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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虐创伤矫治服务:帮助女性受刑人处理创伤及精神问题

【摘要】:对于有性虐经历的女性受刑人而言,许多标准的监狱程序将会勾起她们痛苦或者压抑的经历,从而导致其出现抑郁症状或者创伤后应激障碍。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会在受刑人身体、情绪和行为上有所表现。项目的核心在于帮助女性受刑人处理她们遭受的性虐或虐待创伤及由其导致的抑郁、创伤后应激障碍、自我伤害行为或其他精神问题。

很多女性受刑人在入监之前都曾经遭受过性侵或者遭受类似的虐待。根据统计,美国监狱中80%的女性受刑人在其未成年时期都遭受过暴力,75%的女性受刑人在成年之后曾经遭受过其亲密关系人的性虐待或者类似虐待。[36]而根据维拉司法中心2016年的一份研究报告,这个比例更高,即86%的女性受刑人报告她们曾经在生活中遭受过性虐行为。[37]在监狱服刑对于所有受刑人来说都是一种精神上的煎熬,而对于曾经遭受过性虐或者家庭暴力的女性受刑人而言,更是如此。对于有性虐经历的女性受刑人而言,许多标准的监狱程序将会勾起她们痛苦或者压抑的经历,从而导致其出现抑郁症状或者创伤后应激障碍(Post-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一项跟踪研究发现,监狱内限制条件的使用以及生活状态的非私密性,都会导致性虐受害人创伤经验的二次经历。[38]例如,在公共的、受到监控的环境进行打扮、淋浴或者洗漱等一些私密行为,一些监狱甚至会由男性狱警监管女性受刑人洗澡,[39]这会激发受刑人的性侵或者性虐创伤。而创伤后应激障碍患者的一些典型反应(例如自闭或者生气等),可能会使其因为违反监狱规定而遭受惩罚。例如,可能导致受刑人被处以单独监禁等类似的处罚,而这些处罚可能会进一步加重受刑人的病情。

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会在受刑人身体、情绪和行为上有所表现。根据医学研究,其早期表现主要为五个方面:对创伤事件的再体验;逃避任何可能导致创伤事件回忆的事情;反常的跳动或易怒,持续性感到紧张;大部分时间情绪低落或压抑;对其他认为应当对当前现状负责的人表现出自责或愤怒的感觉。[40]对于这个群体,应当首先让其明白创伤后应激障碍及其背后的创伤事件,然后帮助她们处理不可避免地在她们身上出现的逃避、紧张、自责或者愤怒情绪。在辅助精神治疗或者学习处理技能之外,还应当教会她们放松、深呼吸、打坐等技巧。在一些情况下,还应当辅助用药治疗。但是,美国女子监狱的实际情况并不乐观,虽然多数美国女子监狱都会提供或多或少的药物成瘾治疗项目,但很少设置专门针对性虐经历女性受刑人进行心理咨询和其他支持的项目。

不过,女子监狱中也有比较成功的针对性虐创伤的矫治项目,2014年加利福尼亚州矫正与复归局(California Department of Corrections and Rehabilitation)在其两个女子监狱中尝试的超越暴力(Beyond Violence)项目就非常成功。2014年,为了提升对有性虐或者虐待经历的女性受刑人的矫治效果,加利福尼亚州矫正与复归局在其治下的两个女子监狱发起了一个名为超越暴力的实验性项目。该项目共有20个集体课,每节课2个小时,课程包括部分关于暴力社会学的讨论和部分团体治疗课时。参与者会在课堂上讨论她们的家庭生活历史,学习有意义的和可视的帮助她们处理愤怒的技术。项目的核心在于帮助女性受刑人处理她们遭受的性虐或虐待创伤及由其导致的抑郁、创伤后应激障碍、自我伤害行为或其他精神问题。迄今,两个女子监狱3089人中共有475人完成了课程,还有500人等待参与课程。根据学者对参与者与非参与者的比较研究,参与者的创伤后应激障碍、焦虑、愤怒、敌对及其他精神疾病表现明显降低。[41]曾经参与该项目的乔奇拉女子监狱中的34号受刑人克里斯蒂娜·马丁内斯(Christina Martinez)曾经因为一级谋杀和帮助故意杀人而被判处终身监禁。她说她和她妹妹在幼年即遭到亲人性侵,后来又遭到家庭成员的肉体虐待,“我变成了混混,并且自我封闭,就像我妈妈那样”。但是,参与超越暴力项目的学习之后,她重新建立起了社会关系,“我们一起笑,一起哭,一起学习,一起治愈,我们不必再一天天保持沉默”。[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