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悌：保持家庭和社会和谐的根本

2023-08-02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孝悌也者，其为仁之本与。如果一个人做不到孝悌，那么他的其他品德都是可以怀疑的。孝悌是保持和谐家庭的根本，也是社会和谐的根本。一个人孝不孝，不在于金钱财物上，主要在态度上。由此可以得出结论：毁身敬孝是一种不孝行为。中华传统文化中的孝悌观念，决没有此意。如今年轻的一代，大多数是独生子，独生子的社会问题之一就是淡化了我国传统中的“孝悌”，以为父母生我养我天经地义，被人服侍天经地义。

经典摘录：

夫孝，天之经也，地之义也，民之行也。（《孝经·三才章第七》）

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孝经·开宗明义章第一》）

孝悌也者，其为仁之本与。（《论语·学而第一》）

夫孝，百行之冠，众善之始也。（《后汉书·江革传》）

事，孰为大？事亲为大。（《孟子·离娄》）

译文：

孝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人人都不可缺。

孝是道德的根本，学习道德必从学习尽孝开始。

孝敬父母、亲爱兄弟姊妹，是为善的根本。

孝是所有善德中最重要的，是所有善行的开端。

什么事情最重要？孝敬父母最重要。

孝，“善事父母者”，是对父母的孝顺；悌，“善兄弟”，指兄弟姊妹相爱，敬事兄长。孝悌是我国古老的道德传统：父慈子孝，兄弟姊妹之间真诚相爱。孝敬父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是一个人最起码的道德，是行善的根本，因此也是德育教育的重要内容。如果一个人做不到孝悌，那么他的其他品德都是可以怀疑的。对父母不孝，不可能对朋友忠心；兄弟不和，不可能有良好的人际关系。父慈子孝才能家和，家和才能万事兴。孝悌是保持和谐家庭的根本，也是社会和谐的根本。所以说：“百善孝为先。”

儒家经典中有一部《孝经》，据说是孔子所作。在第一章中孔子开门见山地告诉大家，有一种“至德要道”，那就是“孝”，其内容可归纳为三条：“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

据传说，大舜为远古帝王，五帝之一，姓姚，名重华，号有虞氏，史称虞舜。相传他的父亲瞽叟、继母以及异母弟象，多次想害死他：让舜修补谷仓仓顶时，他们从谷仓下纵火，舜手持两个斗笠跳下逃脱；让舜掘井时，瞽叟与象却下土填井，舜掘地道逃脱。事后舜毫不怨恨，仍对父亲恭顺，对弟弟慈爱。他的孝行感动了天帝。舜在厉山耕种，大象替他耕地，鸟代他锄草。帝尧听说舜非常孝顺，有处理政事的才干，把两个女儿娥皇和女英嫁给他。经过多年观察和考验，帝尧选定舜做他的继承人。舜登天子位后，去看望父亲，仍然恭恭敬敬，并封他的异母弟象为诸侯。“队队春耕象，纷纷耘草禽。嗣尧登宝位，孝感动天心。”^[1]大舜因至孝而感动天地，他的故事被列为历代孝行故事之首。

汉文帝刘恒，是汉高祖刘邦第三子，为薄太后所生。公元前180年即帝位。他以仁孝闻名于天下。侍奉母亲他从不懈怠，母亲生病卧床三年，他常常目不交睫，衣不解带；母亲所服的汤药，他都亲口尝过后才放心让母亲服用。在位二十四年，重德治，兴礼仪，注意发展农业，使西汉社会稳定、人丁兴旺，经济得到恢复和发展。与汉景帝的统治时期一起被誉为“文景之治”。“仁孝临天下，巍巍冠百王。莫庭事贤母，汤药必亲尝。”^[2]

孝是一种感恩，对父母辛苦抚养的深深感激和报答，也是一种爱的回报，是人间美好的情愫。孝道能导引生命的方向，充实生命的意蕴，提升生命的境界，是一个人立身处世的基本品德。“生育之恩，浃乎宇宙，顾复之德，等同昊天。”^[3]

家是一个人的根，是延续传统伦理的基地。我们的生命从中得到滋养、成长、成熟，人生的价值与意义也从中得到启发与实现。人在成长之初，有较长的幼儿依赖期，在父母亲情的特殊关怀下得以渐渐长大，但即使长大了，身心对父母亲情仍有长期的依赖性。家庭满足了人性的要求，我们从人性相通的原始情感中，对父母有最深切的关怀。由这个人性相通的真实心灵，生发出由内而发的道德实践，它是父慈子孝等伦理关怀的人伦基底。孝顺的内涵即是回归心灵深处的那点情愫，以及推而广之的对他人、人类社会、宇宙人生的真诚关怀。谚语云：“以父母之心为心，天下无不友之兄弟。以祖宗之心为心，天下无不知之族人。以天地之心为心，天下无不爱之民物。”^[4]

