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风俗史：丹阳商贩、苏州统治与唐朝繁盛

2023-07-31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丹阳“人物本盛，小人率多商贩，君子资于官禄，市廛列肆，埒于二京，人杂五方，故俗颇相类”。江南东道采访使治苏州。国家的统一，使原来处于战争中心地区的苏北也获得和平发展的契机。江南、苏北均成为鱼米之乡。唐时，扬州，江都、吴均为大都会，“俗喜商贾，不事农”。总之，江苏南北地区行政区划不一，风俗差别仍然极大。唐时，苏州极为繁盛。白居易的诗作最能体现苏州的风俗。

隋统一后，改州为郡，依汉制设置太守。苏北主要属于彭城郡的彭城、沛留、丰萧，东海郡的朐山、东海、涟水、沭阳、怀仁，下邳郡的宿豫、徐城、下邳、良城，江都郡的江阳、江都、海陵、宁海、高邮、安宜、山阳、盱眙、盐城、六合、句容、延陵、曲阿，丹阳郡的江宁、溧水，毗陵郡的晋陵、江阴、无锡、义兴，吴郡的吴、昆山、常熟等。

扬州，“吴、越得其分野。江南之俗，火耕水耨，食鱼与稻，以渔猎为业，虽无蓄积之资，然而亦无饥馁。其俗信鬼神，好淫祀，父子或异居，此大抵然也”。江都，“人性并躁劲，风气果决，包藏祸害，视死如归，战而贵诈，此则其旧风也。自平陈之后，其俗颇变，尚淳质，好俭约，丧纪婚姻，率渐于礼。其俗之敝者，稍愈于古焉”。丹阳“人物本盛，小人率多商贩，君子资于官禄，市廛列肆，埒于二京，人杂五方，故俗颇相类”。京口“东通吴会，南接江、湖，西连都邑，亦一都会也。其人本并习战，号为天下精兵”。毗陵、吴郡，“其俗亦同。然数郡川泽沃衍，有海陆之饶，珍异所聚，故商贾并凑。其人君子尚礼，庸庶敦厖，故风俗澄清，而道教隆洽，亦其风气所尚也”。

唐朝时，改郡为州，改太守为刺史，又置都督府以辖治。唐太宗元年，分天下为10个道。苏北的北半部属于河南道的徐州彭城郡，下辖彭城、萧、丰、沛、宿迁、下邳6县；泗州临淮郡，下辖临淮、涟水、盱眙、徐城4县；海州东海郡，下辖朐山、东海、沭阳、怀仁4县。主管风俗的河南采访使治汴州。苏北的南半部属于楚州淮阴郡，辖山阳、盐城、宝应、淮阴4县；扬州广陵郡（大都督府），下辖江都、江阳、六合、海陵、高邮、扬子6县。主管风俗的淮南采访使治扬州。江南包括江南道的润州丹杨郡，辖丹徒、丹杨、金坛、延陵4县；昇州江宁郡，辖上元、句容、溧水、溧阳4县；常州晋陵郡，辖晋陵、武进、江阴、义兴、无锡5县；苏州吴郡所辖吴、长洲、昆山、常熟4县。江南东道采访使治苏州。

隋灭陈统一全国后，一方面，江南作为南朝旧地，隋统治者采取了一定的打压政策。另一方面，六朝以后，江南的社会生产已经发展起来，统治者对这里的财赋极为倚重，需要采取一定的羁縻手段。因此，江南的社会经济在隋唐时仍获得重大发展。国家的统一，使原来处于战争中心地区的苏北也获得和平发展的契机。江南、苏北均成为鱼米之乡。唐时，扬州，江都、吴均为大都会，“俗喜商贾，不事农”。

五代十国时，江苏的江淮地区初属杨行密的南吴政权，包括江都府、金陵府、苏州、常州、润州、楚州、泗州，苏州后被吴越国攻占。南吴政权后被南唐取代。徐州则相继属于北方政权的梁、唐、晋、汉、周五代。

