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如何通过描述方法开展儿童研究，洛佩兹方法的独特发现

2023-07-30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在儿童研究中，教师运用描述的方法开展儿童研究有何价值？洛佩兹运用描述的派生方法原始语言记录研究儿童，通过研究发现了儿童世界的独特性，在此基础上写了如下小诗，以呈现她所发现的儿童世界。[9]从凯伦的描述中不难看出，加布里埃尔最独特之处就是喜欢蛇，但与此同时，他对蛇的喜欢很多样化。（三）避免随意下判断描述既是一种方法和方法论，又是价值论。描述为事物提供空间使其得以完全呈现。描述是一种缓慢的、独特的工作。

在儿童研究中，教师运用描述的方法开展儿童研究有何价值？

（一）学会直面儿童世界

学会直面儿童世界，对于不少教师而言，做得可能不如说得好。之所以如此，与如下三方面有重要关系：第一，与过去的教师不同，当下教师置身网络时代，信息获取的渠道非常多元化，关于儿童的各种信息、新名词扑面而来，为教师的言说提供了不少语料；第二，与过去相比，在我国的教师培训新政的推动下，教师参加培训的机会、方式、时间远比过去多，培训既为教师拓展关于儿童研究的新理论、新见解提供了平台，也为教师的言说增加了新素材；第三，进入学校体制后，总体而言，公立学校基本上采用工业化时代的效率取向的管理模式管理学校，即便是当下中小学校长熟悉的新术语精细化管理，尽管强调了精确、具体，但本质上仍然是效率取向，效率取向的管理极大程度上制约了教师直面儿童世界的可能性；因为儿童世界的总体特点是有他们自己的节奏、做事的速度、喜欢不确定，而效率取向的学校管理要求短平快地完成任务，在这样的冲突下，对于教师而言，首要任务是执行学校规定。

描述有助于教师在创造性等待中学会直面儿童。“创造性等待”一词源于柏格森（Henri Bergson）的生命哲学，即给个体生命的成长“留有时间”，并在这一时间中，不断地给生命提供有效能量，不能无条件地追求立竿见影，不能以确定性的态度对待生命的成长。^[7]这意味着，对教师而言，学会直面儿童首先要学会慢下来；只有教师学会慢下来，真实的儿童才有可能显现。在此方面，美国教师洛佩兹（Lucy Lopez）就是这样做的。洛佩兹运用描述的派生方法原始语言记录研究儿童，通过研究发现了儿童世界的独特性，在此基础上写了如下小诗，以呈现她所发现的儿童世界。

我很特别

老师，我可能做得不像你想要我做得那么好

我不能像你一样清楚地讲话

我不能像你一样流利地阅读

我也不能像你一样用文字清楚地表达自己的思想

但我是在以我自己的步调学习

你看见了吗？！^[8]

洛佩兹老师这首为她的学生写的诗中，以儿童的口吻表达了儿童世界的独特性。通过洛佩兹老师的儿童研究，不难发现，学会直面儿童既是对儿童世界有所发现的基础，又是理解并走进儿童世界的起点。

（二）发现每位儿童个性的独特性和丰富性

儿童的个性指儿童的个别性，是儿童在学校学习、生活中表现出来的特质。儿童的个性既是因人而异的，在不同的情境又会有不同的表现，据此，儿童个性兼具独特性和丰富性。每位儿童个性的独特性和丰富性流淌在日常的学校学习生活中。如果教师能运用描述尤其是历时性描述持续研究儿童，儿童个性的独特性和丰富性将跃然纸上。以下是美国教师凯伦笔下的一年级学生加布里埃尔。

加布里埃尔在幼儿园的时候就是通过对蛇的爱好来学习阅读的，他总是交流有关蛇的东西。他的自画像是一幅蛇的肖像。一开始，他一说话就必定是有关蛇的内容。他签名时总是写“加布里埃尔・巨蟒阿根特”。（如果他要把某一部分去掉，那一定是“加布里埃尔”，因为他知道我们能够知道“巨蟒阿根特”是谁。）当班里玩“鸭子、鸭子、鹅”的游戏时，他就玩“眼镜蛇、眼镜蛇、眼镜蛇国王”。他来时带来许多有关蛇的材料：书、橡皮蛇、各种各样的蛇、他妈妈给他做的一个美丽的纸蛇。老是蛇、蛇、蛇！

