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兽形铁秤砣收藏初探：了解唐朝文物

唐代三百年是我国封建文化繁荣发达的时代，唐人气魄大，艺术手法新奇，表现在瑞兽形铁秤砣方面，也出现了崭新的风貌。

在收藏的瑞兽形铁秤砣中，时代特征最为典型，最为明显的要数那十件唐朝的瑞兽形铁秤砣，它们一改前朝的雕塑风格，将秤砣钮置于头的顶部，改前期实心圆雕的铸造成为镂空式样，开瑞兽形铁秤砣造型新风格。经过多年的研究，在浩如烟海的电视节目的里，凡是关于考古的，关于鉴宝、寻宝的，关于一些南北朝以及南北朝以后的考古挖掘的，还有国宝档案等内容都要仔细观看，另外在网络上大量的浏览考古的、文物的、冶铁铸造的，以及雕塑类的艺术文章，以及书籍，以期从中找到和瑞兽形铁秤砣有关的内容。很遗憾一直没有见到这类秤砣的出土，没有直接说瑞兽形铁秤砣的，说一些冶铁、铸造中断代的方法的、说一些和瑞兽形铁秤砣艺术造型有关的也是求之不得。2009年，凤凰网王鲁湘先生主持的智慧东方节目中，播出了一期《盛唐厚葬的彩色图景》，终于找到了区分唐朝不同时期的雕塑作品的方法。该节目的特邀嘉宾，陕西省考古研究所的研究员尹夏清女士讲解武则天时期审美情趣为何从瘦转变成胖时，详细地讲解了唐朝初期的雕塑风格，那时的雕塑风格继承了隋朝的风格，无论男佣俑还是女佣俑都是比较消瘦的，男佣俑的幞头低平，女佣俑的发髻也低矮。

图042

图043

图042这件断钮、少尾的镂空瑞兽形铁秤砣，就是这种风格，这件瑞兽形铁秤砣的雕塑艺术是一种写实的手法，他的头部眉毛、眼睛、耳朵、鼻子以及大大的嘴十分生动形象，尤其是那眉毛刻画得栩栩如生，头后披至肩上的鬣毛细如发丝从嘴角到脊背有十四根之多，虽经多年的锈蚀依然历历可数，嘴后的月牙状饰纹和南北朝和隋朝的瑞兽形铁秤砣十分相似，也可以看出他们之间的传承关系。颈上的项环一改前朝的单项环，变成较细的双项环，可以看出与南北朝时期双项环秤砣的传承关系，其上缀三枚项铃中间的大，两侧的小。在两枚小铃的后边各有一璎珞，璎珞的上部能看到清晰的两道横饰纹，璎珞虽已锈蚀仍依稀可辨。再其后鬣毛的下边脊骨两侧是两个飘带，这璎珞和飘带也为以后鉴别其他相同、相似的秤砣，有了一件纲要性标准，一改前朝瑞兽形铁秤砣有肋条的手法无肋条，前腿直立（开前腿直立之先河），依稀还可看到爪子的痕迹，后腿弯曲蹲坐在马蹄形的矮座上。似一头非洲草原枯水期半饥饿状态的瘦狮子、一头被佛和菩萨驯养的佩戴着颈环、项铃、璎珞披着飘带的雄狮跃然悬于秤杆之上，在一个笃信佛教的时代，他会很好的维护权衡在交易中的公平。很遗憾他的尾巴折掉了，另外他的头顶的钮也没有了，还好尾巴、钮的断痕清晰。若不是已经收藏了几件钮在头顶的、腿之间镂空的唐朝秤砣，真不敢贸然认定其为秤砣。在报国寺展览时北京的收藏家溪朋先生指着它，激动得双眼含着泪说，“这是典型的大唐遗物，太美了。”都说唐朝的雕塑风格是丰满、肥硕的，怎么这件瑞兽形铁秤砣却是这样廋骨清风相，至此多年以来的疑云终于解开了。

