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风俗史：晋时江苏歌舞起源

2023-07-31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晋时被陈于殿庭的拂舞，即出自江左，旧称吴舞，属于江苏歌舞。《子夜歌》为吴地女子子夜所作。以上诸曲，开始时只有歌词或谣谚，之后被谱上曲调，以管弦金石乐器演奏。六朝时，南京歌乐之普及，虽仆婢也极擅此道。建康晋中书令王珉与嫂婢有情，乃嫂捶挞婢女，婢女精于歌乐，遂作《团扇歌》，晋以后在江东流传。元嘉末，陶继之为秣陵令，捕杀一班抢劫者，其中一人竟为大乐伎。

陈中凡指出，汉初流行的楚歌，“原多出于楚遗民之手。故项羽被围垓下，夜闻汉军四面皆楚歌，那班兵士个个皆好楚声，足见其流行最为普遍”。垓下之战为淮阴人韩信组织指挥，利用楚歌对项羽军队进行了极为成功的心理战。

刘邦本苏北人，是以“乐楚声”。汉高祖定天下后，“过沛，与故人父老相乐，醉酒欢哀，作《风起》之诗，令沛中僮儿百二十人习而歌之。至孝惠时，以沛宫为原庙，皆令歌儿习吹以相和，常以百二十人为员”。这对沛地歌乐影响极大。汉高祖的宫中乐《房中乐》即是楚声，他与戚姬常以楚歌相和。汉武帝设立乐府，采诗夜诵，其中就有楚讴。

在汉朝统治者看来：“乐以治内而为同，礼以修外而为异；同则和亲，异则畏敬；和亲则无怨，畏敬则不争。揖让而天下治者，礼乐之谓也。二者并行，合为一体。”即乐是善治天下的最重要手段之一。

楚汉相争双方的主要人物均出自苏北，苏北是楚汉战争最重要的战场。汉至六朝，源于彭城为中心的楚兵、伧楚、北府兵、奇材剑客等在全国的战斗力首屈一指。汉时有《短箫铙歌》之乐，其曲有《朱鹭》《思悲翁》《艾如张》《上之回》《雍离》《战城南》《巫山高》《上陵》《将进酒》《君马黄》《芳树》《有所思》《雉子班》《圣人出》《上邪》《临高台》《远如期》《石留》《务成》《玄云》《黄爵行》《钓竿》等曲，列于鼓吹，多序战阵之事。

曹魏时，改汉代《艾如张》为《获吕布》，叙述曹操东围临淮，在苏北擒获吕布功业。在建业的孙吴政权则令韦昭制12首曲名。改《朱鹭》为《炎精缺》，叙汉室衰落，孙坚于苏北下邳起兵之事。改《思悲翁》为《汉之季》，叙孙坚悼汉室衰微，兴兵奋击董卓，功盖海内。改《艾如张》为《摅武师》，述孙权继承乃父大业进行征伐。改《上之回》为《乌林》，述孙权命周瑜击败魏军于乌林。改《雍离》为《秋风》，赞孙权悦以使人，人忘其死。改《战城南》为《克皖城》，言孙权亲征，破曹操于皖地。改《巫山高》为《关背德》，言孙权率师浮江擒获蜀将关羽。改《上陵曲》为通荆州，言孙权与蜀交好齐盟。改《将进酒》为《章洪德》，言孙权彰其大德，远方来附。改《有所思》为《顺历数》，言孙权顺箓图之符建国开业。改《芳树》为《承天命》，改《上邪曲》为《玄化》，均赞美孙权功业。

晋时被陈于殿庭的拂舞，即出自江左，旧称吴舞，属于江苏歌舞。杨泓序称：“自到江南见《白符舞》，或言《白凫鸠舞》，云有此来数十年矣。察其辞旨，乃是吴人患孙皓虐政，思属晋也。”

拂舞歌存诗5篇，其中《碣石篇》3首虽被编入拂舞，但词显然为曹操所作，今不录。其他4篇拂舞的词为：

《白鸠篇》：“翩翩白鸠，再飞再鸣。怀我君德，来集君庭。白雀呈瑞，素羽明鲜。翔庭舞翼，以应仁乾。皎皎鸣鸠，或丹或黄。乐我君惠，振羽来翔。东壁余光，鱼在江湖。惠而不费，敬我微躯。策我良驷，习我驱驰。与君周旋，乐道忘饥。我心虚静，我志沾濡。弹琴鼓瑟，聊以自娱。陵云登台，浮游太清。攀龙附凤，自望身轻。”此舞曲一直到唐代在南京还非常流行。刘禹锡诗：“秣陵多士女，独唱《白符鸠》。”《白符鸠》即《白鸠篇》。

《济济篇》：“畅畅飞舞气流芳，追念三五大绮黄。去失有，时可行，去来时同此未央。时冉冉，近桑榆，但当饮酒为欢娱。衰老逝，有何期，多忧耿耿内怀思。深池旷，鱼独稀，愿得黄浦众所依。恩感人，世无比，悲歌且舞无极已。”

