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暴恐犯罪对策研究：从预防到打击，全面探讨几大主要社会策略

反恐社会策略是所有应对暴恐犯罪的策略制定中最细化的领域，从针对暴恐犯罪的事前预防，到事中的应对打击以及事后的安抚、教育、矫正等，其涉及范围极其广泛，要想对其进行全面探讨是不现实的，我们将对目前世界范围内针对暴恐犯罪的几大主要社会策略进行探讨。

法律

法律是规制社会行为的规范，其指引着社会的价值取向以及民众的行为方式，是规范社会不可或缺的手段。任何暴恐行为都是犯罪，故此，反恐斗争中，加强在法律领域的规制是极有必要的。相关反恐法律的颁布，使得社会公众对暴恐犯罪后将会受到何种惩罚有了一定的认知，能起到很好的一般预防作用。对于暴恐分子的起诉、审判，不仅能使暴恐分子得到其应有的刑事惩罚，打击暴恐分子与恐怖势力，而且可以借助此类案件的处理打击，揭露恐怖主义的罪行，起到很好的社会警示与反恐宣传效果。具体而言，法律在应对暴恐犯罪中的活动主要体现在以下两个领域。

1.立法活动。目前，在应对暴恐犯罪的立法形式上，世界范围内主要有以下几种形式。

第一，在刑法条文中作出相应规定。暴恐犯罪是犯罪形态的一种，因此许多国家刑法都对其进行了不同程度的规定。例如，根据《法国刑法典》第421-1条规定，恐怖活动罪是指实施故意杀人、故意伤害、绑架、非法拘禁、劫持交通工具等侵犯人身犯罪，或者是盗窃、勒索、损坏财产等侵犯财产犯罪以及计算机信息方面的犯罪；其第434-6条还规定了包庇恐怖主义嫌疑人或通缉犯的罪行。我国《刑法修正案（九）》第120条在原有法条的基础上进行增补修改，其内容为针对暴恐犯罪行为的刑罚规定。

第二，颁布专门反恐法律法规。除了刑法中有关暴恐犯罪的条文规定之外，很多国家还针对暴恐犯罪制定了专门的反恐法律法规，使反恐法律更加专业化，更具有指导意义。“9·11”事件发生以后，美国国会迅速以立法形式将反恐斗争付诸实践。2001年10月26日，时任美国总统乔治·沃克·布什签署发布《爱国者法案》，《爱国者法案》也是美国历史上第一部专门针对恐怖主义的法律。1998年，俄罗斯颁布了《俄罗斯联邦反恐怖主义法》；2006年3月6日，普京签署了新的联邦反恐单行法——《抵制恐怖主义法》，对反恐协调与反恐指挥机制进行了较大调整。2001年12月，英国通过了反恐怖紧急法案，用以加大打击恐怖分子的力度；2005年7月7日，伦敦遭受连环自杀式恐怖袭击后，英国政府在反恐立法领域加大投入力度，随后于2006年出台了《反恐怖主义法》。2001年12月，加拿大反恐怖法案宣布生效。2017年10月18日，法国新《国内安全法》通过并生效。2001年10月，日本国会通过了有效期为两年的《反恐特别措施法》，为日本向海外派兵提供了法律依据。2015年12月27日，我国在《国家安全法》的基础上，通过了《反恐怖主义法》，其内容涉及恐怖活动组织和人员的认定、安全防范、情报信息、国际合作、法律责任等共10章97条规定，为我国反恐行动提供了直接的法律依据。

2.司法活动。反恐司法活动将反恐法律直接应用于打击暴恐犯罪中，是国家强制力打击暴恐犯罪的直接体现。针对任何形式的暴恐犯罪，各国相关部门都会对其进行严厉打击，司法部门尤其如此。

