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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口增长与社会结构多元化

【摘要】:科威特是海湾地区最大的城市,约有人口3.5万;巴林的麦纳麦和穆哈拉格亦是海湾地区的重要城市,各有人口超过2万。随着石油经济的发展,海湾诸国的人口呈急剧增长的趋势。本土人口与外籍人口的长期并存,以及本土人口与外籍人口在诸多方面的明显差异,构成海湾诸国社会结构的突出特征。然而,巴林外籍人口的数量始终未超过本土人口的数量。[460]海湾诸国的本土人口尽管数量有限,然而社会地位不尽相同。

20世纪初,海湾地区总人口约75万,其中科威特、巴林和卡塔尔人口约17万,自阿布扎比至哈伊玛角的特鲁希尔诸国人口约8万,马斯喀特和阿曼人口约50万。[434]海湾地区的人口大都处于定居状态,游牧人口仅占少数。科威特是海湾地区最大的城市,约有人口3.5万;巴林的麦纳麦和穆哈拉格亦是海湾地区的重要城市,各有人口超过2万。[435]

海湾诸国地广人稀,现代劳动力资源严重匮乏。随着石油经济的发展,海湾诸国的人口呈急剧增长的趋势。外籍劳动力的涌入,导致海湾诸国的社会结构发生明显的变化。本土人口与外籍人口的长期并存,以及本土人口与外籍人口在诸多方面的明显差异,构成海湾诸国社会结构的突出特征。

1957年,科威特总人口为21万,其中科威特本土人口占总人口的55%,外籍人口占总人口的45%。[436]1961年,科威特总人口为32万,其中科威特人占50.3%,外籍人口占49.7%。[437]1980年,科威特总人口136万,其中本土人口占总人口的41.5%,外籍人口占总人口的58.5%。[438]1985年,科威特总人口约170万,其中科威特人占40.1%,外籍人口占59.9%。[439]1990年,科威特总人口增至214万,其中科威特本土人口83万,占总人口的38.6%,外籍人口131万,占总人口的61.4%。[440]1995年,科威特总人口158万,其中科威特人66万,占总人口的41.6%,外籍人口92万,占总人口的58.4%。[441]在卡塔尔和阿拉伯联合酋长国,外籍人口在总人口中所占的比例甚至高于科威特。根据1980年的统计,卡塔尔总人口为20万,其中本土人口5.2万,占总人口的26%,外籍人口14.8万,占总人口的74%;阿拉伯联合酋长国总人口为56万,其中本土人口10万,占总人口的17.5%,外籍人口46万,占总人口的82.5%。[442]巴林亦有相当数量的外籍人口。巴林的外籍人口在总人口中所占的比例,1965年为21%,1971年为17.5%,1976年达到24%。[443]1980年,巴林总人口为36万,其中本土人口24万,占总人口的67.6%,外籍人口12万,占总人口的32.4%。然而,巴林外籍人口的数量始终未超过本土人口的数量。根据2000年的统计,巴林总人口为69万,其中本土人口41万,约占总人口的60%。[444]阿曼是海湾地区外籍人口比例最低的国家。1980年,阿曼总人口为90万,其中本土人口64万,占总人口的70.6%,外籍人口26万,占总人口的29.4%。[445]进入90年代,外籍人口的比例呈明显的上升趋势。

海湾诸国的外籍人口来源各异,包括阿拉伯血统的外籍人口、非阿拉伯血统的亚非裔外籍人口和欧美裔外籍人口。80年代以前,海湾诸国的外籍人口大都来自阿拉伯世界和伊朗。在1975年的科威特,阿拉伯血统的外籍人口42万,占科威特总人口的42%,非阿拉伯血统的外籍人口11万,占科威特总人口的10%。[446]进入80年代,来自南亚和东南亚的外籍人口呈明显上升的趋势。[447]另一方面,外籍人口境况各异,西方人大都从事白领职业,具有较高的社会地位,阿拉伯人次之,来自南亚和东南亚的外籍劳动力普遍从事建筑业和服务业,收入微薄,处于外籍人口的底层。1985年,科威特的外籍人口共计102万,其中阿拉伯人64万,占总人口的38%,非阿拉伯人37万,占总人口的22%。[448]90年代初,海湾诸国的总人口约460万,其中270万系外籍人口,在科威特、卡塔尔和阿联酋,外籍人口的数量远远超过本土人口的数量。[449]

海湾诸国的外籍人口大都属于非熟练劳动力,主要从事服务业和建筑业,与本土居民之间联系甚少,普遍处于相对孤立的社会地位。在1957—1993年的科威特,外籍劳动力的44%从事服务业,18%从事建筑业。[450]1971年,巴林外籍人口在服务业和建筑业的从业人员中所占的比例分别为59%和54%;1981年,巴林外籍人口在服务业和建筑业的从业人员中所占的比例分别上升为93%和92%。[451]在1993年的阿曼,外籍劳动力的24%从事服务业,24%从事建筑业。[452]

