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晚清财政的研究起步极早。罗尔纲从清末“兵为将有”论述太平天国战后中央财政控制力的逐渐衰弱与地方财政自主权力的扩大。[21]目前讨论清末中央与地方财政关系时,学界大多以省级督抚代表地方角色,缺乏对基层赋税主体的州县的财政权力、利益诉求的研究。州县研究方面,瞿同祖的《清代地方政府》首次系统地研究州县地方行政运作制度,讨论州县官员的收入来源和支出状况。......
2023-08-03
械斗次日清晨,秀水客民进城禀告知县,时任秀水县令陈璚当即下乡勘察,而土著与客民各执一词,十二日知县向嘉兴知府禀告勘察结果,知府龚嘉儁谕令秀水县知县赶紧了结此事。十三日,陈知县再度下乡,至新塍镇,客民攀舆泣诉,知县并不理会,以至于船轿均被打毁[20],十五日回署时,仍未有任何具体措施。[21]县令对客民的禀告采取勘而不办的态度,客民显然不甘心。十四日起,客民陆续进入乌镇,至十六日夜间聚集客民八百人之多,导致十七日乌镇罢市,居民纷纷迁徙躲避,镇上请来炮船兵勇扎营梭巡,尚能维持秩序。其后到来客民不下三千人,均屯驻乌镇乡间,土著不顾正值养蚕之时,举家逃避。[22]另有草棚被焚,无家可归的客民在城墙一带聚集暂住,陈县令十五日回署后,客民涌入秀水县署,将田器农具、耕牛等搬入县署大堂,要求县官提供食物和栖身之所。十八日为秀水县试之日,秀水知县陈璚在点名后即回署,午后呕血数升而亡。[23]
十二日,浙江省府才得到了嘉兴府客民滋事的报告[24],当即委派候补府张浚万太守前往勘察。张浚万于十八日回到省府禀复。十九日,浙江巡抚刘秉璋了解事态严重,又委派候补知府徐士霖及候补知县潘骥同二人前往勘察。[25]
四月间,刘秉璋将陈大木刀等案犯获到审办,将事件缘由附片上奏,上谕批复“著该抚将此案提讯确情按律定拟具奏,杭嘉湖各府客民开垦荒地,与土民时启衅端,该抚当督饬属员,将地亩详细清查,酌议章程,妥为办理,务令日久相安”。之后御史黄兆柽上奏《浙江匪徒蟠结请饬分别惩办》一折,提及“浙江秀水县属斗门塘地方,客民与居民械斗,互有杀伤,该署令履勘,船轿均被打毁”,上谕“客民垦荒全在平时安插得宜,勤加抚驭,俾得土著日久相安,并著刘秉璋将客民妥筹安置,毋任四出纷扰”[26]。刘秉璋与徐士霖等筹划嘉兴客民遣留方案,先对秀水县内客民多加抚恤,对其中愿意回籍或迁徙他乡的客民给予旅费,或补偿垦种荒田的本钱,分批押送出境。死亡客民的亲属及待审问的人暂留备质。对其中仍愿留在秀水垦种的客民,酌情给予种子工本,帮助其重新复业。秀水客民基本安定,而桐乡受害客民却迟迟未能统计开报。四月间,桐乡客民约三十余人逐渐在乌镇社庙屯聚,声称要寻找士绅申冤复业。为首者刘琴山即刘孝权,或许曾是湘军中的一员参将[27],此时在乌镇开设小押铺。乌镇有设督捕同知衙门,在康熙元年(1662)由湖州府督捕同知移驻,控制石门、桐乡、秀水、吴江一带,又称督捕同知署,掌管乌镇当地缉拿盗贼,兼理词讼。[28]刘琴山召集客民至督捕同知署要求复业,无赖游民闻风而来二百余人,沿街索要费用。候补道唐树森等驰往查办,将刘琴山拿获,押解至省府。在乌镇屯聚的客民散去后,桐乡开始开办客民调查,查出桐乡尚有无实业的河南、湖北客民37户,酌情安抚,配给棚厂、牛具、资本,清还客民原垦之田,以期能如之前一般耕作。
