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河西兵部尚书张公德政碑研究成果

2023-07-31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前缺）产自占行军之额。由是形遵辮髮，體美織皮，左衽束身，垂肱跪膝。叔故前任節度，諱某乙。孔明既遇蜀王劉備，其時方起也。六甲孤虚之術，三宫顯天一之神。吞陳平之六奇，前漢劉季之將，獻六奇策以破楚項軍。敦煌、晋昌收復已迄，時當大中二載。使送河西旌節，賞賚功勛，慰論邊庭收復之事，授兵部尚書萬户侯。虎牙者，節度使之策（榮）名也。

（前缺）产自 pagenumber_ebook=33,pagenumber_book=21 占行军之额。由是形遵辮髮，體美織皮，左衽束身，垂肱跪膝。祖宗銜怨含恨，百年未遇高風，申屈無路。叔故前任節度，諱某乙。俠少奇毛，龍驤虎步，論兵講劍，藴習武經。得孫吴白起之精〔一〕，見韜鈐之骨髓。上明乾像〔二〕，下達坤形。觀熒惑而芒衰，知吐蕃之運盡。誓心歸國，决意無疑。盤桓卧龍。卧龍者，蜀將諸葛亮也，字孔明。能行兵，時人號曰卧龍是也。候時而起。孔明既遇蜀王劉備，其時方起也。率貔貅之衆，貔貅者，即勇猛將士名曰貔貅也。募敢死之師。敢死之師者，即秦王苻堅敗亡之後，苻弘匡佐王業，募得猛勇將士，脊背上皆書敢死之字。俱懷合轍之歡，引陣雲而野戰。既得軍勢，而引士卒合於野戰。六甲運孤虚之術，三宫顯天一之神。九宫子爲天一。吞陳平之六奇，前漢劉季之將，獻六奇策以破楚項軍。啓武侯之八陣。諸葛武侯能用八般陣法，天下傳名。縱燒牛之策，田單者，齊國之良將也，守即墨之城，收城中得千頭牛灌脂束葦于牛尾上以火爇之，七千將士率縱牛奔突，齊軍大破之，復齊七十城。破吐蕃之圍。白刃交鋒，横尸遍野。殘燼星散，霧卷南奔。敦煌、晋昌收復已迄，時當大中二載。題箋修表，紆道馳函，沙洲既破吐蕃，大中二年，遂差押牙高達等馳表函入長安城，已獻天子。上達天聞。皇明披覽，龍顔嘆曰：關西出將，豈虚也哉！百辟歡呼，抃舞稱賀。表達天庭，大中大悦，嘆曰：關西出將。將者，即祁連古往出于名將盧思道之輩是也。便降馹騎，馹騎者，即騾馬傳□者是也。使送河西旌節，賞賚功勛，慰論邊庭收復之事，授兵部尚書萬户侯。圖謀得勢，轉益雄豪。次屠張掖、酒泉，攻城野戰，不逾星歲，克策收功。再奏天階，依前封賜，加授左僕射，官高二品，日下傳芳，史策收功，名編上將。姑臧雖衆，姑臧者，凉州郡縣名。勍寇堅營。勍寇者，强裝之賊兵是也。忽見神兵，動地而至，無心掉戰，有意逃形，奔投星宿嶺南，苟偷生於海畔。我軍乘勝逼逐，虜群畜以川量；掠其郊野，兵糧足而有剩；生擒數百，使乞命於戈前，魁首斬腰，僵尸染於蓁莽。良圖既遂，攄祖父之沉冤。西盡伊吾，東接靈武，得地四千餘里，户口百萬之家，六郡山河宛然而舊。修文獻捷，萬乘忻歡。讚美功臣，良增驚嘆，便馳星使，重賜功勛，甲士春冬，例沾衣賜。轉授檢校司空，食實封二百户。事有進退，未可安然，須拜龍顔，束身歸闕。朝廷偏寵，官授司徒，職列今吾，位兼神武。司徒自到京師，官高一品，兼授左神武將軍，朝廷偏獎也。宣陽賜宅，廪實九年之储。司徒宅在左街宣陽坊，天子所賜糧料，可支持九年之實。錫壤千畦，地守義川之分。錫也，賜也，義谷川有莊，價直百千萬貫。忽遘懸蛇之疾，忽遘懸蛇之疾者，《事林》云：古有人冲熱歸家，房中飲水，水既入口乃見碗中有蛇，和水入喉，因而得疾。後有友人因來問疾，見病者房中壁上有一張弓，懸在壁牙。乃索水一碗，因與病人曰：可飲之。病人乃飲，即見碗中有蛇。友人曰：此蛇是否？病者曰：是也。君可視壁上弓影來入碗，非是蛇也。行樂往來悲來。俄經夢奠之灾〔三〕，則孔夫子得夢奠之懸津，染疾而終，七十有四。諒有時而無命。春秋七十有四。壽終於長安萬年縣宣陽坊之私弟也。詔贈太保，敕葬于素滻南原之禮。滻水在長安東南，與渭河相連。皇考諱議潭，前沙州刺史、金紫光䘵大夫、檢校鴻臚太卿、守左散騎常侍、賜紫金魚袋。