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回家乡建一座图书馆,调动社区力量

回家乡建一座图书馆,调动社区力量

【摘要】:如今的小朋友们都有绘本专区。五六年后,图书馆的亲子绘本阅读却成了明星项目,每个周末慕名而来的家长、老师、小朋友把活动场地挤得满满当当。三门县的公立图书馆也开始举办绘本阅读活动。第一次知道“绘本”,是参加教育系统组织的一次公开课。在听绘本故事的孩子们义工摄直到后来,我才彻底改变了对绘本的认识。这才有了后来的“丁丁讲绘本故事”,再后来的“亲子绘本阅读”,再再后来的“丁丁故事会”。

尽管二十好几了,雪娇的童真一如既往,童言童语一如既往,发个微信,表情包天真可爱一如既往。她这股子孩童稚气,总能令她与成天调皮捣蛋、奇思怪想的“小鬼”们沟通顺畅。在女王大人手下,不知道治好了多少个在绘本区哭喊、打滚的“熊孩子”,这点是真让我佩服、羡慕。

我们“80后”,小时候也有“绘本”,只不过是路边摊上偷偷买了,东藏西藏看完的小人书、连环画。如今的小朋友们都有绘本专区。真正算起来,绘本是舶来品,据说诞生于19世纪后半叶的欧美地区,亚洲地区的日本、韩国等地的绘本发展比较早也比较成熟。20世纪60年代,绘本才传入台湾地区,直到80年代,台湾绘本图书、绘本故事活动的发展才日臻成熟。在中国大陆,绘本只能说处于起步阶段。

2012年开馆伊始,我们就设置了绘本区,却并未进行大规模的推广和介绍。当时我们还特别希望从中学生入手,在他们价值观形成的阶段,逐渐将更多的可能性与开阔的视野带给他们。

当时三门的老师、家长也都还不大清楚绘本是怎么一回事。五六年后,图书馆的亲子绘本阅读却成了明星项目,每个周末慕名而来的家长、老师、小朋友把活动场地挤得满满当当。三门县的公立图书馆也开始举办绘本阅读活动。在立光图书馆听过故事的家长,不仅在家里继续讲,在孩子的班级里也讲。

但这个项目的发起人,不是我,也不是图书馆的全职员工,而是一位来自本地小学的语文老师,义工丁丁老师。

第一次知道“绘本”,是参加教育系统组织的一次公开课。记得那时,我还在沿赤小学(离县城要一个多小时车程的偏远学校)任教,有一次我到附近的浬浦小学听课学习,有位老师采用的是绘本《小猪变形记》,我被憨态可掬的小猪逗乐了,但对于“绘本”的理解仅限于此,我以为它就是我们小时候看过的连环画。

在听绘本故事的孩子们 义工摄

直到后来,我才彻底改变了对绘本的认识。一次,身在台州市椒江区的闺密告诉我,台州市图书馆有个关于儿童阅读的讲座,她邀我一同前去,我欣然答应。只记得开讲座的是浙江师范大学的教授,他的姓名我已不大记得,但是他介绍的几本书我却牢牢地记在心里。一本是《鼠小弟的小背心》,这个故事非常滑稽:鼠小弟穿着妈妈织的红色小背心出门了,鸭子、猴子甚至大象动物轮番试穿,把小背心撑得越来越大,最后大象把细线一样的小背心套在长鼻子上,鼠小弟坐在小背心上荡起了秋千。教授一连给我们讲了三本关于小背心的故事,每一本都让人忍俊不禁。这套由日本夫妇中江嘉男和上野纪子共同创作的绘本非常幽默诙谐。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了鼠小弟。以至于到现在,如果有人让我推荐绘本,我首先推荐的就是这套绘本。

鼠小弟让人喜爱,教授推荐的另一本书却让人深思。《有色人种》是以一个黑人小孩的口吻,表达对种族歧视问题的不解,他反问白人小孩——为什么当他们出生时、生气时、害怕时、寒冷时,身上的颜色呈现出白的、红的、绿的、紫的,而黑人小孩不管何时身上始终只有一种颜色,却反被称为“有色人种”?我被这几句话深深地打动了。这让我想到马丁·路德·金的《我有一个梦想》,他用生命的演说捍卫着平等。无独有偶,现在同样有一位绘本大师用小孩的口吻,用稚气的语言捍卫着“平等”,我敬佩这样伟大的作者,也赞叹他非凡的想象力超人创造力

原来,一本小小的“图画书”竟暗藏作家如此深厚的功力。从此以后,我对绘本有了全新的认识,就如《花婆婆》的创作者芭芭拉·库尼所说:“绘本像是一串珍珠项链,图画是珍珠,文字是串起珍珠的细线,细线没有珍珠不能美丽,项链没有细线也不存在。”