2017年，法国颁布的新《国内安全法》中，涉及很多关于司法活动方面的规定。该法案的主要内容可分为七部分：其一，法国各省省长有权在重大场合或敏感场所设立安全保护地段，对可能面临严重恐怖袭击风险的具体空间或事件场所进行保护，警方在安全区内有权检查可疑的人员车辆；其二，如果宗教场所进行的“活动”、发表的“言论”、散布的“思想”或“理论”涉及挑起或宣扬恐怖主义，以及“在法国或国外煽动恐怖主义行动，怂恿暴力，或颂扬暴力行动”，各省省长将有权临时关闭该宗教场所；其三，针对嫌疑人的“个别监视措施”，当某人的行为被认定为确实可能威胁到公众安全时，法国内政部长有权下令将其软禁在家；其四，对相关嫌疑人的住所实施预防性行政搜查时，由巴黎大事法院中负责释放与监禁程序的法官（JLD）决定是否批准行政搜查，而不再由检察官决定；其五，新的反恐法案把有关“旅客订座记录”（Passenger Name Re⁃cords，PNR）共享协议的欧盟法律纳入到法国反恐法律中；其六，法案通过了“对赫兹波传播的信息”监视监听的规定，加大了国家情报部门的工作力度，适度放宽了情报工作的工作领域范围；其七，在边境检查方面，新法案规定，治安部队在边境和火车站可将实行检查的地段范围扩大。此外，该部法律中还针对应对暴恐犯罪中的司法、行政等活动作出了详尽的规定。

英国也制定了很多类似的措施。首先，立法机构赋予更多的机构监视私人电子邮件和移动电话记录的权力；政府则试图通过一项法案，要求通讯公司保存用户的通话记录一年。其次，加强警察对重要设施的保卫工作，伦敦警方也被赋予了监视可疑恐怖分子的新权力，如果发现有人准备进行自杀式袭击就可以开枪。再次，警方可以在部分嫌疑客机上部署警察，在遇到紧急事件时警察可以及时采取应对措施。最后，在主要港口和机场安装固定和移动式探测设备，用以防止恐怖分子将核生化材料等带入英国。

反恐法律的制定与适用，特别需要注意“去政治化”的问题。在立法、司法过程中，要遵循“罪刑法定原则”“适用刑法人人平等原则”与“罪刑相适应原则”，做到公正对待暴恐犯罪人员、合理适用法律，要在严惩犯罪的同时，注重对于暴恐分子的改造教育，避免加深其反社会情绪。我国《反恐怖主义法》第6条第2款规定：“在反恐怖主义工作中，应当尊重公民的宗教信仰自由和民族风俗习惯，禁止任何基于地域、民族、宗教等理由的歧视性做法。”

网络

随着社会的进步发展，网络对人们生活的影响日益显著，其在带给我们便利的同时，也开始被恐怖势力作为一种新型的暴恐工具和攻击对象。网络恐怖主义属于技术型恐怖主义活动，是目前世界范围内出现的一种新型的暴恐犯罪，其主要有两种行为方式：一类是将网络作为恐怖活动袭击的对象，另一类是将网络作为进行恐怖主义活动的工具，也即赛博恐怖主义。

赛博恐怖主义，是由国家分裂组织、秘密团体或个人发起的，以信息和计算机系统、计算机程序和数据为破坏目标，有预谋和政治动机的攻击行径，是针对非战斗人员的暴力行为。^[21]利用计算机和电信能力实施犯罪行为，主要攻击目标有应用程序、电子邮件、浏览器、远程软件等。网络恐怖主义所需资金、人员较少，具有间接性、非接触性等特点，突破了传统恐怖主义的时空界限，且其涉及范围更加广泛，很难对其进行有效预防打击。

1998年，多国驻斯里兰卡大使馆连续两周，每天都会收到800多封来自一个恐怖组织的电子邮件，其邮件内容为“我们是互联网黑老虎（Internet Black Tigers），我们的目的是让你们的通信系统陷入瘫痪”。此次事件被情报部门视为恐怖分子首次针对某一国家计算机系统发动的攻击。2014年至2015年，据媒体报道，俄罗斯有超过600家企业及政府机构的网站均不同程度地受到“伊斯兰国”等恐怖组织的攻击。专家分析认为，此类网络恐怖袭击的黑客都是按照统一计划行动的，每次行动之后，都会在主页上发布有关恐怖主义思想的宣传信息，目的在于盗取情报信息或资金支持恐怖活动。

