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氏家训：为孩子树立榜样，见司马温公 '惜书胜命'

2023-08-03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为给孩子们树立榜样，还举了一惜书之人的例子。颜氏也谈到了自己非常爱惜书，甚至对书到了一种“敬”的地步，“吾每读圣人之书，未尝不肃敬对之。”“书是人类前进的阶梯”，就是对书的价值的肯定。由此可见看到司马温公惜书的一片良苦之心。这个人可算得上“惜书胜命”了。古人惜书的精神令现代人感叹，“字惜纸传，纸因字贵。”颜氏认为爱惜别人的书是品德问题，并将这作为教育后代的内容之一。

借人典籍，皆须爱护，先有缺坏，就为补治，此亦士大夫百行之一也。

——《颜氏家训·治家第五》

在《治家》篇中，颜氏教育子女应爱惜典籍，不应损坏。“借人典籍，皆须爱护，先有缺坏，就为补治。”并将这看成士大夫应具有的百种好品行中的一种，可见他对书籍的珍视和爱惜。

他还认为，将从别人那里借来的书，狼藉地摆在书案上，东一本，西一本，让它们被不知事的小孩子和童仆婢妾弄污，或被风雨虫鼠毁坏，都是不道德的行为。

为给孩子们树立榜样，还举了一惜书之人的例子。济阳的江禄，如果正读着书，碰到有急事非出去不可，他便先将书收拾得整整齐齐，然后起身，所以书没有一点破损，人们都乐意把书借给他。颜氏也谈到了自己非常爱惜书，甚至对书到了一种“敬”的地步，“吾每读圣人之书，未尝不肃敬对之。”

书，是人类文明的标志，是前人心血和智慧的结晶，古人云：“开卷有益。”“书犹药也，多读可以医患。”“书是人类前进的阶梯”，就是对书的价值的肯定。因而对书应该爱惜又爱惜。

古代有惜书堪为后世典之人。宋代高士司马温不仅藏书成癖，而且爱书如悭，他拥有史册、史籍达万余卷，虽然朝夕诵读，历经数十年，而书竟“皆新若未手触”。就像没有用手接触过一样。

为什么会有如此“奇迹”？据《梁溪漫志》载：比公每年伏夏至重阳，只要天气晴朗，即在阳光下摆上案几，整整齐齐地摊开书，轮着分批晒上一阵。如果启卷阅读，必然先把书桌掸净，再铺上草褥，然后端坐过目。一旦兴致所至，一定要边踱步边读的话，就在书下托一块方板，绝对不只用手翻动，生怕手上的汗浸将书弄污了。每当看完一页，便小心地用大拇指轻轻地从书沿将那页抹起，再用食指将书页翻过，唯恐捻破了纸篇，所以“年月虽深，终不损”。

他还对人说，商贾家有财产可以聚敛，而读书人的财富只有书了，所以应当知道珍惜。由此可见看到司马温公惜书的一片良苦之心。

清朝乾、嘉年间的名士李调元，也是一位爱书的“瘾君子”。“所得俸悉以购书”，把作官的薪饷，全花在书上了。

归田后，他特意造楼五楹，自题名为“万卷楼”。尽其所藏，按经、史、子、集分类，满满装了四十多柜，其中金石古文，汉魏碑贴、宋元篆刻，笔录抄本，收藏了丰富的正典稗史，他有诗句：“我家有楼东山北，万卷与山齐嵯峨”。看得出，他是十分自豪的。

可惜，这座令人羡眼的书楼，竟在一次不测的火灾中灰飞烟灭。李调元摧肝裂胆，痛不欲生。伤惨之余，他收拾起“万卷楼”遗下的灰烬，掘地埋葬，名曰“书冢”，并题诗言志，写得哀痛悲切：“不使坟埋骨，偏教冢葬书，不如竟葬我，留我待何时。”

这个人可算得上“惜书胜命”了。

还有明代浙江著名藏书家王文禄，自幼勤读好学，空中书架环列，举目皆是书。一天书楼也和李调元的“万卷楼”一样遭不测之火。乡邻都来抢救，王文禄大声叫道：请奋力救书，其他不必管。结果书籍不损一毫，家产化为灰烬。

古人惜书的精神令现代人感叹，“字惜纸传，纸因字贵。”他们珍惜的不是纸张，而是薄薄的纸张所承载的沉甸甸的知识，是几百年，几千年以前祖宗们留给我们的宝贵遗产，正因为如此，不爱惜书籍也被古人看作极不道德的行为。韶公《燕京旧俗志·岁令篇》中甚至将糟蹋书籍看作逆天心悖人道，为恶行。“污践字纸即系污蔑孔圣，罪恶极重，倘敢不惜字纸，几乎与不敬神佛，不孝父母同罪”，必定恶有恶报，“设若不敬谨珍惜，则入场必不能中试，并于下世，将食瞽目之冥报。”