在我们教室，他的首要兴趣不在于活蛇和有关蛇的书籍，而是用多链立方体制作各种各样的蛇。在特定艺术作品和写作中，他的主题总是以某种方式与蛇有关。他创作与蛇有关的符号，还尽量给我解释这些符号：“如果把它转向这一边，指的是一种意思，如果转向另一边，指的是其他意思。就像这一个表示蛇的语言，闪电棒表示能量。”我尽力去搞明白，但明白不了。他是如此深深地投入这项嗜好当中，真正地做到持之以恒。阅读、思考、绘画——橡皮蛇，铝合金的蛇，有关蛇的材料，他的家庭作业文件夹上由他妈妈精美地装饰上蛇的字母。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在班里能够更多地交流和分享与蛇无关的东西，但是蛇仍然一直是他的强烈兴趣。在科学方面他也表现出了兴奋感和浓厚兴趣。当我们开始做平衡和移动研究时，他就着手解决问题，并会提出诸如重量需要分布到哪里，重量是否一定在底部之类的理论。他能够清楚地把所有这些说明白。加布里埃尔的理论引发下一节课的思考，这有点成为一种模式了。他还很喜欢体育课，也喜欢我们朗读的很多东西。从今年开始我们读的两套系列书他好像很感兴趣。

当问加布里埃尔是否可能会写一本有关蛇的书的时候，他说：“我不能，因为我是从其他书里了解到的这些事实。”他断定，他必须自己创做出自己的知识，否则就是剽窃。

加布里埃尔喜欢押韵词。他编造看一个游戏，是他妈妈告诉我的（直到我问他时他才告诉我）。他的游戏是一个谜语，必须用“布朗克斯新校”来押韵。他还为小朋友编造了其他有押韵单词的活动，并喜欢讲和创造笑话和谜语。^[9]

从凯伦的描述中不难看出，加布里埃尔最独特之处就是喜欢蛇，但与此同时，他对蛇的喜欢很多样化。除了蛇之外，加布里埃尔也对集体所做的事产生兴趣。换言之，儿童的个性在新的环境或成长空间里是可以得到发展的。

（三）避免随意下判断

描述既是一种方法和方法论，又是价值论。作为一种方法，描述最大的特点就是引导教师具体地言说儿童的成长，而非随意判断。描述希望教师再三将目光投向儿童，让老师学会慢下来。描述法的创立者卡利尼曾对描述提出了如下见解：

描述中，我暂停，暂停，去关注。描述要求我退一步思考，要求我在观察之前不急于评判和下结论。描述为事物提供空间使其得以完全呈现。描述是一种缓慢的、独特的工作。我必须将习以为常的分等划类与归纳概括的方法放置一旁，必须倾听我关注的主题，必须给其表达和展示自我的时间。^[10]

描述关注的是面向实事本身，而非对人的是非做出判断。当教师心中充满先入为主的成见时，极易随意对儿童的行为举止做出判断，由此在不经意中误解或伤害了儿童。

不想练明天就不要来了

某日，在一羽毛球训练馆，1位教练带着8位小学生练习羽毛球的基本动作。教练说：“现在我说一二三开始后，大家一起来练习挥拍动作。”未等教练发号施令，其中的5位学生自行开始了，剩下的3位学生中，另两位看到其他同学开始练习也加入了练习的行列，只有1位真正听教练口令的女生最迟开始。女生看到其他同学没有听从教练的口令，就停止了练习。教练看到女生不练习，就说：“丽丽多加1次（挥拍练习）。”丽丽仍然站着，教练就说：“丽丽加3次，丽丽加5次。”听到教练不断增加练习的次数，丽丽哭了。见丽丽哭了，教练说：“你练不练的，不想练明天就不要来了。”教练重复说了三遍“明天就不要来了”后，丽丽擦了擦眼泪，强忍着伤心开始练习。^[11]

在该案例中，教练对丽丽的随意判断是“丽丽站着，就是不想练习”；尽管这位教练的出发点或许是好的，希望丽丽快快开始练习，但他既不清楚丽丽为何不练习，又用了一种惩罚式的方法要求丽丽练习，最后居然开始威胁丽丽了。由此可见，在与儿童交往中，多多倾听是避免随意下判断的重要途径。

教师如何通过描述方法开展儿童研究，洛佩兹方法的独特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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