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儿童研究历时描述拓展

2023-07-30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对作品的历时性描述的思路可以运用于对作业的描述。这从对小尚的访谈中也得到了验证。从小尚的解题过程，可以看出，他对乘法的含义、乘法分配律的理解是不清晰的。需要指出的是，对作业的描述的关键是，尽量面对作业本身，从中发现小尚作业中可能需要帮助的方面。此外，列式处看到涂擦的痕迹，不知在涂擦的过程中，小尚经历了哪些解题困惑。据此，通过描述小尚的作业，徐老师或许可以和小尚进一步交流。

对作品的历时性描述的思路可以运用于对作业的描述。考虑到我国一线学校一般是分科教学，因此，可以尝试如下两种思路。

（一）选择一位儿童的作业，持续研究之

这种思路适用于对任何一名儿童的研究，但对那些学业上暂时表现不佳的儿童尤为合适。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对于学业表现暂时不佳的儿童，教师如能对其作业持续记录和描述，如有需要可以与该儿童适当交流，通过此过程，教师不仅能发现该儿童的思维特点，而且也能为其提供适宜的帮助。如下案例是上海市浦东新区梅园小学的徐老师对小尚的作业所做的研究：^[12]

【作业案例1】：如图6-13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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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7-16　作业案例1

师：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生：（磨蹭，不语）

师：没关系，怎么想，怎么说。

生：1.25需要跟8有关的，可以从1.6里面得到。二八十六。

……

从案例看，小尚知道1.25在巧算时，需要与8相关的数字（比如0.08，0.8，8，80，800等）相乘，于是他把1.6拆分，运用了口诀二八十六，但却疏忽了小数点。这从对小尚的访谈中也得到了验证。从小尚的解题过程，可以看出，他对乘法的含义、乘法分配律的理解是不清晰的。

【作业案例2】：如图6-14所示

师：这样的题目，你知道怎么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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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7-17　作业案例2

生：先看问题。

师：问题是什么？

生：商是多少？

师：看好问题，有什么用呢？

生：说明最后一步求商。

师：那你看看你的这个式子是不是最后一步求商呢？

……

通过与小尚的一番交流发现，尽管没有做对，但是，他对解题还是有自己想法的，由于思维不够清晰，用错乘法运算定律；由于没有注意细节，该加括号的地方没有加上括号，导致这道题没有做对。

需要指出的是，对作业的描述的关键是，尽量面对作业本身，从中发现小尚作业中可能需要帮助的方面。从小尚的作业案例2看，小尚知道这道题最终是求商的；但从列式看，似乎不理解什么叫“被……除”，12.2和8.6的差列成了12.2÷8.6，不知是不理解还是看错了。此外，列式处看到涂擦的痕迹，不知在涂擦的过程中，小尚经历了哪些解题困惑。据此，通过描述小尚的作业，徐老师或许可以和小尚进一步交流。

（二）选择一个专题或特定学科的作品或作业，持续研究之

不论是选择一个专题还是特定的学科，研究儿童的作品或作业，可以从中洞察儿童群体的想法、兴趣、体验等。以专题为例，2001年，英国《教育监护者报》举办了一次“我喜欢的学校”竞赛，参与对象是全国4～18岁的孩子，起初举办者担心在国家课程的压力下孩子们不会表达真实的想法，但从竞赛结果收到的作品看，来自几千所学校的几万名学生真实地展示了他们的梦想。发起这个竞赛，源于利兹大学教育学院的讲师凯瑟琳・伯克（Catherine Burke）的一封信：“信中提到她正在做一个相关的课题，特别想听听孩子们对他们的学校有怎样的感觉，并且询问我们是否知道我们的姐妹报《观测者报》在1967年举办的一次竞赛，那是一次要求孩子根据自己的梦想设计自己的学校的竞赛。”^[13]2001年竞赛收到的作品表明，孩子们对自己所喜欢的学校包括学校建筑、食堂和餐厅、校园和操场、知识与课程、学习、教师、个性与平等、生存、时间意识等都提出了和成人迥异的观点和设计。如对于学校民主体制的发展，孩子们提出很多深刻的观点，列举如下：^[14]

学生要创造自由气氛。我们愿意也希望表达我们的想法。我们的学校应使每个孩子都是自由的。

杰恩，8岁

权利结构不应阻止学生做决定，摧毁学生的责任感，应该首先建立学生和成人交流的关系，依靠和相信成年人，咨询成年人，总之让孩子们感到他们日常接触的成年人可以给予他们权利。现在老师和学生之间存在的问题不是年龄的问题，而是权利的问题。

