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江苏风俗史:三桑棉流传之早

江苏风俗史:三桑棉流传之早

【摘要】:汉代苏北的丝织物交易已成常俗。三国吴国丹阳太守李衡于武陵龙阳汜洲上作宅,种甘千株,甘树长成后,“岁得绢数千匹,家道殷足”。据正史所载,江苏是中国棉花最早传入的地区之一。但不论荅布是不是白叠布(棉布),至少对于三国时的广陵亭侯孟康来说,白叠(棉花)是常见之物。在建康的梁武帝萧衍已确切地使用棉花布。

江苏淮河以北不少地区曾属鲁地。“地狭民众,颇有桑麻之业,亡林泽之饶。俗俭啬爱财,趋商贾,好訾毁,多巧伪,丧祭之礼文备实寡,然其好学犹愈于它俗。”在汉代的官营作坊中,男女纺织工匠均有,男子纺织的现象非常普遍。《史记·韩安国传》:“强弩之极,矢不能穿鲁缟。”许慎注曰:“鲁之缟尤薄。”属于宋、楚的丰沛地区,纺织业同样发达。秦末,其先人由河南卷县迁入沛地的周勃,“以织薄曲为生”,说明这里的男子很早就参与了纺织业的辅助活动。

汉代以前,“庶人耋老而后衣丝,其余则麻枲而已,故命曰布衣。及其后,则丝里枲表,直领无袆,袍合不缘。夫罗纨文绣者,人君后妃之服也。茧缣练者,婚姻之嘉饰也。是以文缯薄织,不粥于市”。经过西汉前期数十年的治理,社会生产有了极大发展,优质丝织品的使用远较前代普及。到西汉前中期,“今富者缛绣罗纨,中者素绨冰锦。常民而被后妃之服,亵人而居婚姻之饰。夫纨素之贾倍缣,缣之用倍纨也”。

汉代淮北地区的画像石,反映了当时的纺织情景。铜山县洪楼汉墓出土的画像石表现了一个家庭中的纺织情景,“有的纺纱、有的络纱,有的摇纬,有的织布”;青山泉出土的一块汉画像石中,共刻4位妇女,“有的在纺线、有的在织布”;沛县出土的一块画像石,则是一幅完整的纺织图,画面左方刻一织机,有一织女坐机上,中立一人抱一婴儿递给织女;右方刻一纺车,车前坐一妇女,画面上方刻一亭,旁边挂有一篗(络丝的用具)等;邳县出土的一块画像石,刻有一幅纺织图,有织机、纺车等。曹庄的纺织图上,织工面前有一突起的横木,可能是幅撑装置或卷布帛轴;图上的空心梭子与满管纡子并存,另外还有竹筘打纬。

据统计,我国目前已经发现的带有纺织内容的汉画像石15块,全部在江苏、山东境内,而苏北徐州和鲁南滕州地区占11块。

连云港等地的一些汉墓中,发现了随葬的衣物卷,载明当时随葬衣物的质料有绮、绢、绫、锦、缣等丝织品,花色有白、皂、黄、绿、青、红等色。

在传统农业社会,男耕女织本身既是最为重要的风俗,也是所有其他风俗的基础。

汉代苏北的丝织物交易已成常俗。《风俗通》载,临淮有一人持一缣到市上售卖,丞相薛宣一见便知其价:“缣直数百钱!”

三国吴国丹阳太守李衡于武陵龙阳汜洲上作宅,种甘千株,甘树长成后,“岁得绢数千匹,家道殷足”。在江苏境内,绢相当于硬通货。《吴录》载:淮陵郡黄君被太守袁博举为孝廉,就任县令,以俸禄购买缣绢。黄家负有乡里债务,债主上门索债,黄家则欲以所购缣绢偿还。

江南所产的葛布品种多样,品质优良。《吴历》载:“孙策华歆还洛,并送布越香葛。”《江表传》载:“魏文帝遣使于吴求细葛。君臣以为非礼,欲不与。孙权敕付使。”左思《吴都赋》曰:“焦葛升越,弱于罗纨。”

江南的麻布织作非常发达,《古乐府》中的吴舞《白纻歌》就是非常生活化的织麻布歌舞。辞曰:“白纻质如月,轻如云,色如银,制以为袍,余作巾。”

由于纺织业发达,民间妇女可以靠鬻纱布养活家人。祖辈从东海南徙建康的王僧孺,至父亲王延年,家道中落,王僧孺的母亲“鬻纱布以自业”。

除了丝布、麻布、葛布外,棉布也开始传入江苏。据正史所载,江苏是中国棉花最早传入的地区之一。

古代棉花又称“白叠”“白叠子”“吉贝”“古贝”“木棉”“木绵”等。

汉书·货殖传》载:“荅布皮革千石。”三国时曹魏广陵亭侯孟康认为:“荅布,白叠也。”唐代颜师古则认荅布是“麤厚之布也,其价贱,故与皮革同其量耳,非白叠也”。但不论荅布是不是白叠布(棉布),至少对于三国时的广陵亭侯孟康来说,白叠(棉花)是常见之物。

东汉初年,“吴郡本不献越布。陆闳美容仪,常衣越布单衣。明帝好之,因敕郡献越布,由此始也”。东汉时的越地,包括著名的吉贝产地日南郡象林县(即后来的林邑国)。越布种类极多,但吉贝布肯定是其中一种,可见东汉时,吴地已经有大量的越地吉贝布了。

