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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要素对中国暴恐犯罪的影响

【摘要】:观念层面要素所谓犯罪心理观念层面的要素,是指支配犯罪人行为的观念及其理据,犯罪人对此具有明确的意识并且信守不渝。非观念层面要素所谓犯罪心理的非观念层面要素,就是导致行为人实施犯罪行为的一切人格、个性因素,诸如情感、情绪、动机、性格、气质等与行为密切相关的要素。因此,心理学在认识、抵制恐怖主义以及治疗创伤后效应中应当起到更加重要的作用。

观念层面要素

所谓犯罪心理观念层面的要素,是指支配犯罪人行为的观念及其理据,犯罪人对此具有明确的意识并且信守不渝。人的价值观道德观、法律意识都属于观念层面的要素。美国犯罪心理学家Curt R.Bartol以及Anne M.Bartol在其所著的最新一版《犯罪心理学》一书中,专门就恐怖主义与犯罪心理学的关系问题进行了探讨。[41]在该书中,作者对产生恐怖主义的心理社会背景进行了分析,认为暴恐犯罪的产生与整个社会的亚文化成分有关。然后作者通过引用Er⁃vin Staub的观点描述了这种亚文化的三种特征。

第一个特征是文化贬抑,即当一个群体或文化被另一个群体或文化当做替罪羊或者意识形态的敌人时,文化贬抑就会发生。比如,我国的“三股势力”往往会编造新疆人民的“苦难”,并将其归咎于“中央政府”对其的剥削与压迫,在此情况下,暴恐活动就极易发生。

第二个特征是对不平等、相对剥夺和不公正的感知。即那些贫困、受挫折的民众之所以愿意加入“三股势力”,是因为他们认为这些组织不仅能提供更好的物质生活条件,还能够填补他们的心理空虚,为他们提供身份感与归属感

第三个特征是恐怖组织会提供强烈的权威崇拜。一般来讲,许多恐怖组织有很强的等级制度,通常有一个强权的领导人。而民众加入这一组织,在一个等级社会的组织中去完成一些富有挑战性和振奋人心的“使命”,能够让他们感到最大程度的满足。我国“疆独”头目热比娅·卡德尔以及“藏独”头目第十四世达赖喇嘛丹增嘉措就是这样的典型。

在讨论了恐怖主义背后普遍的社会心理之后,我们要探讨在我国的特定背景之下的社会心理。改革开放以来,我国东西部经济发展的相对不平衡和新疆边远地区少数民族包括维吾尔族群众生活的贫困、落后和封闭带来的少数民族群众的不公平感和挫折感,可能成为暴力恐怖组织形成的认知与情感基础。表5-4是以“汉族”和“维吾尔族及其他民族”为被试进行的问卷调查的一部分,旨在考察被试对政府的民族政策及经济状况与暴力恐怖行为发生的关系的认识。

表5-4 国家政策、经济状况与暴力恐怖行为的关系的认识

如表5-4所示,两类被试人员都比较认同的与暴力恐怖行为发生有关的现象是“维吾尔族人的生活状况不好,政府的扶贫政策在基层得不到落实”。前一时期,新疆农村的闲置人员较多,政府虽然有扶贫政策,但在基层落实不一定到位,有群众反映,“我们每天看新闻,政府的政策这么好,为什么到不了我们这儿”。在干部任用及就业政策方面,与汉族被试相比,更多的维吾尔族及其他民族被试认为有关政策不利于少数民族。

加入暴力恐怖犯罪组织的个体所遭受的挫折,既有来自于大的社会现实的影响,也有来自于个人的人际境遇的影响。对于民族分离型恐怖分子及宗教极端型恐怖分子来说,来自于社会现实的影响的权重要更大一些,主要包括社会政治经济方面的不公平待遇或经济的贫困。“东突”恐怖分子正是利用边远地区少数民族生活环境封闭,经济较为贫困,文化水平较低,缺乏民族之间的沟通等因素,利用部分群众因这种社会境遇而产生的不公平感与挫折感,进行分裂和民族仇恨宣传,煽动少数维吾尔族群众对政府和汉族群众的不满和仇恨。

非观念层面要素

所谓犯罪心理的非观念层面要素,就是导致行为人实施犯罪行为的一切人格、个性因素,诸如情感、情绪、动机、性格、气质等与行为密切相关的要素。美国犯罪心理学家Curt R.Bartol以及Anne M.Bartol在《犯罪心理学》一书中,同样论述了恐怖主义犯罪人的动机,认为要从“多元文化的角度和与恐怖主义有关的心理动机因素”来进行分析。他们援引了Bandura的观点,认为暴恐犯罪人会通过认知重构(cognitive restructuring)来合理化他们的行动。第一步是道德辩解,即告诉“潜在的暴恐犯罪人”他们的行动是有社会价值的,有着终极的善良和道德目标,以此使人从事那些应当受到谴责的行为。宗教极端主义思想推崇的“为主道而献身”的“圣战”行为,就是这样的作用。第二步是弱化语言,即通过将他们的行为贴上“无害”或中性的标记,使他们的行为更加残忍。比如将杀人行为称之为“消耗”人,就会大大弱化该行为给人带来的罪恶感。第三步是优势比较,即使得暴恐犯罪人相信他们的生活方式和基本文化价值比他们攻击的那些文化更加优越。这一点在宗教极端主义与民族分裂主义思想中表现得非常明显。

“恐怖主义的本质是心理性的,它的目标是在民众中制造恐惧和脆弱的心理。”[42]毕竟,恐怖主义之所以称为“恐怖”,就是根据它们的心理效应来命名的。因此,心理学在认识、抵制恐怖主义以及治疗创伤后效应中应当起到更加重要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