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办夜中学，招收插班生，助力女生教育成果

2023-08-03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10月，上海市人民政府成立后，他被任命为新生的格致中学第一任校长。普通中学开办夜中学，而且特办职工班，这是中国教育史上破天荒的第一次，因而受到了广大失学青年、学徒、小职员的热烈欢迎。格致中学也是首次开办夜中学，新开办的夜中学校长由格致中学校长陈尔寿兼任，实际教务工作先后由吴霆锐和赵韵香主任主持。

1949年6月，陈尔寿参加了上海市军事管制委员会对格致中学的接管工作，成为接管工作组的一名成员。10月，上海市人民政府成立后，他被任命为新生的格致中学第一任校长。格致中学是上海一所著名的公立学校，由于学费收得低（当时社会上许多私立学校收费很贵，初中每学期要40多元，高中每学期要50多元，格致中学初中每学期仅收6元，高中12元），而且教学质量高，所以报考格致的学生很多，基本上要从20多个考生中录取一个。

为了配合中华人民共和国前进的步伐，格致中学积极响应市教育局的号召，陈尔寿校长也一心想着通过尝试，推进在新民主主义教育思想指导下的教育改革。在学校全体同仁的大力支持下，学校决定先做两件事：一是废除学校历来只招男生不招女生的惯例，兼收女生；二是依托学校雄厚的师资力量创办夜中学，为社会上的失学青年创造一个读书学习的机会。

学校原来的办学规模比较小，只有6个年级12个班，且只招收男生。从1949年秋季起，为了满足社会需要，学校充分挖掘了校舍和师资潜力，办学规模扩大至18个教学班，并经市教育局批准，在初一、高一招考新生时，做到男女生兼收，使家住得离格致较近的优秀女生，也能报考入学。各班设班主任，安排学科任课教师组建各学科教研室。每周一至周六上午上课，周六下午和周日为休假日。首批得益于此项教育改革举措的1952届校友臧敏珠，后来感慨而深情地回忆起这段难忘的经历：刚入学时，有老师担心，格致中学的数理化水平比一般学校都高出一大截，招收女生后，这些女生肯定会跟不上的。我和其他几位女生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用自己的努力，用学习和思想的进步为学校争光。在陈尔寿校长和许多任课老师不辞辛劳的启发教导下，在同学们团结友爱、孜孜不倦学习精神的鼓舞和感染下，第一学期结束时，全班前三名居然全是女同学。后来，我还在格致入了团、入了党。1951年5月高二下学期，组织上派我到中央团校学习，提前离校。我在格致中学学习的时间虽然只有短短两年，但我非常怀念那段日子，格致的经历，是我人生路上的一块基石。^[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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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1-6　实行男女兼收的首届高中学生于1952年毕业

根据市教育局“为了发展劳动人民教育，提高劳动人民的文化政治水平，并给失学青年以求学机会”的精神，1949年11月，上海市共有6所中学开办了夜中学，它们分别是东北区的缉规中学、北区的虹口中学、南区的敬业中学、中区的格致中学、西北区的晋元中学、西区的市立师范学校。上海《解放日报》在1949年10月31日刊登的招生广告中对夜中学招生的相关事宜一一作了详细介绍：各区创办的夜中学，专收产业工人、店员、手工业者以及贫苦的失学青年。学制与课程设置一般与中学相同，但劳动人民班级暂行四年制（先开办一年级），精简课程，加强教学。报名时需交2英寸报名照2张、试验费200元，以及证件，工人、店员无需证件，可由其工会备函介绍。考试科目：职工班一年级及初一考国文和数学常识，初二初三加考英文；高一考国文、数学、理化、社会科学、英文，高二考国文、数学、生物、社会科学、英文。录取学生不收学费只收杂费，高中收人民币4000元，职工班和初中收3000元^[2]，经济困难者可申请减免。

普通中学开办夜中学，而且特办职工班，这是中国教育史上破天荒的第一次，因而受到了广大失学青年、学徒、小职员的热烈欢迎。1949年11月5日《解放日报》发表了记者采写的文章，对夜中学的报名盛况作了这样的报道：“人民政府市教育局在本市各区创办的六个夜中学，一两日来，报名入学者极为踊跃，2600余产业工人、店员、手工业者及贫苦的失学青年，重新得到了求学的机会。恒兴袜衫厂工人陈义民在报名时说：‘我失学已三年了，昨天一听到工会文教科同志告诉我们失学的人都可以到夜中学去报名，于是我立刻就赶来了。’隆丰布庄学徒杨小毛说：‘我在店内已做了四年半学徒，如今有了读书的地方，我就感到有光明的前途了。’一个国药号的店员因老板不准他进学校，他自己就偷偷赶到工会去开了一张入学的证明书来报名。去年在浦东三林中学初二念书后因家贫而做店员的蓝保林，在昨天晚上九点半钟时，还特地赶到格致中学去报名。”