入陪龍鼎，出將虎牙，武定文經，語昭清史。龍鼎者，大唐寶鼎是也。其鼎九枚，在天子大殿之前，非重臣不得見也。虎牙者，節度使之策（榮）名也。文經天地，武定禍亂。推夷齊之讓，夷齊者，遼東孤竹君之子，父死，讓位與同母弟而來歸周，遇武王罰紂，百夷、叔齊攔馬諫曰：『爲臣伐君，豈可得乎。』武王怒，欲煞之。吕尚諫，獲免。乃入首陽山，苛衣食木實。周人入山采樵，偶見二子，曰：汝何人也？叔齊曰：『我遼東人也，父死讓位與弟，故來歸周，武王爲臣伐君，我諫不覽，吾誓不食周粟，故入此山，采果支命。』周人曰：『此山乃周之分野，所生草木，皆我武王所有，以（與）食粟何别？』百夷、叔齊曰：『此亦實爾。』兄弟乃不食累日，偕至餓死是也。戀荆樹之榮。『昔古者，兄弟三人，欲擬生分，其長兄語其弟曰：『汝之不守志意，而欲生分。』不遂，感庭前荆樹枯槁。其兄入房，繫髪於梁，欲自奮取死。小弟見兄如此，皆收罪犯，願不生離。上感蒼天，荆樹再生花葉。手足相扶，兄弟如手如足是也。同營開闢。先身入質，表爲國之輸忠；葵心向陽，俾上帝之誠信。一人稱慶，五老呈祥。葵心向陽者，葵能護根，頭隨日轉，是也。五老者，即五星是也，天子有感五星，不失其位，往往呈祥。寵寄殊功，榮班上列，加授左金衛大將軍〔四〕。每參鳳駕，接對龍輿，毬樂御場，馬上奏策，兼陪内宴，召入蓬萊，如斯覆燾，今昔罕有。仍賜莊宅，寶器金銀，錦彩瓊珍，頗籌其數。功成身退，否泰有時，鳥集昏巢，哀鳴夜切。春秋七十有四，壽終於京永嘉坊之私弟〔五〕，詔贈工部尚書。夫人鉅鹿郡君索氏，晋司徒靖十七代孫。連鑣歸覲，承雨露於九天；鴻澤旁流〔六〕，占京華之一媛。於戲！晡西萱草，巨壑淪悲；異畝嘉禾，傷歧碎穗。敕祔葬於月登閣北塋之禮也。鳴呼，白日有潛移之運，黄泉無重返之期；徒哀泣血之悲，遐思蒸嘗之戀。公則故太保之貴侄也，芝蘭異馥，美徹窗聞。詔令承父之任，充沙州刺史、左驍衛大將軍。初日桃蹊，三端繼政；琴台蕎曲，一調新聲；嫡嗣延英，承光累及，筌修貴秩，忠懇益彰，加授御史中丞。河西創復，猶雜蕃渾，言音不同，羌龍嗢末，雷威慴伏，訓以華風，咸會馴良，軌俗一變，加授左散騎常侍、兼御史大夫。太保咸通八年歸闕之日，河西軍務，封章陳款，總委侄男淮深，令守藩垣，靡獲同邁，則秣馬三危，横行六郡。屯戍塞天驕飛走，計定郊陲；斥候绝突騎窺窬，邊城緩帶。兵雄隴上，守地平原。奸宄屏除，塵清一道，加授户部尚書，充河西節度。心機與宫商遞連〔七〕，量達共智水壺圓。坐籌惟幄之中〔八〕，决勝千里之外。四方獷捍，却通好而求和；八表來賓，列階前而拜舞；北方獫狁，款少駿之駃蹄；南土蕃渾，獻昆崗之白璧。九功惟叙，黎人不失於寒耕；七政調和，秋收有豐於歲稔。加授兵部尚書，恩被三朝，官遷五級。爰因蒐練之暇，善業遍修，處處施功，筆述難盡，乃見宕泉北大像，建立多年，棟梁摧毁，若非大力所製，諸下孰敢能爲？退故朽之摧殘，葺昤曨之新樣。於是杼匠治材而樸斸，郢人興役以施功。先豎四墙，後隨締構，曳其袱檩，憑八股之韇轤，上墼運泥，斡雙輪於霞際，舊閣乃重飛四級，靡稱金身；新增而横敞五層，高低得所。玉豪揚采，與旭日而連暉；結脊雙鵄，對危峰而争聳。更欲鎸龕一所。躊躇瞻眺，餘所竟無；唯此一岑，嵯峨可剪〔九〕，匪限耗廣，務取工成。情專穿石之殷，志切移山之重。於是稽天神於上，激地祗於下。龜筮告吉，揆日興功。鏨鑿施才，其山自坼。未經數日，裂圠轉開。再禱焚香，飛沙時起。於初夜分，欻爾崩騰，驚駭一川，發聲雷振，豁開青壁，崖如削成。此則十力化造，八部冥資，感而遂通，助成積善。是用宏開虚洞，三載功充；廓落精華，正當顯敞。龕内素釋迦牟尼像并事從一鋪〔一〇〕，四壁圖諸經變相一十六鋪，參羅萬象，表化迹之多門，攝相歸真，總三身而無異。方丈室内，化盡十方；一窟之中，宛然三界。簷飛五采，動户迎風。碧澗清流，森林道樹。榆楊慶設，齋會無遮。剃度僧尼，傳燈鹿苑。七珍布施，果獲三堅。十善聿修〔一一〕，圓成五福。又見龍興大寺，（後缺）。

