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认为，国际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以此为由主张历史性水域。其次，从主张的依据来看，历史性海湾的依据应该是一国长期对特定海域的经营和管理。最后，从地域范围来看，一般主张“历史性水域”是三面被陆地包围的海湾。......
2023-08-03
泰国湾历史性水域比较研究及其法律问题
【摘要】：这与一般的历史性水域的国家实践不同。渤海属于历史性海湾，是中国的内海，受到周边国家和国际社会的普遍承认。越南柬埔寨主张两国共同的历史性水域性质为内水。而部分学者和台湾地区大部分学者则主张南海断续线内水域为历史性水域。
虽然泰国湾部分国家主张和中国渤海、南海断续线都属于历史性权利的主张，但是二者存在明显差异。
泰国湾越南、柬埔寨和泰国分别主张历史性权利。1959年，泰国将布莱特湾(Blight of Thailand)作为历史性海湾。1975年，柬埔寨主张磅逊湾(Kompong Som Bay)为历史性海湾。1982年，越南和柬埔寨主张共同历史性水域。应该说，柬埔寨和泰国关于历史性海湾的主张基本符合1982年《联合国海洋法公约》第10条关于“历史性海湾”的规定。但是，越南、柬埔寨历史性水域的主张有待考证。首先，从起源来看，它是在20世纪50年代随着科技发展，海洋资源被人类广泛关注，海洋油气产业发展推动下，沿海各国扩大海洋管辖权的国际背景下产生的，完全是人为创设的，而不是由于“长期惯例”自然而然形成的。其次，从主张的依据来看，历史性海湾的依据应该是一国长期对特定海域的经营和管理。而柬埔寨和越南两国关于“历史性水域”的主张是以特殊的地理条件(两国沿海遍布大小岛礁)和该海域对于两国国防和经济具有特别重要的意义为依据。目前，不存在这样的国际条约法规则和国际习惯法规则。第三，从国际社会的反应看，越南和柬埔历史性水域建立的时间比较晚，不仅没有取得国际社会的普遍承认，就是泰国湾的泰国和马来西亚也对其合法性持坚决反对态度。[5]第四，从地域范围来看，一般主张“历史性水域”的是海湾，三面被陆地包围。而柬埔寨与泰国主张“历史性水域”属于两国，并且是从两国海岸向海域的延伸。这与一般的历史性水域的国家实践不同。综上，柬埔寨和越南的历史性水域的主张是否有效，还要看后续相关国家实践的发展。
中国的历史性主张主要有渤海和南海断续线。渤海属于历史性海湾，是中国的内海，受到周边国家和国际社会的普遍承认。南海断续线缘于中国自古对南海的经营和对外来侵略的抵抗。早在16、17世纪以前，中国就发现并命名了南沙岛礁。最晚至唐代，中国将南海诸岛纳入行政管辖。中国朝代不断更替，但是未间断对南海的经营管理。1907年日本商人擅自在东沙岛开采矿物资源，清政府得知后，派张人骏查办此事。1909年，日本人被驱离东沙岛。为防止类似事件再次发生，张人骏等人对西沙群岛做了巡视，并在部分岛礁上竖立界碑，举行了“勒石命名”、“鸣炮升旗”等宣誓主权的仪式。[6]此后，清政府在东沙岛上建立了灯塔，并拟定了官方经营该岛的文件。但是，由于清政府被推翻，该政策未予实施。此时，许多私人出版的地图中在南海诸岛外画了一条连续国界线。这一时期，中国地图中南海的最南端坐标约为北纬15～16度左右。1933年7月，法国占领南沙群岛的九个小岛。此后，出版的中国地图将这一国界线扩展到九小岛之外，最南端到达北纬9度左右。其后，一些地图的南海国界线标注在北纬7度左右，除了曾母暗沙，南海其他岛礁都包括在该线之内。1935年，中国政府下属的水陆地图审查委员会，公布了南海诸岛四个群岛共132个岛礁名称，并附图《中国南海各岛屿图》。[7]这是第一份官方出版的南海地图，其将曾母暗沙也包括在内，南海最南端标注在北纬4度左右。1947年当时政府内政部印制了《南海诸岛位置图》。这份官方出版的地图将之前地图中的“南沙群岛”改名为“中沙群岛”，将“曾母滩”改为“曾母暗沙”；将之前的南海连续国界线变为“11条断续线”。这是中国正式向世界公布对南海岛礁及其附近海域享有主权和管辖权。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此后，中国官方和其他机构出版的题图，有关南海断续线的画法都沿用了1948年官方地图的画法。1962年，中国地图出版社出版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地图》(第2版)将11条断续线改为9条，减去北部湾两段。自此，南海断续线在地图上为9条，一直沿用至今。[8]20世纪70年代之前，南海周边国家承认中国的南海断续线，区域外一些国家出版的地图还将南海断续线内的岛屿标注为中国所有。但是20世纪70年代后，由于埃默里报告称南海富集油气资源，南海周边国家开始否认南海断续线以及南海岛礁属于中国的事实，并依据1982年《联合国海洋法公约》的相关规定主张对南海的主权和主权权利。至此南海成为争议海域，南海岛礁主权争端产生。
