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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战车设计 - 先秦独辀马车的研究

【摘要】:[170]殷为夏属国,尚有战车七十乘,据此可知道夏代的车战已初具规模。战车形制和乘用车基本一致,商至秦战车基本上都是独辀车,至少驾两马。战车既要能够打击敌人还必须要能够保护车上的士兵免受敌人武器的袭击,所以战车相对于普通乘用车需进行一些特殊的改装。革路车之下有广车、阙车、苹车、轻车,古时称五戎。然而战车也有其自身的显著缺点,譬如对作战地理环境要求很高。

战车和车兵能快速移动且有较强的冲击力,相对步兵有其突出优势。《尚书·甘誓》记载:“左不攻于左,汝不恭命;右不攻于右,汝不恭命;御非其马之正,汝不恭命”[139]。可知夏朝就已经出现了三人乘坐的战车,商周时期的车战规模还很有限。《吕氏春秋·简选》曰:“殷汤良车七十乘,必死六千人……”[170]殷为夏属国,尚有战车七十乘,据此可知道夏代的车战已初具规模。到了春秋战国时期车战规模迅速扩大,车战规模少则六百乘,多至千乘的比比皆是。

战车形制和乘用车基本一致,商至秦战车基本上都是独辀车,至少驾两马。战车既要能够打击敌人还必须要能够保护车上的士兵免受敌人武器的袭击,所以战车相对于普通乘用车需进行一些特殊的改装。譬如在车上加装盾牌以增加车高度,从而有效地保护车内士兵安全(安阳殷墟和陕西宝鸡曾发现过商、西周时期盾牌的遗迹[171,172])。为了加大稳定性及保护舆侧不被敌车迫近,战车车毂一般远比民用车的车毂长(如西庵出土的西周战车)。某些战车还装有横刃式軎饰,即軎的外端另生一圭头形横刃,强固而锋利,可以做杀敌之用,类似的还有矛式和柶式衡未饰(见图4.42)。随着车战规模日益扩大,战车也越来越专门化。如山西侯马墓地3号车马坑出土的一辆战车,车箱四面都用木板围裹,车门处也用铜活页夹住门板,这样的战车更加坚固,对士兵的保护作用更强(见图4.43)。更有甚者,河南淮阳马鞍冢2号车马坑出土的一辆战车,车舆两旁和车门两侧,上下排列了三四层铜甲板,把战车装备得像装甲车(见图4.44)。

图4.42 张家坡第2号墓第2号车仰弓式车衡及矛式衡未饰复原图

图片来源:郭宝钧. 殷周车器研究. 北京:文物出版社,1998

图4.43 山西侯马墓地3号车马坑2号车复原图

图片来源:刘永华. 中国古代车舆马具. 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02

图4.44 河南淮阳马鞍冢2号车马坑4号车复原图

最高级别的战车是“王之五路”中的“革路”车。革路车之下有广车、阙车、苹车、轻车,古时称五戎。革路车是帝王在战争中乘坐的车,太原晋国赵卿墓车马坑出土过一辆革路车,被描述为“用材肥硕,车身宽敞,车毂有深篆并经胶筋加固,前有设置金鼓的立柱,舆后有建旄(帅旗)的旗座,具备了作为指挥车的条件”[46]。广车,“横陈之车也”[129](《周礼·春官·巾车》郑玄注),是一种车厢左右宽、进深浅,防御多用的大车,通常随军医用装载伤病人员等。阙车,“所用补阙之车也”[129](《周礼·春官·巾车》郑玄注),阙车应当是用于弥补防御缺口的战车。苹车,“屏也,所用对敌自蔽隐之车也”[129](《周礼·春官·巾车》郑玄注),这种车由于装备了板甲,自身重量增大,不太适合于快速作战,主要作为屏障用。苹车有时候又被称为革车,可能是板甲材质采用皮革。轻车,“所用驰敌致师之车也”[129](《周礼·春官·巾车》郑玄注),轻车用于攻击,其最大的特点在于轻便、速度快、机动性高,适合于战场作战,数量比较多。

然而战车也有其自身的显著缺点,譬如对作战地理环境要求很高。公元前541年,大原之战中晋将魏舒考虑到地理环境复杂,不利于车战,就果断放弃战车,改用步兵编制,致使步兵取代车兵形成一个独立的兵种。又公元前307年赵武灵王实行“胡服骑射”,作战部队逐渐以骑兵为主。从此以后,车兵逐渐被步兵和骑兵取代,战车也失去了往日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