【题解】

《敕河西節度兵部尚書張公德政之碑》是由斯六一六一、斯三三二九、斯一一五六四、斯六九七三及伯二七六二五個卷號六片拼合而成的功德記。拼合後的抄本首尾殘缺，原名不得而知。關於碑文撰寫者，由於碑文殘缺，并没有留下撰寫人題記，因此只能依據其他文獻資料進行考證。藤枝晃先生認爲此文是張景球所撰，鄭炳林、榮新江先生認爲是唐悟真所撰。《索引》把斯三三二九號擬名爲《張氏修功德記》，斯六一六一號擬名爲《殘表狀》，斯六九七三號定名爲《張議潮别轉》，伯二七六二號稱作《張淮深修功德記》。一九五七年，翟林奈編《英國博物館藏敦煌漢文寫本注記目録》指出斯三三二九號後接伯二七六二號。一九六四年，藤枝晃先生在《敦煌千佛洞的中興》一文中，將斯六一六一、斯六九七三、斯三三二九和伯二七六二拼合成一篇文獻，至此碑文的主要内容被串聯起來，他將全文校録出來，擬名爲《張淮深碑》。此後，饒宗頤、唐耕耦先生都對這篇功德記進行了校録。一九九三年榮新江先生《敦煌寫本〈敕河西節度兵部尚書張公德政之碑〉校考》一文把斯一一五六四號九字殘片拼入原斯三三二九號中間殘缺的部分，又據北圖芥字九一號《大廣等大集經》卷第八寫本背面一行字『敕河西節度兵部尚書張公德政知（之）碑』爲本篇功德記定名。《敕河西節度兵部尚書張公德政之碑》背面，殘存詩數首，除斯六九七三號外，其他數卷都可拼合成詩。拼合後的全文約三千字，字迹工整，有朱筆句讀。

【校記】

〔一〕孫吴，當作孫武。

〔二〕像，當作象。

〔三〕經，當作驚。

〔四〕加授左金衛大將軍，當作加授左金吾衛大將軍。

〔五〕私弟，當作私第。

〔六〕旁，當作滂。

〔七〕連，當作運。

〔八〕惟，當作帷。

〔九〕剪，當作劈。

〔一〇〕素，當作塑；事，當作侍。

〔一一〕聿，當作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