《独禄篇》：“独独禄禄，水深泥浊。泥浊尚可，水深杀我。雍雍双雁，游戏田畔。我欲射雁，念子孤散。翩翩浮萍，得风摇轻。我心何合，与之同并。空床低帏，谁知无人。夜衣锦绣，谁别伪真。刀鸣鞘中，倚床无施。父冤不报，欲活何为。猛兽班班，游戏山间。兽欲啮人，不避豪贤。”

《淮南王篇》：“淮南王，自言尊，百尺高楼与天连。后园凿井银作床，金瓶素绠汲寒浆。汲寒浆，饮少年，少年窈窕何能贤。扬声悲歌音绝天。我欲渡河河无梁，愿作双黄鹄，还故乡。还故乡，入故里，徘徊故乡，若身不已。繁舞奇歌无不泰，徘徊桑梓游天外。”

汉代流行相和歌原17曲，晋代朱生、宋职、列和等合并为13曲，在江东传唱。汉代但歌有4曲，作伎最先唱，一人唱，三人和，晋以后失传。

吴歌杂曲《江南可采莲》《乌生十五子》《白头吟》在汉代属于“街陌谣讴”，流传极广。东晋以后，稍有增广。

《子夜歌》为吴地女子子夜所作。旧曲《凤将雏歌》，应璩《百一诗》称：“言是《凤将雏》。”《前溪歌》由车骑将军沈充所制。

晋穆帝升平中，建康儿童忽于道路上唱《阿子闻》，曲终有“阿子汝闻不？”不久晋穆帝崩，太后哭号：“阿子汝闻不？”

另有安帝隆安中，百姓忽作《懊》之歌，其曲曰：“草生可揽结，女儿可揽撷。”司徒左长史王廞制《长史变》。

以上诸曲，开始时只有歌词或谣谚，之后被谱上曲调，以管弦金石乐器演奏。

也有的先有曲调，后人为之谱写歌词。如《公莫舞》，即晋代的《巾舞》。相传项庄剑舞，项伯以袖遮隔，以保护刘邦。传项伯对项庄喊：“公莫！”

《白纻舞》，白纻本吴地所出，是为吴舞。晋《俳歌》云：“皎皎白绪，节节为双。”吴音呼绪为纻，疑白纻即白绪。《铎舞歌》和《幡舞歌》各1篇，《鼓舞伎》有6曲。

晋代江东流行的乐舞还有《夏育扛鼎》《巨象行乳》《神龟抃舞》《背负灵岳》《桂树白雪》《画地成川》。

《督护歌》源于苏北彭城内史徐逵之妻。徐逵之被鲁轨所杀，宋高祖使府内直督护丁旿收敛殡埋。徐妻为宋高祖长女，呼丁旿至阁下，问敛送之事。每问，辄叹息：“丁督护！”其声哀切，后人因其声谱此曲。《读曲歌》为彭城王刘义康所作。其歌词：“死罪刘领军，误杀刘第四。”

六朝时，南京歌乐之普及，虽仆婢也极擅此道。建康晋中书令王珉与嫂婢有情，乃嫂捶挞婢女，婢女精于歌乐，遂作《团扇歌》，晋以后在江东流传。元嘉末，陶继之为秣陵令，捕杀一班抢劫者，其中一人竟为大乐伎。

晋代散骑侍郎顾臻表曰：“臣闻圣王制乐，赞扬政道，养以仁义，防其淫佚，上享宗庙，下训黎元，体五行之正音，协八风以陶物。宫声正方而好义，角声坚齐而率礼，弦歌钟鼓金石之作备矣。故通神至化，有率舞之感，移风易俗，致和乐之极。”因此，完备精致、繁盛典雅的乐曲构成了乡风民俗的重要内容，同时体现了一个朝代的治理水平。正如《新唐书》所总结的那样：“三代既亡，礼乐失其本，至其声器、有司之守，亦以散亡。自汉以来，历代莫不有乐，作者各因其所学，虽清浊高下时有不同，然不能出于法数。至其所以用于郊庙、朝廷，以接人神之欢，其金石之响，歌舞之容，则各因其功业治乱之所起，而本其风俗之所由。”

另有安帝隆安中，百姓忽作《懊》之歌，其曲曰：“草生可揽结，女儿可揽撷。”司徒左长史王廞制《长史变》。

以上诸曲，开始时只有歌词或谣谚，之后被谱上曲调，以管弦金石乐器演奏。

也有的先有曲调，后人为之谱写歌词。如《公莫舞》，即晋代的《巾舞》。相传项庄剑舞，项伯以袖遮隔，以保护刘邦。传项伯对项庄喊：“公莫！”

晋代江东流行的乐舞还有《夏育扛鼎》《巨象行乳》《神龟抃舞》《背负灵岳》《桂树白雪》《画地成川》。

江苏风俗史：晋时江苏歌舞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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