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后东南亚华人海外移民评估

2023-08-01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国内外学者不仅对东南亚华侨华人数量的看法莫衷一是，而且针对东南亚华人海外移民数量的估算也仍处于空白状态。多种因素导致东南亚地区华人海外移民估算的困难。本章拟从四个方面的数据对东南亚华人海外移民的过程和规模进行评估。无论如何，笔者仍通过搜集和综合各方面的信息，力图描述东南亚地区华人海外移民的整体状况，评估出大体规模，不敢奢求精确，仅是力求接近实际状况。

东南亚是全世界华侨华人最集中的地区。自20世纪50年代以来，除新加坡和马来西亚外，东南亚各国都没有正式发布有关族群结构的人口统计数据。国内外学者不仅对东南亚华侨华人数量的看法莫衷一是，而且针对东南亚华人海外移民数量的估算也仍处于空白状态。

东南亚地区共包括11个国家，其中马来西亚、泰国、新加坡和文莱等4国为移民主要接收国，菲律宾、印度尼西亚、缅甸、越南、柬埔寨、老挝和东帝汶等7国为移民主要输出国。其中马来西亚和泰国既是较大规模的移民输出国也是移民接收国。

多种因素导致东南亚地区华人海外移民估算的困难。首先，东南亚华侨华人数量规模的不确定。战后绝大部分东南亚华人相继加入当地国籍，其身份认同呈多元化状态。很多华人或自愿或被迫同化于当地社会，隐瞒华人特征，导致其“华人”身份认定的不确定性，在社会人口统计中多被归入土著民族。其次，华侨华人问题一直被东南亚各国政府视为敏感问题，其真实存在状况的信息通常被回避或扭曲。即使在新加坡政府发布的族群结构统计数据中，也未公布非永驻新加坡的外国人来源地的统计数据。除新加坡和马来西亚外，其他国家几乎没有任何关于族群结构的可靠统计资料。再次，东南亚各国的出入境统计数据大多不全，尤其是没有关于出入境日期类型的明确记录。最后，在缅甸、柬埔寨、老挝乃至菲律宾和泰国，很多中国新移民可通过各种方式改变居留身份而不进入官方的归化统计记录。以上种种情况导致对东南亚华侨华人数量把握的困难，在此基础上更难以推估华人海外移民的规模。

此外，国际移民的统计资料可供利用的不多，且较为模糊，存在可信度的偏差，并且可获得性不强。这主要源自移民体系的多样化、国籍和归化立法的不同、各国历史和现实发展状况的差异等。以移民接收国（澳大利亚、加拿大、新西兰和美国）为例，这些国家的人口统计将入境移民按照出生地进行归纳，而其他OECD成员国家则以国籍作为统计标准。一些国际组织，特别是联合国，虽然强烈建议各国对国际移民的概念和统计采取统一的标准，但在具体落实方面则困难重重。各国的相关移民数据不全且偏差较大，主要原因在于数据不容易获得。一些国家定期进行人口注册统计，而其他一些国家则以出入境和签证为移民统计数据基础，甚至有些国家将外国劳工数据归并在社会保障信息体系内。此外，人口普查的数据、关于人口特征的调查问卷、跨境记录等虽都是可利用的数据来源，但一些国家的政府并不愿意将数据公开或全部公开，这更加大了移民数据统计的难度。

因此，准确估算，甚至是大体估算东南亚华人海外移民的数量，难度极大。鉴于该领域仍基本处于空白状态，且国际学术界的华人华侨研究，似乎都将世界华侨华人当作来自中国的移民，因此，本书仍尝试从各渠道汇总和评估东南亚华人海外移民的数据和规模，旨在了解当前东南亚华人海外移民大体规模和结构的概况，其中数据统计方面不免有些误差和失误。

本章拟从四个方面的数据对东南亚华人海外移民的过程和规模进行评估。

一是从移民输出国的角度进行数据评估。移民输出国的人口数量受出生率、死亡率、移民三大因素的影响。对华人海外移民的规模评估，主要是通过考察该国历史人口统计数据变动、人口自然增长率、华人所占比率和华人人口增长率等因素，再参考其他特殊因素（如灾荒、战乱、排华等），对移出华人人数进行推估。大体而言，作为估算基础的东南亚国家的历史人口统计数据，大多对实际的华侨华人数量低估。因此，本书或存在对华人海外移民数量估算时偏向低估的状况。泰国、印尼、越南、缅甸等国的族群和移民统计资料缺乏，因此采取推估的方式。新加坡和马来西亚的人口统计资料（包括移民数据）相对完整，可主要依靠该国统计数据，再参考其他因素进行较精确的估算。

二是从移民接收国的角度进行数据评估。鉴于相关移民接收国大多只是统计移民的来源地，甚少对某国移民的具体族群进行细分，因此，在对移民接收国中的华人海外移民数量进行推估时，或只能通过推估华人移民在东南亚地区各国移民中的比例，由此来了解整体概况。

三是从国际移民机构提供的数据进行分析。虽然各个机构统计口径有所不同，但相关移民机构的很多数据，都可作为华人海外移民总量评估的参考。

四是利用相关学者已有的研究成果。假设这几方面统计可相互印证，其结论应该比较接近真实状况或偏于低估。

无论如何，笔者仍通过搜集和综合各方面的信息，力图描述东南亚地区华人海外移民的整体状况，评估出大体规模，不敢奢求精确，仅是力求接近实际状况。

笔者的初步结论是，迄2014年，东南亚地区华人海外移民总数在345万左右，占全球4543万（2007—2008年）华侨华人的7.5%左右，见表3-1。

表3-1　二战以后东南亚地区华人海外移民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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