最终,巡抚刘秉璋将案件交由徐士霖、唐树森查明,由嘉兴府县营汛及在防水陆各军拿获案犯,又委派杭州知府吴世荣和前署杭州知府林述祖二人会同审问办理,自己亲自提研案犯,并交布政使德馨、署按察使丰绅泰二人复审。审办结果,土著方面,惩办陈先风即陈大木刀、高锡毛即高阿九、毛葆成即毛娄国、吴加大即贾大、陆村荣、钱阿三、姚阿三、唐阿五、徐慎大、朱五即朱胜龙、姚得元几人,依据《大清律例》“若并非图财而怀挟私仇放火延烧,因而杀人,及焚压人死者,为首拟斩立决;为从商谋下手燃火者,拟绞监候。其未伤人及伤而不死者,为首拟斩监候;为从者,发近边充军;诱胁同行者,并杖一百,徒三年。挟仇放火,除有心烧死一家三命,或一家二命者,仍各按律例拟以斩决、凌迟外,其止欲烧毁房屋、柴草泄忿,并非有心杀人者,如致死一二命,应照挟仇放火因而杀人及焚压人死例,首犯拟斩立决;为从商谋下手燃火者,拟绞监候。若致死一家三命以上,首犯斩决枭示;从犯拟绞立决”[29],刘秉璋认为陈木大刀、高锡毛、毛葆成三人为其中首犯,无主从之分。三人因对客民不满,起意放火烧毁草棚驱逐,属于非有心杀人,而致死客民鲍才有等一家三命以上,均判处斩决枭示,陈木大刀此时已在监狱中毙命,判处戮尸枭首示众。后因陈木大刀本逃脱至太湖盐枭中,因其母被捉拿而归案自首,念其孝而免于戮尸。[30]吴加大、朱五、姚得元被判定为从犯,因听从陈木大刀等命令放火,拟按从犯处以绞立决。其中朱五、姚得元同陈木大刀一起在监狱中毙命,即不再办理。受雇渔船沈汶元同判为从犯,但仅止在场助势,下手放火仅有伤人,罪行稍轻,请判从犯绞立决例上量减一等,拟杖一百,流三千里。陆村荣、钱阿三、姚阿三、唐阿五、徐慎大被陈木大刀胁迫同行,且案中并未放火、帮殴等行为,判为诱胁同行者,杖一百徒三年例。其中陆村荣由于身为地保,此处认定为知法犯法,按《大清律例》“知法犯法,应在平民上加一等罪”[31],拟杖一百流二千里。此外,事件之初在前珠庙帮同江北人争斗的陈小拿(即陈阿五)、徐小四(即徐阿四)二人,事发时不及救阻的地保盛守芳也被责罚,拟杖罢市,并革盛守芳地保差役。客民方面,处罚刘琴山煽惑客民屯聚求官,按《大清律例》“聚众至四十人以上,为首者,拟绞监候。四十人以下,二十人以上,为首者,杖一百,流三千里;不及二十人,为首者,杖一百,枷号两个月”[32],刘琴山纠结客民三十余人,虽无滋扰,但引起流民刁徒闯入衙门,挟制官吏,依照“在外刁徒身背黄袱,头插黄旗,口称奏诉,直入衙门、挟制官吏者,所在官司就拿送问。若系干己事情及有冤枉者,照例审断,仍治以不应重罪。其不系干己事情,别无冤枉,并究追主使之人,一体问罪,俱发近边充军”[33]一条问罪,拟发近边充军。对于客民认为的当地士绅幕后指使,刘秉璋否认当地绅士有主使情事,不做办理。[34]
有关近代州县财政运转困境和调适:基于浙江土客之争的分析的文章
对晚清财政的研究起步极早。罗尔纲从清末“兵为将有”论述太平天国战后中央财政控制力的逐渐衰弱与地方财政自主权力的扩大。[21]目前讨论清末中央与地方财政关系时,学界大多以省级督抚代表地方角色,缺乏对基层赋税主体的州县的财政权力、利益诉求的研究。州县研究方面,瞿同祖的《清代地方政府》首次系统地研究州县地方行政运作制度,讨论州县官员的收入来源和支出状况。......
