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研究在原苏东地区的进展

2023-07-26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苏联解体后，俄罗斯全国性的马克思主义研究并没有销声匿迹。十月革命的原因以及苏联社会主义实践的经验教训，是俄罗斯马克思主义研究的永恒课题。中东欧的马克思主义研究现状同样处于颓势。目前苏东地区马克思主义研究，大致集中于两个方面：一是对于马克思主义与社会主义传统的反思；二是马克思主义左翼思想对本地区社会转型问题的探讨。

苏联解体后，俄罗斯全国性的马克思主义研究并没有销声匿迹。相反，一批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在总结苏联马克思主义研究经验教训的基础上，集结研究队伍，运用科学的方法，开展了对马克思主义的新研究。有学者指出，二十年来，俄罗斯马克思主义研究获得了两个重大的理论业绩：一是完成了当代俄罗斯马克思主义理论形态的重建；二是取得了举世瞩目的马克思主义研究理论成果。当前，活跃在俄罗斯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舞台上的三大派别：马克思主义的正统派、反思派和创新派，正在依托不同的研究组织，开展形式多样、内容多元的理论研究。上世纪九十年代开始，由俄罗斯马克思主义者主办的“国际马克思主义论坛”每两年举办一次，与此同时，以莫斯科大学为主的一批著名高校相继建立了马克思主义教学基地，增设了马克思主义史、马克思主义与当代俄罗斯经济、西方马克思主义、马克思主义与当代科学、马克思主义与政党实践、马克思主义伦理学、马克思《资本论》研究、马克思与列宁等课程，并开展了对普列汉诺夫、波格丹诺夫、托洛茨基的研究。^[10]

在目前俄罗斯马克思主义仍处于低谷的境况下，一些资深的俄罗斯马克思主义哲学家，如奥伊泽尔曼、巴加图利亚、赵哈泽等，仍然在进行艰难的研究与探索，一些学者致力于阐明今日俄罗斯与马克思主义传统的内在联系。十月革命的原因以及苏联社会主义实践的经验教训，是俄罗斯马克思主义研究的永恒课题。为纪念十月革命90周年，2007年俄罗斯学界展开了对十月革命的反思，但其中表现出来的民粹主义、民族主义以及历史修正主义倾向值得关注。由巴加图利亚和赵哈泽重新编辑并出版了新版《共产党宣言》，收入了恩格斯的《共产主义信条》《共产主义原理》以及马恩合写的《共产党宣言》，还包括巴加图利亚本人对工人阶级、无产阶级专政、革命前景等概念或问题的反思与新解说。中东欧的马克思主义研究现状同样处于颓势。目前苏东地区马克思主义研究，大致集中于两个方面：一是对于马克思主义与社会主义传统的反思；二是马克思主义左翼思想对本地区社会转型问题的探讨。值得注意的是，近些年在东欧盛行的社会民主主义与马克思主义及社会主义传统之间存在着复杂的联系，这一联系特别值得从民粹主义、民族主义、公民社会及其近年来盛行于东欧的法团主义等多个方面进行探讨。

哲学家马列耶夫曾总结苏联哲学中两条不同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发展路线：一条是马克思（部分地也包括恩格斯）——列宁——卢卡奇——维果茨基——伊里因科夫；另一条是普列汉诺夫（实际上也包括恩格斯）——德波林——米丁——斯大林。而正统的苏联哲学，则是后一条路线的产物。有学者对苏联解体后奥伊则尔曼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反思^[11]、留布金和梅茹耶夫关于马克思哲学思想的研究^[12]进行了深入分析。十月革命90周年俄共等左派政治力量举行了一定的纪念活动，但俄罗斯学术界尤其是哲学界，却没有举行有关学术研讨活动，专门的哲学刊物例如《哲学问题》也没有发表与十月革命有关的论文。但是，在今天的俄罗斯，马克思主义哲学事实上依然存在并起着重要作用，它主要存在于高校使用的各种哲学教材中。这些教材没有使用马克思主义哲学或者辩证唯物主义历史唯物主义这些概念，但是教材的编写者都是在苏联时期接受哲学教育的，教材的基本观点带有明显的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特点。^[13]