海湾诸国在石油时代经历城市化的长足发展。1960—1990年,科威特的总人口从30万增至210万,城市人口在总人口中所占的比例从72%上升为96%。[453]60年代末,阿布扎比、迪拜、沙迦、阿治曼、乌姆盖万、哈伊马角和富查伊拉的总人口不足18万,其中阿布扎比4.6万人,迪拜5.9万人,沙迦3.2万人,阿治曼0.4万人,乌姆盖万0.4万人,哈伊马角2.4万人,富查伊拉1万人,城市人口约占总人口的37%。1975年,阿拉伯联合酋长国总人口增至65.4万,其中阿布扎比23.6万人,迪拜20.7万人,沙迦8.8万人,阿治曼2.2万人,乌姆盖万1.7万人,哈伊马角5.7万人,富查伊拉2.6万人。[454]1990年,阿拉伯联合酋长国的总人口达到160万,城市人口在总人口中所占的比例上升为78%。[455]90年代初,阿拉伯联合酋长国约80%的人口生活在阿布扎比、迪拜和沙迦3个主要城市。[456]1959年,巴林总人口为14.3万,其中乡村人口3.1万,城市人口11.2万,8.9万人生活在麦纳麦和穆哈拉格两大城市。1981年,巴林总人口增至35万,其中乡村人口5万,城市人口30万,18万人生活在麦纳麦和穆哈拉格两大城市。[457]1990年,卡塔尔总人口约50万,其中超过22万人生活在首都多哈。[458]阿曼是最晚发现石油的海湾国家,亦是海湾地区唯一的农业国,外籍人口数量有限,城市人口在总人口中所占的比例最低。1960—1990年,阿曼的总人口从50万增至160万,城市人口在总人口中所占的比例从4%上升为11%。[459]1985年,阿曼首都马斯喀特的人口只有5万。[460]

海湾诸国的本土人口尽管数量有限,然而社会地位不尽相同。统治家族垄断国家权力和石油财富,凌驾于社会之上,长期处于特权地位,明显区别于非统治家族的本土公民。另一方面,石油经济时代现代化进程的启动,导致诸多部族之间贫富分化的加剧,新旧社会阶层经历着此消彼长的过程。此外,逊尼派穆斯林与什叶派穆斯林之间存在明显的教派差别:逊尼派穆斯林大都持阿拉伯民族主义的立场,什叶派穆斯林则与海湾大国伊朗具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什叶派穆斯林来源复杂,兼有阿拉伯人和伊朗人,大都属于社会下层,普遍处于相对贫困的状态。

商人是科威特最重要的社会阶层。前石油时代,商业贸易构成科威特人的主要经济活动和萨巴赫家族的主要财源,商人在科威特社会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商人利用缴纳赋税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政治观点,抑或商人通过财富交换政治权力。”[461]进入石油时代,科威特的商业贸易规模明显扩大。与此同时,科威特商人逐渐从传统商人转化为现代商业资产阶级。随着福利社会的建设和国内消费市场的扩大,进口贸易和服务业长足进步,包括金融家、房地产开发商、进出口中间商和国外代理商在内的商业资产阶级成为联结国内市场与国际市场的重要纽带,进而产生广泛的政治影响。1962—1988年,科威特32个商人家族拥有208家公司和商号,此间,科威特内阁的非萨巴赫家族成员共计136人,其中68人来自上述32个商人家族中的18个家族。新兴中产阶级是科威特另一重要的社会阶层,包括政府职员、知识界和现代企业管理人员,80年代构成科威特本土从业者的主体,1985年占科威特本土从业者总数的51%。科威特的社会下层包括小商人、农民、贝都因人、渔民,为数有限。[462]此外,超过本土人口80%的逊尼派穆斯林与不足本土人口20%的什叶派穆斯林之间存在明显的教派对立:科威特社会上层主要来自逊尼派穆斯林,什叶派穆斯林大都属于科威特本土人口中的弱势群体。[463]