格致中学也是首次开办夜中学，新开办的夜中学校长由格致中学校长陈尔寿兼任，实际教务工作先后由吴霆锐和赵韵香主任主持。同学们非常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许多人下班后连吃饭都顾不上，就赶到学校连上4节课，一直上到晚上10点多，而且放学后都能自觉地独立完成课外作业。有些同学甚至不满足学校的教学计划，埋怨“吃不饱”，于是自己组织起数学、化学、物理等课外互补小组，能者为师、互相帮助、共同提高，根本不需要别人的检查督促，学习气氛十分浓厚。1950年2月6日，上海遭美蒋飞机轰炸，杨树浦发电厂被破坏，造成全市停电，晚上一片漆黑。3天后，夜校学生在室内操场进行期末考试，考场中央挂着气灯，课桌上放着学生们自己带来的蜡烛，每一个学生都神情专注地答着考题，此番情景，1953届的校友潘信孚至今难忘。他说，当年每周一次陈校长在大礼堂上的周会课，都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有一次陈校长分析美帝国主义的纸老虎本质，深入浅出、生动形象，同学们听了，不约而同地鼓起掌来。正是由于这样一种教育方式和学习氛围，才真正激发了同学们的爱国热情，使收入微薄的夜校职工班学生踊跃参加了学校发动的“认购折实公债”“捐献飞机大炮”等政治活动。这个班的50名同学中被批准参军参干的就有11人，分别被选送到陆军、海军和炮兵部队。这些同学离校后，一批新同学很快又补充了进来。在那个特殊的历史时期，格致夜中学的同学们处处走在各项政治运动前列，尤其为支援抗美援朝作出了积极的贡献。另据1952届校友陈奕达和唐根宝回忆，夜中学的同学非常珍惜党和人民政府为他们创造的学习机会，即使在蒋帮飞机炸毁杨树浦发电厂，全上海晚上陷入一片漆黑的情况下，夜中学的每个同学手里都举着一支蜡烛，坚持在教室里刻苦读书。职工班的同学，为了生计，白天辛苦劳动，晚上还要急急忙忙地赶到学校上课，来不及吃饭，就先买两块大饼或是一碗小馄饨垫垫肚子，等散了课后九十点钟才能吃上点像样的东西。“三反”“五反”运动前，不少同学都是瞒着老板到学校上课的，被老板发现了，少不了一顿训斥。有位家境贫寒的同学，每天都要卖完晚报、送完晚报才能赶到学校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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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1-7　夜中学学生唐根宝积极参加抗美援朝运动纠察工作，收到青年团工委的感谢信

学校除了在夜中学开设文化课外，对政治思想教育也抓得很紧。陈尔寿校长还亲自关心夜中学的建团工作，勉励适龄青年积极创造条件，争取加入青年团组织。陈校长每周都要给同学们做政治形势报告，宣传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帮助同学们树立革命的人生观，树立为祖国效力的志向。经过学校一系列扎实的思想教育，1950年和1951年，格致夜中学两次掀起参军、参选军事干校的高潮，同学们争先恐后报名，服从祖国挑选，走上投笔从戎、保家卫国的革命道路。由于思想认识上的局限，有些家长对子女参军有所顾虑。乔亚虹同学的母亲就认为女孩子当兵不太合适，况且弟弟、妹妹太小需要照顾，不支持女儿小小年纪就去当兵，而乔亚虹同学本人参军保国的意志毫不动摇，经过耐心、细心，一次又一次地做母亲的思想工作，这位母亲最后终于答应了，并亲自送自己的女儿踏上了参军的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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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1-8　即将参军参干的学生在学校合影

1951年，格致夜中学改名为老闸区第一高级职工业余夜校，但仍利用格致中学的校舍、教学设备和部分师资力量开展教学。这所学校为老闸区早期的工商企业界培养了不少骨干，1953年，职工培训任务完成后，夜校停办，不再招生。

为了照顾失学青年能再次走进校园，在市教育局的统一部署下，1950年3月，上海市立复兴、缉规、格致、育才、务本、市西、虹口、第一女中、洋泾9个市立中学通过挖掘潜力，将各校各班的余额全部统计出来，补招了一批插班生，共计五六百名。经考试录取的新生，均依据学生的住址和本人意愿，在上列9所学校作适当分配。同年9月，格致中学附设夜中学还登报招收了一批初中、高一新生和高二插班生。

开办夜中学，招收插班生，助力女生教育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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