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从来没有人考虑到“末”这一行当的流派问题,尽管这一行当中不同演员也有其各自不同的特点。可见谈老生而不谈“末”,是不够全面的。于是我乃不惮词费,用《说“末”》这一段来结束《综说》全篇了。这几位都是腹笥渊博、问一知十的“末”行专家。他早年虽有一个不大中听的“叫街刘”的绰号,但他直到晚年还在给梅兰芳、余叔岩等名家配戏,毕竟是一代“末”行宗匠。......
2023-07-30
1984年8月号《戏剧报》“剧事琐议”专栏中刊载了崔伟同志一篇题为《为什么泰斗名家动不得?》的大作,对拙作《综说·说余派补》里面的一段话“感到不以为然”,并给我加上了一顶不大不小“专横”的帽子。拙作虽已交出版社付排,却不能对此置之不理,谨再写此《后记》,以答崔伟同志。
我不知道我的文理不够通顺,没有让崔伟同志看懂;还是崔伟同志有意回避我的主要意见,而硬说了我“不许”一位自称余门弟子的演员对余叔岩提出批评的“问题”来做文章,从而为那位演员同志“鸣不平”“发牢骚”。崔伟同志的大作并不难找到,恕我不多占篇幅加以摘引;而拙文亦具在,我想总会有很多读者能看到我所说的“不正派的”做法是指什么。为了答辩,我不得不多说两句。
拙文所批评的乃是有些演员“并非余门弟子,甚至连余叔岩的面都没见过,竟然……公开宣称他或她是余先生的徒弟”。我以为,这种借重“名家”“泰斗”的金字招牌的做法,本身就是不妥当或不正派的。而其所以要借重“名家”“泰斗”当“老师”,目的无非要让观众觉得他是受过真传,从而自高身价。为了抬高自己,不惜抛弃我党历来提倡的实事求是的优良传统,硬说自己是某某某的门人弟子,已经值得“敲警钟”了(因为这种做法实际上也属于弄虚作假的范畴);但另一方面既要借重“名家”“泰斗”,一方面又要表示自己并不比别人差,摆出了“吾爱吾‘师’,吾尤爱真理”的姿态,对自己借以附骥尾的所谓“老师”提出几句批评,仿佛这乃是对“老师”的“爱护”和“关怀”,这就更加有“敲警钟”的必要。崔伟同志的文章对某演员并未拜余叔岩为师的事实是无法否认的,可是又想对这位演员加以保护和争回“面子”,于是在批评我的文章里一则说“暂不论这位作者批评的演员是否得入余氏门墙”,再则说“非是及门弟子便无有发言的资格”,而只揪住拙文中的片言只语,硬说我在艺术上设置了“禁区”和“专利”,“凡是泰斗名家便十全十美,动他不得”,这样的批评文章,虽然够不上“专横”,我看也算得上强词夺理了。
还要说明的是:一、我从来没有崇拜偶像的思想,不论是谁,即便是名家、泰斗也好,只要我认为应该批评,我就毫无顾虑地进行批评。这有《综说》本文为证。与此同时,只要我确有错误,并认识到了,我立即公开改正,绝不文过饰非。我认为这是做人的起码条件。二、我非常尊重实事求是、表里如一、从不往自己脸上“贴金”的人。仍举余派老生为例。杨宝森艺综余派,本身的成就也不为不高,但他一生从不讳言他不是余叔岩的弟子,而只是“私淑”余派。人们也并不因他不是余门弟子便低估了他的成就,相反,在他身后,大家还称他的表演艺术为“杨派”。可见艺术高下,并不靠自我标榜,而看他的真才实学。我在本书的序言中已经提到近年来的一种不大正派的风气,即一方面标榜我是某人弟子、某派真传,要靠前辈的声誉来抬高自己身价;一方面却又自我炫鬻,时时不忘向人吹嘘我的艺术是发展了某派、提高了某派的艺术水平。这同我在《说余派补》里对某位演员提出了“敲警钟”的善意批评是同一看法。如果说,连这种不正派的风气也不许提出批评,倘有所批评,便是“专横”,那么,我只能套用孔夫子的一句泄气的话:“予欲无言!”
