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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坦因敦煌考古档案研究成果报告

【摘要】:最后,斯坦因将在安西新获藏经洞文物装满了12只箱子。斯坦因在哈密为在安西新获的藏经洞文物打包装箱后,于1907年11月1日早晨离开哈密。此后,斯坦因押运着庞大的行李箱子运输队,包括12箱子在莫高窟所获藏经洞文物,以及12箱子在安西所获藏经洞文物,经鄯善县、吐鲁番直隶厅、焉耆府、轮台县,于1908年1月19日到达库车直隶州。1908年1月25日,斯坦因先送走运输文物的驼队,然后于当日下午率领一部分人轻装离开库车。

1907年10月18日,斯坦因到达新疆省哈密直隶厅。斯坦因一到达哈密,就开始为重新包装新获藏经洞文物而订制一批新箱子。10月23日,斯坦因开始为文物打包装箱。到10月31日,斯坦因最终完成了对写本的打包装箱工作。最后,斯坦因将在安西新获藏经洞文物装满了12只箱子。斯坦因《契丹沙漠废墟》中记录道:“在哈密,我从安西启程之前不久又从道士的千佛洞中带出的写本大驮子,终于得以安全地装入了12个坚固的木箱中。”[1]这12个新箱子,被编为第13—24号,紧接着他在莫高窟所获藏经洞文物包装箱子的编号(第1—12号)之后。斯坦因1907年10月31日日记中,记录了新编12箱所装捆子的数量和内容:

一整天忙着工作,为获自千佛洞的写本打包装箱。它们装满了12只箱子,各箱内容如下:

第13号箱子:汉文写本捆子,21捆;

第14号箱子:汉文写本捆子,10捆; 吐蕃文写本捆子,7捆;

第15号箱子:汉文写本捆子,18捆;

第16号箱子:汉文写本捆子,6捆; 吐蕃文写本捆子,10捆;

第17号箱子:汉文写本捆子,22捆;

第18号箱子:汉文写本捆子,15捆;

第19号箱子:汉文写本捆子,19捆(外加绘画品);

第20号箱子:汉文写本捆子,15捆; 吐蕃文写本捆子,2捆;

第21号箱子:汉文写本捆子,19捆;

第22号箱子:汉文写本捆子,20捆;

第23号箱子:汉文写本捆子,15捆; 吐蕃文写本捆子,1捆;

第24号箱子:汉文写本捆子,13捆; 吐蕃文写本捆子,2捆; 加上从桥子到阿拉-塔姆获得的泥塑、陶器标本。[2]

据此清单统计,斯坦因在安西新获汉文写本共计193捆,吐蕃文写本共计22捆,合计只有215捆,不足230捆。欠缺15捆的原因尚无法解释,有可能是各箱捆子数记录有误,也有可能是所记捆子数中没有包括绘画品部分,如第19号箱子的内容应包括后来添加进去的“外加绘画品”部分。

在哈密逗留期间,斯坦因给他从未谋面的陕甘总督升允写了一封信,替王家彦求情。斯坦因吹嘘道:“后来,我从哈密给总督寄去一封告别信,蒋氏让我在信中为王氏说了几句好话。我不知道总督是否真的注意到了我说的这几句好话,但是在我离开新疆南疆之前,蒋氏听到了一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说是王氏已被最终宣布无罪,并且在其他地方又给他安排了一个新的官职。”[3]至于那些在肃州受审的敦煌农民起义首领们,4人被判处死刑,4人被判处终身监禁。但这次审判对敦煌民众来说也带来了一个好结果,即采买粮从此全免。

通过对斯坦因1907年10月初在安西私购第三批藏经洞文物这一历史事件的研究,我们可以得出以下结论:斯坦因利用1907年7月敦煌农民起义后的动乱局势,私下与王圆禄达成秘密交易,以极低廉的价格私购并非王圆禄私有的藏经洞文物约230捆,并以伪装方式将它们偷运到安西,再偷运到新疆和阗,最后将它们走私出中国,所有这些行为都是非法的。英藏敦煌写本的主体部分,乃至整个英藏敦煌文物搜集品,从法律层面上讲,所有权仍归中国。