从上文可以看出，泰国湾的越南、柬埔寨、泰国和中国关于渤海、南海的主张都以历史性权利为依据，主张对特定范围的海域享有权利。其中泰国的布莱特湾(Blight of Thailand)、柬埔寨的磅逊湾(Kompong Som Bay)、中国的渤海湾是“历史性海湾”。这些主张没有争议。但是，越南和柬埔寨主张的共同的历史性海湾、中国的南海断续线则存在争议。笔者认为这二者存在本质区别，不能混为一谈。第一，二者源起不同。越南、柬埔寨的主张是20世纪50年代随着科技发展，海洋资源被人类广泛关注，海洋油气产业发展推动下，在沿海各国扩大海洋管辖权的国际背景下产生的。而中国的南海断续线缘起于中国自古以来对南海的持续经营和清朝对南海岛礁的保护，后来逐步发展为地图上的边界线。第二，效力和依据不同。越南柬埔寨主张的共同“历史性水域”以特殊的地理条件(两国沿海遍布大小岛礁)和该海域对于两国国防和经济具有特别重要的意义为依据，且主张是在越南控制柬埔寨期间提出的。笔者认为上述主张，无论从历史性权利构成的基本要件看还是从其提出的主体看都存在问题。而中国南海断续线的主张依据则是基于中国对该海域及其岛礁的长期经营和持续管辖，中国作为合法的国际法主体提出的。第三，法律性质不同。越南柬埔寨主张两国共同的历史性水域性质为内水。中国主张的南海断续线内海域，性质比较特殊，既不同于内水，又不同于现代海洋法中的大陆架和专属经济区。一般的观点认为在断续线内中国对该海域的岛礁享有主权，对其附近水域享有主权权利，其他国家的航行和飞越的自由不受影响。而部分学者和台湾地区大部分学者则主张南海断续线内水域为历史性水域。[9]笔者赞成后一种观点，认为应该将南海断续线内水域视为中国的历史性水域，性质为内水。但是，它与一般的内水不同，要受限制。例如，其他国家一直享有航行和飞越等权利不受影响，南海其他沿海国的捕鱼权利只要在尊重中国相关规定的前提下也不受影响。第四，享有的权利内容不同。越南、柬埔寨主张对水域内享有完全主权，外国船舶和飞机不享有无害通过权。而中国南海断续线内水域，中国对该海域内的岛屿和资源享有主权，但其他国家在该海域享有航行和飞越的权利以及沿海国捕鱼的权利应不受影响。第五，争议性不同。1982年越南和柬埔寨宣布的历史性水域最具争议性。它建立的时间比较晚，不仅没有取得国际社会的普遍承认，就是泰国湾的泰国和马来西亚也对其合法性持坚决反对的态度。中国南海断续线自公布以来，一直到20世纪70年代，未遭到周边国家和国际社会的任何抵制和抗议。反而，国外出版的地图纷纷依照1947年中国官方地图的画法，标注了南海断续线，并将线内岛礁标注为中国所有。[10]直到1969年埃默里报告称南海可能蕴藏着丰富的油气资源后，南海周边国家才开始对存在了30多年的南海断续线提出异议。区域外大国，根据其国内战略也改变了对南海断续线的立场。综上，中国的南海断续线源于中国对南海岛礁的主权，从上世纪30年代开始直到上世纪70年代得到国际社会的广泛承认。只是1982年《联合国海洋法公约》赋予岛礁与陆地同等的海洋权利后，南海其他沿海各国为了获得更多的海域资源，抢占中国的南沙岛礁，而否定中国的南海断续线。中国的这一历史性主张与越柬建立的历史性水域有着本质区别，其效力远强于泰国湾内越南和柬埔寨主张的历史性水域，也优于南海其他国家根据1982年《联合国海洋法公约》主张的专属经济区和大陆架权利。
表6.1 中国周边海域与泰国湾的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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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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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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