苏联模式是在20世纪30年代形成的，20世纪70年代以后它的弊病就逐渐暴露出来。到20世纪80年代初即勃列日涅夫去世前夕，苏联经济陷入困境，客观的形势强烈要求对苏联模式进行新一轮的改革，改革已成为一股历史潮流。1983年，“西伯利亚改革学派”代表人物阿甘别吉杨在其主编的杂志《艾柯》上刊登了利别尔曼逝世前写的最后一篇文章，并刊登了悼念利别尔曼的短文，对利别尔曼的理论做出了很高的评价。这预示着一场新的改革思潮在苏联出现。东欧剧变之后，原苏东地区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研究大致集中于两个方面：一是对于马克思主义与社会主义经济传统的反思；二是左翼思想对本地区社会经济转型问题的探讨，对斯大林经济模式的批判性反思仍然是研究重点。在东欧，这一研究在很大程度上激活了自治社会主义传统，并出现了“新社会主义”运动。

莫斯科大学经济系教授A·B·布兹加林是当代俄罗斯著名的左翼运动组织者和协调人。“新马克思主义”理论是布兹加林和科尔加诺夫在一些著作中提出来的。2004年10月，布兹加林在《自由思想——21世纪》杂志编辑部举行的“文化领域中的马克思主义”圆桌会议上专门介绍了这一学派的主要观点。布兹加林说，俄国“新马克思主义”的特点是批判地继承了经典马克思主义的成果，反对对马克思主义的教条主义解释，主张与其他社会经济学派进行坦诚对话，强调当今是社会生活的基础本身发生了质的变化的全球化时代；把当代经济看作是资本发展的新质——它的全球霸权，主张辩证地对待“现实社会主义”的经验。

俄罗斯新马克思主义者认为，全球化不仅是各国和经济日益加强的相互联系，也是资本主义的新质。其实质在于，经济、政治乃至于精神生活的统治权转移给了“全球游戏人”（跨国公司；超国家的跨国机构以及军事政治全球化机构；一些民族国家如美国和其他八国集团的国家直接操纵跨国公司、北约、WTO、IMF等），他们有能力直接或间接地对民族国家、经济、社会、政治和文化生活甚至国际组织施加自己的影响。由那些全球游戏人制定游戏规则的全球化是极不平等的进程，极端贫困世界不断再生产出来，越来越远离全球化的中心。新马克思主义者并不批判技术、经济、文化和人民的一体化进程，他们批判的是这一进程的社会形式——全球资本的霸权和统治。新马克思主义认为，当今世界全球游戏人统治的反面是更民主以及社会和环保取向的一体化模式。这是以公民利益为取向的经济和社会的道路。^[14]

20世纪90年代到21世纪初，俄罗斯出版了不少有关“新社会主义”的著作，如鲍·库拉什维利的《俄罗斯往何处去？》和《新社会主义：灾难后的复兴》，柳·瓦尔塔扎罗娃的《走向21世纪：论新社会主义问题》，尤·彼得罗夫的《新社会主义：现实与思想》等。在这些学者中，影响最大的还是鲍·斯拉文，他撰写了《社会主义之后》《关于社会主义的对话》和《社会主义与俄罗斯》等多部著作。市场和自治是新社会主义的两个基础，社会主义制度下的市场是“社会主义市场”，但不同于畸形的资本主义市场。自治首先是生产上的自治。新社会主义应实行对生产成果的完全所有权的原则，而工资将通过自治方式比通过官僚控制方式更加公平地进行分配。彼得罗夫认为，新社会主义就是市场社会主义、生态社会主义和自治社会主义。斯拉文指出，新社会主义的经济基础应是能够创造出比资本主义更高生产率和更多劳动刺激的所有制形式，能够克服劳动者同生产资料和企业管理方式的异化，把个人利益和社会利益有机结合起来。“新社会主义”是俄罗斯左翼学者在思考苏联社会主义成败得失的历史经验以及世界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发展的新成果的基础上，对全球化条件下俄罗斯采取何种发展道路的探索，其特点是在承认苏联时期社会主义的建设成就的同时批判各种背离社会主义原则的消极现象，在此基础上主张将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的优点结合起来。^[15]

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东欧八个社会主义国家相继发生政治剧变，并自此走上了以建立并巩固多党制为基础的议会民主制、确立并完善私有制为基础的市场经济体制、融入欧洲一体化为转型目标的综合性历史进程。东欧近20年来社会主义理论的发展明显地带有社会转型的色彩。面对社会宏观环境的巨大变迁，各国的社会主义者必须提出在新形势开展社会主义运动的新方案。由于他们对社会主义的内涵、实现社会主义的方式以及对过去的社会主义实践等方面的不同诠释，东欧的社会主义思潮出现了民主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两大类。

马克思主义研究在原苏东地区的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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