联合国一项研究显示，1998年到2006年间，“基地”组织的网站数量从12个增加到约2600个。“基地”组织很早就开始利用社交媒体进行恐怖主义思想宣传，其先后在Twitter（推特）、Facebook（脸书）和YouTube（优兔）上注册了大量的账号。美国反恐专家指出，2005年以来，全球恐怖组织设立的网站以每天一个的速度增长，至今已有6000多个。此外，部分恐怖组织还设立有自己专门的信息网络中心，如：“伊斯兰国”设立了“阿尔·哈亚特媒体中心”（Al⁃Hayat），“东伊运”设立了“伊斯兰之声宣传中心”。

目前，世界各国的网络反恐对策主要有：其一，加强网络恐怖主义的打击力量建设；其二，加强反恐情报收集；其三，加强网络监测监管；其四，完善相关法律规定；其五，加强国际交流合作。

1997年6月，美国国防部为了测试国内重点部门应对网络入侵的能力，组织了国家安全局（NSA）的“黑客”侵入国防部和其他政府信息系统，并对其他重要民用基础设施开展模拟攻击。结果表明，国防部乃至整个国家所依赖的关键信息系统和基础设施，在应对敌人的非对称性赛博战攻击时存在严重问题。对此，1998年12月，美国国防部成立了计算机网络防御联合特遣部队（JTF⁃CND），专门处理赛博战对国防部信息系统的威胁。

此外，美国设立有“计算机信息网络安全委员会”主席，统筹制定、协调全美政府机构网络反恐计划与行动；将政府与民用互联网隔离开，提高网络安全等级；在联邦调查局中设立专门的反网络犯罪局打击网络犯罪。2015年10月，白宫行政管理与预算局发布“网络安全策略实施计划”（CSIP），旨在加强联邦政府的网络安全，其具体措施包括：加强关键信息的保护、加强网络安全监测、提升应急处理能力等。同时，国防部还启动了“快速攻击监测、隔离与鉴定”（RADICS）项目计划，以提升电力、交通等关键基础设施的网络预警能力。

奥巴马政府时期，美国赋予网络反恐以进攻性，美国战略“黑客”部队能够通过摧毁对方的网络、窃取或伪造数据、释放蠕虫病毒等方式，导致对方指挥和控制系统瘫痪，同时又可以防护美国军事网络免受攻击。2016年以来，Facebook与Twitter分别采取了应对“伊斯兰国”的新打击措施。Facebook组建了反恐专家团队，研发了人工智能技术来帮助识别恐怖分子发布的帖子，经监测被认定为与数据库中保存的恐怖活动相关的图像和视频一致的内容将无法发布和分享，并开始试用能理解语言的人工智能，辨别支持或助长恐怖行为的网络留言；引进了当被禁用Facebook的恐怖分子利用假名开设新账号时，能够根据其交友关系和发布内容及时发现其网络动态的新型技术；Twitter也关闭了12.5万个涉恐账号，尤其是涉嫌与“伊斯兰国”有联系的账号。对此，“伊斯兰国”在网络上发布视频，恐吓Facebook行政总裁扎克伯格与Twitter行政总裁多尔西。此外，2015年12月，美国国会还通过了《网络安全法》，为维护美国网络安全提供了重要的支撑。

俄罗斯的网络反恐机制主要以俄罗斯联邦安全局（FSB，主要负责俄罗斯国内安全事务）为主，内务部等机构为辅，彼此相互协作，共同加强网络监管。2014年7月4日，俄罗斯《个人数据保护法》规定，禁止将俄罗斯公民的个人数据储存在国外服务器上，而必须将所有公民个人数据储存于国内相关服务器。并且自2014年8月13日起，在俄罗斯公共场所连接使用无线网络时，必须进行个人身份验证。

