崂山道士与中外神话传说

2023-07-31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崂山道士①邑有王生，行七，故家子。少慕道，闻崂山多仙人，负笈（jí）②往游。一道士坐蒲团上，素发垂领，而神光爽迈。凌晨，道士呼王去，授一斧，使随众采樵。王渐忿，骂老道士之无良而已。他从小爱慕道术，后来听说崂山有很多得道的仙人，于是就背上书箱前往游学。王生上前磕头行礼，并和道士攀谈，觉得其中道理深奥奇妙，要拜老道为师。

崂山道士^①

【原文】

邑有王生，行七，故家子。少慕道，闻崂山多仙人，负笈（jí）^②往游。登一顶，有观宇甚幽。一道士坐蒲团上，素发垂领，而神光爽迈。叩^③而与语，理甚玄妙。请师之，道士曰：“恐娇情不能作苦。”答言：“能之。”其门人甚众，薄暮毕集，王俱与稽首^④，遂留观中。

凌晨，道士呼王去，授一斧，使随众采樵。王谨受教。过月余，手足重茧，不堪其苦，阴^⑤有归志。

又一月，苦不可忍，而道士并不传教一本。心不能待，辞曰：“弟子数百里受业仙师，纵不能得长生术，或小有传习，亦可慰求教之心。今阅两三月，不过早樵而暮归。弟子在家，未谙此苦。”道士笑曰：“吾固谓不能作苦，今果然。明早当遣汝行。”王曰：“弟子操作多日，师略授小技，此来为不负也。”道士问：“何术之求？”王曰：“每见师行处，墙壁所不能隔，但得此法足矣。”道士笑而允之。乃传一诀，令自咒毕，呼曰：“入之！”王面墙不敢入。又曰：“试入之。”王果从容入，及墙而阻。道士曰：“俯首辄（zhé）^⑥入，勿逡巡！”王果去墙数步奔而入，及墙，虚若无物，回视，果在墙外矣。大喜，入谢。道士曰：“归宜洁持，否则不验。”遂助资斧遣归。抵家，自诩遇仙，坚壁所不能阻，妻不信。王效其作为，去墙数尺，奔而入；头触硬壁，蓦然而踣（bó）^⑦。妻扶视之，额上坟起如巨卵焉。妻揶（yé）揄（yú）^⑧之。王渐忿，骂老道士之无良而已。

【注释】

①节选自《聊斋志异》。②［笈］书箱。③［叩］询问、打听。④［稽首］古时的一种礼节，跪下，拱手至地，头也至地。⑤［阴］隐藏，不露在外面。⑥［辄］总是，就。⑦［踣］跌倒。⑧［揶揄］嘲笑。

【故事】

山东淄川县有个姓王的青年，是个大家望族的子弟，在弟兄中排行老七。他从小爱慕道术，后来听说崂山有很多得道的仙人，于是就背上书箱前往游学。王生来到一座十分幽静的道观，只见一位老道正在蒲团上打坐。这位老道，满头白发，但神清气爽，雄健豪迈。王生上前磕头行礼，并和道士攀谈，觉得其中道理深奥奇妙，要拜老道为师。道士说：“只怕你娇生惯养，性情懒惰，不能吃苦干活。”他连忙说：“我能。”老道的弟子很多，傍晚的时候全都聚集在一起，王生挨个作揖过，便留在观中。

第二天一清早，老道把王生叫去，交给他一把斧头，让他跟着大家去砍柴，王生恭恭敬敬领命而去。过了一个月，王生的手和脚上都磨出了很厚的茧子。他无法忍受这样的艰苦，暗暗产生了回家的念头。

又过了一个月，照旧是每天砍柴，王生实在吃不消了，便去向老道告辞，说：“弟子从好几百里远的地方前来投师，跟你学道，即使不能学到长生不老的仙术，哪怕稍稍得些传授，也不至于枉费一片苦心。如今已经过去两三个月了，每天不过是早出晚归，登山砍柴，弟子在家，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苦。”老道听了哈哈大笑说：“我原来说你不能吃苦，现在果然如此，明天一早就打发你上路。”王生又恳求说：“弟子在这里辛勤操劳了这么多日子，如果师傅能略传一点技术，我这一趟也不至于白来了。”老道问：“你想学什么？”王生回答：“常见师傅走路，所到之处，墙壁不能阻隔，如果能学到这个法术也就心满意足了。”老道笑着答应了。他把王生领到一堵墙前，口授了秘诀，告诉他念完咒语后，只要喊一声“入”，就可以过去了。王生对着墙壁，不敢上前。老道说：“放大胆子，试一试。”他提心吊胆，慢慢走去，到前面却被挡住了。老道告诉他说：“要低着头一下子冲进去，不要犹豫迟疑。”他按照老道的话，离开墙壁几步，猛然往前冲去，挨着墙后，居然毫无阻隔的感觉，好像没有任何东西一样，回头看时，已经站在墙外了。王生大喜，进去向老道致谢。老道叮嘱他说：“回去以后，要好好修身养性，不要有邪心杂念，否则，法术就不灵了。”说完，送他一些路费就打发他回家了。

王生回到家里后，自夸得到了仙人的传授，穿墙过壁，畅行无阻。他的妻子不信，于是王生按照在道观中的做法，离开墙壁数尺，低头冲去，结果一头撞在硬墙上，立即倒在地上。妻子把他扶起一看，额头上已经肿起鸡蛋大的一个疙瘩，便嘲笑起他来。王生又羞又恼，大骂老道没有良心。

崂山道士与中外神话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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