对于这件镂空欲起状瑞兽形铁秤砣图043，孙英民、李友谋主编的《中国考古学通论》，在第360页讲到唐朝的墓葬时，说道“高宗时出现少量唐三彩，镇墓兽作蹲式欲起状……”就是这寥寥数字，给这件唐朝瑞兽形铁秤砣断代又提供了新的依据。另外尹夏清讲武则天时期，审美情趣为何从瘦转变成胖时讲到高宗武则天时逐渐从唐朝初年的瘦骨清风发展为胖瘦适中，也完全符合。这件瑞兽形铁秤砣从头部看，小圆眼睛、大鼻头、张开的大嘴似乎能看到舌头，鬣毛从头顶向下一直到嘴的后下方，从头顶眼睛后边向后一直到头后、肩上。颈上单项环，四枚项铃，两侧的两枚项铃已经被磨去一半，前腿的后边有斜着的条纹，是在展示它的饰毛，这还能看到与图021的传承关系，爪子靠后，前腿上部前倾，身体重心前移，后腿弯曲，臀部微微翘起，大有呼之欲出之状，极具动感，是典型的欲起状。也是极少见的时间定位精准到几十年之间。脊背中央的脊梁骨栩栩如生，一节一节展示得清清楚楚，一侧五根肋条完整清晰，十字形尾巴紧贴在身子后边，尾巴梢，和真狮子的尾巴一样。图043把狮子尾部显示的更加生动形象，尤其他的尾部明显展示了与隋朝瑞兽形铁秤砣的传承关系，能清晰地看出其创新与发展。它的秤砣座是一个椭圆形的较为低矮的束腰座。这件瑞兽形铁秤砣的艺术造型至今未见第二例，展示了大唐盛世物华天宝的那种张扬之气，充分表达了它的精神气质，其比例合理、形态逼真、气势宏伟、雄壮威猛，生动地反映了繁荣昌盛的社会风貌，也显示了盛唐时期鼎盛的雕塑艺术，令人遗憾的是头顶的钮断了，断痕清晰。这件秤砣是一件传世之品，秤砣的表面没有大的锈蚀痕迹，我分析秤砣的钮断了以后，由于造型优美、铸造精良，大小适中，适于人们把玩，权作为手把件。或者是他主人把它当作一个镇纸，一直流传使用，不知传了多少代人。买这件秤砣时，店主是按铁镇纸卖的。问店主这件器物的出处，店主回答，这是从陕西省扶风县就是法门寺的那个地方收来的。

图044

图045

图044这件镂空瑞兽形铁秤砣的秤砣座呈六面状，每面的中间都内凹，且上部有回纹。这是我收藏到的第一件镂空瑞兽形铁秤砣,是一件传世的秤砣，一些经常被摸的地方已经磨去了一层，可见其年代久远，钮的上部已经磨出一道沟，周身没有锈蚀。它的钮在头顶，这种样式的秤砣，也是唐朝瑞兽形铁秤砣中比较多的一种。从头部看狮鼻、扩口、大眼睛、长眉毛，眉毛用多条小纹展示，秤砣的钮在头顶的偏后一点的位置，钮内凹。一改前朝钮在头后的手法，把空出来的位置展示其鬣毛，此秤砣有八条竖纹的鬣毛。在其颈上有清晰的双项环、项环上缀五枚项铃，脊背两侧各有三根清晰的肋条，前腿直立、爪子清晰，后腿弯曲蹲坐在秤砣座上，一个已经快变得没有横纹的十字尾贴于体后。依稀还能看出与以前十字尾秤砣的传承端倪。从市场出现的数量来分析，当年这种秤砣的使用量一定比较大。从它的形态上看，肥瘦适中，它的钮也不是那么高，按照尹夏清女士讲述的，应该是高宗至武则天那段时期的产物。