从此以后,我对绘本的喜爱便一发不可收拾。这才有了后来的“丁丁讲绘本故事”,再后来的“亲子绘本阅读”,再再后来的“丁丁故事会”。

2012年的暑假,我接到了海游镇中心小学校长抛来的橄榄枝,邀请我去挂职上课。我很兴奋。换了新的工作环境,一切都是陌生的。工作之余,我就往图书馆跑。那时,来馆里帮忙的人并不多,但总有一批人在忙碌着。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在忙什么,但他们的步伐轻盈,神情快活,这让我非常羡慕。我总是想:要是什么时候我也能融入这样的团队就好了。

和馆员曾艳聊得多了,我也就慢慢了解了有为。它像极了《奋斗》里的仓库,它是乌托邦,是理想的集中营。它的理想是推广阅读,让阅读成为联结每个人的桥梁,让阅读改变三门这座小城。它的理想很大,大到需要很多人在这里先找到自己的理想,然后一起去实现它。

于是,我问自己:我的理想是什么?

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小学教师,一直只想带给学生快乐有趣的课程。可是,这样的教育理想在现实的教育观念和既定的教育制度中早已低下了头。

我何不把图书馆当成理想基地呢?那么抛开体制教育,我最想给孩子做些什么?我又能为图书馆做点什么呢?

“给孩子们讲故事吧!”这样的想法一产生,我和曾艳都雀跃不已。

于是,“丁丁讲故事”就开始了!曾艳忙着张罗海报,我忙着准备故事。第一次举办活动已是秋天,我穿上最喜欢的花裙子,外加一件蓝色线衫,像去参加盛会似的精心打扮了一番,才前往图书馆。眼看活动时间就要到了,可陆陆续续才来了五六个人,而且都是中学生,其中两个还是我以前的学生,说是看到海报前来捧场的。这样冷清的场面是我们所没有预料到的。给初中生讲绘本《猜猜我有多爱你》和《逃家小兔》,会不会太幼稚?可是我转念一想:好的绘本故事应该不受年龄限制,每个人都可以在其中收获不同的心情和感悟。为了迎合初中生的年龄特点,第一次绘本故事成了绘本探讨课:我们一起看故事,一起感受母爱,一起思考如何感恩。这样的第一次不算成功,却也在和他们的交流中碰撞出许多思想的火花。“每次活动不要在意参加人数的多少,真正要在乎的是你在活动中有没有影响到人”,我安慰自己,第一次活动应该有人受益,至少对我自己来说,已经迈出了艰难的第一步,尽管它步履蹒跚,却告诉我很重要的一点:放平心态,慢慢来。

后来的几次绘本故事活动,每次参加的人数都不超过10个,来听故事的人也越发杂乱:有中学生、小学生,还有幼儿园的小朋友。听着听着,初中生觉得无趣,悄悄走开了;幼儿园的小朋友听不太懂,也坐不住了;只有那些小学生们听得津津有味。于是,活动后,我和曾艳商量,一定要把听故事的人群定为低中段年龄的小学生。虽然每次我们在活动后都做总结,但是图书馆刚起步,了解它的人并不多,知道绘本故事活动的人就更少了。后来的日子,“丁丁讲故事”依旧冷冷清清地进行着,若有似无,怪尴尬的。

绘本故事还没有起色,曾艳就要回广东了。我很难过。那时,我刚换了工作环境,压力很大,而曾艳只身一人从广东来到三门,身边也没有朋友,我们就成了最要好的朋友。我们一起看书,一起聊天:聊工作,聊图书馆,聊文学,也聊梦想。有曾艳在的图书馆让我觉得温暖,有归属感,这样的朋友要离开,我心里说不出的失落。那时,我偷偷地想:曾艳走了,我再也不去图书馆了!

在这样的失落中,图书馆迎来了第二批义工:山东萌妹子“豆包”赵双慧、开朗活泼的婷婷、“单车大叔”胡亮朋,还有会“抖锅”的女汉子“阿呆”田小丹,这样的组合,阵容强大,活力十足。如果说和曾艳是在聊天中走近的,那么和他们则是在玩闹中混熟的。工作之余,我们就凑在一起玩游戏,什么卧底游戏、杀人游戏,都是那时学会的。玩的时候工作热情更高,效率也高。婷婷找我商量亲子绘本故事活动,我们商定每两周一次,时间定在周日下午的2∶00—3∶30,每次一个主题两个故事。定期讲绘本,让孩子们摸着了时间规律,来参加的也以小学生居多,绘本故事活动就慢慢发展起来了。每期都会有10~20个孩子拉着家长来听故事,其中有几个小学生,场场都来,听后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这给了我动力。有时,家长听了故事后还会跟我交流,他们都觉得这活动好,这也是让我坚持下去的动力。还有个爸爸第一次带两个孩子来,隔了一周又带了朋友来。一看,是我熟识的奚老师。那位爸爸还怂恿奚老师也来讲故事。这又给了我们启发:可以让更多的老师或妈妈加入讲故事的行列中。

绘本故事活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在这样的活动中,我很快乐!其实那段时间,是我工作压力最大的时候。除了工作日,我的周末也被排得满满的:周六上午补课,下午则跟着老师学习,周日上午学车,下午就给孩子们讲故事。也会有觉得累的时候,但是绘本故事从没被放下,因为它已经成了我生活的调味剂,忙碌的工作让人焦头烂额,再不做点喜欢的事,我想我要发疯了!