2023-08-03
盐枭一面暗中吩咐土著焚烧客民居住的草棚,使客民不敢恋战;一面布置船炮枪械,严阵以待。闹事后,陈大木刀等人将尸体抛弃至运河内,土著各自逃散。有报道认为死者众多,客民与土著二月初间互相报复,客民被杀害者达三四百人之多,受伤者不计其数,土著也有伤死者。死者以宁绍客民居多,两湖客民次之。......
2023-08-03
应俟查明各州县用款,由外核实办理。其向来加尖加价勒折诸弊,自核定之后,概行裁革,绅民一律均收,不得再有大小户之分,庶谷禄平而公私因之而利也。此次核定章程,应令各州县据实查明,开折呈送,分别裁减,庶弊窦清而漕政因之而肃也。至应减米数,须查明科则方能核定。此外南粮行月匠粮等,仍各归各款按成扣减。......
2023-08-03
[47]只是他提出的仅仅为框架下的指导意见,未明确提出召集移民措施、征收田赋办法,上谕批复与浙江布政使蒋益澧“和衷商榷,次第兴办”[48],也未有具体招垦措施。招佃垦荒应按荒田有主和无主情况分别具体办理。应令将荒废之产,其有主者,责成业主招佃垦种,除同治三年分粮赋已准免外,以后有人承佃,即应交租,业主既已收租,即应输赋。......
2023-08-03
随着讨论进展,对客民本身的研究逐渐细化。客民问题涉及政治、经济、文化、社会诸多方面,在最初研究选取的经济与政治视角之后,学界也尝试从法律、文化、社会组织等诸多角度切入江南地区的客民研究。对于浙江地区土客关系问题的个案研究与探讨,主要集中于浙江湖州府地区,忽视同样接纳大量移民的嘉兴府等浙西地区的客民问题研究,少有全局性的关注。......
2023-08-03
客民进入后,与当地土著在经济、文化等方面逐渐产生冲突。尽管马新贻制定章程也考虑到土著与客民之间可能出现的种种纷争,并在制度上加以消弭。首先,客民在认田垦荒的过程中易与土民发生纠纷。再次,土著认为客民与当地盗窃、抢掠、强奸等事件有直接关联。如此,客民与当地土著之间的矛盾日积月累,逐渐发酵,渐成不可调解之势。......
2023-08-03
山东在1个月之内完成32县的清查任务,清查出自首田地5820余顷。除已征在官外,其余拖欠未完者,悉与豁免。与明代经历了三次大范围清丈相比,杭嘉湖三府土地数额或全部照搬万历九年丈量的结果,或在康熙初年土地清丈之后,两百余年间再无清丈举措,土地登记面积增加极小,仅从461万顷上升至467万顷。嘉兴县田土原额来自明代赋役全书,实征则除去了四镇仓基义田等不起科田亩,与万历九年丈量的田额接近。......
2023-08-03
同治三年,浙江全境克复。太平天国战争波及浙江全境,对浙江尤其是浙西区域影响重大,这也导致大量来自两湖、河南、安徽等地的外省客民进入浙江,来自浙南温州、台州、绍兴的本省客民来到浙西的湖州、嘉兴和杭州区域。近代浙江移民最主要的流入地是浙西,土著和客民矛盾最集中的也是浙西。也正因为如此,近代浙江土客之争及土地问题实际上以太平天国战乱之后的浙西为主要的研究对象。随着时间推移,土著和客民冲突频发。......
2023-0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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