由古人对书的爱惜，我想到了现在经常在图书馆查书时碰到的一些情形，好好的书封面破损，一幅惨兮兮的模样，似乎在对人哭诉；书上到处都有勾勾圈圈，红笔蓝笔，“大方之家”“指点江山，激扬之字”的痕迹到处可见；有的书中之页横遭劫戮，被折磨得体无完肤，身首异处；更为人气愤的是，有的书页，竟然还被某些租用它的人顺手牵羊，一撕了之。如此种种，实在令人难以忍受，他们有没有考虑过，后面借书的人看着看着，突然由××页跳到××页，内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时，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这样素质的人，怎么配进图书馆？

颜氏认为爱惜别人的书是品德问题，并将这作为教育后代的内容之一。确实，买书之人，当初买书时既花费了精力也花费了金钱，无非想好好读一读，好好保存下来。而借书的人呢，仅凭几句信誓旦旦的话便把书弄到手，双方付出的代价可谓不相等。书主如果运气好，碰上知道爱惜书的借书人，那主人将书借出去，收回来时心里还好受；如果运气不好，书还回来时被弄得皱皱巴巴，脏兮兮的，与“出门”时相比“面目全非”，那主人心里就有点不好想了。更为倒楣的是，如果借书的人犯有“健忘症”，到了时间不还，见了只字不提如没事般；若你遮遮掩掩、犹抱琵琶地提到那本书，他还沉思片刻方才如梦初醒：糟糕，书忘记放在哪儿了？书丢了之类等等，那么主人为了不撕破情面，除了违心地说没关系，没关系外还有何办法呢？那痛惜之情只有自己在心中咀嚼了。

有一则幽默讲的是一个人，家中藏有大量的书籍，但却从不肯借人，他最亲密的一个朋友问他为什么，他很神秘地说：“别告诉别人啊，借书不还就是我的藏书之道，我怎么会将书借给别人呢？”读后又好气又好笑。将心比心，他心疼书，怕把书借出去后别人不还，而他怎么不替书真正的主人想一想呢？“己所不欲”应“勿施于人”才对啊。我们每个人都会买书，也会有人向我们借书，也会借别人的书；从自己从他人的利益考虑，首先自己借别人的书，应有借有还，仔细爱惜，该学习古人惜书如命的模样。明代官至翰林学土承旨知制诺的宋谦，幼时家穷，借书习读，但他不管天寒砚冰，总亲自笔录，计日以还，不敢逾期，也不污损，所以大家都乐于借书给他，别人找自己借书时，也应看清对方，不将它借给不可信之人。

爱惜别人的书是品德问题，爱惜公共的书就更是品质问题，书是人类共同的文化遗产，图书馆的书对每个人来说其使用权都是平等的，这就要求每一个进图书馆的人都不要做出损人利己、损公肥私的事。也许有些人和孔乙己一样，存着“窃书不为偷”，这是“读书人的事”，旁人管不着的思想，认为自己是个“雅贼”。这些人进了图书馆，或撕或偷，丝毫不把别人的利益放在眼里，这是很不道德的行为。迫不得已，现在一些大城市的图书馆采取了“电子防盗技术”，当偷书之人携书走出大门时，自动报警器就会响，这对一些人起了监督和提醒作用。但又据报载，有些聪明之人，弄清了其中的原理，竟想出了相应的对策，将书中与防盗系统相连的金属丝抽掉，这样便可若无其事，大摇大摆地把带着所偷的书走出图书馆，先进的“电子防盗系统”也只能“望洋兴叹”了！

这些人如此聪明之头脑全用在干这种为人不齿的勾当，真是白接受了这多年的教育，难道他头脑中利己思想竟将做人的起码准则不损人利己都排挤掉了吗？试想一想，如果人人进图书馆都有不良之心，撕的撕，偷的偷，那么后来的人能看什么；再退一步想，如果先进馆的人便对书“先下手为强”，那些“雅贼”进了馆找不到自己要的书，也不禁会在心中想骂娘，他们在刻毒地骂别人的同时想想自己在本质上和那些人也是“一丘之貉”，不会觉得羞愧难当吗？这样一想，再做出窃书之类的事就实在不应该了。

现代人都在追求层次和品位，进了高雅的舞厅，力求做得彬彬有礼，雍容大度，像个伸士（淑女），那么进了图书馆这种神圣的殿堂，就更应该要求自己像个君子，而君子是应慎独，不欺暗室的。所以，每个人进图书馆前都应净一下自己的心，净一下自己的手。

颜氏家训：为孩子树立榜样，见司马温公 '惜书胜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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