我对崔伟同志的答辩意见到此为止。照我的体会,倒不是死了的前辈演员(包括“名家”“泰斗”)碰不得,而是活着的某些颇有名气的当代演员碰不得。如果对他们稍有意见,便有人出来“主持公道”“伸张正义”,向我这样不知趣、不知深浅轻重的人献上了“专横”的桂冠。这种风气是否也有敲警钟的必要,我就不知道了。
1984年12月补记
再版附记:
关于韩慎先先生1929年左右在高亭公司所灌的三张唱片,我于二十年前曾听老友周万明先生(已故)讲起,是由当时一位琴票赵先生伴奏的。赵的女婿姓贾,与万明先生是好友,所闻当确凿可信。
2004年3月小如附记
有关吴小如戏曲文集全编的文章
所以从来没有人考虑到“末”这一行当的流派问题,尽管这一行当中不同演员也有其各自不同的特点。可见谈老生而不谈“末”,是不够全面的。于是我乃不惮词费,用《说“末”》这一段来结束《综说》全篇了。这几位都是腹笥渊博、问一知十的“末”行专家。他早年虽有一个不大中听的“叫街刘”的绰号,但他直到晚年还在给梅兰芳、余叔岩等名家配戏,毕竟是一代“末”行宗匠。......
2023-07-30
未出科即头角峥嵘,出科后傍马连良最久,与梅、程两位大师亦尝合作,终乃以小生自挑大梁,成为当代小生巨擘。何时希先生为小生名票,与姜妙香、俞振飞及盛兰皆相熟稔。尽管如此,盛兰确是小生全才,已为内外行所认同。但在剧中须女扮男装,串演小生,这对盛兰最合适不过。任何一出小生戏,只要由盛兰扮演,便能使全剧为之增色。今之演小生者,几乎大部分演员皆以“叶派”自居,实则能传盛兰之艺者几人?......
2023-07-30
富连成出身的武旦人才很多。“连”“富”两科,自以方连元最称翘楚。[5]《泗州城》演员分配与第一次略有出入,今将异于第一次的演员列述如下:灵官——沈三玉青龙——郭庆永白虎——骆连翔金吒——陆建荣观音——陈世鼐“连”字科的武净,观众最熟悉的为张连廷与冯连恩。我印象最深,而且认为水平很高的是“富”字科的宋富亭和韩富信。现在如想在台上看一次标准“跳判”的规范动作,都近于痴人说梦,其他更无论矣。......
2023-07-30
富连成的群体武戏是极有特色的。从“连”字辈到“富”字辈,武生行中榜上有名的,就我所知,逐一列出:一、何连涛;二、骆连翔;三、沈富贵;四、苏富恩;五、钱富川;六、茹富兰。当富连成“盛”字科人才辈出时,绝大部分武生戏均由杨盛春主演,连高盛麟都很少轮得上。及“盛”字辈人才纷纷出科,武生戏则专靠苏富恩独撑局面。等两人碰面,武生用一瓦敲武丑头部,瓦片较大而登时碎裂。......
2023-07-30
我所知“连”字科老生除马连良外,尚有三位演员。马与曹合演,有似于李盛藻大红时之与贯盛习。二为张连福,出科后长期在班社效力,任老生教师,培养出人才不少。“富”字科旦行演员,有唐富尧和吴富琴。然常连安出身于喜连成且为老生演员,竟罕为世所知矣。在“富”字科中,有苏富旭、富宪,皆苏富恩之弟,在科班中常与富恩、叶盛章、杨盛春等配戏,演武二花。另有小生茹富华,马连良入北京京剧团前自行挑班,即用茹为配。......
2023-07-30
1932年从东北回到北平,是由先父的一位青年朋友刘克昌先生护送先祖母携我和舍弟一路入关的。不料王佐反而几乎被烧死,岳云误以王佐为岳飞,将其救出。这一次入场已下午三时,实际只看了三出戏,即《法门寺》带“大审”,压轴后部《双铃记》即《马思远》,大轴《拿高登》。1998年在一次宴会上晤盛萱先生,他还提起这场演出),沈富贵的满刑部,刘盛通的汉刑部,叶盛章的毛师爷。当时的印象是杨嗓子不好,其他已无印象。......
2023-07-30
盛珠是梨园世家,在“盛”字科师兄弟中年龄较稚,但人极聪明。“盛”字科生行翘楚,实应推李盛藻为一时之冠。至三十年代前期,“盛”字科各行人才已在科内效力若干年,都想出科自谋生路。后因“盛”字科缺少硬里子,盛习乃专以硬里子老生应工。张君秋组班,贯盛习乃正式挂二牌,专唱老生戏。“盛”字科里子老生,享年最高而腹笥又最博,厥惟刘盛通。“盛”字科还有一位老生、老旦两门抱的里子演员,名张盛馀。......
2023-07-30
与盛斌同时出科的,还有一位赵盛璧。杨盛春在“盛”字科武生中,除嗓子不好外,实为一难得之材。盛春既逝,北京京剧团武生剧目一度由黄元庆接替,视盛春不啻大小巫、上下床之别。在“盛”字科武生中,声望最高者应推高盛麟。“挑车”时身段略病雷同,但在盛麟已属上乘精品了。“盛”字科还有几位二路武生,值得一谈。苏盛轼有嗓子,却嫌过于飘浮,不像武生,但武工扎实。......
2023-0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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