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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坦因1907年首次考古发现洞穴文物

【摘要】:斯坦因已于5月28日结束了对藏经洞文物的挑选工作,并且还就购买事与王圆禄达成了协议。斯坦因和王圆禄在当日上午完成交易后,为了掩人耳目,白天不敢将转手的文物捆子搬运回斯坦因的营帐。1907年5月29日上午完成交易之后,斯坦因从本日下午开始,将他在莫高窟考古的重点从藏经洞转移到了石窟寺考古和摄影方面。1907年5月29日晚上,斯坦因考虑如何把已经到手的藏经洞文物捆子运回自己的帐篷里。

1907年5月29日,是斯坦因逗留莫高窟的第9天。斯坦因已于5月28日结束了对藏经洞文物的挑选工作,并且还就购买事与王圆禄达成了协议。王圆禄连夜将全部搬出藏经洞的写本捆子又搬回藏经洞。从5月29日上午8时开始,斯坦因和蒋孝琬一起去接收他们此前挑选出来的东西。到上午11时30分,斯坦因和王圆禄完成了交易,付清了款,其结果令双方都很满意。斯坦因在5月29日日记中,记录了交易的结果:

上午8时,和师爷一起去接收“挑选物”。除了30个至40个保存不太好的卷子外,王氏已经把所有的捆子全都移入了藏书室。但是,我还是设法从藏书室中抽出了一些捆子,其数目大致相当于我最后挑选出的捆子数的一半。在最初被师爷拿回的那批东西的基础上,数目不断地增加,总数累计已达54捆,现在我们将它们排展开来并且做了记号。大致内容如下:5捆藏文卷子; 3大包藏文梵夹式写本,标号为千佛洞第51号(其中包括两部完整的著作和其余七、八部著作的大部分); 40捆汉文写本(其中包括两三个杂捆子和一捆子残片)。还将搬走6大捆绢画和其他绘画品。最后,王氏又给我赠送了几个破捆子,还有一大块丝质刺绣佛像幕帘[1],佛像几乎和真人一样大小。上午11时30分,完成了交易,付清了款,结果令双方都很满意。[2]

图128 藏经洞出唐代大形丝质刺绣画《释迦牟尼灵鹫峰说法图》

王圆禄“赠送”给斯坦因的“丝质刺绣佛像幕帘”,即现藏大英博物院的唐代大形刺绣《释迦牟尼灵鹫峰说法图》(图128)。斯坦因和王圆禄在当日上午完成交易后,为了掩人耳目,白天不敢将转手的文物捆子搬运回斯坦因的营帐。

1907年5月29日上午完成交易之后,斯坦因从本日下午开始,将他在莫高窟考古的重点从藏经洞转移到了石窟寺考古和摄影方面。斯坦因首先对能够轻易到达的洞窟进行了初步的勘测,主要是千佛洞第1号窟(莫高窟第16窟)。他在5月29日日记中记录道:

下午的时间花在了为拍摄照片而对石窟群进行的初步勘测工作上。在所有较大的洞窟中,壁画作品显示出高度的一致性,这给我以深刻的印象。自始至终都频繁地出现尼姑与和尚们的行进行列,用模板绘制的一排排菩萨像,画在绿色底子上的深褐色人像。在千佛洞第1号窟内,同样的特征也出现在遮掩藏书室的那面墙上,而藏书室是在公元1000年前后被封闭的。根据这一点,我得出了一个结论:现存的壁画作品绝大部分都属于宋代的晚期,还有元代,甚至有属于明代的可能性。至于早期的唐代作品,还必须再搜寻一番。在千佛洞第1号窟以北的大窟中,在位于南边大佛像附近上方的庙龛里,都残存有唐代作品的痕迹。之所以出现这种一致性,也许可以归因于随着西夏(回鹘?)统治的崩溃而发生动荡之后在这里进行的大规模修复活动。即便是在今天,在几乎所有能够进入的洞窟之中,对塑像的修复工作也还在持续进行着,并且还伴随着道教塑像的入侵。

高悬在悬崖之上而且没有进路的一群破损石窟,往往显露出看上去年代非常近的塑像和壁画。它们几乎没有因为暴露在外而受到任何破坏。那么,在那些仍然保存有前部遮挡部分的洞窟中,过去应该也不会由于暴露在外的原因而发生任何损坏吧。因此我猜想,以前一定是由于香火的烟雾等原因才迫使人们重新绘制壁画的。到现在为止,我在墙壁上还没有发现一条有纪年的题记,虽然在墙壁上写有大量的“经”语录。壁画中的世俗场景看上去无论在构图方面还是在技法处理方面都不是印度式的,这很奇怪,好像完全出自当地人的想象。壁画的构图和技法处理也很少呈现出中国风格。[3]

斯坦因在日记中判断“藏书室是在公元1000年前后被封闭的”,基本准确。

1907年5月29日晚上,斯坦因考虑如何把已经到手的藏经洞文物捆子运回自己的帐篷里。为了掩人耳目,不让负监督职责的士兵看见真相,在5月29日和5月30日的夜里,每到夜深人静之时,斯坦因便派遣蒋孝琬领着最可靠的考察队员提拉·巴伊(Tila Bai)和伊不拉欣·伯克(Bēg),在夜色的掩护下,溜着陡峭的河床阴影往返,偷偷摸摸地把捆子从第16窟运回营帐。斯坦因在5月29日日记中记录道:

晚上10时30分,师爷领着提拉和伊不拉欣去搬运写本。11时30分,这些人取道溪流河床返回,带来装得满满的两个巨大的袋子。第二回出去,又带回两袋子。和尚已经回来,这耽搁了我们的存放工作。凌晨12时15分,这些袋子还被留在帐篷外面,稍后才被搬进屋中。[4]

斯坦因派人于5月30日凌晨将文物捆子偷运回来后,因激动而夜不能寐,熬夜阅读了两本关于梵语、摩尼教的著作。[5]装满藏经洞文物的大袋子最后被安全地放入斯坦因的储藏室中,竟然没有任何人察觉到一点蛛丝马迹,即便是斯坦因的其他手下的人,也毫不知情。[6]

1907年5月30日,是斯坦因逗留莫高窟第10天。斯坦因于早晨6时30分起床,然后把得手的写本放置到营帐房屋里。一大早,王圆禄就前来拜访斯坦因,并感谢斯坦因给他支付的120两银子。斯坦因在5月30日日记中记录说:“早晨6时30分起床。把写本放置到房屋里。道士来访,为的是感谢我支付的1200米斯卡尔(等于300卢比)。”[7]斯坦因本日开始工作后,上午的主要任务是为他在莫高窟调查过的最靠北的3个洞窟拍摄照片。斯坦因首先为藏经洞所在的千佛洞第1号窟(莫高窟第16窟)拍摄了照片。[8]接下来,斯坦因为位于千佛洞第1号窟(莫高窟第16窟)以北的千佛洞第2号窟(莫高窟第4号窟)拍摄了照片。[9]最后,斯坦因为位于千佛洞第2号窟(莫高窟第4窟)北侧的千佛洞第2号窟附近a号室(莫高窟第3窟)拍摄了照片(图129)。[10]到了本日下午,由于阴沉的坏天气,斯坦因无法继续进行摄影工作,于是便在洞窟里转来转去,以挑选供摄影的壁画。斯坦因在5月30日日记中记录说:“下午,由于阴沉的坏天气,无法进行摄影。挑选供摄影复制的壁画。”[11]随后,他返回住所,检查写本的内容。

图129 斯坦因为莫高窟第3窟(斯编千佛洞第2号窟附近a号室)南壁《十一面千手眼观音变》拍摄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