北宋时，苏北主要属于京东东路的淮阳军，辖下邳、宿迁；京东西路的徐州，辖彭城、沛、萧3县。京东路东西两路，“西抵大梁，南极淮、泗，东北至于海，有盐铁丝石之饶。其俗重礼义，勤耕纴，浚郊处四达之会，故建为都。政教所出，五方杂居。……下邳俗尚颇类淮楚焉”。淮南东路的扬州，辖江都，南宋增广陵、泰兴2县；楚州，辖山阳、盐城、淮阴、宝应4县；海州，有朐山、怀仁、沭阳、东海4县；泗州，辖临淮、虹、淮平3县（淮平[盱眙]、与虹县后分出的泗洪县现属江苏）；真州，辖扬子、六合2县；通州，辖静海、海门2县和利丰监；另有高邮军、安东军、招信军、清河军。淮南东西路，“土壤膏沃，有茶、盐、丝、帛之利。人性轻扬，善商贾，鄽里饶富，多高赀之家。扬、寿皆为巨镇，而真州当运路之要，符离、谯、亳、临淮、朐山皆便水运，而隶淮服。其俗与京东、西略同”。江南包括江南东路的江宁府，辖上元、江宁、句容、溧水、溧阳5县。江南东西路，“川泽沃衍，有水物之饶。永嘉东迁，衣冠多所萃止，其后文物颇盛。而茗荈、冶铸、金帛、秔稻之利，岁给县官用度，盖半天下之入焉。其俗性悍而急，丧葬或不中礼，尤好争讼，其气尚使然也”。两浙路的平江府，辖县现属于江苏的有吴、长洲、昆山、常熟、吴江5县；镇江府，辖丹徒、丹阳、金坛3县；常州府，辖晋陵、武进、宜兴、无锡4县，另有江阴军。两浙路，“东南际海，西控震泽，北又滨于海。有鱼盐、布帛、秔稻之产。人性柔慧，尚浮屠之教。俗奢靡而无积聚，厚于滋味。善进取，急图利，而奇技之巧出焉”。

总之，江苏南北地区行政区划不一，风俗差别仍然极大。

张籍的《江南曲》是一首典型的江南民俗歌，描写了江南的橘树，织白纻的吴地姑娘，亥日为市、午日沽酒等景象。诗中写道：“江南人家多橘树，吴姬舟上织白纻。土地卑湿饶虫蛇，连木为牌入江住。江村亥日长为市，落帆渡桥来浦里。青莎覆城竹为屋，无井家家饮潮水。长干午日沽春酒，高高酒旗悬江口。倡楼两岸悬水栅，夜唱竹枝留北客。江南风土欢乐多，悠悠处处尽经过。”

唐时，苏州极为繁盛。曾任司农少卿的陈犀去苏州探望乃姐，逢上元夜观灯，叹曰：“涉冰霜，泛烟水，乍见此高明世界，遂觉神明，顿还旧观。”

唐代一些诗作，对苏州的风土人情也多有描写。杜荀鹤《送人游吴》：“君到姑苏见，人家尽枕河。古宫闲地少，水港小桥多。夜市卖菱藕，春船载绮罗。”对水乡风情作了淋漓尽致的描绘。白居易的诗作最能体现苏州的风俗。如：“烟渚云帆处处通”；“风流吴中客，佳丽江南人”；“长洲苑绿柳万树，齐云楼春酒一杯。阊门晓严旗鼓出，皋桥夕闹船舫回”；“粽香筒竹夏，炙脆子鹅鲜。水国多台榭，吴风尚管弦。每家皆有酒，无处不过船”；“老来处处游行遍，不似苏州柳最多”；“浸月泠波千顷浪，饱霜新橘万株金。……一只画船何处宿，洞庭山脚太湖心”；“风月万家河两岸，笙歌一曲郡西楼。诗听越客吟何苦，酒被吴娃劝不休”；“洞庭贡橘拣宜精……琼浆气味待霜成”；“含桃最说出东吴，香色鲜秾气味殊。”《登阊门闲望》更是写出了苏州的风土特色，包括其赋税、守疆子弟、各家门前行舟航等。诗称：“阊门四望郁苍苍，始觉州雄土俗强。十万夫家供课税，五千子弟守封疆。阖闾城碧铺青草，乌鹊桥红带夕阳。处处楼前飘管吹，家家门外泊舟航。云理虎寺山藏色，月耀娃宫水放光。”

