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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女子监狱制度研究:半独立女子监狱详解

【摘要】:该监狱由一名女狱警值守,负责监督狱警助理。东北部和中西部的女性犯罪者多被送入教养院,但南部各州则以关押型监狱为主导,逐渐从独立女子监区发展为具有一定独立性的半独立女子监狱。

1.美国第一所半独立女子监狱:芒特普莱森特(Mount Pleasant)女子监狱

1835年,纽约州奥西宁(Ossining)芒特普莱森特(Mount Pleasant)女子监狱成立,成为美国历史上第一所与男子监狱在空间上完全分开的女子监狱。尽管其与另一所兴格(Sing Sing)监狱相距不远,并在行政上隶属于后者,但其有单独的监狱建筑并有自己的员工。因此,本书认为有学者将芒特普莱森特女子监狱称为美国历史上第一所女子监狱是不够严谨的。[8]

依据奥本计划,芒特普莱森特女子监狱被划分为3层区域,每层设有24间牢房,并分别配备育儿所和车间(workshop),此外还有用以施加惩戒措施的两间大牢房。该监狱由一名女狱警值守,负责监督狱警助理。女性犯罪者根据时间安排劳动,为男性犯罪者缝制纽扣、帽子等衣物。女性犯罪者无须像男性犯罪者那样遵守严苛的纪律(惩罚通常仅为禁言而非鞭笞),但更为通常的惩戒措施为单独关押并减少食物。该监狱1846年的纪律守则还包括了“制造室内噪声”“开门时冲出囚室”等违反纪律的行为,违反上述规定会被处以12天单独监禁和被锁链拴在墙上的惩戒措施。

2.半独立女子监狱的逐渐增多

美国各州女性受刑人监禁的发展非常不均衡,关押型监狱模式在各地区的分布情况有所差异。东北部和中西部的女性犯罪者多被送入教养院,但南部各州则以关押型监狱为主导,逐渐从独立女子监区发展为具有一定独立性的半独立女子监狱。南部州在很大程度上代表了最差的女子关押型监区,除了女性犯罪者的身心健康常年被忽视,监狱甚至不保护受到暴力攻击的女性犯罪者。被判重劳役的女性犯罪者多数从事洗衣工作或在服装厂工作。此外,由于南部州的女子监狱缺乏合理的卫生设施,加之监狱拥挤,监狱的医疗服务只向患有严重疾病的女性犯罪者开放,西部州立监狱系统与之很相似,这种情况直到20世纪才有所改善。

3.南方监狱农场:类似半独立女子监狱

部分南部州采用了向私人农场或公有监狱农场出租女性犯罪者劳动力的模式。一开始,这些农场只是在南北战争后作为配合其他监狱接收女性犯罪者的临时场所。例如,一些州教养院在战争中被摧毁,一些虽然得以保存,但却再也无法容纳大量被判处强制劳动的非裔女性犯罪者。这意味着,强制劳动的刑罚在实质上成了奴隶制的替代品。在世纪之交的得克萨斯州,女性犯罪者都被送入了距离亨茨维尔主监狱7英里的私人农场。女性犯罪者为农场主劳动,农场主则为女性犯罪者提供食物和衣衫,作为交换,农场主每年向州政府支付租金。通常来说,黑人女性犯罪者下地劳作,而白人女性犯罪者则在室内干活。农场内的女性犯罪者生活条件很原始,也没有医疗设施。在南北战争后的佐治亚州,女性犯罪者被全数出租,立法机关派来的调查者最终发现女性犯罪者被和男性犯罪者关押在一起,居住在同一间宿舍里,不仅如此,租赁犯罪者的农场主还时常鞭打女性犯罪者。

毫无疑问,无论是对男性犯罪者还是女性犯罪者来说,农场劳动都并非是解决监狱人口问题的正确途径。被送往农场的犯罪者必须长时间在田间和山上劳动,习惯因为小小的失误而被守卫用皮带鞭打、被警犬攻击或被守卫骚扰。不像北部州的监狱管理者,南方对处遇和矫治犯罪者毫无兴趣。不仅如此,压榨犯罪者劳动力被视作盈利的方式。这种奴隶哲学在南部州十分盛行,许多官员都自然而然地将监狱制度转换为奴隶制度。

例如,得克萨斯监狱农场原来是种植园,运用大量监狱劳动力种植棉花、甘蔗和其他庄稼以使监狱实现自给自足。农场环境骇人,囚犯拥挤、房屋破败、床铺污秽、蚊虫遍布。守卫经常用锁链将犯罪者吊挂起来,仅让其脚趾勉强接触地面。员工经常殴打犯罪者或命令狱犬攻击犯罪者,州法亦允许使用皮带或棒球棍鞭打犯罪者。对此,得克萨斯州联邦女性俱乐部(Texas Federation ofWomen's Clubs)的女子监狱改革运动者们要求所有州一律以人道的处遇方式对待犯罪者,并请求州长任命一名女性加入监狱主管委员会(Board of Prison Commissioners),同时赋予该名女性官员完全掌管女性犯罪者事务排他性权力。女子监狱的改革者们希望矫治犯罪者而不是将其暴露在糟糕的监狱环境下却不提供任何解决问题的措施。1921年初,得克萨斯州的女性改革者们开始推送撤销监狱与私营工厂主的一份合同,后者意在购买亨茨维尔农场生产的服装。同时,改革者们还提出了禁止对犯罪者使用锁链的动议。1926年,伊丽莎白·斯佩尔(Elizabeth Speer)被人任命为得克萨斯州立监狱委员会(Texas Prison Board)的执行秘书,该州女性始得在监狱系统中发出有影响力的声音。在斯佩尔女士的领导下,委员会于1927年至1929年间开始进行限制体罚、消除虐待行为和鼓励监狱教育等方面的改革。尽管如此,得克萨斯州的监狱系统仍依赖于种植农场并保留着各种形式的残忍惩戒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