科威特城内的著名摩天大厦阿拉亚塔

巴林是科威特的邻国,统治巴林的哈利法家族与统治科威特的萨巴赫家族均为欧特布部落的分支。然而,科威特的人口构成具有明显的同源性,社会结构具有浓厚的部族色彩,称作迪瓦尼耶的部族会议构成联结国家与民众的重要纽带。[464]相比之下,巴林的人口构成却表现为明显的多元性。不同的岛屿生活着不同的社会群体,相互之间联系甚少。诸多岛屿的人口分布,加剧巴林社会构成的差异性。巴林的大商人包括纳季德人和哈瓦拉人两部分,其中纳季德人系来自纳季德的逊尼派穆斯林,人数较少,哈瓦拉人系来自伊朗的逊尼派穆斯林,人数较多。小商人和土著的农民、渔民、手工业者构成巴林社会的下层群体,包括来自科威特的逊尼派穆斯林以及来自哈萨的什叶派穆斯林和伊朗人。前石油时代,巴林的耕地大都处于哈利法家族的控制之下,政府岁入主要来自哈利法家族的地产。巴林的富商与哈利法家族联系密切,前石油时代控制珍珠捕捞业,进入石油时代以后转而经营房地产业、建筑业和金融业,充当石油公司的中间商。自50年代起,巴林富商成为哈利法家族的盟友和伙伴,具有广泛的政治影响。麦纳麦、穆哈拉格、里法伊、阿尔西德、西特拉和基德·哈夫斯是巴林的6个主要城市,设有市政会议;市政会议的主席均为哈利法家族的成员,其余成员大都来自富商阶层。商会由富商组成,亦是富商阶层影响政府决策的重要机构。阿里·法克鲁、尤素夫·艾哈迈德·什拉维和塔里格·阿卜杜勒·拉赫曼长期出任内阁大臣,堪称巴林富商的代表人物。[465]另一方面,巴林是海湾地区唯一的什叶派穆斯林占人口多数的国家;什叶派穆斯林超过巴林总人口的三分之二,逊尼派穆斯林不足巴林总人口的三分之一。[466]然而,逊尼派伊斯兰教在巴林长期占据统治地位,哈利法家族和大多数富商均属逊尼派穆斯林,其中哈利法家族以及与其同时移居巴林的欧特布部落分支鲁马希家族、穆萨拉姆家族、达瓦希尔家族尊奉马立克派教法,纳季德人尊奉罕百里派教法,哈瓦拉人尊奉沙菲仪派教法。什叶派穆斯林主要是土著的农民、渔民、手工业者和石油工人,属于什叶派的十二伊玛目派,多数尊奉欧苏里派教法,少数尊奉阿赫巴尔派教法,普遍处于相对贫困的状态。[467]种族差异、教派分歧与阶级对立错综交织,是巴林社会结构的突出现象。

科威特城内的著名摩天大厦阿拉亚塔

巴林是科威特的邻国,统治巴林的哈利法家族与统治科威特的萨巴赫家族均为欧特布部落的分支。然而,科威特的人口构成具有明显的同源性,社会结构具有浓厚的部族色彩,称作迪瓦尼耶的部族会议构成联结国家与民众的重要纽带。[464]相比之下,巴林的人口构成却表现为明显的多元性。不同的岛屿生活着不同的社会群体,相互之间联系甚少。诸多岛屿的人口分布,加剧巴林社会构成的差异性。巴林的大商人包括纳季德人和哈瓦拉人两部分,其中纳季德人系来自纳季德的逊尼派穆斯林,人数较少,哈瓦拉人系来自伊朗的逊尼派穆斯林,人数较多。小商人和土著的农民、渔民、手工业者构成巴林社会的下层群体,包括来自科威特的逊尼派穆斯林以及来自哈萨的什叶派穆斯林和伊朗人。前石油时代,巴林的耕地大都处于哈利法家族的控制之下,政府岁入主要来自哈利法家族的地产。巴林的富商与哈利法家族联系密切,前石油时代控制珍珠捕捞业,进入石油时代以后转而经营房地产业、建筑业和金融业,充当石油公司的中间商。自50年代起,巴林富商成为哈利法家族的盟友和伙伴,具有广泛的政治影响。麦纳麦、穆哈拉格、里法伊、阿尔西德、西特拉和基德·哈夫斯是巴林的6个主要城市,设有市政会议;市政会议的主席均为哈利法家族的成员,其余成员大都来自富商阶层。商会由富商组成,亦是富商阶层影响政府决策的重要机构。阿里·法克鲁、尤素夫·艾哈迈德·什拉维和塔里格·阿卜杜勒·拉赫曼长期出任内阁大臣,堪称巴林富商的代表人物。[465]另一方面,巴林是海湾地区唯一的什叶派穆斯林占人口多数的国家;什叶派穆斯林超过巴林总人口的三分之二,逊尼派穆斯林不足巴林总人口的三分之一。[466]然而,逊尼派伊斯兰教在巴林长期占据统治地位,哈利法家族和大多数富商均属逊尼派穆斯林,其中哈利法家族以及与其同时移居巴林的欧特布部落分支鲁马希家族、穆萨拉姆家族、达瓦希尔家族尊奉马立克派教法,纳季德人尊奉罕百里派教法,哈瓦拉人尊奉沙菲仪派教法。什叶派穆斯林主要是土著的农民、渔民、手工业者和石油工人,属于什叶派的十二伊玛目派,多数尊奉欧苏里派教法,少数尊奉阿赫巴尔派教法,普遍处于相对贫困的状态。[467]种族差异、教派分歧与阶级对立错综交织,是巴林社会结构的突出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