唐诗中反映南京风情也非常之多。如：“吴姬压酒唤客尝”；“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丘”；“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山围故国周遭在，潮打空城寂寞回”；“无情最是台城柳，依旧烟笼十里堤。”隋唐时南京给人的总体感觉是：“世间无限丹青手，一片伤心画不成。”张籍的《贾客乐》则生动提供了一幅唐代南京的商俗，包括贾客出发前，要在船头浇酒祭神，金多者为上客，亲友相互告别等场面：“金陵向西贾客多，船中生长乐风波。欲发移船近江口，船头祭神各浇酒。停杯共说远行期，入蜀经蛮远别离。金多众中为上客，夜夜算缗眠独迟。秋江初月猩猩语，孤帆夜发满湘渚。水工持楫防暗滩，直过山边及前侣。”

唐诗中的扬州极为繁华，符合“扬一益二”的评价。如：“歌吹是扬州”；“春风十里扬州路”；“烟花三月下扬州”；“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十年一觉扬州梦，留得青楼薄幸名”等。另有：“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夜市千灯照碧云，高楼红袖客纷纷”；“人生只合扬州死，禅智山光好墓田。”均道出了扬州的盛世景象。

润州储光羲《田家杂兴》具有浓郁的民俗风味，包括取水工具桔槔溉圃，夏日农家吃菰米饭，秋天饮菊花酒等：“田家趋垄亩，当昼掩虚关。邻里无烟火，儿童共幽闲。桔槔悬空圃，鸡犬满桑间。”“种桑百余树，种黍三十亩。衣食既有余，时时会亲友。夏来菰米饭，秋至菊花酒。孺人喜逢迎，稚子解趋走。日暮闲园里，团团荫榆柳。酩酊乘夜归，凉风吹户牖。”同为润州人戴叔伦的《女耕田行》叙述了润州女子耕田的不同习俗：“乳燕入巢笋成竹，谁家二女种新谷。无人无牛不及犁，持刀斫地翻作泥。自言家贫母年老，长兄从军未娶嫂。去年灾疫牛囤空，截绢买刀都市中。头巾掩面畏人识，以刀代牛谁与同。”

白居易的《朱陈村》反映了唐代徐州的古朴，百姓男耕女织，尊老爱幼，长少有序，福寿双全。诗称：“徐州古丰县，有村曰朱陈。去县百余里，桑麻青氛氲。机梭声札札，牛驴走纭纭。女汲涧中水，男采山上薪。县远官事少，山深人俗淳。有财不行商，有丁不入军。家家守村业，头白不出门。生为陈村民，死为陈村尘。田中老与幼，相见何欣欣！一村唯两姓，世世为婚姻。亲疏居有族，少长游有群。黄鸡与白酒，欢会不隔旬。生者不远别，嫁娶先近邻。死者不远葬，坟墓多绕村。既安生与死，不苦形与神。所以多寿考，往往见玄孙。”

在称呼方面，秦汉以后，称天子为“陛下”，皇太子为“殿下”，将军为“麾下”，使者为“节下”“毂下”，二千石长史为“阁下”，同类互称“足下”。

六朝以前，人们自称祖父为“家公”，父亲为“家父”，母为“家母”，祖上为“家祖”。至隋代，南北社会中上层的风俗，称其祖及双亲，不加“家”字。下层社会仍加“家”。与人交谈，称伯父，以次第排列，不带“家”字，以示尊敬。称已嫁的姑、姊妹或其他女性，则以夫氏相称；未嫁女性则以次第相称。称别人的祖父母、伯父母、父母及长姑，皆加“尊”字；叔父母已下，则加“贤”字。以前南方称兄子、弟子，后从北方传入“侄”的称呼。晋代以后，始呼叔侄。

江苏风俗史：丹阳商贩、苏州统治与唐朝繁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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