乔伊，14岁，肯特

学校做的任何决定都应提交给学生会。从每班抽出一名男生和一名女生组成学生会。这就意味着学校将会像孩子们希望的那样改变，毕竟孩子们对学校所做的并不是很满意。

奥利弗，12岁，陶顿

当研究者回顾1967年的调查时，发现当时的孩子们对于发展民主制度，也提出了深刻的见解，列举如下：^[15]

学生要和老师一同经营学校，那么学校就会成为学生们想要的样子。有了这个计划，学生们将对学校活动更感兴趣，因为他们将会自己组织和选择活动（在老师的帮助下）。

鲁思，15岁

今天的学校由一群不了解学校根本问题的人管理着。了解学校问题的人从未被征求过意见。在理想的学校中，一些年龄稍大的孩子应该被选做代表，他们充当管理者的角色。那么，孩子们在老师的指导下真正地管理学校。

布里恩，16岁

尽管上述的专题研究不是学校组织的，但在我国的中小学、幼儿园的办学中，对儿童视角的忽视同样存在；据此，该专题研究的价值是，不论学校办学还是教师的学科教学，用描述的方法多多研究和倾听儿童群体的观点将会有意想不到的发现。从上述专题的研究看，尽管前后两次专题研究的时间相隔34年，但儿童群体对好学校的认知似乎有一定的趋同性。

以学科为例，较早持续研究儿童作业的是江苏教育学院附属小学语文教师刘春生。刘老师基于自己多年的研究，出版了《作业的革命》一书。刘老师对语文作业的研究，缘起于不经意中的一句悄悄话，从悄悄话中他发现，对于孩子而言，一句悄悄话的作用居然远胜过教师平时与孩子的顶针和叫喊。

十多年前，一个偶然的机会，在批改学生作业时得知第二天是他的生日，我便在得分后面工整地写了一句“祝你生日快乐！”作为与他们整日“纠缠”的班主任来说，这本身很平常，我是真诚的，但也可以看作是句客套话。但是，当我第二次批改作业时，却发现那句话下面已经写上了大大的“谢谢您！”三个字，比起他以前的作业书写漂亮多了，而且，这次作业也一改懒散，虽然还是大大小小，但已经走起直线来了。我心里一动，以前对他的顶针和叫喊，竟不如这一句“悄悄话”。后来，我在别的同学的本子里也尝试着写下或长或短的话。虽是小小的举动，带来的收获却是丰富的：我有了更多的机会“接近”学生，有了更多的“渠道”了解学生，有了更多的“方式”劝勉学生……虽然批改起来会多花一些时间，但是能够和学生交心，少了很多冲突，少了很多抵触，学生的作业越来越整齐，上课也越来越积极，真是一举多得呀。^[16]

刘老师通过多年的作业研究发现，多样化、互动的作业是学生真正喜欢的作业。多样化表现在作业的表现形式身上，可以用图画、照片、剪报、互联网资料的形式，并且用手工制作、创作的乐曲、摄录的活动、排练的短剧或小品等来表现，进而鼓励学生以看、听、触、闻、尝、摸和想象等多种手段感受知识的存在、进行学问的探讨，完成生动活泼、精彩纷呈的作业。例如，教学《孙中山破陋习》一文时，我就让学生做了这样的作业：用三天的时间，走访老人，和他们谈一谈“裹足”“小脚”，然后写一篇采访报告；结果，学生的作业出人意料的好。互动主要体现在批改作业的过程中，如图7-18^[17]、图7-19^[18]是刘老师著作中的一些作业。

上述作业不仅记录了儿童自己的想法，而且也显现了童心童趣，比如学生为老师设计的作业“开心一刻”“小画”等，还有学生自主设计的比一比等栏目。从作业内容看，其实已经超越了语文学科本身；从作业的形式看，不仅是学生的作业，也是学生为老师布置的多样化作业。总体而言，刘老师从儿童的视角开展作业的研究，根据这样的研究，不仅作业本身的本质发生了变化，更重要的是刘老师找到了一条通往儿童世界的阳光大道。

需要指出的是，对于儿童作品或作业的研究，教师可以系统地收集学生的学习日记、作文、练习等，这些都是研究儿童自己的想法、体验等的重要数据。不论是儿童想法的专题研究还是学科作业的研究，其实都是在较长一段时间内，对儿童群体进行持续的研究，从中发现该群体对所关注专题或学科的想法，以便更好地帮助他们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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