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70年代美国曾兴建了5座这样的联合矫正监狱,截至1977年,共有15所这类州立监狱。[14]在20世纪80年代末,美国25%的女性受刑人还被监禁于此类联合监狱设施内。美国联邦司法部也尝试采取这种联合监禁模式,但是在全国范围内这种联合监禁模式的发展并不顺利,在20世纪90年代时这种联合监禁模式的监狱数量有所下降。受刑人对于能依规定同时和男女受刑人进行互动,皆持着肯定的看法。......
2023-07-29
在19世纪20年代,由于住宿条件的区别,奥本制度管束下的女性犯罪者所须遵守的监规已与男性犯罪者不同。女性犯罪者们集体住在一间远离男性犯罪者的牢房中,不仅牢房过分拥挤,女性犯罪者们还经常受到粗暴待遇和虐待。1828年,一名被鞭打致死的女性犯罪者最终推动了纽约州的立法改革——纽约州开始要求县立监狱分开关押男性囚犯与女性囚犯。1832年奥本监狱雇用了第一名女警卫。感化院中骇人而严苛的生活环境、性虐待、性侵以及非婚生育现象成了系统性的公开弊病。后来一些州开始雇用女狱警,但她们的职责多止于关押女性犯罪者。许多监狱均设有1名女狱警,负责监督所有女性犯罪者,其住在监狱中,24小时待命,每周休息半天。女狱警或是上了年纪的寡妇,或由于经济萧条迫于生计才选择这份工作,有些则是男狱警的妻子。
位于圣昆廷的加利福尼亚州监狱(California State Prison)在成立之初,有一栋专门关押女性犯罪者的建筑,内有9间囚室,但在19世纪50年代,女性犯罪者在放风时间可以接触男性犯罪者,因而并未实现和男性犯罪者的完全隔离。有报告显示:至少有1名警卫和1名队长分别长期与2名女性犯罪者保持着性关系。除了监狱长或其他人的报告,没有公开报告提供加利福尼亚州佛森监狱(Folsom Prison)从1885年开始接收第一名女性犯罪者时的相关情况。1867年,一名记者探访了圣昆廷监狱,发现3名女性犯罪者在周日男性犯罪者去教堂做礼拜时离开了女子监区。女性犯罪者获得的食物与监狱官的相同,因此比男性犯罪者的食物要好得多,但女性犯罪者仍无所事事,也没有警卫对其实施监督。另一名记者在1888年的一篇报道中认为,该监狱中的女性犯罪者由于刑期长又缺乏相应活动的参与而一直无所事事,是无法在释放后过上“诚实的生活”(honest living)的。[4]
圣昆廷监狱的女子监区由一个50英尺×90英尺大小的“熊坑”(bear pit)和其中央一间40英尺×20英尺的牢房组成。女性犯罪者以熊坑的周长为边界活动,但监狱从不允许其到室外运动,以防与男性发生交流。加利福尼亚州于1919年通过立法,在索诺马(Sonoma)兴建加利福尼亚州女子工业农场(California Industrial Farm for Women at Sonoma)。该监狱占地645英亩,其中超过30英亩由女性犯罪者耕种。1922年,索诺马农场开放,接收第一批来自圣昆廷监狱和县拘留所的女性犯罪者,但1923年其主建筑在一场大火中被烧毁,立法机关却拒绝为其拨款重建。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监狱人口数量猛增,造成圣昆廷监狱的女子监区过于拥挤,关押人数由1921年的34人上升至1923年的51人。加利福尼亚州的女性改革家在1925年成功为圣昆廷监狱争取到拨款,方得以兴建单独的三层女性犯罪者大楼。楼内可以容纳120名女性犯罪者,和监狱的主要区域仅有一墙之隔,完全与男性犯罪者区域隔离。这栋大楼于1927年底完工,楼前和加利福尼亚州政府的其他设施一样,矗立着政府承包商公司的旗帜,共有127名女性犯罪者入住。女性犯罪者通过参与传统的女性活动而获得自豪感,以最终完成改造。[5]女性犯罪者还要完成洗衣、打扫囚室、腌制食物等管理者认为有利于培养服务家庭理念的活动。但州政府没有为任何女子监狱雇用教师拨款,女性犯罪者监区所提供的项目内容完全取决于她们自身所掌握的技能。比如,有女性犯罪者提供护理、打字和速录课程,还有曾是美容师的女性犯罪者教授其他女性犯罪者美容护理技术。无论是学生还是老师都得不到任何形式的经济补助。
又如伊利诺伊州的乔利埃特监狱设置了女性犯罪者监区后,在1860年至1896年间共关押着约700名女性犯罪者。该监狱在设计之初就计划在主监区场地内部构筑围墙,当中设立100个女性犯罪者囚室。该监狱内部的女子监狱一共分为2层,每层有50个囚室分布,毗邻囚室的是一共2层的“女性工作室”(the female workshop)。围墙将女性犯罪者完全与监狱的主要人口即男性犯罪者隔离,监狱主管方也认为这是管理两个群体犯人的合宜之法。然而,1861年的监狱规则列明狱方并未禁止男性狱警与女性犯罪者交谈,这也表明监狱的性别隔离并非完全绝对,男狱警有可能接触到女性犯罪者。乔利埃特监狱在早期曾由监狱长的妻子负责监督女性犯罪者,但1869年开始由女性狱警接替其工作。1867年,州政府中止了与乔利埃特监狱的承包商合作,次年新任监狱长提出为女性犯罪者建立独立于监狱之外的监狱大楼,以实现女性犯罪者与男子监狱的完全隔离。鉴于女性犯罪者在乔利埃特监狱内制造的诸多不便,监狱长也承认女性犯罪者监区需要更甚于男性犯罪者的护理与关注,而不应只被视为管理上的难关。牧师也表示同意监狱长的观点,认为“别无他法将监狱的男性犯罪者与女性犯罪者隔离以免除前者受到女性犯罪者的恶劣影响”。很显然,女性犯罪者被狱方视为堕落的代理人而非男性犯罪者。1870年,女性犯罪者被集体从监狱转移到监狱长所在的四层楼房内。牧师在报告中指出此举应得到赞赏,但最好的解决办法仍然是将女性犯罪者完全转移出去。[6]
对于女性犯罪者与男性犯罪者的逐渐分离,各州均处在不同发展阶段,并具有自身特定的发展模式。从广泛意义上看,逐步分离的过程可被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女性犯罪者与监狱犯人分开,被集中关押在大牢房中或单独关押在囚室中,但不会进一步隔离;第二阶段,女性犯罪者被置于混合监狱的单独监区中,与男性犯罪者的监区相邻;第三阶段,女性犯罪者被转移到远离监狱主要设施的一块场地中。美国东北部的改革进展尤其迅速,其次是中西部,再到南部,最后是西部。直至20世纪70年代末,一些西部州仍停留在第二阶段,即将女性犯罪者关押在紧邻男性犯罪者监区的牢房中。例如,上文所述19世纪加利福尼亚州监狱对女性犯罪者的忽视无不反映着西部监狱对待女性犯罪者的方式,多数西部地区都没有单独的女子监狱,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20世纪。事实上,直至20世纪70年代初,爱达华州还在借用俄勒冈州的监狱关押女性犯罪者,而蒙大拿州与北达科他、南达科他州都借用着内布拉斯加州的监狱接收其女性犯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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