我们伴随父母走过老年，看着他们肩膀不再坚实，头发日渐花白，甚至不时病痛。但是，他们的心灵经过岁月的洗练，自然发出一种光明，可以烛照烦嚣的世事与人情。老人是人类的宝藏，社会越是文明就越重视老人。常言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尤其在面临各种困境时，我们自然会对生命作一整体而深刻的反省，由此确立自己更真实的人生信念。

“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孝。”^[5]我们在家庭中最容易流露真性情，真纯的品德是在家里培养出来的，因此，品德修养的基础当以孝为首要。唯有从家庭开始，和谐根本的人际关系才能形成，才能存友善之心，正常的生活秩序才能建立，个人才能融合于更广泛的群体社会。相反，相当多的缺德事件和人生悲剧都源于家庭的破碎和不幸。所以，人生须以孝德为本，才有真正的成就和满足。

有人问孔子，什么是孝？孔子说：“今之孝者，是谓能养。至于犬马，皆能有养，不敬，何以别乎？”^[6]不要认为能养老就叫孝，给钱就是孝。一个人孝不孝，不在于金钱财物上，主要在态度上。还有一次，孔子的弟子问他什么是孝，孔子回答：“色难。”^[7]这里的色指的是脸色、面色。对父母有柔顺的脸色，比给他们钱让他们更感觉幸福。相随心生，能给父母好脸色的人，必是一个有爱心的人。一个有爱心的人必生和气，有和气的人必生愉色，有愉色的人必生婉容。总之，尽孝要心诚而不是做做样子给父母或别人看。就如同《菜根谭》所说：“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纵做到极处，俱是合当如此着不得一丝感激的念头。”

有一种情况需要读者注意：儒家认为，轻易毁伤自己的身体也是一种不孝。比如自杀、盲目冒险等。《孝经·开宗明义章》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我们的身体毛发皮肤是父母给我们的，我们必须珍惜它、爱护它，因为健康的身心是做人做事的最基本条件，所以珍惜它、爱护它就是行孝尽孝的开始。让自己健康成长，按正确的原则做人、做事，让自己的名字为后人所景仰，就会让后世知道自己的父母教导有方，培养出了优秀儿女，这是人行孝尽孝的结束。由此可以得出结论：毁身敬孝是一种不孝行为。例如，为了用钱孝敬，卖血、卖身，美其名曰孝。此乃混淆是非，黑白颠倒。中华传统文化中的孝悌观念，决没有此意。

如今年轻的一代，大多数是独生子，独生子的社会问题之一就是淡化了我国传统中的“孝悌”，以为父母生我养我天经地义，被人服侍天经地义。现在，虽说社会进步了，人们的生活水平也提高了，但虐待老人的案件仍时常发生。每年都会接到相当多的虐待老人案件的报告。更遗憾的是当今中国年轻人对“孝”的理解还不如日本人和韩国人。有些人唯我独尊，目无尊长，行为放肆，出言不逊，还自认为是现代派、追求自由。有些女孩子找男朋友的时候，往往注重外表是不是帅，家庭是不是富裕，而不怎么关心他在家是不是孝顺，甚至要求男方对自己好，不要对他父母好。要知道，如果他对他自己的父母不孝，对兄弟姊妹冷漠，即使对你海誓山盟，你怎敢相信他？如果你阻止他孝敬老人，你们能有美好的将来吗？

孝都是人间真爱，是人性中自然流露的美好情愫，是人类幸福的源泉。每当我们看到那些不敬父母，甚至虐待父母的行为，无不深恶痛绝；每当我们看到恭顺的孝子，无不肃然起敬。最后给大家再讲一个“郑庄公掘地见母”的故事。

《左传·隐公元年》记载：郑庄公弟兄二人，母亲武姜因生庄公时难产，对他心生厌恶，取名“寤生”，相反对其弟弟叔段却百般宠爱。当兄弟二人的父亲郑武公选立继承人的时候，武姜坚决主张立叔段，而郑武公却立了寤生，就是历史上有名的郑庄公。于是叔段和武姜便耿耿于怀，进而图谋不轨。后来，段与武姜自觉羽翼已丰，时机成熟，便里应外合，武装篡位。他们没有想到，郑庄公早有防备。结果，他们一动手，就立即被挫败粉碎。叔段逃亡国外，武姜被软禁起来。可是，对充当叛乱内应的亲生母亲武姜该如何处治呢？依法严惩吧，要承担子弑其母的不孝的罪名；不追究吧，母子关系怎样维系？他想来想去，郑庄公最后命人把武姜送到远离京城的城颍（就是今天河南省漯河市的临颍县）软禁起来安置，并发誓说：“不及黄泉无相见也。”意思就是说，这一生母子关系从此一刀两断了。

