄水能力。胡杨就在此时大量吸水,贮存起来,渡过未来的干旱。老梁只是沉思不语,因为这也是我们这次深入胡杨林保护区要考察的内容……

老梁说,我们还有很多路要走。只得恋恋不舍地离开充满生命欢乐的大河,奔向大漠深处。

一片偌大的垦荒地震惊得我们停下,它是新垦的,胡杨、红柳以及所有的植物被砍伐殆尽,裸露出翻耕后的焦黄土地。显然,这在保护区之内。我们没有携带测量工具,老梁以丰富的野外工作经验目测之后说,最少有三四千亩。

我们奇怪为什么没种上庄稼。从种种迹象分析,大约是因为开垦后发现水源有了问题,只好作罢。正在纷纷议论时,狂风骤起,在垦地上空立即腾起黄黄的浓浓的沙尘……

“这是犯罪!”老梁痛心疾首,喊出了我们共同的呼声。

胡杨对生命途中的“舍得”理解得最为透彻。当干旱的年份,它会自行封闭一些枝干,甚至是主干,以保住生命,而在其根部或旁边再萌新枝新叶。等到丰水的季节,胡杨又蔚然崛起

不久,大片躯干挺立,没有一片绿叶的胡杨林,更令我们瞠目结舌。胡杨林庇护之下的植被已荡然无存,数平方千米之内只有累累沙丘,真的是一片不毛之地。老梁说,当年考察时很难见到这种现象,因为胡杨有惊人的耐旱能力,又有神奇的蓄水能力。他说了个小故事:考察队为了研究一棵粗壮胡杨的树龄,用生命锥钻进了树干。当拔出生命锥时,从孔洞中竟然冒出一股液流,水平距离长达14米!惊喜得队员们连连按动照相机快门。这张珍贵的照片刊载在画报上。后来听一位维吾尔族老乡说,他们在行旅中干渴难耐时,常常从胡杨树树干上取水解渴。

每年汛季来临,塔里木河泛滥,洪水漫滩。胡杨就在此时大量吸水,贮存起来,渡过未来的干旱。它另外一个特点是根扎得深,只要在地下10米深之处能吸取到地下水,它也能茁壮地生长。正因为它具有如此特殊的功能,要想将它干死,没有特殊的原因从地表到地下都断绝水源,几乎是不可能的。老梁只是沉思不语,因为这也是我们这次深入胡杨林保护区要考察的内容……

“肖塘”只有一块路牌,除了附近有间小木屋,再也没有任何建筑物了。我正奇怪它何以具有堂堂正正标在地图上的资格,数十步之遥已回答了疑团:变幻无测的大自然已将大大小小的沙丘推到了面前,沙漠公路的两侧已用芦苇秆插起草格子,外围立起芦苇栅栏—防沙掩没公路的技术措施。热浪扑面而来,干燥的风挟裹着细沙直往衣领里钻,显然,我们已进入了沙漠的核心区。

鸟巢不是鸟儿的居家住所,而是爱情的信物和幼小生命的摇篮。一只大雕将爱情的信物和生命的摇篮建造在万里黄沙之中、枯死的胡杨树枝上

我们忘记了一切,扑向沙丘,灼热的沙粒也热切地钻入人体一切可以容纳的空隙。每一步都得用力拔出脚来,刚淌出的汗水,沙尘立即吸附上去。爬一座七八米高的小丘,竟然花了七八分钟。下丘,那就很惬意了—滑沙!缓速随意。李老师高兴得像孩子一样,横着往下翻滚,爽朗的笑声如嘹亮的歌唱,引得一直站在旁边的小王、小李,也纷纷加入了滑沙的行列……万里黄沙,连天盖宇。细看沙丘,形状各个有异,有的像金字塔,有的是波浪形……更多的是环绕有壑,逶迤起伏。你不知道它起于何处,终于哪里。路走多了,看得多了,又登上几个沙丘,才渐渐觉出那杂乱无章的沙丘,似乎也有方向—倾向南方。这就是它流动的方向?

塔克拉玛干大沙漠,是典型的内陆温带沙漠,是欧亚大陆干旱的中心地带。根据气象资料,在沙漠中心,年降水量还不足10毫米,周边地区也不到50毫米。长年盛刮东北风和西北风,两股风交叉,沙尘飞扬且剧烈。尤其是它的南缘,年均风沙日多在100天以上。大风推动沙漠南移,历史上曾盛极一时的古城、古国,就在这南移的沙丘中被掩埋。今天看到沙丘立在这里,明天却突然没有了它的踪影。我曾听说过,在沙漠中行旅,一阵大风之后,幸存者突然发现大量的古钱币和珍宝。近年,随着考古和开发石油,又连续发现了几座古城。从重见日月的汉唐古城推断,一个多世纪以来,沙漠已向南推进了数十至上百公里!

有人据此推断,这就是科学家彭加木失踪的秘密。

这里的沙丘有85%以上是流动的,仅次于阿拉伯半岛的鲁卜哈里沙漠。

正在沙丘中行走,忽见前方蒸腾、恍惚的蜃气中,出现了天鹅湖沼泽水草、飞鸟……是沙漠幻景将古典牧歌浮在沙漠之上,还是两处极大的反差激活了记忆的显现……

然而,这亘古沉睡的沙漠已开进了石油大军,途中常见支路伸向远方,运油车、运水车往返不绝。

我们希冀在沙漠中一睹双峰骆驼的雄姿,可是,我们没有看到它珍贵的身影,连足迹也未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