现在介绍的这件镂空瑞兽形铁秤砣图045，同前面介绍的那件图044十分相似，如果不太仔细地观看，恐怕分辨不出他们之间的差别。这件秤砣的铸造十分精良，周身几乎看不到铸造的范逢。头上鼻子是通鼻梁，嘴部大张可以看到舌头和牙，大眼睛、一道大眉毛由多条小纹表示。其颈上有一道项环，三枚较长的璎珞缀于项环之上。在眼的上部有条状饰纹表现眉毛，下部大上部小。钮高置于头顶的后上部，且钮内凹陷，明显的要比前一件图044高一些。钮的后下方有九根微微隆起的鬣毛，鬣毛下部略带弯曲。背部有脊骨的饰纹，骨节可辨。两侧各有三根肋条。它的前腿刻画的很细腻，在肩的部位是三根斜竖纹展示它强健的肌肉，中间是三条隆起的肌腱，再下边逐渐地收缩。在钱邵武先生讲奉先寺的力士时，着重讲解了唐人高超的雕塑艺术就是用隆起的肌肉展示气，叫人看着那力士就有力气，就有力量。最下边爪子向外边展开，活灵活现的把狮子的前腿一览无遗地展示在我们面前。后腿弯曲蹲坐在六方形、每面是上、下两个凹面的秤砣座上。一个大扁豆形带有竖纹的尾巴紧贴于身体后部，它改变了十字尾的造型，从这点看它要晚于图044。从其肥瘦适中以及高高隆起内凹的秤砣钮来看，它应该是武则天时代的产物。它那对细部特征精湛入微的刻画，以及高超的铸造工艺给人们留下深刻的记忆。是不可多得的精品。

图046

图047

图046是一件断了钮的镂空狮子形铁秤砣。一对小米粒大小的眼睛显得十分精神，如果稍微一经锈蚀就不复存在，一对小细纹组成的长眉毛从头顶一直到下颌，三角形的大鼻子两边还各有两根胡须陪衬，四颗大牙撑着它张开的大嘴，颈上佩以双项环其上系两枚项铃，系项铃的两根小绳子展示的十分清晰，在百余种瑞兽形铁秤砣中项环与项铃之间有系绳的只有两种，一是隋朝的前爪踏球的那种秤砣，但它是单系绳，这种双系绳的就只有这种秤砣了。钮置于头顶稍偏后的地方，虽已残缺，还能看到残留的痕迹，头后是六根长短不一的竖纹，展示它的鬣毛，背上还有纹也是在展示鬣毛，两侧各三根肋条，前腿直立，前腿上部大向外凸出，下部逐渐变细，生动地展示了它发达的肌肉，充满了力量，前腿的下部略前伸，前爪的三根指头清晰，后腿弯曲，后爪的三根指头也是那样清晰，且指头的后边还有一道环，蹲坐在六方形的矮座上，秤砣座之矮是独一无二的。一个带有竖纹的大花生仁一样的尾巴紧贴于身体后部。从这件秤砣的肥硕的身躯，以及和其他秤砣的传承看，它应该是武则天时代的器物。这件狮子形铁秤砣是一件传世之物，周身没有明显的锈蚀痕迹，周身的纹理纤细尤其是那双小米粒大小的小眼睛，是经不起锈蚀的，这其中铁质好是一个主要的原因，喜爱收藏的人都了解宣德炉，宣德炉之所以好，就是铸造铜香炉的铜水是经过八次炼就的，这件秤砣的铁也应该是反复精炼的。经历了千余年的沧桑，无数的天灾人祸，它还能完美的摆放在我们面前真是一个奇迹。

图047这件从侧面看鬣毛末端向上飞扬的瑞兽形铁秤砣是最贵的秤砣之一，它的身价比那些早期的价格便宜的相差一百五十多倍，它那优美、雄伟的身姿就像华表上的望天吼，给人一种震撼，虽然它经历过严重的锈蚀，但仍不失其美，仍然叫人爱不释手，像这种秤砣是可遇不可求，一旦错过会遗憾终生。从它的头部看，凹陷的眼窝里两个圆眼睛，其上是微微隆起的眉毛，其后是一对大耳，鼻下一张大口被一对月牙形饰纹挡住，否则大嘴会开到后脑勺，（这是传承了南北朝、隋朝瑞兽形铁秤砣的风格）颈上佩双项环，宽大的胸部正中间缀一枚项铃，两侧配以璎珞，其后在背部也饰以飘带，如果没有图042相对清晰一些的实例，不敢这么果断描述它，因为他们之间有很多的相似之处。钮置于头顶的中央，非常的遗憾，它的钮也断掉了，好在断痕还存在。其后下方是那极具张扬的末端向上飞起的鬣毛，和唐朝女人盛唐式高髻图006的后下部分一模一样。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艺术特征，这辈子人干不出上辈子人的活，例如现在生产的手机，向多用途发展，向小巧发展，向大屏幕发展，绝对不会再生产大砖头式的大哥大。粗壮的前腿中间略有点向后弯曲，前爪的指头依稀可辨，后腿弯曲，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后爪的指头痕迹，蹲坐在六方的矮座上，一个大扁豆形的尾巴贴在没有肋条的身体后边。这件秤砣的身体明显的要比那第一件要肥壮，但是不臃肿，这件秤砣的前胸宽45毫米,那件图044的前胸32毫米，这件秤砣还有一个特征就是它的头，是向上昂起的，可以判定这件狮子形铁秤砣是武则天时代的器物。这件秤砣和第二件瑞兽形铁秤砣是一个卖主，我向店主询问这件秤砣的出处，店主说：出自陕西省西安。

