垄断金融资本时代的争论中心问题分析

2023-07-26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下文将列举相关争论并做出分析。利润率下降规律是指在技术进步、劳动生产率提高的前提下，相对于不变资本而言，可变资本在总资本中的比例越来越低、活劳动的比例不断下降，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利润率有下降的趋势。促使利润率下降的力量始终与促使利润率上升的力量相互交织，因而利润率的下降趋势体现在利润率的波动之中。

自马克思提出利润率趋于下降规律以来，对这一理论的非议就从未停止过。这些非议不是对马克思利润率下降规律理论缺乏了解，就是出于对这一理论的误解，他们所提出的否定马克思利润率下降规律的观点是不能成立的。下文将列举相关争论并做出分析。

第一，以利润率上升的实证数据反驳利润率趋于下降规律。

某一国家或地区一段时期内的相关实证数据并不是证明马克思关于利润率趋于下降的规律的可靠依据。因为一般利润率是由各特殊生产部门利润率的平均化而形成的，而造成利润率下降趋势的同一些原因，又会产生一种和这种趋势相反的对抗力量去抵销下降趋势的作用。这种错综复杂的经济活动的全貌难以通过个别特定的数据样本反映出来。因此，本文对以特定的实证数据为依据反驳这一规律的观点不予以具体的评论。马克思说：“一般说来，我们已经看到，引起一般利润率下降的同一些原因，又会产生反作用，阻碍、延缓并且部分地抵销这种下降。这些原因不会取消这个规律，但是会减弱它的作用。否则，不能理解的就不是一般利润率的下降，反而是这种下降的相对缓慢了。所以，这个规律只是作为一种趋势发生作用；它的作用，只有在一定情况下，并且经过一个长的时期，才会清楚地显示出来。”^[41]

第二，马克思关于利润率下降趋势的规律科学吗？

布劳格指出，马克思认为利润率是趋于下降的，但同时又存在着几个因素阻止这一下降趋势，如劳动生产率比工资率增加更快，节约资本的技术的引进以及外贸的扩展等。既然如此，这些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利润率到底是下降还是上升，是不一定的。凭什么肯定利润率必然下降呢？而且阻止利润率下降的因素正是由下降本身引起的，利润率及发展趋势就更难确定。^[42]

利润率下降规律不是说利润率会一直不间断地下降。利润率下降规律是指在技术进步、劳动生产率提高的前提下，相对于不变资本而言，可变资本在总资本中的比例越来越低、活劳动的比例不断下降，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利润率有下降的趋势。在资本积累不断增加和劳动生产率不断提高的条件下，虽然也存在各种阻碍利润率下降的因素，但是只要存在由资本积累和劳动生产率的提高所造成的资本有机构成的提高，就必然会出现不变资本的比重不断增加，可变资本的比重不断下降的趋势，从而也就存在着利润率下降的趋势。各种起阻碍作用的因素，只能延缓这种趋势，而不能取消这种趋势。^[43]必须破除把一般利润率下降看作是一个随时间推移而不断下降的持续过程这一错误观点。促使利润率下降的力量始终与促使利润率上升的力量相互交织，因而利润率的下降趋势体现在利润率的波动之中。对于一般利润率下降的趋势，既不应该理解为利润率的直线下降，也不应该理解为任何一个较后时期的利润率一定比前一个时期的利润率低。利润率的下降趋势体现为资本经营中经常存在的一种压力，这种压力会周期性地强化和突显，主要在经济周期的收缩阶段和经济长波的相对停止时期表现出来。

第三，资本有机构成一定会提高吗？

从价值方面来看，资本的构成是由资本分为不变资本和可变资本的比率，即分为生产资料的价值和劳动力的价值的比率来决定的。从在生产过程中发挥作用的物质方面来看，每一个资本都分为生产资料和活的劳动力。这种构成是由所使用的生产资料量和为使用这些生产资料而必需的劳动量之间的比率来决定。马克思指出，由资本技术构成所决定，并且反映着资本技术构成变化的资本价值构成，叫做资本的有机构成。简单一点说，资本有机构成就是c/v。科技进步和劳动生产率提高的结果，必然导致在全部资本中不变资本所占比重增大，可变资本所占比重相对缩小，从而导致资本有机构成的提高。