在这样的活动中,在这样的团队里,我发现自己在慢慢地改变,变得更开朗,变得很爱笑,每次从图书馆出来都能带着极好的心情回家。以至于后来,婷婷、豆包走了,阿呆走了,我也没觉得伤感,因为人这辈子能遇到那么多有趣好玩又志同道合的人实属不易,我连感恩都来不及,哪还有时间伤感呢。

“女王大人”热情开朗,很适合讲故事。在我的鼓励加怂恿下,绘本故事就由我的“独角戏”变成我和她的“双簧”。她没讲过故事,我就把自己仅有的一点经验传授给她,她也很好学,一遍一遍讲,一遍一遍练,有什么好的方法我们还一起分享。每次活动,我们一人讲一个故事,在讲之前讨论怎么讲,讲完后总结不足之处,我俩都在不断进步着。那段时间,我刚好教一年级,每逢周五我都在班级里宣传绘本故事活动。“肥水先流自家田”,每个周末,班里总有十几个孩子拉着家长来听故事,有时候他们还带着小伙伴来。有了他们的捧场,再加上家长们的大力宣传,绘本故事迅速变成了一个热门项目,越来越多的父母带着孩子来听故事,人数最多时有五十多个!我们还不满足,想建立绘本团队。于是,在我们的努力挖掘下,毛毛妈来讲故事了,橙子老师加入了绘本团队,梅小娇老师也由带孩子来听故事的家长变为讲故事的主力军。到2015年,绘本团队正式成立,团队共有十几个人,她们中大部分是带孩子来听故事的妈妈,且大都是老师。团队建立后,故事由每两周一期改为每周一期,每期一个主题两个故事。我们还制定了一个绘本故事轮流表供大家选择,团队成员根据自己的喜好选择适合自己的主题和时间来讲故事。人多了,讲故事的方式五花八门的,好不热闹!

丁丁老师讲故事 义工摄

“办一个公益图书馆,最先开始做什么阅读项目效果比较好?”

这是一个被大家问过无数次的问题。

2011年,我可能会回答做青少年项目,做兴趣小组、冬/夏令营等热闹、有趣、有格调的项目。想一想,原本这就是我们打算为自己的少年时期补上的一门课啊!不过,在图书馆运营几年后,我发现,亲子绘本阅读项目反而是可以在新的地方打开突破口,吸引本地居民了解、关注的好项目。

中学生时间有限,尤其是高中生,到了高二以后几乎没有准备高考以外的时间。浙江省近几年高考改革,倒是不再一考定胜负,学生可以选科,英语甚至有多次考试的机会。但这也意味着,一两年的时间里,学生们的神经总是紧绷的,极少有机会也极少被允许参与课外活动。“回家去!做作业,在这里瞎玩什么,给人免费打零工都不知道。”有家长甚至这样呵斥孩子,认为在图书馆参加活动、做义工整理图书是浪费时间。

对子女的教育,长久以来都是父母的一块心病。在孩子的不同成长时期,父母的表现都不大一样。初中之后,高考的压力如影随形,也不怪父母、老师格外严厉。面对读幼儿园和小学的小朋友,他们的表现就要可爱可亲得多。婴幼儿期、儿童期,是家长一生之中为数不多能与孩子亲密相伴的时光。“00后”“10后”又面临着比他们的父母成长的时代更快的社会节奏、更迅猛的变化,家长们早早地寻找一切可以培养孩子兴趣、发展特长的机会。“多读点书,让孩子从小泡在书堆里,沾点书香气,总不是坏事。”这或许是大多数年轻家长的想法。

孩子们正在阅读绘本 义工摄

亲子阅读

经过6年的摸索,我们逐步形成了两条专注于青少年的教育路径:

9岁之前以绘本、班级借阅与素养课为主,逐步培养学生的阅读习惯。

小学高年级、初中、高中则通过义工社团活动、冬/夏令营、社区探索活动来拓宽视野,确立正确的价值观。

其中,绘本亲子阅读项目,不但是孩子养成阅读习惯的第一步,而且是社区与教育相联结、公益与社区相结合的重要抓手。

有人说:“一个儿童读者,也将会是一个终身阅读者;帮助一个孩子亲近绘本、爱上阅读,就是送给他一份珍贵的礼物。这份礼物,足以让他享用一生。”这句话不假。

@三门县有为图书馆:更名声明原三门县立光图书馆为浙江省首家公益图书馆,创建于2012年6月,位于浙江省三门县海游镇文化路215号。//

2013年,我们改名了