魏文帝曹丕诏曰:“代郡黄布为细,乐浪练为精,江东太末布为白,故不如白叠鲜皮也。”

三国时,吴国丹阳太守万震所著的《南州异物志》载:“五色班布以丝布,古贝木所作。此木熟时状如鹅毳,中有核如珠玽,细过丝绵。人将用之,则治出其核,但纺不绩,在意小抽相牵引,无有断绝。欲为班布,则染之五色,织以为布,弱软厚致,上毳毛。外徼人以班布文最烦缛多巧者,名曰城城,其次小粗者名曰文辱,又次粗者名曰乌。”三国时吴人康泰《吴时外国传》曰:“诸簿国安[女]子织作白叠花布。”

东晋时长期在建康生活的裴渊所著的《广州记》称:“蛮夷不蚕,采木绵为絮,皮员当竹,剥古缘藤绩以为布。”

在建康的梁武帝萧衍已确切地使用棉花布。史载,梁武帝“身衣布衣,木绵皂帐”。据《梁书》所载,南朝时,棉花至少有两个来源。一是西域高昌国的“白叠子”,该国“多草木,草实如茧,茧中丝如细,名为白叠子,国人多取织以为布。布甚软白,交市用焉”。二是来源于林邑国的“吉贝”,该国“本汉日南郡象林县,古越裳之界也。……又出玳瑁、贝齿、吉贝、沉木香。吉贝者,树名也。其华成时如鹅毳,抽其绪纺之以作布,洁白与布不殊,亦染成五色,织为斑布也”。林邑国原属汉日南郡,立国后与南朝的日南郡或九德郡、九真郡相邻,南朝棉花传自林邑的可能性很大。同时也不排除棉花在汉代即从西域传入中土。西汉时,张骞在大夏国即见到邛竹杖、蜀布。孟康所说的“白叠”或来自西域。

对梁武帝所用的“木绵”,胡三省注称:“木绵,江南多有之,以春二三月之晦下子种之。既生,须一月三薅其四旁;失时不薅,则为草所荒秽,辄萎死。入夏渐茂,至秋生黄花结实。及熟时,其皮四裂,其中绽出如绵。土人以铁铤碾去其核,取如绵者,以竹为小弓,长尺四五寸许,牵弦以弹绵,令其匀细。卷为小筩,就车纺之,自然抽绪,如缫丝状,不劳纫缉,织以为布。自闽、广来者,尤为丽密。方勺曰:闽、广多种木绵,树高七八尺,叶如柞,结实如大菱而色青,秋深即开露,白编茸然。土人摘取,去壳,以铁扙捍尽黑子,徐以小弓弹令纷起,然后纺绩为布,名曰吉贝;今所货木绵,特其细紧者耳。当以花多为胜,横数之得百二十花,此最上品。海南蛮人织为巾,上出细字杂花卉,尤工巧,即古所谓白迭巾。”这里对棉花的描述,无论是生长属性、还是捍弹方法等其他各项内容均符合棉花的特征。毕竟,从梁武帝(502—549年在位)使用棉花开始,至胡三省(1230—1302年)时,已达约800之久,“木绵,江南多有之”的说法是非常可靠的。

在建康的梁武帝萧衍已确切地使用棉花布。史载,梁武帝“身衣布衣,木绵皂帐”。据《梁书》所载,南朝时,棉花至少有两个来源。一是西域高昌国的“白叠子”,该国“多草木,草实如茧,茧中丝如细,名为白叠子,国人多取织以为布。布甚软白,交市用焉”。二是来源于林邑国的“吉贝”,该国“本汉日南郡象林县,古越裳之界也。……又出玳瑁、贝齿、吉贝、沉木香。吉贝者,树名也。其华成时如鹅毳,抽其绪纺之以作布,洁白与布不殊,亦染成五色,织为斑布也”。林邑国原属汉日南郡,立国后与南朝的日南郡或九德郡、九真郡相邻,南朝棉花传自林邑的可能性很大。同时也不排除棉花在汉代即从西域传入中土。西汉时,张骞在大夏国即见到邛竹杖、蜀布。孟康所说的“白叠”或来自西域。

对梁武帝所用的“木绵”,胡三省注称:“木绵,江南多有之,以春二三月之晦下子种之。既生,须一月三薅其四旁;失时不薅,则为草所荒秽,辄萎死。入夏渐茂,至秋生黄花结实。及熟时,其皮四裂,其中绽出如绵。土人以铁铤碾去其核,取如绵者,以竹为小弓,长尺四五寸许,牵弦以弹绵,令其匀细。卷为小筩,就车纺之,自然抽绪,如缫丝状,不劳纫缉,织以为布。自闽、广来者,尤为丽密。方勺曰:闽、广多种木绵,树高七八尺,叶如柞,结实如大菱而色青,秋深即开露,白编茸然。土人摘取,去壳,以铁扙捍尽黑子,徐以小弓弹令纷起,然后纺绩为布,名曰吉贝;今所货木绵,特其细紧者耳。当以花多为胜,横数之得百二十花,此最上品。海南蛮人织为巾,上出细字杂花卉,尤工巧,即古所谓白迭巾。”这里对棉花的描述,无论是生长属性、还是捍弹方法等其他各项内容均符合棉花的特征。毕竟,从梁武帝(502—549年在位)使用棉花开始,至胡三省(1230—1302年)时,已达约800之久,“木绵,江南多有之”的说法是非常可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