欧盟在应对网络恐怖主义方面，组建了欧洲网络与信息安全局（ENISA），主要负责信息与网络安全的防范。

金融领域

暴恐组织进行活动，资金是必不可少的，这就使得金融领域的反恐打击必不可少。金融反恐方面，一方面要注重对资金来源渠道的打击，另一方面要注重对资金流向去处的打击，从来源到运用进行全方位的打击。美国认为，“找到并切断恐怖组织的资金来源，不仅可以使恐怖分子无力发动袭击，而且可以使他们不能继续维持全球联络，不能在世界各地建立招募与培训新成员的基础设施，更不能购买或发展致命武器。”

在过去的20年中，监管机构空前关注金融犯罪和洗钱活动，并将其视为威胁金融系统诚信和稳定的潜在风险的主要来源。^[22]2011年开始，美国智库兰德公司（RAND）研究人员帕特里克·约翰逊开始研究“IS”组织及其前身的资金链，其所用原始材料是该组织被缴获的账本、工资单和备忘录等。研究发现，“IS”组织的资金筹集方式五花八门，包括走私伊拉克和叙利亚的石油，抢劫、勒索财物等，相比之下，同情和支持者的捐赠资金所占比重有限。

美国金融服务信息共享与分析中心（Financial Services Informa⁃tion Sharing and Analysis Centers，FS⁃ISAC），是1998年金融服务行业为了响应PDD⁃63而建立的一个非营利性机构。它为金融服务业发布实体和网络安全、威胁、脆弱性、事件和解决方案等方面的信息，公共和私有部门之间共享实体和网络中的安全威胁和脆弱信息以保护美国的关键基础设施。FS⁃ISAC成功推出了一个关键基础设施通知系统（CINS），该系统具有几乎同时向多个接受者进行警告的能力，并设置了用户认证和发送确认的功能。2018年2月，为了使企业和消费者的金融信息免受网络攻击的威胁，FS⁃ISAC还发布了一个更新的应用程序接口（API），用于安全、标记化的数据传输，这是FS⁃ISAC数据工作组用时一年多的最终成果。

（四）新型技术应用

目前，世界范围内应对暴恐犯罪的新型技术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其一，爆炸物探测技术。爆炸物的威胁巨大，如何在更远和更大的范围探测出爆炸物的存在，是反恐工作中急需攻克的最为重要的科技难题。其二，图像监视技术。目前世界很多国家都在公共场所以及重要地区安设了视频监控，这对于反恐工作的进行起到了巨大的帮助。其三，生物反恐技术。如何利用生物科学技术反恐以及防范生化武器的恐怖袭击，是现今反恐工作中十分重要的科研领域。其四，情报收集技术。先进的信息处理技术已经成为许多反恐怖技术发展的基础。例如，根据身份鉴定技术获取的各种数据，已经运用在出入境口岸管理、常住人口登记和检查方面。新型反恐技术的应用中，不得不提的就是人工智能的应用。目前，很多国家都已经认识到了人工智能对于反恐工作的有益之处，并积极地推广其在相关反恐领域的应用。

以色列在反恐技术的研发运用方面较为领先，其研制出了一系列反恐安全类产品。例如，反恐怖公共汽车，其为专防自杀式爆炸的新型公共汽车，其技术主要来自于军用飞机，包含了弹道导弹技术、爆炸材料技术、电子感应技术等。

2016年12月31日，一种被称为“实时真实评估自动虚拟代理系统”（AVATAR）的装置已经开始在加拿大边境服务局进行测试，并且有将这一装置部署到国际边境的准备。这种新型技术被认为能够帮助识别恐怖分子、走私犯罪分子，对进行反恐甄别与人脸识别能起到极大的帮助效果，从而能够有效地在边境地区防止恐怖主义势力的渗透。