图048这是一件锈蚀比较厉害的狮子形铁秤砣，通体可见斑斑驳驳的锈痕,斑驳中积淀着历史岁月的沧桑。而它那饰纹还是那么清晰，可见当年铸造之精良。圆圆的大眼睛，后边是小条纹形成的眉毛，张开的大嘴上嘴唇大、下嘴唇小，三角形的大鼻子鼻梁直通头顶。其颈上佩双项环隐约可见，其上缀五枚项铃。脸的侧后边是双鬓抱面的鬣毛，头顶偏后的钮足足有21毫米，内凹的钮明显的看出来高，看出来厚实，看出来坚固。头后六根竖纹展示的鬣毛不同程度的凸出，一条向上突出的脊柱直通尾部。两侧是各五根清晰的肋条，直立粗壮的前腿内侧有残留的范痕，后部布满展现饰毛的横纹，与最早期瑞兽形铁秤砣前腿前部横纹遥相呼应，有异曲同工之妙，在此之后一千多年的西藏钱币雪阿上，这种艺术手法还运用的活灵活现，这也是一种传承吧。前爪指头历历可数，后腿弯曲蹲坐在长圆锥形束腰高座上，这在唐朝瑞兽型铁秤砣中相对较少，肥硕的尾巴置于臀部。根据尹夏清研究员的解释，这种双鬓抱面的鬣毛，以及高高耸立在头顶的钮与唐玄宗时代的艺术风格一脉相承，肥硕雄壮的身姿和向上看的眼睛，也符合那个时代的艺术风格。尤其可贵的是它的钮完好无损,一改以前钮部单薄易折的铸造方法，向厚重发展。

图048

图049

令人向往的大唐盛世，没有像人们欢呼的“万岁”那样一直流传下来，随着安史之乱，逐渐的不那么兴盛了，逐渐的衰落了，就连平常使用的秤砣也能看得出来。图049这件称砣一改前一时期的镂空秤砣的铸造方法，向简单、实用发展，改用唐朝之前的圆雕的铸造方法，铸造的精细程度也大不如前，头部的五官有的依稀可辨，有的漫漶不清，展示鬣毛的竖纹也不那么清晰了，不过能看到它的微微隆起，肥厚、内凹、平顶的钮置于头顶，坚固结实不易折损。双鬓抱面式的鬣毛展示了它的铸造年代应为唐玄宗时期，双项环佩于颈上，其上缀五枚项铃，前腿直立，前爪铸造的不清晰，前腿之间中间凸出一道楞，楞的两侧是两个凹面，其上可见一层层锈皮。后腿弯曲蹲坐于马蹄形束腰矮座上，一个异型十字尾贴于体后。尽管没有以前的秤砣那么精美，没有以前的秤砣刻画的细致入微，没有了以前的张扬和霸气，但那个身姿还是能显示出它的时代特征，显示出艺术风格，还是“唐风犹存。”还是给人一种震撼，透过这些能看出它应该是唐玄宗以后的产物。这件秤砣购自洛阳。