但是，相关研究数据表明，资本价值构成提高趋势出现时间上的间断和强度上的减弱。原因有二：一是物质生产部门大大加强了不变资本使用上的节约。在工业化初期，工业部门的迅速发展要求大规模的基本建设投资，这必然以不变资本的较快增长为特征；而当工业化初步完成后，生产的继续扩大更多表现为发挥现有物质资本的作用，进一步的技术变革也主要涉及机器设备的更新。同时，企业规模的不断扩大也带来规模经济效益，节约不变资本的使用。二是不变资本贬值的幅度和速度也加快了。由于技术进步的加速，劳动生产率提高得更快，固定资本的更新周期也更为缩短，这必然导致机器设备贬值的加快。马克思揭示的积累过程中资本有机构成提高趋势规律，由于经济条件的变化其作用的强度有所减弱，但并未消失。资本技术构成的不断上升和资本价值构成在大多数时期的提高，仍然是资本积累过程中的一个基本趋势，它对就业和企业利润率所产生的压力仍然存在。

第四，剩余价值率不变甚至提高时的利润率会下降吗？

《美国经济评论》1979年6月号所刊载的美国纽约大学助理教授爱德华·N·沃尔夫（Edward.N.Wolff）的《1947—1967年美国经济中的剩余价值率、资本有机构成和一般利润率》一文对马克思关于利润率趋于下降规律提出了诸多诘难。马克思说：“不变资本同可变资本相比的这种逐渐增加，就必然会有这样的结果：在剩余价值率不变或资本对劳动的剥削程度不变的情况下，一般利润率会逐渐下降。”^[44]沃尔夫指出，马克思认为资本有机构成的变化与剩余价值率的变化无关，这是错误的。因为由资本有机构成的提高是劳动生产率增进的标志，怎么能假定剩余价值率不变来说明一般利润率下降的倾向呢？在这里，沃尔夫并不能理解马克思所运用抽象分析方法，不懂得马克思在整个《资本论》中所运用的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方法。除此以外，资本有机构成提高和不变的剩余价值率也是可以并存的。马克思曾经指出，产业的生产率提高了，工人的活劳动所创造的价值量在工人和资本家之间的分配可以不发生任何变化。^[45]提高劳动生产率是增加相对剩余价值量从而提高剩余价值率的方法之一。但是，人的生产率提高了，根据强度或复杂程度来计算的劳动力消耗也在增大。不增加应有的补偿，劳动力将在萎缩的状态下再生产。所以，作为劳动力价值的反映的实际工资也必须随着生产率的增进而提高起来。假如工人的实际工资能与每个工人平均创造的净产值同幅度地增长，工人的活劳动所创造的价值量在工人和资本家之间的分配将保持不变，也就是说剩余价值率可以保持不变。

马克思还指出了“一个同样的甚至不断提高的剩余价值率表现为不断下降的利润率”^[46]的可能性。这并非不可能。如上文所列举的第Ⅳ组情况。

Ⅰ、初始状态：c/v=2，m'=m/v=1，C=6

4c+2v+2m；M=P=2；p'=m/(c+v)=2/6=1/3

Ⅳ、资本有机构成提高c/v=5，总资本量增加C=12，剩余价值率上升m'=m/v=1.5；

10c+2v+3m；M=P=3；p'=m/(c+v)=3/12=1/4

当总资本增加的速度（2倍）小于资本有机构成提高的速度（2.5倍）时，剩余价值率上升导致剩余价值量即利润量增加、利润率下降；

与初始状态相比，第Ⅳ组在资本有机构成和剩余价值率同时提高的前提下获得的利润率依旧是下降的。上文还曾强调过，由第Ⅳ组所表示的情况，即剩余价值率上升导致剩余价值量即利润量增加、利润率下降，此时剩余价值率的上升幅度相对较小；由第Ⅴ组所表示的情况，即剩余价值率上升导致剩余价值量即利润量增加、利润率上升，此时剩余价值率的上升幅度相对较大，弥补了资本有机构成提高所导致的利润率的下降。以上两种可能性在资本主义经济的运行过程中往往是结合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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