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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坦因购买藏经洞文物研究

【摘要】:1907年6月6日,是斯坦因逗留莫高窟的第17天。然后,斯坦因将工作的重点再次转移到藏经洞文物上来。[41]斯坦因检查完藏经洞文物后,紧接着去了王圆禄处,就增买藏经洞文物一事进行谈判。[42]这段日记证明,斯坦因于1907年6月6日又以50两银子的价格,从王圆禄手中买下至少33捆文物。从1907年6月7日开始,斯坦因出现发烧的症状。6月7日下午,斯坦因开始为他在敦煌考古过程中获得的所有文物打包装箱。

1907年6月6日,是斯坦因逗留莫高窟的第17天。本日,斯坦因首先“完成了对千佛洞第8号窟第15幅壁画画面的摄影工作”,[38]又“为‘拓手’ 和艺术家付钱”,[39]即为他雇来拓制《大中碑》等碑帖、塑造玄奘泥像的匠人支付了材料费和手工费。然后,斯坦因将工作的重点再次转移到藏经洞文物上来。按照斯坦因6月6日日记中的话说:“开始着手重新审视出自千佛洞第1号窟的杂文书捆子。挑选出以前看漏了的绢画等等。”[40]斯坦因将他挑选出来的特别文物重新标注捆子号。根据斯坦因6月6日日记,他在这一天整理出的藏经洞文物编号是:千佛洞第60号捆子(C.lx)、千佛洞第61号捆子(C.lxi)、千佛洞第63号捆子(C.lxiii)、千佛洞第64号捆子(C.lxiv)、千佛洞第65号捆子(C.lxv)、千佛洞第66号捆子(C.lxvi)。斯坦因在本日日记中还记录了一件事:

将写本堆清理了一半之后,重新找到了千佛洞第1号捆子,我在第一天检查写本堆时,曾羞答答地将一些精美的绢画藏到了里面! 增补的部分中包括6—7件小绢幡,用锦缎和花织锦碎片制成的垂饰物。[41]

斯坦因检查完藏经洞文物后,紧接着去了王圆禄处,就增买藏经洞文物一事进行谈判。

王圆禄于1907年6月5日从敦煌县城回来后,感觉到他和斯坦因之间的私人交易未被人发现,于是又壮起胆来,继续和斯坦因做交易。关于这次交易,斯坦因在6月6日日记中记录说:

关于增买捆子一事,进行了谈判交涉。道士的要价是200色尔(两),等于500卢比,可买50个捆子,比先前购买的那批捆子的价钱增加了一倍,——他将留住它们。后来,他答应今天交出挑选出来的23包,再加上10捆子“经”,价钱是125卢比,等于50色尔(两),这一协议比较合理。最后达成的协议是,按照这一价格,接管今天挑选出来的东西,其中包括13捆子汉文卷子(绝大多数是完整的)。晚上11时,将所有搜集品带回营帐。[42]

这段日记证明,斯坦因于1907年6月6日又以50两银子的价格,从王圆禄手中买下至少33捆文物。[43]斯坦因和王圆禄达成第二笔交易后,为了避免陪同的中国士兵看见真相,所获全部搜集品也是在晚上11时才被运到斯坦因营帐的。

1907年6月7日,是斯坦因逗留莫高窟的第18天。斯坦因前一日(6月6日)与王圆禄交易之后,本日又把精力转移到了莫高窟摄影上面来。斯坦因本日首先“从河对岸那排佛塔的南端给遗址的两处地点拍摄了照片。后来拍摄了较上一层的洞窟,它们的前室断裂”,[44]主要调查和拍摄千佛洞第12号窟(莫高窟第156窟)。斯坦因在6月7日日记中,对该窟南壁、北壁下方绘制的《张议潮统军出行图》和《宋国夫人出行图》记录如下:

在南壁的墙裙上,画着一队骑马的兵士和显贵,队列中有多面旌旗招展。其中有两面旌旗的上面画着红底白太阳。有些骑士身着铠甲,头戴尖顶甲盔; 有些人手执长喇叭,显然还敲奏着定音铜鼓。马匹的动作各异,栩栩如生。在壁龛下方的墙裙上,左边画着众僧人跪献礼品,右边画着正在行进的男女行列,也拿着礼品。北壁的墙裙毁坏严重,可以看出3辆空荡荡的大车,人们抬着的轿子,护卫队,以及走在前面的一些也许是正在玩杂耍的人像。在入口北壁,画着骑在马上的旅行者或是猎人。在入口南壁,画着狩猎情景。这一部分墙裙已被炊灶局部破坏。[45]

这应该是考古史上对莫高窟史迹画的最早记录。

从1907年6月7日开始,斯坦因出现发烧的症状。当时当地局势的动荡,以及对流行传染病白喉的恐惧,迫使斯坦因要尽快离开莫高窟。6月7日下午,斯坦因开始为他在敦煌考古过程中获得的所有文物打包装箱。斯坦因在6月7日日记中记录道:“下午,忙着打包装箱。发烧的热病复发。”[46]根据斯坦因编写的《千佛洞获取物包装记录(1907年6月7日)》(Packing of C.acquisitions,7.vi.07),[47]他于本日首先包装好的箱子是第3号驮箱,其内容是“敦煌长城烽燧遗址中发现的木质简牍文书; 阿拉梅克语文文书;木匣中装着的棕榈叶写本。未誊抄的简牍放在最顶上”。[48]

斯坦因于5月21日从敦煌县城来到莫高窟的时候,已经预先为今后包装文物做好了准备,随身带来一些空箱子。斯坦因在莫高窟考古期间,又设法分批搞到一些空箱子。正如斯坦因在《契丹沙漠废墟》中所说:“要在不引起敦煌方面怀疑的前提下获得足够的箱子,这件事有一些小小的麻烦。幸好我早已预见到了这一机会,事先就准备好了一些‘空箱’。至于其余的箱子,是靠伪装隐蔽的方法悄悄获得的,而且为了谨慎起见是分批搞到的。”[49]斯坦因在《塞林底亚》中也说:“我事先就采取了预防措施,带着一些‘空箱子’ 来到遗址,而其余的箱子也是通过小心谨慎、分批分期的方式获得的。这样就避免了因突然预订一大批箱子而在敦煌引起人们怀疑的危险。”[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