图050这件瑞兽形铁秤砣是2007年在北京报国寺展览期间结识的一位藏友，他观看了我的展品之后主动和我攀谈，说他有一件瑞兽形铁秤砣，其钮也在头顶，问我是否有意收藏？几经商讨此秤砣易主，价格自然不菲，我的唐朝瑞兽形铁秤砣家族又添新成员。头部有小眼睛，已经锈蚀了大部分，眼后是一月牙状眉毛。嘴部大而平，占头部五分之二的，鼻型为通鼻梁且直通头顶。小巧内凹的钮占据了头顶，钮中部被绳子磨出了一道沟，显示出秤砣使用时间长，使用频繁。头后没有展示鬣毛的纹饰，这是众多唐朝瑞兽形铁秤砣中唯一的没有鬣毛纹饰的一件。不过可以从唐朝女人球形髻的发型上找到它的出处。从头后的背部一直向下到座上的前腿直立，两前腿之间形成一个平面，平面上布满了斑斑驳驳的锈痕，这是第一件出现这种造型的秤砣。后腿弯曲蹲坐在长圆形有铸造时残缺的矮座上，秤砣座的底部有很多大小不一深浅不同的沙眼。残损的所剩无几的扁豆形尾部紧贴身后，背部两侧布满了肋条，这件秤砣与其他的八种唐朝瑞兽形铁秤砣的艺术风格相比，明显发生了变化，趋向更简单更实用，颈上的项环和项铃消失了，坐姿也明显不同，从前期的卧坐（即从头部到尾巴长，从头顶到座短），转变成立坐（即从头部到尾巴短，从头顶到座长），从它的艺术风格以及坐姿的改变，可以看出它没有唐玄宗时代、以及唐玄宗时代以前的风格，它应该是唐玄宗时代以后的产物。但是从它的宽大而平的嘴部，可以看出与图044、图045 的相同、相似之处，看出他们之间的传承关系，嘴部这样的造型，在所有的一百多种瑞兽型铁秤砣中唯此三件是如此的。

图050

图051

图052

图052这件秤砣购于山西运城的一家古玩店，当我第一眼看到它时心头为之一震，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和卖主商讨价格，最终以数千元的价格成交。它向上翘着的头部几乎占去整体的一半，整个头部被横着大嘴占了一大半，要是竖着看硕大的鼻子占去了一多半，两只眼睛隐藏在鼻子后部，三角形的眉毛在眼睛的后上方，耳朵在眉毛的后部，长而直的鬣毛从头顶一直披散到背部，展示鬣毛的竖纹明显地凸起。稍有内凸的钮在逐渐缩小至头顶，成了头顶的延伸部分，如果把钮的孔堵上，很难看出它是秤砣。倒像是一枚狮子大印。颈上佩有双项环，双项环的末端向上和嘴的后下部相连，其上缀两枚项铃，缀项铃的绳子隐约可见，这是第三件有缀项铃绳子的秤砣，配两个璎珞，且璎珞较大。较长的前腿直立，前爪指痕犹能辨认，前腿之间是一个略内凹的平面，正是这件秤砣内凹的平面引起我对这个部位的注意，重新将所有秤砣前腿之间加以评注。后腿弯曲蹲坐在近似方形的略带残缺且宽大的矮座上，葵花籽形的尾部紧贴在没有肋条的身体后。这件秤砣早年曾经历了一次严重的锈蚀，后又被再次使用，虽然表面没有锈迹，但是大大小小锈蚀造成的麻坑说明了这一点，如果没锈蚀过我们得到的文化信息还得多。从整体看它也是立坐的姿势，因此从坐姿以及钮的铸造方法看，它大约是唐晚期的器物。和图042、图047的两件狮子形铁秤砣有很多的相似之处，正是这些相似之处看出它们之间的传承关系，在很多地方它们之间不同，有着大大小小不同的差异，正是这些差异展示了它们不同的变化，也展示了不同年代的风格。

图053

图054

图053这是一个样式的三件独角瑞兽形铁秤砣，经过多次的分析比较，还是把它放在这里比较合适，独角兽也叫獬豸，獬豸一向被古人视为公平正义的象征,它怒目圆睁,能够辨善恶忠奸.它拥有很高的智慧，懂人言知人性.发现奸邪的官员，就用角把他触倒，然后吃下肚子。当人们发生冲突或纠纷的时候，独角兽能用角指向无理的一方，甚至会将罪该万死的人用角抵死，令犯法者不寒而栗。帝尧的刑官皋陶曾饲有獬豸，凡遇疑难不决之事，悉着獬豸裁决，均准确无误。所以在古代，獬豸就成了执法公正的化身。那把獬豸的样式制成秤砣，维护交易的公平看来是再恰当不过了。

