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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近代社会精神家园建设的特点及新时期我国的研究

【摘要】:(一)大力宣扬人性反对神性,人的精神生活世俗化近代西方精神家园主要是在反对中世纪近千年宗教神性对人性的压迫基础上建设起来的,因此这一时期精神家园建设的特点体现在反对宗教信仰主义上彰显人的理性,在反对禁欲主义上张扬人的情感与欲望的合理性,在哲学上相应形成经验论和唯理论。

文艺复兴启蒙运动以来,曾经处于婢女地位的人性得到极大地高扬,讴歌人性的美好、优秀成为近代的时代主题。产生这一进步的重要原因,就是资本主义发展以及科学技术的进步,需要人从中世纪中的人性压迫的境况下解脱出来的,适应时代的变化。

(一)大力宣扬人性反对神性,人的精神生活世俗化

近代西方精神家园主要是在反对中世纪近千年宗教神性对人性的压迫基础上建设起来的,因此这一时期精神家园建设的特点体现在反对宗教信仰主义上彰显人的理性,在反对禁欲主义上张扬人的情感与欲望的合理性,在哲学上相应形成经验论唯理论。大多数经验论者都强调外物刺激给感官带来的快乐,否定中世纪基督教对人欲望的压抑。经验论的鼻祖培根引用古希腊哲学家第欧根尼的一句名言“最有德的人并不是摈弃情欲的人”,以此来强调情欲;除了反对中世纪经院哲学否定情欲之外,还在于让人们认识到情欲是人的感觉器官的产物,对人类完善自己、获得人精神世界的幸福有重要作用。另一位经验论者霍布斯认为人是自然的一部分,知识是外物刺激人的感官而获得的,否定神学的“神启论”和笛卡尔的“天赋观念”论。他将经验主义功利主义结合起来,公开主张利己主义,号召大家努力追求自己的私利和个体幸福。他认为外物作用于人的感官将引起两种结果,一个是快乐,一个是痛苦。而人的天性是趋利避害的,因此人活在世上就是为了追求快乐,逃避痛苦。这种注重感官快乐的经验论肯定了人们追求现世快乐的合理性和价值性。

反对宗教信仰,必须强调人的理性权威,主张通过人的理性而非神性去了解自然、战胜自然。理性主义的鼻祖笛卡尔所倡导的普遍怀疑主义精神就是指向基督教的神学,他认为理性是人人都具有的东西,人们可以通过理性去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因此大多数唯理论者把人的众多活动形式归纳为一种形式,即认识活动,强调人的生命存在的主要目的是对满足“知识的渴望”,而认识的主要功能是求真。在他们看来似乎人生的其他一切问题都可以在真理光辉的照耀下得到解决。这种唯理的、绝对的真理体系在黑格尔那里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这些哲学家对理性的概念过于依赖,以为精心编织的概念体系就能揭示宇宙本质,并要求人们把这些抽象的概念看成是人生的终极真理,要他们对提出这些概念的偶像顶礼膜拜。随着经济科技的发展,科技理性逐渐成为人们崇拜的对象,他们认为人具有无限的理智和潜能,拥有认识和征服自然的强大手段,人的欲望可以得到逐步的满足。科学的发展,财富的增多,欲望的满足,这就是关于社会进步的主要含义。

无论是经验论者还是唯理论者,这一时期的精神家园建设都注重发扬人性,肯定人是宇宙的中心力量,注重人的主体意识,将人从落后愚昧的受宗教神学压迫的旧世界中解放出来,主张通过人的认识能力——或是经验,或是理性来认识自然和改造自然,追求现世的快乐和幸福。

(二)资本主义求利精神与禁欲精神之间的适度张力

随着资本主义经济的发展,尤其是随着培根的“知识就是力量”这一名言的号召,人们开始逐渐相信人可以通过自己的理性去战胜自然、改造自然,可将自然化为人需要的自然。然而千年的宗教统治造成的其历史的惯性还在人们的生活和经济中发挥着作用,为此德国著名社会学家马克斯·韦伯对近代以来资本主义社会的经济和精神发展作了分析。

马克斯·韦伯在《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一书中认为,欧美资本主义经济发展最重要的动力、最重要的秘密,不在于社会孕育着现代经济因子,也不在于马克思所说的资本主义生产力要素的发展,他认为这些国家资本主义经济发展最重要的是其经济的特殊文化气质,即经济文化精神。韦伯认为对于一个社会的经济发展来说,最重要的是推动经济发展的一种文化气质和文化精神,它起着决定性的作用。他把这样一种资本主义文化所具有的文化气质或者经济精神叫做“资本主义精神”,并从三个方面来考察新教伦理是如何推动欧美资本主义文明发展的。新教伦理是马丁·路德宗教改革以后形成的一种新的伦理。它的影响表现为:一是“天职”的观念与谋利的合理性和合法性。人通过合法劳动来发展财富不是谋利,而是在向上帝尽“天职”,这为人们谋利的冲动找到了一个合理的理由,并为资本主义的迅速发展提供了一个合理的劳动价值观。二是“蒙恩”的观念与谋利的必要性。人的生命是有限的,而如何使人的有限生命置于无限,那就必须勤劳,谋利越多,得到上帝的恩宠的机会就越多,人就越有机会得到拯救,进入天堂从而实现人的灵魂不朽。三是“节俭”的观念与资本积累的可能性。新教伦理一方面让人勤劳致富,得上帝的恩宠,另一方面还束缚着人的消费,限制对奢侈品的消费,从而使求利精神与禁欲精神彼此之间获得了一种恰当的张力,这种张力避免了谋利成为一种感官享乐。“它虽然对人追求实利精神赋予了价值合理性,但是它同时指出这种实利精神的追求必须置于一定的范围限度内才是真实合理的,否则人就会成为一种纯粹的出于赚钱动机、追求赚钱的工具。金钱就由手段成为目的。而获利并不是人的最终目的,人获利的最终目的是为了上帝的荣耀,为了做上帝的选民。”[37]

在资本主义初期,求利精神与新教精神结合,一方面,新教精神宣扬禁欲、苦行的宗教冲动力造就了资产者勤俭节约、脚踏实地的风范,实现了资本主义初期资本原始积累、扩大再生产之需要;另一方面,人们追求和实现物质利益的天职达到了功利与超功利的某种统一,强调通过勤俭致富达到拯救灵魂的目的,使人的身心在这种实利精神与禁欲精神之间的恰当张力中获得一种人们所希翼的统一。因此新教精神为这时期的人们提供了一个精神归宿和精神依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