美国反恐部门也将人工智能应用到人脸识别与跟踪领域。该套设备中，地面有RPS扫描仪、闭路电视摄像机的操作支持，经人工智能的配合，可以大范围地对人群进行扫描，评估出相应的威胁级别，通过安全摄像网络，找出携带武器的目标人群。而且，该新型技术可以通过快速分析闭路电视录像，搜索运动轨迹、脸部特征，从而在全球范围内找到并锁定该犯罪嫌疑人。联邦调查局和美国警方还在研制找寻更多的新型反恐设备，例如，最新享有专利的车牌识别系统、测速仪、面部识别装置。

2016年6月9日，一项新技术诞生并在英国街头的群众之中进行了测试——毫米微波电磁扫描仪。该项技术使用75～110GHz的超宽带（UWB），可以检测出个人携带物品中潜藏的严禁使用的武器，其与美国机场使用的TSA扫描仪的工作原理相似。笔者从RPS官网上得知，毫米微波电磁扫描仪可以应用于交通、学校、私人保安、政府、重大赛事安保和国防等多个领域。但是，该新型技术的运用过程中，也因为会涉及个人隐私问题而存在一些争议，部分民众声称其侵犯了公民的个人隐私，而相关部门声称该扫描仪是通过人工智能来识别武器形状的物体，不会产生物品的图像。

我国“第四届亚欧安博会”于2017年8月17日至19日在新疆国际会展中心成功举办。此次安博会的参展范围主要有：人工智能、视频监控、一卡通、防盗报警、智能楼宇智能家居、视频会议及公共广播、生物识别防伪技术、警用装备、军警无人机、民用无人机、智能交通、消防设备、应急救援、物联网技术与应用、民用消费类安防产品等社会公共安全产品。可以很明显地看出，人工智能已经开始在我国新疆的反恐工作中推广使用，新疆加快了反恐领域的“智能化”建设。

意识形态领域

犯罪是行为人意志支配下的行动，而暴恐犯罪是犯罪的一种。因此，要想长期有效地打击暴恐犯罪，必须加强意识形态领域的工作。意识形态领域的斗争主要针对一般民众与暴恐分子。就暴恐分子而言，由于其已经受到极端思想的腐蚀，必须对其进行思想矫正，使其思想去极端化；而对于一般民众而言，必须使其建立正确的思想价值观念，避免其受极端思想的蛊惑。首先，运用报纸、电视、网络等传统媒体和“新媒体”进行反恐思想文化宣传，使民众树立正确的思想意识形态。其次，加强社会民众及各部门的反恐演习及培训，提升其应对暴恐事件的能力。最后，构建全民反恐机制，充分发挥民众的力量，使得相关部门与社区形成一个完整的反恐整体。

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斗争中，还必须重视对“宗教极端化”这一问题的解决。恐怖组织煽动民众及其成员进行暴恐活动，宗教是其借助的主要手段之一。“巴勒斯坦的孩子们被鼓励对以色列人使用暴力，哪怕他们可能会受伤甚至死去。他们被鼓励向往而非惧怕这种情形，因为他们将在真主安拉的天堂获得一席之地”。^[23]2014年我国云南昆明“3·01”暴恐案件中的暴恐分子，就是在受到“伊吉拉特”思想蛊惑后，多次在云南、广东等地寻找出境通道未果，遂选择在昆明火车站就地实施“圣战”，最终造成31人死亡。

极端思想经常歪曲宗教教义，煽动民众情绪以及各种族之间的斗争。“去极端化”必须宣传各宗教真正的教义内涵，使其教徒得到正确的指引。在伊斯兰国家中，进行“去极端化”改造与预防效果最为突出的就是沙特阿拉伯。沙特阿拉伯建立起了自己的一整套完整的“去极端化”策略——“预防、康复和善后关注（Prevention Rehabilitation and After⁃Care，PRAC）。”这套体系兼具预防、矫治、善后三位一体，形成了具有鲜明特色的综合治理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