这三件独角兽铁秤砣造型独特，脖子和头部连成一体，显示了它的雄浑有力，头部昂起，有一张横贯脸部的大嘴，托着三角形鼻子和一双圆眼，眉毛连成一线，其后是突起的耳朵，两耳夹着从头中央凸出的犄角，纵贯犄角的玄纹越过与其相连的处于头后上部内凹的钮，向内下弯曲一直到嘴后，在这些纵向的玄纹之间以及下边的横纹之间，都有短、小横纹贯穿其间，（下文讲述图057时，那是这些小横纹的首次出现，在这里可以看到他们之间的传承关系。）这似乎是晚唐展示鬣毛的一种手法：颈上无环，佩有一枚硕大的项铃，前腿上宽下窄略前伸，后腿弯曲蹲坐在六面都有开光及回纹的须弥座上。此时的秤砣座又变窄了，摆放时又不稳当了。一个戟一样的尾部和身体连在一起，由于尾部突出身体较多，并且较薄，因此易折。

2011年秋天又淘得一件与前三件独角兽相似的独角兽铁秤砣。图054初看都差不多，但仔细观察差异很大，它的脖子和头部连成一体，无项环，胸前缀一枚项铃，头部向前昂起，横贯脸部的嘴更深，上唇托着三角形的鼻子占据了半张脸，两个小圆眼置于凹陷的眼窝的下部。两道弯眉在前额交汇，眉毛两侧向下并嘴的后端连在一起，一对中间凹陷的耳朵置于眉毛的后下部，犄角、钮和那些独角兽一样，只是腰部细了一些。尾巴是弯月形，上粗下细的前腿前伸，后腿弯曲蹲坐于低矮的束腰须弥座上。

唐朝狮子形铁秤砣，姿态各异变化很大，但除了图044与图045以外几乎没有雷同，基本上采取了写实的艺术风格，对鬣毛的描述采取了当时妇女发髻的手法，大部分用的是镂空的技法，大唐盛世的瑞兽形铁秤砣是一个分水岭，它与前后时代的秤砣特征明显不同。这些狮子型、独角瑞兽形铁秤砣完美地展示了盛世的风采，从这些秤砣的比例合理、样式新颖、造型优美、技艺高超、做工精良、时代特征鲜明的特点来看，应该是官府铸造。内凹的钮置于头顶，秤砣座大部分低矮宽大，摆放十分稳当，秤砣座的改变是对以前的一种修正，成为以后瑞兽形铁秤砣座的基础。这些唐朝瑞兽形铁秤砣还有一个与前朝瑞兽形铁秤砣明显的不同，它的前腿都是直立的，更有甚者爪在后，肩部靠前，身体重心前移，呈欲起状，这都是空前绝后的，可以看出那些匠师有很高的艺术造诣，可以摇曳生枝、妙笔生花随心所欲的铸造出各种优美的姿态。

这些唐朝的狮子形铁秤砣，也有一些缺欠，尤其是最早期镂空雕的铸造方法，前腿铸造的纤细，因此易折，保存下来极少。一部分钮部铸造的不够坚实，以至于很多断钮秤砣的出现，这些断钮的秤砣大多都被人当作镇纸，有的甚至把钮的断痕打磨干净，使其失去了原有的文化信息，这是最可悲的。尾部的造型也逐渐摆脱了南北朝和隋朝那种紧贴身体后部即坚固又美观的风格，过于追求造型艺术的美，而忽略了秤砣的坚固耐用的实用效果，出现一部分断尾秤砣。在收藏的过程中，还见到过二种狮子形铁秤砣，因为种种原因未能如愿。

我们可以把瑞兽形铁秤砣按照形制和样式予以分类，大致可以分为如下几个系列：十字尾、前腿侧置V字形、人面兽身、顶部铸口、转身秤砣、扭头秤砣、底部平整、六面锥形、无肋条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