可他们毕竟是母子亲骨肉，过了一段时间，郑庄公看不到母亲，不觉良心萌动，便后悔起来。但因为有“不及黄泉无相见也”的誓言，若自食前言，怕丢体面，后悔也没有办法。这时候，登封一带有一个叫颍考叔的人，为人正直无私，素有孝友之誉。看到庄公如此安置母亲，便对人说：“母虽不母，子不可以不子。”于是，捕获了几只鸮鸟，以敬献野味的名义来见庄公。庄公问：“这是什么鸟？”颍考叔说：“这鸟名叫‘鸮’，白天看不见泰山，晚上却能明察秋毫，明于细而暗于大。小的时候靠母鸟喂养，长大之后就把母鸟吃了。这是一种不孝之鸟，所以把它吃掉。”庄公听了，沉默不语。在郑庄公招待他用饭的时候，他先夹起了一块肉，却又舍不得吃，而是把它放置起来。郑庄公很奇怪，便问他这是为什么。他回答说：“我家有老母亲。母亲每次让我吃饭时，自己总先尝一尝。我母亲从来没有吃过今天这样的肉羹，请您允许我带回去给母亲尝尝。”郑庄公听了凄然长叹一声，说：“你可谓是孝子，有母奉养，得尽人子之心。寡人贵为诸侯，反不如你。”颍考叔佯为不知，问：“姜夫人健在，何为无母？”郑庄公便诉说了原委，并说出了自己发誓在先，无法挽回的苦衷。颍考叔听罢说道：“太叔已经不在，姜夫人只剩下主公你一个儿子，若不奉养，与鸮鸟有什么区别？您看这样行不行，在地下掘一条隧道直至黄色的水涌出，你们母子在那里相见。这样谁能说这不是黄泉相见呢！”庄公深感此法妥当，就委托颍考叔办理此事。于是颍考叔迅速行动，在京襄城下很快挖通了一个地道，请庄公和母亲在那里见面。母子二人见面后抱头痛哭，言归于好。这就是著名的“掘地见母”故事。

郑庄公掘地见母的地方就在长葛市董村北边的牛脾山。此山不高，实际上是一道又小又低的丘陵。原来中间有一断壑处，那就是郑庄公掘地见母的地方。直到二十世纪六十年代，这里还立着一通高大的石碑，上书“掘地见母处”五个大字。人们在牛脾山上还修了一座庙，叫考叔庙。人们不禁疑惑：一国之君郑庄公掘地见母的地方，怎么人们却修了个颍考叔庙！这似乎表明，人们对郑庄公他们母子之间争权夺利，同室操戈，骨肉相残并不关心，倒是对凭孝心感动并促成郑庄公掘地见母的颍考叔倍加崇敬！“父母恩情似海深，人生莫忘父母恩。生儿育女循环理，世代相传自古今。”^[8]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待。”^[9]想想我们为父母都做了些什么？还能做什么？有多少人因为没有来得及尽孝而遗憾终生呢！每个人应当经常反省自己的为人，把对父母的爱扩大到兄弟姐妹，把对兄弟姐妹的爱扩大到团队，再扩大到企业，扩大到国家，扩大到天下。这才叫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自古忠臣出孝子，“小孝治家，中孝治企，大孝治国”^[10]。

今天，我们所提倡的尊老爱幼、热爱祖国、心怀抱负等新的道德要求，可以说是孝道的发展。在家里，子女尊敬长辈，长辈爱护子女，共享天伦之乐；在社会上，尽职尽责，为国家作贡献；在个人，修身养性，实现自己的宏伟理想。这样，我们的社会才和谐有序，欣欣向荣。几千年前孔夫子高瞻远瞩提倡的孝道，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它所产生的重大作用和影响都是难以磨灭的。

【注释】

[1]〔元〕郭居敬：《二十四孝·孝感动天》。

[2]〔元〕郭居敬：《二十四孝·亲尝汤药》。

[3]《孝经》。

[4]〔清〕金缨：《格言联璧·齐家类》，山西古籍出版社，1999年。

[5]《增广贤文》。

[6]《论语·为政第二》。

[7]《论语·为政第二》。

[8]《劝报亲恩篇》。

[9]〔汉〕韩婴：《韩诗外传·卷九》。

[10]百度文库·孝道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