斯坦因在哈密为在安西新获的藏经洞文物打包装箱后,于1907年11月1日早晨离开哈密。此后,斯坦因押运着庞大的行李箱子运输队,包括12箱子在莫高窟所获藏经洞文物,以及12箱子在安西所获藏经洞文物,经鄯善县、吐鲁番直隶厅、焉耆府、轮台县,于1908年1月19日到达库车直隶州。

在库车,斯坦因将考察队分为两队。一队由24峰骆驼组成的运输队,驮运着包括24箱藏经洞文物在内的行李箱子,在蒋孝琬、提拉·巴伊等人的押送下,沿着和阗河床南下,直奔和阗(图136)。另一队由斯坦因本人率领,沿着克里雅河床南下,先在于阗县境内考察古代遗址,再西行至和阗。1908年1月25日,斯坦因先送走运输文物的驼队,然后于当日下午率领一部分人轻装离开库车。[4]斯坦因离开库车后,经沙雅县,入塔克拉玛干沙漠中考察,再到于阗县境内考察,于1908年3月26日到达和阗。此前,从库车出发的文物运输队已经到达和阗,文物箱子存放在斯坦因的旧房东阿洪·伯克(Akhun Beg)家中。

图136 斯坦因的文物运输驼队穿越塔克拉玛干沙漠

斯坦因结束其第二次中亚考察的考古学工作后,在返回英属印度之前,于1908年6月9日至8月3日间在新疆和阗直隶州逗留。斯坦因最后逗留和阗的主要任务之一,是在花园民宅纳尔巴格中,为其考察期间所获全部文物重新打包装箱(图137)。在将敦煌汉文文献转箱包装的过程中,蒋孝琬奉斯坦因之命,为它们编写纸条目录。斯坦因1908年6月10—11日给好友阿伦写的信中说:“对于蒋师爷来说,为获自千佛洞的所有写本掠夺物编写一份简略的目录,将是一项巨大的任务。为了应付漫长而艰难的旅行,重新包装所有的箱子,对他来说也是一项重大的任务。”[5]据斯坦因1908年6月11日日记记录:“安排好作为样本的箱子和包马口铁方式。为打开箱子做好准备。师爷开始为千佛洞出土写本进行编目工作。他很快就理解了纸条目录体系的要旨。”[6]这些文字可说明,“蒋孝琬目录”的编纂时间,始于1908年6月11日。

图137 斯坦因在和阗雇用当地木匠制作文物包装用箱的场景

按照斯坦因的要求,蒋孝琬在给敦煌汉文文献编目的过程中,特意将有题记纪年的写本标注出来,并根据斯坦因携带的英国汉学家梅辉立(William Frederick Mayers,1831—1878)著《中国辞汇》[7]等参考书上的年表,确定与古代写本纪年对应的公元年份。关于蒋孝琬每日编目的工作,斯坦因于1908年6月23—28日从和阗纳尔巴格给阿伦写的长信中介绍说:“因为我不得不单枪匹马地应对这些任务,师爷也要从事大量的劳动,所以根本没有机会再离开这里,去山脉里住一个月时间。师爷现在正忙着检查敦煌的汉文发现物,他的整个身体,都被半埋在一堆堆的典籍卷子和一捆捆的‘杂写本’ 之下。……那些卷子都是用薄纸制成的,其长度往往都是30码,或是更长。您可以想象,要打开这么长的薄纸卷子,然后再四处寻找题记等等,那会是多么麻烦的事情啊。而蒋氏呢,却天天趴在他的桌子上,从一大早开始,直到深夜。”[8](图138)

图138 蒋孝琬在和阗为斯坦因所获汉文文书编目

蒋孝琬虽然用功,但因综合学识有限,更不具备历史年号方面的知识,所以无法保证目录的准确性。蒋孝琬虽然随时能得到斯坦因的帮助,但因斯坦因也不具备汉学知识,两人的合作无济于事。蒋孝琬仅根据梅辉立《中国辞汇》所载年表,对所发现的纪年进行比对,所得结果往往会出现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